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丁變成的我在那辦公室裡頭坐着,我遲疑着不敢進去,毛大師看了看我。
“你這臭小子又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我有點哭笑不得,指着辦公室裡頭的我。
“毛大師,裡面有鬼!”
毛大師輕輕嘆了口氣,就見他直接的擡起手,一道符紙,望着大門丟了進去,唰的一下,原本在他辦公室裡頭的那個傢伙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啊的一聲大叫,緊接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路上其實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關於這個招待所的事,毛大師一直在跟我說這招待所裡面有他們陰陽大師所需要的東西,而這裡頭佈下了法陣,可是這法陣究竟在哪裡我也是看不到?
心存好奇很想要得到答案,可是如今到了這兒,自己反而有點畏首畏尾。
定在門口。
“解決了,還不進去?”
我應了聲好,在毛大師半推半攘中走進了值班室,推開大門的那一秒,我整個心肝都在顫抖,腳下就像是踩着棉花,輕輕飄的,每走一步都在打飄。
“行了,放心大膽往裡走,有我在呢!”毛大師對我的表現挺不滿意的,又在後面狠狠推了我一把,將我推進了屋。
前臺我坐的位置依舊在那,只是老丁變成的我那個傢伙卻依然不見我心存疑惑,一直都沒敢走過去,又被毛大師給推了過去,來到那座位前,我發現那座位一個人也沒有,只是在那椅子上好像有點東西。
灰黑色的一片,好像是椅子在流血!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椅子怎麼可能會流血呢?應該是什麼**吧?
可看了兩遍之後,我發現,那真的是在流血。
“大師,椅子在流血!”
毛大師哭笑不得,“早看到了,別大驚小怪的。”
“這……這怎麼回事?”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這個地方的法陣,而之所以能夠維持,就是因爲這東西!”他嘆了口氣。
我不理解,毛大師也眯起了眼睛,快步走到皮椅附近,一破開,蹲下身子,仔細檢查,並且將手沿着皮椅上裂開的那道口子中伸了進去。
而緊接着出現在我眼前的一幕,則將我嚇得差點尿褲襠,連哭都哭不出來。
毛大師伸手進去搗鼓半天,居然取出了一截髮黃的骨頭,小心翼翼地擺在地板上。
“大師,這……”我剛想說話,黃大褂就狠瞪了我一眼,將食指豎起來,壓了壓自己的嘴脣,示意我不要說話。
隨後,他轉過去繼續動手,從椅子中撈出了更多骨頭,先是臂骨、然後是大腿骨、肋骨、盆腔……
撈到最後,居然取出一副完整的頭顱骨出來,依次並排着放在地板上,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人形。
連椅子外面的那層皮也被毛大師小心剝了下來,輕輕隔在骸骨旁邊。
我現在嚇得頭都大了,媽了個蛋,我平時坐的椅子竟然是一句屍體做得?
我渾身發抖,有點噁心想要吐,毛大師看了看我,“瞧你這出息,這地方的奧秘就在這!”
“怎……怎麼說?”
我聲音有點微微顫抖,毛大師說話變得嚴肅,“這個人是一位陰陽大師,不過也是胸襟偉大,不但不覬覦這裡面的東西,而且還怕這東西逃出來害人,所以纔將自己肉身化作陣法守在這裡。”
我聽着話,忽然回想起很多事情,“我記得上次來,讓你坐椅子,你不肯,……”
“現在明白了?告訴你,這位死了的大師其實也有點自私,如果要催動這法陣,必須要滿足至陽格局。”
“至陽格局?”我不解。
“首先你有沒有發現,這裡必須要有人氣,每天都有人入住,而且不能少了人對嗎?”毛大師看了看我,我急忙點頭,他說的沒錯,上次這裡死人,紅姐很快就安排人來入住。
這我當時還認爲紅姐了不得,現在看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其二,這裡的法陣需要有陣眼,所謂陣眼就是守住的這個人。”
“也就是我們這前臺?”
“沒錯,而至陽格局需要童子身,如果我沒猜錯,這裡要工作的要求必須是童子身吧?”
聽着毛大師的解釋,我簡直覺得神了,看來真是這樣,之前紅姐也說過,這裡坐前臺的,必須是男的,而且還是處男,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了。
這是爲了滿足所謂的至陽格局。
我連連稱是,然後又問,“那關於這裡的規矩,那些什麼午夜不準放行,還有必須有門卡,以及什麼不準亂闖,也是爲了至陽格局?”我看着毛大師。
他點點頭,“沒錯,這些都是爲了維持這種至陽格局,你是陣眼,不能跑到陣中,這裡面有至陽格局的禁,所以上次我說你破了禁,現在懂了嗎?”
我雖然有點懵懂,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大致意思我也算是明白過來。
“那大師,那個所謂的陰陽大家覬覦的寶物究竟是什麼?”我看着毛大師,毛大師卻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大清楚,關於這一點,我也只是以前聽別人說了一下,不過我不肯肯定,你小子也別探聽得太多,現在你還是給這位仁兄拜上一拜吧!”
“哈?”
我懵了,要拜這位死了的大師,我心中可是有多少的不情不願,這位大師,害得我可苦了,居然要我拜他?
這做夢吧!
毛大師看着我不情不願,一擡手就望着我的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小子還別不樂意,要不是選中你爲陣眼,他在這裡護你這麼久,丟了魂魄那會,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什麼?”我有點難以置信,毛大師又道,“這大師雖說做法不厚道,不過你也是受他恩惠,別人想破你這陣眼,想要害死你,都是他保佑的你,現在不拜他,你就有點說不過去。”
我哭笑不得,這我還真就得跟他拜咯?
而毛大師一邊說着,還真從懷裡掏出了幾柱黃香。
不過毛大師點香的過程很奇怪,他沒有用打火機,而是將黃香的一頭抓在手裡,取出一張黃符紙,裹在黃香上,口中唸唸有詞,又朝這黃紙上猛吹了一口氣,隨後黃紙就立馬燃起來了。
黃紙很快就燃盡,化爲了灰燼,繼而露出被包裹在裡面、已經被點燃的黃香,毛大師找來半個蘿蔔片,將黃香插進蘿蔔片裡,端端正正地擺在了地上。
我正要跪拜,忽然間,樓上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吱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