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姜磊話音剛落，秦樂表情明顯一僵，他似乎沒料到姜磊會突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秦師傅，看你臉色蒼白，是不是不舒服呀？”姜磊明知故問道。
“沒……我沒事。”秦樂說着擡手擦了下額頭，可他額頭上根本沒汗。
秦樂此時心虛，說明蔡嶽明的手機一定是被他拿走的。
“既然沒事，那就來回答我的問題吧。”姜磊步步緊逼，讓秦樂難以招架。
“姜警官你真幽默，蔡嶽明的手機怎麼會是我拿走的呢。”
“蔡嶽明死時就只有你一人近過他身，除了你，沒有人有機會。”
秦樂臉色慘白，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可他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聲音發出。
“秦樂，你爲什麼要拿走蔡嶽明的手機？是不是他手機裡藏有什麼對你不利的事？”
“不……我沒有拿手機。”秦樂雖然否認，可卻沒有底氣。
手機在秦樂這裡無疑，現在就看他願不願意交出來了。
“你們餐廳每個角落都布有監控，你該不會忘記這事了吧？”
秦樂一愣，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大喘粗氣，艱難問道：“姜警官，你們都看到啦？”
姜磊點頭，說監控已經把他拿走手機的事都拍下來了。
我不得不佩服姜磊的說謊能力，明明監控什麼都沒拍到，卻被他說得這麼斬釘截鐵，難怪秦樂會被他糊弄過去。
“姜警官，雖然我拿走了蔡嶽明的手機，可我沒有殺人啊。”秦樂說着就要跪下來。
“有話就好好說你跪我做什麼。”姜磊瞪了他一眼，語氣不滿道。
秦樂被姜磊這一瞪，不敢再跪了趕緊從地上爬起，舉手發誓說他真的沒有下毒害人。
“行了，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一聽姜磊埋怨，秦樂果斷閉嘴。
見秦樂不說話了，姜磊又繼續道：“是與不是我自己會判斷，你只需要把蔡嶽明的手機交出來，然後老實交代你偷他手機的原因。”
秦樂有些猶豫，遲遲沒有起身去拿手機。
“怎麼，是不是要請你去趟刑警隊坐坐才願意說呀？”
“不不，我這就去給你們拿手機。”秦樂說完站起身子往臥室走去。他明明沒有喝醉，走路卻是跌跌撞撞的樣子。
很快，秦樂手裡拿着一部手機從臥室走出來。他戰戰兢兢地遞上手機，卻不敢直視姜磊的眼睛。
“坐下吧，跟我們說說你爲什麼要拿走這部手機？”
“那手機裡有
幾條我發給蔡嶽明的短信。我害怕你們看到短信後懷疑我，所以就把手機拿走了。”秦樂說話很小聲，要不是聽得足夠仔細，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姜磊點開手機的收信箱，翻找一會，卻沒看到秦樂說的短信。問了秦樂後，才知道原來已經被刪掉落。
“你說說看，短信的內容都寫了什麼？”
秦樂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一臉爲難，似乎是在糾結着要不要說出來。
“你別以爲刪掉就沒人知道了，如果你不說，我會把這手機拿回去交給技術部，不到兩分鐘就能把你刪掉的短信全部還原。到時你再想說，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了。”見秦樂在猶豫，姜磊又開始嚇唬了。
“我說，我都說！”秦樂很吃薑磊這套，只是隨口一嚇唬，就把秦樂嚇得不輕。
“那行，你說，我聽。”
“蔡嶽明中毒的前兩天，我和他鬧了點不愉快。他仗着自己是廚師長，平時就經常無故找我麻煩，那天他又故意找我茬，我氣不過，回去之後就發了幾條短信威脅他。我實在是想不通，他對其他人都是笑臉，唯獨對我都是一副見了仇人的表情！”
“短信的容易是什麼？”姜磊問道。
秦樂低垂着腦袋，小聲道：“都是一些威脅和警告的話。”
“你威脅要把他殺了？”
秦樂點頭，隨後解釋說他是因爲當時心裡太氣憤，所以纔會發那樣的話，等氣消了後就馬上後悔了。
“你和蔡嶽明的恩怨，是從競選廚師長時結下的吧？”
“沒錯，”秦樂承認，“當時老闆本來已經答應要讓我當這個廚師長的，可誰知蔡嶽明卻說他不服，要跟我比賽做菜的功夫，誰贏廚師長就由誰當。這麼荒謬的想法，沒想到老闆竟答應了，後來還找來了所謂的大衆評審。蔡嶽明以爲我不知道，其實那些人都是他自己花錢買通好了的。比賽結果是他贏了，老闆就把廚師長的位置交給他來當，我雖不服氣，可也改變不了什麼。”
姜磊納悶，說外面還有那麼多家餐廳，既然幹得不爽就辭職，幹嘛非要委屈自己待在一個地方。
秦樂搖頭苦笑，說他也想走，可老闆不給他走，還給他下了保證，說等再開一家分店，就讓他去新店當廚師長。
秦樂說他抹不開情面和抵擋不了廚師長位置的誘惑，所以就答應留下來了。
“那當時小王給你們一人弄了一杯檸檬水，爲什麼蔡嶽明喝了你卻沒喝？”我在一旁沉默了太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是因爲我當時沒覺得口渴，而且
我本身也不是愛喝檸檬水的人。”秦樂解釋道。
“能做廚師的人一般味覺都很靈敏，難道蔡嶽明他當時沒喝出來水裡有砒霜嗎？”我繼續問道。
“蔡嶽明當時有嘀咕說水的味道有奇怪，不過他最後還是把那水都喝下了。”
“那他喝下之後多久毒發？”
“沒多久，應該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吧。”
我沒有再繼續問，轉頭看了姜磊一眼，眼神示意他接着問下去。
“那你覺得誰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姜磊問得很直接，秦樂沒有馬上回答，沉思片刻，說應該是小王最有可疑吧。
姜磊挑眉，讓他繼續說原因。
“因爲那檸檬水是小王弄的，除了他沒誰有機會往裡面下砒霜了吧。”聽他這麼說，似乎還不知道是檸檬裡有毒。
“如果是小王下的毒，你覺得他下毒的理由是什麼？”姜磊順着他的話繼續問下去。
“這我哪知道，因爲小王是蔡嶽明的徒弟，平時我很少和他說話的。”
“那小王和蔡嶽明兩人關係怎麼樣？”
我心裡有些納悶，姜磊爲什麼總把小王當作問題焦點。
秦樂老實回答道：“從平時看，他倆關係是挺不錯的，而且蔡嶽明還經常把小王邀請去他家裡做客。”
“那你的意思是說小王可以排除嫌疑了？”姜磊輕笑一聲道。
秦樂撓頭，說仔細想想，好像小王的確沒有殺人的理由。
“除了小王外，你覺得還有誰有可疑。”
“這個我不敢說。”
“沒事，就當是和我們討論一下，而且你在這裡說也不會有人知道。”姜磊勸說道。
秦樂想想似乎覺得有道理，就又打開了話匣子。
“俞東吧，他和蔡嶽明的關係不怎麼好，兩人還曾在餐廳裡起過沖突。”
“俞東？是服務區的那個領班嗎？”姜磊假疑惑，見秦樂點頭，又繼續問道，“可他們兩人一個在外場，一個在內場，怎麼會起衝突呢？”
秦樂乾笑兩聲，說那兩人起衝突的原因不是因爲工作上的事，而是因爲一個女人！
“這我就納悶了，蔡嶽明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怎麼還會和俞東搶女人？”姜磊繼續裝傻，讓秦樂給他解惑。
“姜警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見我倆一臉好奇，秦樂有些得意，“這事其實餐廳裡沒幾個人知道，也難怪沒有人告訴你們。”
“行了秦樂，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出來，別吊我們胃口了。”姜磊佯裝心急催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