血海將那個女人和蕭劍晨隔開,他盯着那個女人,而鄧浩川還在血海中掙扎,只是他沒有再隨着血海流動,就那麼的停留在蕭劍晨的面前,一張扭曲的臉對着蕭劍晨,那血海像是蘊含着某種奇怪的力量,竟然在將鄧浩川的身體壓縮,他原本就不胖,此刻卻更加瘦弱,蕭劍晨看着他痛苦的扭曲的臉,幾乎可以聽到鄧浩川的骨頭被壓碎的聲音。
女鬼依然站在血海的對面,她低着頭,長長的頭髮將整張臉完全遮蓋,她的身體看起來很僵硬,蕭劍晨知道她在等,等血河消失,她要找的是蕭劍晨,只是在他的意識中,鬼都是無所不在,可以憑空出現,也可以突然消失,可以出現在天花板上,也可以從地下鑽出,甚至出穿透牆壁,但是面前的這個女鬼卻好像沒有這些功能一樣。
難道說,她根本不是鬼?
蕭劍晨的心臟狂亂的跳動,他實在是無法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這些事情太過凌亂,所以的事情沒有一點相關聯的東西,任務很明確的指出,找到病因便可完成任務離開這裡,但是除了發現這裡的病人臉上會出現奇怪的網格線之外,別的什麼都沒發現,根本沒什麼進展,恐怖的事情倒是發生了不少,那些留在宿舍的人還不知道生死,鄧浩川已經凶多吉少,宮雪依和劉博也是不見蹤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他根本想不到任何關於找出病因的線索,難道這次任務根本就是個死路嗎?
可是,這樣根本說不通,如果是死路直接殺死他們反而更好,爲什麼要這麼麻煩呢?還是說這背後還有什麼陰謀?
蕭劍晨越想越覺得頭疼,就在這時,那涌動的血海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突然的消失,地上只留下身體縮成瘦瘦一縷的鄧浩川,讓人驚恐的是,他竟然還沒有死,眼睛睜的大大的,蔓延仇恨的看着蕭劍晨,看的出,他很痛苦,但是他對蕭劍晨的恨更深,因爲他沒有救他,讓他變成如今的模樣,痛苦的活着比死還難受。
蕭劍晨看着他的樣子,胃裡一陣翻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整個身體幾乎縮成了一根棍子,他的臉更是小的兩隻眼睛合在了一起,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蕭劍晨覺得這樣的他活着也是一種痛苦,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結束他的生命,畢竟他還是一個人。
在面對鄧浩川此刻恐怖樣子的同時,他還要面對對面的女鬼,此刻,那女鬼再次開始往前走,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有一瞬間,蕭劍晨甚至覺得她是沒有腳的,那女鬼像是知道蕭劍晨的想法一樣,突然伸出了腳,而蕭劍晨在看到她的腳的一瞬間,恐懼再次加深,因爲這個女人的腳趾是連着的,就好像鴨子的腳一樣,這也讓他瞬間想到,這個女人是這家醫院的病人。
女人在蕭劍晨面前停下,此刻,她離蕭劍晨只有半米的距離,他能清楚的看到她藏在頭髮下面慘白的臉,只是依然看不到全貌,女人愣愣的站了一會兒,她微微的轉動頭,身體也微微的晃動一下,接着她猛然的擡起腳,一腳踩在鄧浩川的頭上,頓時,血液噴濺出來,濺在蕭劍晨的褲腳上,蕭劍晨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一個生命就這樣在他面前瞬間消失,鄧浩川的頭顱被女人踩的米分碎,而且女人吃赤着腳的,她究竟有多恐怖?
“你……你是誰?”蕭劍晨止不住顫抖的問。
女人慢慢的擡起頭,雖然她的臉色慘白的如同女鬼,但是她終究不是女鬼,鼻翼微微的顫動證明她還在呼吸,只是她的臉上和之前見過的病人一樣有着奇怪的網格線,而且她臉上的網格線明顯比別的病人重很多。
“你……你的臉?”蕭劍晨驚恐的看着她的臉,之前見到的都不是很明顯,而且是偶爾出現以下,但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是一直存在,將她的臉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這讓蕭劍晨覺得這些線隨時都可能將她的臉完全切碎,就好像激光一樣。
女人的嘴脣動了動,沒發出聲音,而蕭劍晨也沒看出她究竟說了什麼,但是能肯定她真的說話了,也就是說她能聽懂他說話。
蕭劍晨有些激動,來到這裡,除了那兩名護士和一個提前衰老的病人和他說過話之外,他還沒見過別的病人開口,現在終於有病人開口,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問一問。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你的臉上又怎麼會有網格線?”蕭劍晨有些急切的問道。
女人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搖晃,她猛然的瞪大眼睛,眼珠幾乎就要迸出眼眶,眼眶裡也開始溢出血,鼻子,嘴巴,耳朵也在冒血,最恐怖的是,她臉上的那些網格線突然就真的變成了線,一條條狠狠的勒進她的肉裡,一張臉頓時變得血肉模糊,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些線彷彿有生命一樣,瞬間將女人的頭分成一小塊一塊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腦漿在地上安靜的流淌,蕭劍晨的胃裡一陣翻涌,卻極力忍着沒有吐出來。
女人被殺死的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而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將這恐怖的一幕完整的看下來,又怎麼能不讓他噁心呢?
女人的手和腳還在抽搐,據說,人的頭在被砸碎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人是不會完全死亡的,所以女人的手和腳纔會抽搐,但是這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只是卻讓蕭劍晨心驚肉跳,頭都沒有了,人還要承受失去大腦的痛苦,雖然只有幾秒鐘。
他虛弱的扶着牆,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他竟然連續看到兩個人恐怖的死在的面前,而他竟然還沒有被嚇的昏死過去,看來他心臟的承受能力也是挺強的。
蕭劍晨看着走廊盡頭,剛纔宮雪依就是從裡面跑出來求救的,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是張恆遠將她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