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送走饅頭和高手, 大舒了口氣,裝作沒事人一般,各自溜回屋睡覺。
沒過多久, 就聽胡師爺匆匆跑來敲門, “秦大人, 秦大人, 不好了!咱們的瘋人院着火了!”
秦少傑心知那火是高手欲毀滅痕跡, 逃離瘋人院時放的,故意磨磨蹭蹭,披衣爬起來開門, “唉呀,師爺, 這深更半夜的, 大叫大嚷, 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秦大人,不好了!”胡師爺冰涼的如雞爪的雙手, 緊緊抓住秦縣令手腕,“大人,出大事了,瘋人院着火了!”
秦少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瞪眼望他, “着火就着火唄, 你快找人救火呀, 找本縣有什麼用!”
夜已深, 朱四喜伸個懶腰, 剛上牀安寢,就聽自己房門擂鼓般被捶響, “朱大人,朱大人,不好了!咱們的瘋人院着火了!”
“唉,”朱四喜輕嘆一聲,懶洋洋從牀上爬起,磨磨嘰嘰起身開門,“胡來,什麼事?”
胡師爺急得跳腳道:“朱大人,咱們的瘋人院着火了!”
“哦?”朱四喜星眸半閉半睜,打個哈欠,“你去找秦大人,本縣困死了。”
“唉呦,小的剛剛找過,”胡師爺急眉道:“他讓小的找人救火,可這大半夜的,衙役們都回家睡覺了,小的去哪找人啊?”
“嗯?你找不到人,就來找本縣令了?!” 朱四喜佯怒,“你師爺是幹什麼吃的,不會去衙役的家裡找人麼!淨打擾本縣清夢。”
朱四喜甩手關門,呼了口氣,懶腰再伸,窩回牀上睡覺。
沒過半晌,胡師爺火燒眉毛,噔噔又跑去敲秦少傑房門,“秦大人,不好了!欽差大人的驛館着火了!”
秦大縣令心知那火是爲亂馬闢精方寸,自己命秦少武偷偷溜進驛站放的。秦少傑得知火起,如釋重負,鬆了口氣,懶洋洋拉聳着沉重眼皮起身開門,扁目望他,“嗯,又什麼事?”
“唉呦,大人,不好了!”胡師爺氣喘吁吁,冰涼雞爪手又抓住他,“秦大人,欽差大人的驛館着火了!”
秦少傑被師爺的雞爪涼手冰得一個激靈,俊眼大瞪,“着火了?那就快找人救火啊,本縣文弱書生一個,你找我有什麼用!”
秦少傑氣鼓鼓甩手關門,哈氣連天又滾回被窩睡覺。
胡師爺無奈,悻悻跑去又擂朱大人房門,“朱大人,開門呀,快開門!出大事了!”
朱四喜早就聽到隔壁二人嚷嚷聲,心知肚明,故意賴在牀上,連門都不給師爺開。只見朱大縣令被子矇頭,連翻了幾次身,呼嚕哼哼,“朱大人不在,朱大人不在,朱大人不在……”
次日晌午,秦少傑和朱四喜“驚知”馬闢精在驛館被火燒傷,幸災樂禍相約同去探望。
見馬大欽差外焦裡嫩,全身冒煙,似烤豬般撅起屁股,趴在牀榻之上,秦少傑笑眼上去,謙恭有禮,“聽聞驛館昨晚起了小小火災,驚擾馬打擾大駕,下官相當忐忑,特地過來看望。馬大人蒙受小小閃失,下官代表雞飛狗跳縣的全體百姓,向您致以由衷的歉意和萬分的慰問。”
“這次真乃有驚無險,馬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朱四喜神采飛揚,溜鬚拍馬,“幸好馬大人只是損傷皮毛,看您神韻風采依舊,下官深感欣慰呀。”
“馬大人,您今日的造型可比昨天更加有特色。”秦少傑搖頭晃腦,“怎樣,您的身體若無小礙,咱今天去視察南水北調工程如何?”
馬闢精勉強睜開發腫的沉重眼皮,見二人幸災樂禍嘴臉,全身火辣辣疼得愈厲,氣呦呦直叫喚,“唉…..喔……額……嗷……”
“誒,不好,不好,”朱四喜眨巴着妙目,樂呵呵唱起反調:“馬大人今天容光煥發,精神抖擻,應該去視察民兵自衛隊纔是。”
“對對對,有道理,”秦少傑嬉皮笑臉,“馬大人文武雙全,乃百官表率。您若能爲咱們的民兵自衛隊言傳身教,耍上兩套拳法,就更威風了!”
“誒,不好,不好,”朱四喜又唱反調,“馬大人身手矯健,英姿勃發,應該帶民兵去山地露營,攀山越嶺,極地生存,再來個五萬裡越野……”
“對對對,有道理,”秦少傑滿口附和,拱手向馬闢精徵詢意見,“馬大人,您說咱們去城南山地好呢?還是城北山地好?”
馬闢精見眼前這二人一唱一和,雞一嘴鴨一言可憎模樣,氣鼓鼓張不開香腸嘴,“你們……你們……我……我……唉……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