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太陽也升得更加高了,整個世界也開始發亮。
但是衆人失望地看見眼前即將變爲戰場的土地。
斯米羅的地形出奇的簡單,在衆軍團長的眼前,只看見一片平整的土地,只有少數的幾片地區有所凹凸變化,而在兩側也沒有什麼工事,這片土地並不緊靠什麼水源,不然也許在這裡就會建造起一座城市。烏爾裡希向着這片空蕩蕩的平地看了一會兒,好像進入了某種沉默,什麼也沒有說。
“烏爾裡希!“席爾鐸•都鐸喊了他一聲,纔將他從這片沉思中呼喚回來。
“你們看見了吧。”烏爾裡希•溫克揚起自己手中的馬鞭,掃過眼前,“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去利用的,但是你們不要懷疑上天對我們的眷顧,無論是有什麼規模的隊伍前來,我們都會給他們一個迎頭重擊!”
“蘇爾人的騎兵是聞名遐邇的,這種地形是他們發揮威力再好不過的地形了,可,今天他們不會感到慶幸。”席爾鐸•都鐸說,“是時候一睹我們的運氣,雖然只有很少的人能擁有隨心所欲的運氣,要是蘇爾人低估了我們的實力,那我們就有所機會,因爲往往孤傲自大的時候人們總是會犯錯誤。”
別人都驚訝於席爾鐸•都鐸爲何能說出這般話語,只有烏爾裡希•溫克說道:
“你說的不錯,我們要想殲滅敵軍的全部人馬那是不可能的,不然,我們所受到的庇護是幾個世紀以來都不曾有過的。所以在今天,我們祈禱衆神的時候,也要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要是米修斯•惠林抵達戰場的話,我們就能去爭取這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我要在戰場*他擊敗!將他俘虜,將他殺死或制服!”
烏爾裡希話語一出,衆軍團長皆驚訝地說道:
“瘋狂!這簡直是瘋狂!我們如何做得到呢?要是蘇爾王在戰場上的話,無疑,他的身旁聚集的都是那些最精華的軍團,最強壯的戰士、最勇猛的騎士在保護着他!熟知兵法的烏爾裡希•溫克大團長啊!難道這是你不知道的嗎?要是卡爾•胡安在這裡的話,也非要當衆批評你的無知了!”
可烏爾裡希平靜地說,這股平靜不知道是由於他的鎮定自若還是悲哀,當他說出下面的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很低沉,“要是卡爾•胡安在我們中間,我希望他是支持我的。聽着吧,只要我們的軍隊能夠抵擋住敵人,將他們拖得疲憊不堪,無暇顧及的時候,席爾鐸•都鐸,你的騎士就從側翼繞過整個戰場,猛烈攻擊蘇爾人的主帥的隊伍!那就是一個機會,要是我們能夠得手的話,整支蘇爾軍隊就會混亂不堪。”
“那我們怎麼做?”
“堅強的希爾•特斯特克和吉斯塔斯•特,你們的軍團和我的在一起,我們部署在第二線,杜爾海姆•格蘭,你率領吐溫吐芮軍團部署在第一線,我必須依靠你們軍團的三千名長槍兵,因爲席爾鐸•都鐸的騎士將會全部調離本陣,失去了騎士的支援,我必須做好準備,抵擋蘇爾騎兵的打擊。但是不要恐懼,因爲我們就在你們的身後,無論是什麼人要來擊破你們的陣線,我會立馬會派遣步兵團反擊,將他們驅趕出去!”
“遵從您的命令!”杜爾海姆•格蘭說道。
可是吉斯塔斯•特側着身子,長吐了一口氣,說道:“烏爾裡希!要是蘇爾人並不向着您的計劃行事呢?他們的騎兵很可能要多於我們,聽着,如果我是蘇爾人的統帥,那毋庸置疑,我一定會派遣一支騎兵軍團緊緊地咬住席爾鐸•都鐸的騎士,因爲這支騎士團不僅沒有充當首輪進攻的主力,反而離開了戰場,是誰都會心存顧忌。”
“可我並不這麼想。”席爾鐸說,“只要主戰場能夠吸引足夠的敵人,那麼,我只需要一百名騎士就能夠將蘇爾人的統帥驚嚇出一身冷汗,即便有敵人的騎兵要來撕咬我,我也能率領其中的一百名騎士脫身,去往敵人的後軍那攪動起一片漩渦!”
“希爾•特斯特克,你的軍團部署在右翼,吉斯塔斯•特,你的軍團部署在我的左翼,只要敵人開始全力攻擊吐溫吐芮軍團,你們的軍團就向兩側運動,堵截住敵人在兩翼的空間,要將他們包圍住,以防止他們向席爾鐸•都鐸的騎士團追擊。”烏爾裡希面對着席爾鐸•都鐸,神色嚴峻的說,“勇敢的席爾鐸,整支大軍的命運就交付在您的手上了,要是您和您的騎士沒有辦法逼退敵人的話,那麼這將是一場誰也想象不到的苦戰。”
希爾•特斯特克說起了可能遇見的可怕後果:“要是席爾鐸•都鐸被逼退回來的話,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呢?我們的隊伍沒有辦法死死地包住敵人,不管怎麼說,我們即將面對的蘇爾人極可能比我們多一倍!他們就像是一團野火,我們要是將他們團團圍住,那最後只會是自取滅亡。尤其是吐溫吐芮的連隊,這些長槍兵連隊的機動性太差,一旦他們投入戰場就很難改變他們的位置,要是我們招架不住的話,這些隊伍很難全身而退。”
“所以我們不能撤退!即便席爾鐸不能得手,我們還是有另外一條生機,就是死戰到底,米修斯•惠林要想殲滅我們是要付出相當的代價,他不會爲了一座西堡壘付出如此的代價,要是斯米爾克的全部軍隊都在他的面前,那他還會血戰到底,因爲那樣對他來說,這場戰鬥的勝利能帶給他一頂南境之王的王冠。然而,在現實,我們還保留了一半的軍力駐守城市,他不值得去付出這個代價。一旦到他的忍耐極限,他一定會退兵。”
“沒有哪一個時刻比現在更加人感到絕望又感到希望的,這雖然是我們第二次在吐溫吐芮,面對蘇爾人的大軍,但是卻從來沒有哪一次面對的是今天的處境,我不得不說,米修斯•惠林在今天佔據的優勢是他在十九年前所沒有的……”
席爾鐸•都鐸的話還沒有,打探的騎兵也回來了,他們飛奔到軍團長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
“尊敬的烏爾裡希•溫克軍團長!敵人!敵人!有三支軍團從西面來了!從北面也有五支軍團!”
騎兵的話一說,頓時,席爾鐸•都鐸感到一股熱血衝到了他的腦子裡,他喊道:“我這就去集合軍團!”
“先等一下!”烏爾裡希•溫克急忙對着騎兵問道:“他們的旗幟是什麼?看見蘇爾的‘雙獅’王旗了嗎?”
“看見了!尊敬的烏爾裡希軍團長,‘雙獅’戰旗率領着北面的五支軍團。”
“是托蒂斯特亞•惠林來了!”一旁的希爾•特斯特克說道。
“西面呢?蘇爾王來了嗎?”
“沒有,在西面來的三面旗幟是‘持矛騎士’、‘鐵斧子’和‘鐵錘與盾’。”騎者回答道。
烏爾裡希失望地低下了頭,因爲他知道年輕氣盛的托蒂斯特亞•惠林也許會把他們包圍住,直到將埃勒溫薩人全部殲滅爲止,他不害怕流血犧牲,不害怕軍團的傷亡,他比他的父親更爲表現得像是一方之王的地方就是他的殘暴,時常的,人們說托蒂斯特亞•惠林完全繼承了“馬上之王”的血統。
一想到這裡,烏爾裡希忽然揚起了他的頭,嗓音顫抖地說道:
“今天的戰鬥將會格外的殘酷,我們將會和一個從所未見的暴徒戰爭!今天我們面對的敵人統帥親眼目睹過自己的父親流淚的時刻,那時候的憤怒和悲慟填滿着那副軀殼!但是我沒有什麼話要說的,留給你們的只有眼淚,但不是現在去流淌,而是面對着平息後的戰場,要是我們取得了大勝,那我會將眼淚留給爲今天的光輝死去的高貴靈魂,留給欣喜的、獲得勝利的戰士!但要是我躺在這裡,要就讓活着的人去爲我們悲傷吧!”
衆軍團長聽到這話,都低下了腦袋,像是在爲自己的靈魂,爲整支大軍祈禱。
可是烏爾裡希•溫克卻面對着他們說道:“吹起號角,讓各軍團集合!準備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