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灝東一直陪常安坐在大堂,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常安用餘光偷瞄他,他穿了一身西裝,收拾得人模狗樣,應該是來參加婚禮的。
“你其實不用在這陪我,沒事了。”
人模狗樣的陳灝東側頭掃了她一眼,哼笑:“怕他下來看到你跟我混一起會生氣?”
常安:“沒有!”
陳灝東哼了聲:“看你那小鼻子小眼的雞。巴慫樣兒!”
常安耳根發燙,斜對面坐沙發上的一個女人擡頭看他們,臉上分明有嫌棄。
常安壓低聲音:“別罵髒話行不行?”
陳灝東嗤笑,“怎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來來來,我挨你近一點,效果會更好!”說着還真把屁股挪到了常安邊上。
常安擡頭望天,嘴裡悄悄罵了一句:“幼稚!”
陳灝東齜牙咧嘴,但最終還是笑了出來,看了眼旁邊的常安,臉上蒼白已經消退了許多,慢慢轉出一點紅暈,因爲捱得近,可以看清她的膚質,細膩白皙,睫毛下一小片扇形陰影,往下是柔軟的嘴脣,塗着淺粉色脣釉,顏色在燈光下照得實在誘人。
死丫頭氣色不錯啊,那就說明最近過得挺好!
陳灝東颳了下牙槽,心裡有些燥悶,又從褲兜摸了煙出來。
常安一看就皺眉:“這裡禁止…”
“行了記着呢,年紀不大跟事兒媽似的嘮嘮叨叨!”他不耐煩地把常安說的話頂回去,兩手夾住煙兩端,沒有抽,只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常安一口氣被他硬生生堵在胸口,很氣,但又不能發作,只在膝蓋上擰了下裙子,這個微笑的動作被陳灝東看在眼裡,她以前也總是這樣,嘴上不說,自己暗暗較勁。
“最近怎麼樣?”
“啊?”
“問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常安一時沒領會他的意思,順着答:“挺好。”
“他對你呢?”
“什麼?”
“常安!”身後有人喊。
常安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周勀已經繞到這邊站面前,掃了一眼依舊大咧咧坐沙發上的陳灝東,儘量放緩口氣:“怎麼一個人跑這來了?”
“我原本想去車上拿件衣服,有點冷了。”
“嗯!”周勀應了聲,眸色沉沉,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再度把視線落到陳灝東身上,“陳總,怎麼不上去?”
陳灝東把手裡那根菸夾到耳朵上,掃了眼常安站起來,“給你看着媳婦兒啊!”
常安:“……”
陳灝東:“你媳婦兒路癡,去個地下車庫都能把自己弄丟了,下次別讓她一個人亂跑!”
周勀表情如常,“謝了,費心!”繼而順手就把常安攬到了自己懷裡。
常安腰肉僵了僵,扯出笑容,“很晚了,我想回去!”
“嗯,明天還得早起,走吧!”
腰上的手臂鬆開,周勀又看向陳灝東:“先走了,空了聚!”
他輕摟着常安往門外走,門外旋轉門裡有風帶進來,周勀捏了下常安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冷了?”
“有點!”
“該,穿這麼少出門!”
周勀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到常安身上,裹着她加快腳步,出門車子便開了過來,門童替他們把着車門,兩人一前一後坐進去,流暢的黑色車影從門口玻璃門上一閃而逝,直到再也看不見了陳灝東才哼笑一聲,摘了耳朵上的煙咬在嘴裡。
“先生,這裡不能抽菸!”大堂服務員過來提醒。
陳灝東居高臨下地掃她一眼,偏頭點了火,咬着大咧咧往電梯走。
……
常安明顯感覺到旁邊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她知道他心眼就跟針尖那麼小,但礙於小趙在場,她也懶得問。
到家之後常安一下扎進廚房。
周勀換好拖鞋過去,見常安站冰箱前翻找。
“你找什麼?”
“有吃的沒?我餓了!”
因爲明天要出去旅遊,今天晚上又有酒會,所以王阿姨並沒在冰箱裡備吃的,常安翻了半天也只翻到幾片面包和一小盒酸奶。
她也顧不上嫌三嫌四了,把麪包拿出來準備填肚子。
周勀已經走進廚房。
“晚上沒吃?”
“吃了一點,又餓了!”
常安打開面包袋子,剛準備拿一片出來,只聽到嘩啦啦一通響,袋子被周勀從後面抽走了。
“你幹嘛呀?”
“這能吃?”周勀把袋子扔到一邊,捲了襯衣袖子,“去外面等着,我給你下碗麪。”
常安心思一定。
周勀已經走到竈臺前開始忙和,拿了卷面,鍋子,裝了水……
“要煎蛋麼?”他又轉過來問。
常安定定看着眼前人。
“問你話呢,要不要煎蛋?”
常安這纔回神,卻不答,只是走到周勀面前,踮着腳主動在他脣上親了口,很快很淺的一口,幾乎是沾到即止,面頰飛紅,跑了~~
周勀定在原地,皺着眉用牙齒磨了下嘴脣,就剛纔被常安親過的地方。
上面有她留下的脣膏,櫻桃味。
他挑着眉轉身,哼,這麼識時務,那還是給她煎個蛋吧,小妖精!
常安上樓換了條睡裙,面已經上桌了。
一大碗素面上蓋了幾片西紅柿和煎得金黃的雞蛋,看上去味道不錯。
常安坐到桌前,周勀不在,書房那邊傳來聲音,他應該在打電話,她自個兒撈了筷子吃起來。
周勀一個電話結束,過來常安已經大半碗麪下肚。
“吃不下了!”
“放那吧,我一會兒收拾!”
常安自然不客氣,放下碗筷起身,“明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十點!”
“那我先去洗澡了,還有行李要收拾!”她起身上樓,什麼話都沒有,周勀被晾在那,心裡極度不爽,但勉強還能壓得住。
樓上臥室傳來關門聲,周勀把碗筷拿去廚房,因爲之後幾天不在雲凌,所以給王阿姨放了假,他只得自己把碗筷和煮麪的鍋子洗掉,擦了手上樓。
浴室裡面亮着燈,常安還在裡面洗澡,周勀摘了腕錶脫了襯衣,赤着腳去隔壁客房的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裹着浴巾回來,裡頭水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吹風機的呼呼聲。
女人就是麻煩!
他推門進去。
吹風機的小馬達聲音有點響,常安沒留神有人進來,身子猛地落到周勀懷裡。
“喂!”她嚇得掙了掙。
周勀把她手裡的吹風機拿下來,關掉電源,室內一下安靜下來。
“叫什麼叫?”他扳過常安的身子。
常安瞪一眼,“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死我了!”
“這樣就要嚇死你了?你紙糊的麼?”
常安止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覺得周勀的臉色不大對勁,下一秒他已經含腰壓下來,指腹慢慢摩挲着常安的耳根。
“你…”
“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常安裝傻充愣,“說什麼?”
周勀眸光暗沉,行啊,不說是麼,他一點點揉着常安的耳根,那塊皮膚敏感,很快她的臉頰也跟着紅起來,又剛洗過澡,滿身都是清香,周勀眸光由陰變得滾燙,手下一緊,掐住常安的腰把她抱了起來。
腳下離地,“啊…”她潛意識摟住周勀的脖子,怒斥:“你幹什麼!”
“幹你!”
他抱着常安出了浴室,將人一下扔到牀上。
常安被撞得頭暈腦脹,周勀已經撤了自己的浴袍壓上來。
“真沒什麼要說的?”
常安瞪大眼睛,呼呼喘着氣,可是一頭長髮又柔又順,臉上卸了妝,皮膚自然白皙,讓人忍不住就想捏兩把。
她還逞能,“說什麼?”
行啊,不見棺材不掉淚!
周勀一個翻身把人抱起來,常安嚇得又是一聲尖叫,再留意自己的處境,人已經跨坐在周勀身上,周勀浴袍已經解了,沒東西遮擋,精壯腰身就那麼裸着,常安又羞又惱要下去,可週勀掐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
“你幹什…”話到嘴邊意識到不能這麼說,他流。氓起來說的話簡直就是畜。生,於是常安死死咬住,就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瞪着身下人。
周勀又舔了下牙槽,在常安身上掃一圈,眼裡瞬間起了火。
“不說是麼?”
“……”
“行啊,那今晚我們換個姿勢!”
“什麼?”常安還沒反應過來,周勀抱住人一下坐了起來,壞兮兮地咬着她的耳根說,“你在上面,試試?”
一頓抽骨吸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周勀花了好長時間才穩住呼吸,這個能吃人的小妖精!
“喂…”他拍了下趴自己胸口的人。
常安渾身汗津津,只剩最後一口氣枕在周勀肩上,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哼氣兒:“嗯…”
“舒服麼?”
常安白他一眼,連罵都罵不出來了,渾身都是軟的,像兔子似地窩那,一點勁都使不上。
周勀太喜歡她這模樣,笑了聲,也不讓她下來,慢慢拍着她的背,她背脊光滑,粘了很多溼頭髮,兩人身上都是汗,剛纔那一場弄得太猛了,現在休整中,房間裡一點聲響都沒有。
周勀把她的溼透發都捋到旁邊,露出一張小臉來,捏了把,膚質細膩。
“真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
蝕骨之後常安容易恍神,她乾巴巴張了下嘴,半天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我解釋了你會信麼?”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呵…”常安笑了聲。
周勀捏了下她的耳朵,“笑什麼?”
常安別過頭,把臉枕在他肩骨上。
“如果你覺得我和他之間還有什麼,我怎麼解釋都沒用,如果你願意相信我,一個眼神就夠了,根本不需要我說什麼!”
這無敵邏輯弄得周勀無話可說。
說實話當時看到常安跟陳灝東坐一起,他心裡還是介意的,可是又不願主動提,畢竟一個男人跟女人似的老嘀咕這種事實在顯得有些不上道,原本指望常安能夠主動解釋,可她倒好,一整個晚上隻字未提。
周勀憋胸口都快憋死了,這會兒大幹一場才覺得通體舒暢,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好笑,有什麼呢,常安和那男人可能剛好碰到聊了幾句,她都是自己的人了,每天晚上睡在一起,還怕她跑了不成。
周勀就這麼自個兒把自個兒說服了,要不怎麼說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呢,在會兒慢慢揉着常安光滑的脊背。
“我還是那句話,你乖一點,我不會虧待你!”
這口氣…常安嘴裡嘖嘖,以爲自己是皇帝麼?想反駁,可常安實在太累了,懶得跟他說,只是把臉又換了個方向。
他肩膀上的肉硬邦邦的,磕得慌。
周勀就覺得她在身上動來動去。
“扭什麼?”
“不舒服!”
“嗯?”周勀在常安腰上狠掐一把,“不舒服麼?剛纔誰叫那麼大聲!”
常安死咬住脣,真是…白天衣冠,晚上禽。獸,簡直無法跟這種人交流。
“很困,明天還要早起,睡吧!”
她適時中止這個話題,自覺從周勀身上滾下去,滾到一邊,離得有些遠。
周勀懷裡空了,過去拉她手臂。
“過來…”
“睡了!”
“過來,聽話!”
他把常安拉到自己懷裡,從後面纏過手臂,滿懷抱住,這才覺得安心。
……
因爲第二天要趕飛機,常安設了鬧鐘,六點多就起了,但到底不如周勀,睜眼見周勀已經穿戴整齊,上身一件休閒亞麻襯衣,下面長褲,捲了袖子,能夠看到勻稱的臂肌。
“醒了?”
“嗯,你怎麼起這麼早?”
“早嗎?我都已經跑完步回來了!”邊說邊扣上腕錶,回頭見常安還賴牀上,過去俯身揉了下她的頭,“快起來,去洗個澡,小趙七點半到。”
常安看了眼牀頭的鬧鐘,還剩一小時不到,她還得洗漱穿衣收拾行李,所以還是撐着爬起來,身上沒穿衣服,她也沒之前那麼矯情了,隨手拉了條浴巾裹着就往浴室走。
周勀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常安!”
“嗯?”走到浴室門口的常安回頭,“怎麼了?”
周勀喉結滾了一下,“今天穿褲子出門。”
常安莫名其妙,覺得他目光不對勁,順着視線往下落,看到自己膝蓋上兩塊鮮明的淤青。
當時一口氣就頂那了,常安憋了兩秒,一個字都沒憋不出來,臉卻漲得通紅。
周勀擡頭望天,沒事人一樣插着褲兜下樓了。
常安:“……”
她想罵髒字!
……
常安很少化妝,也不搞什麼髮型,穿搭也簡單,所以拾掇自己不像其他女人那麼麻煩,很快就收拾完了,拎了一隻小行李箱下樓。
周勀不在,餐廳桌上擺了牛奶和麪包,旁邊還有一隻喝空的咖啡杯。
今天王阿姨沒來,周勀簡單做了頓早飯。
常安不想吃麪包,她嘴實在是叼,所以只捧了牛奶往外走。
周勀站在院子裡打電話,寬肩窄腰大長腿,亞麻襯衣將他背影線條襯得十分好,常安捧着杯子喝了口牛奶,舔了下嘴脣,嗯,如果光看品相的話這男人應該有九十分以上。
“……好,我知道了,現在人在哪家醫院?我一會兒過去!”
就在常安“發花癡”的時候,周勀捏了手機進門,臉色十分不好看。
常安意識過來,“怎麼了?”
他嘆口氣,用手機蹭了下額頭,“今天可能走不成了,何兆熊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
常安猛一頓,昨晚不還好好的麼,剛舉行了一場世紀婚禮,怎麼一下就出車禍了呢?
“什麼時候出的車禍?”
周勀說:“昨天半夜,就婚禮結束之後回去的路上,據說是剎車失靈,車子失控撞到貨車上側翻。”
常安手裡的牛奶跟着晃了兩下,差點把杯子打翻,“剎車失靈?這麼巧?”
周勀感覺到她的臉色有些異常。
“怎麼了?”
常安腦中迅速閃過昨晚在停車場的插曲,一幕幕,一幀幀,包括看到的那張臉。
“周勀,我可能……”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
周勀慢慢走近,皺着眉:“你可能什麼?”
“我可能,知道謀害何兆熊的兇手是誰。”
幾分鐘之後,常安總算把昨天在停車場發生的事給他陳述清楚了,周勀面色凝重,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
“所以昨晚是陳灝東救了你?”
常安留意他的眼神,看上去不大妙。
“嗯,他幫我逃脫了,帶我去了一樓大廳!”
“那爲什麼你昨晚隻字未提!”
“我…”常安腦中再度浮現出昨晚的場景,頓了頓,“是他讓我暫時別聲張的!”
“所以你就那麼聽他的話?”
“……”
好吧,這點上常安百口莫辯。
昨晚她確實嚇傻了,看到了不該看的,險些被滅口,但她真沒想到事情會嚴重成這樣,加之昨晚陳灝東讓她別聲張,她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事,潛意識裡就願意聽從陳灝東。
“抱歉,是我的問題!”
周勀哼了聲,這會兒也沒工夫跟她置氣,剛纔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以爲只是一場普通車禍,現在被常安這麼一說,已經意識到事情沒這麼不簡單。
“你說你看到了對方的臉?”
常安想了想,描述:“沒有看到整張臉,他戴了鴨舌帽和口罩,但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是認識的人?”
“嗯!”
“誰?”
常安捏着牛奶杯喘口氣,慢慢吐出一個名字——“何賓”
周勀臉色劇變,“怎麼可能!”
何賓是何兆熊的兒子,雖然外界一直傳聞父子倆近期關係緊張,何兆熊也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指責何賓沒出息,但畢竟血肉親情,更何況罵歸罵,何賓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何兆熊在供應?
這個敗家子,紈絝子弟,要是離了何兆熊屁都不是。
“你確定是何賓?”
常安肯定:“雖然戴了口罩,但我覺得應該沒看錯!”
那這就對了,也難怪昨晚陳灝東讓她別聲張,這種事儘量別被捲進去,特別現在已經鬧出人命,常安就是目擊證人。
“當時現場只有你和陳灝東?”
“應該是吧,昨晚酒店不是被包場了嘛,所以那個點停車場裡一個人都沒有。”
“那他也看到陳灝東了?”
常安又回憶了一遍昨晚的情景,“應該沒有,當時他拿着扳手朝我逼近,我跑了一段路才遇到陳灝東,而且當時他躲在暗處,何賓應該沒看到。”
周勀眸色暗沉沉,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隔了一會兒之後說:“我先去醫院看一眼,回來再說!”
常安在原地又停了兩秒,“我跟你一起去。”
周勀垂頭想了想,“行吧,我讓小趙把車開過來,至於這次的旅遊…”
媽的,他心裡其實很操蛋,都是什麼破事兒呢。
常安趕緊接上:“旅遊再說吧,以後有機會!”
周勀摸了下她的頭,沒言語!
何兆熊最初是做工程的,靠天峰起家,慢慢做大,積累了人脈和資金之後纔開始瞄準房地產,因有一些政。府和部隊的背景,前些年接了幾個老城改造項目,項目做得很成功,有了經驗,開始買地囤地自己開發,而元璽前身是一家本地老牌房企,因資金不足加上政策失誤幾年前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老闆支撐不下去,於是何兆熊瞄準時機低價收購回來,這也是最初元璽的雛形。
這幾年房地產勢頭迅猛,元璽發展很快,慢慢何兆熊就把精力都挪到了房地產這一塊,但因元璽旗下涉及業務廣,從做工程起家的天峰到元璽房地產板塊,中間各部門各環節都有關聯,加之收購之前的那些老部將都被留用了,所以內部利益關係盤根錯雜,只是何兆熊鐵腕,這也得益於他以前在部隊當兵的經歷,所以儘管內部紛爭不斷,但他到底還能壓得住,可是現在突然出車禍進了醫院,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
照理這是何家的家事,周勀不用去管,可是現在成立了華景,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去醫院路上週勀給徐南打電話:“想辦法一定要壓住何兆熊車禍住院的消息!”
一旦媒體見報,後果不堪設想。
豈料徐南迴答:“元璽那邊已經公關過了,目前局勢控制得很好。”
周勀一愣,“何賓有這反應速度?”
徐南:“不是何賓的手段,現在元璽那邊好像都由陳灝東做主!”
周勀眉心蹙了蹙,下意識轉過去看了眼旁邊的常安。
“知道了,我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