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華一式破神,直擊化成道橋。
他已然此戰跨躍仙神界限,從至人踏上道橋之境,體內生出世界,成爲神。
憑空造物,凝成世界,架一道橋與世界之上,萬古長存。
那一槍,合成前五式爲一體,化爲第六式破神。
這一式,他上一世都未曾領悟出來,一直擱置。
化成道橋大驚,腰間四個白骨頭顱瞬間脫離,化成四個殘破毫無生機的世界環繞着他。
這四個世界皆是他斬下道橋所殘留,被他用特殊神通收爲己用,防護自身,端是威能無窮!
他本身也有自己的世界環繞,此刻五個世界環繞與他,便是神人也可能會折戟於此,不能一擊斃命!
可,有一種人叫做妖孽。
何爲妖孽?能別人所不能,會別人所不會,越境殺敵,臨陣破鏡,彷彿世界的普遍規則在他們身上都不存在一般!
五個世界環繞,層層包裹,站在外界連那化成道橋都看不清除,億萬重影,分佈五個世界,難辨其真。
他已知此戰必死,與其和趙培華糾纏,不如全力殺一二至人。
比如白墨,比如孫宏武。
他有信心抵擋趙培華這一式。
他神血吐出,燃燒神通秘法,加持自己,他一拳一掌皆是此生最強,內含神通,外有秘法,又有五個世界加持!
天上的小太陽都在這一拳一掌之下變得暗淡,變得無光。
拳風掌勁破空而來,直擊孫宏武與白墨。
孫宏武一聲大喝,提槍直上,他身後世界也是大河倒流,那垂釣人起身,魚竿化作長槍,河水凝在其上。
那垂釣人往前踏步,與孫宏武合二爲一,一槍抵上那如太陽般放光的拳頭。
白墨面色一白,忍不往後退一步,可那神掌已到近前,他也舉掌,要迎上去。
突然,斜刺裡衝出一柄長槍!這神槍,是她備用。
段淑雲殺出,段淑雲眼目無情,無情之中有世界,世界之內皆是無情人。
這人是虛化並非真實,圍着世界之中的一座木橋行禮。
木橋前有一女子,那女子長髮,紅裙飄飄,眉目含情,絕世風華,正是段淑雲模樣。與外界披盔戴甲的段淑雲截然不同。
一無情,一柔情。
那一無情之槍,攻向神掌。
三槍攻道橋!
白墨退後,靜靜的看着,眼中出神,不能參與這一戰鬥。
其實一切不過瞬間就發生了。
趙培華破神一式,猛地攻擊到環繞在化後道橋身邊的第一層世界。
那世界彷彿不堪一擊,趙培華的槍尖不過接觸,便有極其耀眼的神華出現,遮擋一切,讓別人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只有趙培華與那化成道橋最是清楚。
化成道橋面色一變,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最外面的那一層世界層層支離破碎,原本就沒有生機的世界,此刻竟然在趙培華破神一式下,破碎開來。
空間崩塌,化爲迷霧,隱藏在黑暗之後,再也無法恢復回來。
他大驚,可趙培華破神一式勢如破竹,第二層、第三層、第四層!
只有到了化成道橋本命世界之時才稍微有些阻礙。
破神之式依舊發威,那世界之中,生靈塗炭,天火流星,大洋與湖泊蒸發,大地龜裂開來!
化成道橋稍微吐了一口氣,段淑雲與孫宏武二槍已到近前。
那二槍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二槍與神掌神拳相撞!
三柄神槍,刺進化成道橋的身體。
於神山之前,三槍殺道橋!
三人靜默,化成道橋靜默,神山上的道橋也靜默。
唯獨天上神境,戰鬥激烈,不爲所動。
那化成道橋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一切的生機都消失,他體外的世界也慢慢死寂下來。
最後化爲迷霧,消失殆盡。
他的身體融入血海之中。
趙培華收了長槍,他身後的世界也慢慢變得虛幻,消失了。
那大河道橋上的人,對着天空笑了笑,眼中淚光點點,逐漸與那世界一起變得虛化。
“恭喜培華兄弟進階道橋之境!”
孫宏武收了長槍,隱了背後的世界,身體有些虛晃的走向趙培華。
“終於到達道橋之境了!”
趙培華也是滿腹的感慨,神力還在源源不斷的灌輸進他的身體,爲他提供能量。
他隱晦的看了孫宏武一眼,這位兄弟的槍法招式與紅塵意所要化成的世界與他的頗爲相似,不得不讓他注意。
“看來這一場賭注,是你贏了。”孫宏武搖頭,好像對於自己的紅塵意與招式什麼都不知道。
“賭注之事,以後再說。”趙培華搖搖頭,看向天上還在戰鬥的大小太陽,不由道:“你們守好神山,我上去了!”
幾人點頭,看着趙培華沖天而起。
段淑雲手持長槍站在虛空中,身後世界並未收回去,她聽得在趙培華此言,無情的眼神當中竟然憑空生出幾絲波瀾。
她身後世界,那位紅裙長髮段淑雲正要踏步上橋,褪仙化神。
可也停滯下來,只差一步。
那紅裙女子停下腳步,蹲在河水之旁,水中清晰的照應着她的面龐。她舀了一捧水,水中是一幅畫。
那畫中,是趙培華在定華山上使出槍法破曉,年幼的段淑雲觀槍入明己!
那畫終於模糊,最後化爲清水從她的指尖流淌出去,不留一滴。
大河滔滔,也化爲雲氣,那木橋升起,逐漸變成白玉雕刻,有兩個晶瑩剔透的大手託着冰橋往天上去,往九霄中去。
那紅裙女子的紅裙也化爲勁裝鎧甲,頭髮化爲短髮,一步一步的追着那冰橋而去。
只是她走到很慢,不知多長時間才能達到冰橋之上。
段淑雲的世界隱去,她閃身來到神山之下,長槍立於身前,朗聲道:“神山不過,人不死!”
孫宏武複雜的看了段淑雲一眼,剛纔她明明就有踏入道橋的機會,可硬生生的被她放棄了。
至於他,晉升道橋恐怕還有一段時間。紅塵進逍遙的那次損傷,影響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