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提線木偶(二)
嚴揚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東西,真是有緣吶……
木偶劇組依舊沒有問題,可人依舊在死,看着隊裡的小子們無精打采的樣子,咬了咬
牙給大家放了假。當然,所謂的放假也不過是按點下班而已,畢竟這案子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上頭逼得緊。誰想剛坐上車就看見今天在劇院見過的小東西一腳就劃了新買的車。
看那小東西僵硬的擡起頭,忍不住的就想欺負一下。
恩,身材不錯,雖然廋了點,可還是蠻精實的。那張娃娃臉,也挺可愛的呢。
任黎也同樣打量着眼前的男人,1米8左右的個子,英俊又充滿野性的臉龐,以及,富有磁性的聲音。
不知想到了什麼,任黎慢慢的,慢慢的,又紅了臉。
嚴揚挑眉:“先生,我的車……”
任黎看了看明顯有瑕疵的車,沒經大腦道:“那那那我請你吃飯吧!”說完,任黎便想買塊豆腐一頭撞死,雖說自己對車基本上沒研究,可眼前那輛BMW自己還是認識的,一頓飯就想解決?希望那個男人別把自己當傻子。
誰想,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嚴揚,還請問先生……”
“任黎……”如同被蠱惑了般,想也未想就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去。
任黎把嚴揚帶到了一家紙上燒烤,忐忑不安的要了個包間,然後又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嚴揚對面。
嚴揚看到了任黎的窘態,突然心裡一軟:“沒關係的,車有保險。”
任黎明顯不在狀態的嗯了一聲,然後睜大了眼睛:“有保險?你幹嘛不早跟我說!”一臉忿忿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被怎麼欺負了呢。
嚴揚呵呵的笑了出來,這小東西,比想象中的還要有趣呢……
“對了,你是警察嗎?”任黎眨眨眼睛,一下沒忍住問了出來。
嚴揚挑眉:“何以見得?”
任黎嘻嘻一笑:“不難看出呀,眉間帶煞卻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全身,沾染過生死又有浩然正氣的,不是警察是什麼?”
“那你是給人看面相的嗎?”嚴揚調笑道。
誰想任黎卻嚴肅的搖搖頭,然後又有無比嚴肅的口氣道:“我是維護平衡的,我是代表月亮消滅妖魔的!”
嚴揚剛喝了一口茶,這一下全噴了出來,眉目間是掩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我們的美天師戰士真偉大,不過美天師戰士可要快些吃,等會全焦了。”
任黎又紅了臉,小聲道:“後面那一句開玩笑的啦……”
嚴揚加了一筷子肉到任黎盤裡:“知道拉知道拉,小天師先生。”
任黎炸毛:“別亂給我起外號,我和你不熟!”
嚴揚繼續逗貓:“前有救命之恩,後有劃車之恨,怎麼不熟?對了,你說救命之恩是不是應該以身相報?”
任黎好不容易褪色的臉又紅了,可這次嘛,究竟是羞的還是氣的,可不好說。
菜過五味,嚴揚看着窗外的天色:“我送你回家吧?”
任黎猶豫,抓了抓頭髮:“不用了,大概會不順路。”
“是麼?你家在哪?”嚴揚揚揚嘴角,貌似漫不經心的問。
“錦園小區……”就像毫不猶豫說出名字一樣,任黎又被自己給賣了。
“唔,這可巧了。我們剛好順路呢……”
錦園小區離東新醫院只不過三四站路的距離,戶型雖小,但交通很方便,南臨小吃城東依商業區,很能的就滿足任黎的需要。
晚風徐徐,伴隨着夏季特有的蟬鳴。
任黎趴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微紅的小臉顯得嬌嫩無比。
“別吹風,小心感冒。要抄近路嗎?”嚴揚雖看着前方,可是卻好似知道任黎的一舉一動。
“唔。”任黎關上窗戶“要。”不知爲何,明明沒有喝酒,任黎的小臉卻紅的通透。
嚴揚微微一笑:“好。”
車子拐入了一條小道,以正常速度行駛着,走了不過兩三分鐘,車子猛地熄火。
身爲曾今特種的嚴揚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直覺讓他感到有着什麼在黑暗中看着他。眯着一雙眼睛,嚴揚準備打開車門。
“別開車門……”任黎突然出聲,然後挺身向前伸出手在擋風玻璃上畫着什麼。
嚴揚皺着眉,並沒有阻止任黎的動作。
就在這時,“碰!”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撞到了玻璃上。
任黎瞪圓了眼睛:“開車,往人多的地方開!”
嚴揚毫無異議的發動着車子,這個時候,他認爲還是聽任黎的比較好。
車開出去了十幾米,又是砰的一聲。這次,嚴揚分明看到有東西撞到了玻璃上。
任黎冒着冷汗,卻不失冷靜,咬着牙道:“掃雨刷!”
嚴揚立刻會意,開啓掃雨刷就要把那個東西掃下去。誰想那卻是緊緊的吸附在玻璃上的,掃雨刷竟卡住了。
任黎一怔,隨即又像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翻口袋。他長舒一口氣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手電筒,然後笑得像個偷了腥的貓般,對着擋風玻璃照了過去。
燈光打到玻璃上,呈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隨之,嚴揚倒吸一口冷氣,他看清了那玻璃上的物品——那分明是個三四歲的孩子,那孩子嘴角的笑詭異,雙瞳下有着兩條黑紅色的印記,雙手像個吸盤一樣緊緊的吸着玻璃。
“唔。”任黎皺着眉看着那孩子,調亮了電筒。
那孩子似乎受不了那加強了光的符文,尖叫了起來。他的聲音當然不是孩童糯米般的可愛,那是一種尖銳、淒厲、音調古怪的聲音。
“開車!”說着,任黎又探上身去,在玻璃上畫着什麼複雜的東西,額上已顯出點點汗珠。
嚴揚踩上油門,全然已經沒有了顧慮,加快速度開向黑暗中。
任黎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張嘴。”左手一擺就將小手電塞進了嚴揚嘴中。接受收回了右手,雙手快速的結成了一個印記,大喝一聲:“逝!”
嚴揚只覺得一陣清香撲來,還未做出反應便見玻璃上的小孩被甩了出去。然後任黎朝他粲然一笑,伸手拿走了自己嘴裡的那個電筒。
“好了……”任黎彷彿耗費了所有力氣一樣,攤到了座位上。
“恩……”嚴揚放緩了車速,這時才發覺他們已經走出了那個小道,只要再轉個彎,便能看到錦園小區。
“你不問嗎?”任黎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不知爲何,嚴揚就是覺得那雙眼睛水漉漉的,可愛無比。
嚴揚笑了笑,將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熄火,伸了個懶腰,然後看錶。
“很晚了呢。”嚴揚揉了揉任黎的頭。
任黎只是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躲閃,然後還一臉不解的:“恩?”了一聲。
嚴揚看着迷迷糊糊的任黎,也眨了眨眼睛,然後把手伸到了任黎眼前,示意他看自己腕間的表。
“啊!”任黎驚叫一聲。原來,本不過幾十分鐘的路居然走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現在已經11點多了。
“那麼,請問先生能收留我麼……”嚴揚看着任黎,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