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和一個小妹妹搶東西吃吧,儘管在他眼裡,靳家三丫頭不是一般的精明,完全不像個小姑娘。
“不用了。”靳水月搖頭如搗蒜,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風了,竟然一筷子夾起來丟到了四阿哥碗裡。
四阿哥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怎麼了?”靳水月見某人表情不對勁,擡起頭弱弱的問道。
沒辦法,雖然她自認爲自己在這古代還算一個**絲妹子,但是在未來的皇帝面前,她還是不太敢囂張,都怪四爺久負盛名啊。
“沒事。”四阿哥搖頭,不過確是等了片刻才動了筷子。
靳水月也覺得自己腦子抽了,幹嘛給人家夾菜呢,簡直是有毛病。
事實上,她也就想狗腿一下而已,不過……也看得出四阿哥有些遲疑,應該是嫌棄了。
唉……被嫌棄了。
靳水月有點兒淚奔,好歹他們算熟人了吧,居然嫌棄她夾的東西,真是……討厭!
看着自家主子很快把碗裡面的東西幹掉,小六子眼睛瞪的老大,有些呆住了。
他雖然只是個小廝,卻是伺候在主子院子裡的小廝,除了蘇公公,他是院子裡離主子最近的人,也時常跟着蘇公公伺候在主子身邊,特別是主子出京時,因爲蘇公公身爲太監不便跟着,都是他伺候的,他也算了解主子,知道主子的一些習慣了。
比如……主子在貝勒府用膳幾乎都是一個人,很少讓福晉和格格們一桌伺候着,除了逢年過節外。
還有……主子從不會給人夾菜,也不會吃旁人給他夾的菜,當然……德妃娘娘除外。
小六子記得清清楚楚,福晉和主子才成親那時候,對主子是十分殷勤的,也給主子夾過菜,主子卻讓人換了碗,從此以後,福晉也好,府裡的格格們也罷,再也未往主子碗裡放過任何東西了。
現在是怎麼了?主子轉性子了嗎?
其實一路走來,他吃驚的地方還很多,比如……習慣一個人用膳的主子,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吩咐另開一桌,而是和這小郡君坐在一起。
還有……有時候主子想用宵夜時,竟然也讓他去請靳郡君一塊。
至於主子一路上單獨讓靳郡君進他屋子,把他都趕出去的次數更是數不勝數,至於兩人在裡面幹什麼,也不是他一個奴才能過問的,最多在腦子裡胡思亂想一下罷了。
難不成主子看上這小郡君了?
小六子忍不住打量了靳水月一眼,心道,這郡君長得雖然難得的美,又聰明可愛,放到京中那也是拔尖的人物,可……也太小了點吧。
雖然……很多皇族們納的妾室年紀也很小,甚至有的人就喜歡這種小姑娘,甚至更小的,可他家四爺不是這樣的人,沒有這樣怪異的癖好啊。
“小六子,你一直盯着我看幹什麼?”靳水月差不多要吃飽了,本來不想多事的,可是小六子一直對着她猛瞧,眼神怪怪的,她就忍不住想問問。
“啊……。”小六子大約沒有想到靳水月會這麼問,頓時急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裡也後悔死了。
一路走來,他也發現靳郡君和一般的閨中女兒不一樣,膽子很大,氣勢很足,比很多男兒還乾脆利落,也直接的很,加之自家主子看似對着靳郡君縱容的很,他可不敢招惹她,這會子卻倒了黴。
“我……我是……我是……。”小六子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頭越埋越低。
“小六子,你都要磕到盤子上了。”靳水月見他這樣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小六子,出去給我倒杯水來。”四阿哥對小六子吩咐道。
“是。”小六子如蒙大赦,立即跑了出去。
“屋裡不是有水嗎?幹嘛出去?”靳水月忍不住嘀咕道。
“小六子老實,你別逗他了。”四阿哥看了看靳水月,不知是不是忍不住了,低聲說道。
“我哪有逗他?”靳水月下意識回嘴,結果看人家一臉嚴肅的盯着自己,心裡也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有些發虛,下意識低下頭去。
“你也要磕到盤子上了。”四阿哥見她頭上的珠花都快沾到盤子裡的汁水上了,忍不住低聲提醒道,語中還帶着一絲忍俊不禁。
“我吃飽了,貝勒爺您慢用。”靳水月有些尷尬的擡起頭來,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你臉上有一粒米。”四阿哥突然出聲提醒道。
靳水月聞言腳步頓了頓,隨即往外走去,頭也沒回,出了偏廳後才轉過頭看着妙穗道:“怪不得小六子往我臉上猛看,原來沾了米,還真是丟入,妙穗你幫我拿下來。”
“是。”妙穗聞言頷首,往靳水月臉上看了又看,一頭霧水道:“郡君,沒有啊。”
“沒有?”靳水月聞言怔了怔,快速往臉上抹了兩把也沒有米,她頓時有些風中凌亂的感覺,是四阿哥那丫的逗她玩嗎?可他那樣的人是會開玩笑的人嗎?
“一定是剛纔不小心掉了。”靳水月斬釘截鐵的說道,然後帶着妙穗快步離去了。
四阿哥在裡頭聽得清清楚楚的,忍不住笑出聲來,若是被人看見怕是要驚訝的掉下巴了。
快步到了母親的屋裡,靳水月才進去就看見母親和二姐姐在吩咐嬤嬤們從最高的櫃子裡拿被褥。
靳水月記得,上頭的被褥等物是母親去年年底讓人做的,說是等到今年夏日裡天熱一些拿出來用的。
“母親可是覺得熱了,要換被褥?”靳水月笑着問道。
“不是……是要拿去給四阿哥用的。”胡氏一邊說着,一邊對那嬤嬤道:“小心些,都要碰到櫃面上了,可別沾了灰塵。”
“四阿哥,他要住在我們府裡?”靳水月聞言有些吃驚的問道。
“是啊。”胡氏笑着點頭,似乎心情很好。
“等等……母親,方纔他在咱們家用膳,母親爲何沒有派人告訴我?”靳水月看着自家母親,低聲問道。
“四阿哥說不必打擾你了。”胡氏笑道。
靳水月聞言囧了,怎麼着……那位還打算在她家住下吃喝了,這是要包吃包住的節奏嗎?
“母親……這……。”一想到以後那尊大佛和家裡人用膳的情形,靳水月不寒而慄,這是要讓全家都吃不下飯的趨勢啊。
“四阿哥說了,他查閱了卷宗,你姐姐肯定是被冤枉的,三日之內必定將你姐姐放出來呢,這可真是太好了。”胡氏彷彿已經被四阿哥收買了一樣,笑眯眯的對自家女兒說道,然後就領着幾個粗使嬤嬤出去了,這是要去給四阿哥收拾屋子住呢。
“二姐姐。”靳水月聞言看向屋內的靳新月,低聲道:“四阿哥真的那麼說了?”
“是啊,他還叫父親母親不必擔心,一切很快就能解決呢,我本以爲皇子們都是高高在上的,這四阿哥倒是很好,平易近人。”靳新月笑着說道。
等等……二姐姐剛剛說什麼?平易近人?
說的是四阿哥嗎?靳水月怎麼覺得自己聽錯了,而且……二姐姐這一臉燦爛的樣子,該不會是看上那位了吧?
靳水月一下子覺得自己有些無語了。
“二姐姐,你可不要被假象迷惑了,皇子們都是很可怕的,若是嫁給了皇子,就會被捲入宮中爭鬥,歷朝歷代,皇子奪嫡都是很可怕的,你可不要亂來啊。”靳水月一把拉住自家二姐姐的手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可沒有那樣的心思,再則……我想日後嫁個年歲相當的,四阿哥……今年都二十六了……。”
靳新月接下來說什麼,靳水月已經沒有注意聽了,只知道……未來牛氣沖天執掌大清朝萬里江山的四爺童鞋……竟然被她姐姐嫌棄了,因爲……年紀大了。
虛歲二十六,實際上二十五,而且靳水月記得四阿哥是年底出生的,意味着要年底那孩子才二十五,可是二姐姐卻說他年紀大了……。
真不愧是她家二姐姐,腦子裡面裝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
聽着耳邊傳來輕輕的響聲,靳水月回過神來,便看到自家二姐姐拿着一小匣子金葉子在那兒玩着,抓起來,丟下去,抓起來,丟下去,十分幼稚。
“二姐姐,你啥時候讓人做了一小匣子金葉子?”靳水月笑着問道,心想着二姐姐肯定還對金葉子耿耿於懷呢,因爲靳水月那兒有一大匣子,是當初她還在宮裡時皇帝賞賜的,因爲做工實在是精細,二姐姐當時要,她沒捨得給,答應日後回京讓內務府的人再做一下子給她,如今卻還沒那個機會。
“四阿哥送的啊,不愧是皇子,出手大方。”靳新月嘿嘿笑道,似乎很滿意自己收到的禮物。
“四……四阿哥送的?”靳水月聞言囧了,他幹嘛送給二姐姐東西,莫非真的看上二姐姐了?
她不過是花了兩刻鐘做了一瓶子藥水,到底錯過了什麼?
“是啊,他還給父親送了兩方古墨,父親喜歡的不得了,還有……給母親送了一套點翠的頭面,很是華貴。”靳新月笑道。
“他爲什麼送東西給咱們?”靳水月覺得自己都要抓狂了,四阿哥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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