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胡家另外兩位小姐,胡悅欣和胡悅容,她們也見過段毅,更受到家中長輩的叮囑,知道這廝很恐怖,很可怕,爲了免遭毒手,兩人也立即轉身準備開溜,倒是安安和珍珍有些不明所以,表姐們突然拉着她們往外走,兩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慢着。”段毅正在欣賞一屋子的美少女呢,人突然跑了,他哪裡肯?這麼多小美人,他根本沒有看夠,若是放她們離開,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隨着段毅一聲令下,外頭頓時圍上來許多家丁,擋住了塔門。
“你們想幹什麼?”胡悅玲回頭皺眉問道,看向段毅時一臉的嫌惡,看着自己的未婚夫齊雲堂時,更多的卻是氣惱。
她家未來夫君,怎麼和段毅這個人渣混到一塊去了?真是可惡啊。
“胡小姐誤會了,本公子方纔過來塔裡拜佛,碰巧遇到了齊公子,所以和他閒聊了幾句,沒想到齊公子竟然在等胡小姐,真是失敬了,相見不如偶遇,今兒個既然遇上了,不如大家同遊西湖可好?我已經準備好了畫舫,就等幾位小姐賞光呢。”段毅看着胡悅玲,笑着說道。
“多謝段公子美意,只是我們姐妹出來前,家中長輩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早些回去,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胡悅玲纔不會帶着妹妹們和段毅這廝去遊湖呢,那簡直是羊入虎口嘛。
“段公子,多謝您美意了,在下先送胡小姐她們回去了。”一旁的齊雲堂連忙說道。
“也好,諸位請自便吧。段毅笑着點頭,眼神卻很不老實,肆意打量屋裡的幾個姑娘,除了不到十歲的珍珍,其餘的人,包括安安,都被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安安今年虛歲十三,雖然只是個半大的姑娘,但是在這古代已經不算年紀特別小了,從小優越的生活和王府格格的高貴身份,讓她身上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氣質,加之她和靳水月長得很像,又吸收了自家阿瑪和額孃的優點,長得那叫一個粉嫩嬌俏,說是人見人愛好不爲過,這段毅又是喜歡小美女的人,所以看了安安幾眼後,眼神都有些發直了。
在他看來,眼前這丫頭雖然年紀稍稍小了些,看着也稚嫩,可是那小臉長得實在是太美,美的讓他都想立刻抱在懷裡好好親一親了。
“我們走。”胡悅玲見段毅一個勁兒的盯着安安瞧,氣的不行,拉着她就往外走。
這一回,段毅雖然沒有派人阻攔,自己卻親自走了上去,擋在了門口,看着安安笑道:“這位小姐倒是第一次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再下杭州知府的公子段毅,見過小姐。”
段毅在這杭州城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非是仗着自己知府公子的身份,所以自報家門時十分自豪,自信。
安安微微蹙眉,她能感覺到眼前這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所以很不喜歡。
“我姐姐是誰用不着你管,還不快滾開,再阻攔我們的去路,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珍珍見這男人盯着自家姐姐猛看,而且神情怪異,心裡十分不喜歡,下意識吼道,可沒有絲毫客氣。
段毅這些年在杭州城稱王稱霸慣了,第一次被人吼,還是個小丫頭,可他見這丫頭也長得粉嫩可愛,倒是捨不得呵斥了,邊想好好說兩句話哄哄她們,哪知道他還沒有開口,安安和珍珍已經毫不客氣的翻白眼往外走了。
“站住。”段毅一下子冷了臉,在這杭州城,還沒有人敢不給他這個段公子面子呢,惹毛了,他就算調戲了這兩個小丫頭,誰又敢把他如何?他至今未娶,連個有名份的妾都沒有,到時候若實在難以善後,娶回去便是了。
“段公子別生氣。”齊雲堂見段毅生了氣,深怕胡悅玲姐妹幾個受到傷害,連忙上前勸道。
“今兒個你們幾個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本公子請你們一起遊湖,那是看得起你,若是你們敢不去,那就別怪本公子用強。”段毅難得有當衆露出醜惡面目的時候,今兒個倒是無所顧忌了,一來這塔裡已經被他清了場,並沒有旁人在,二來他的人就在外頭,誰敢不聽話?
“悅玲,還是聽段公子的話,去遊湖吧,只是遊湖而已,我陪着你們,不會有事的,大家別把事情鬧大了,否則到時候也是你們吃虧啊。”齊雲堂上前看着胡悅玲,柔聲勸道。
他知道,自己既然答應了段毅,把自己的未婚妻奉上,那麼這件事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今日就把一切了了,免得他心裡煎熬痛苦。
胡悅玲聞言看着齊雲堂,眼中滿是失望之色,未婚夫和段毅這樣的人渣混在一塊也就罷了,這種時候,他身爲男人應該保護她和姐妹們纔對,沒想到他竟然勸她們屈從,她瞬間覺得,自己要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一種悲哀。
“未來姐夫,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胡悅欣忍不住皺眉說道。
“簡直是胳膊肘往外拐。”胡悅容也一臉氣惱。
“我看這個表姐夫就不咋的,根本配不上大表姐你,這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知府的公子敢強搶民女,咱們回去。”安安怎麼可能怕一個知府的公子?她自小膽子大,天不怕地不怕,這兩年隨着年紀增長,收斂了許多。
要知道她小時候可是連皇叔都敢揍,連皇祖父鬍子都敢扒的小魔女,區區段毅,收拾他不在話下。
其實,在安安和珍珍姐妹眼裡,這段毅真是個奇葩。
不過就是個知府公子,拽什麼拽?在京城,杭州知府這樣的人去了,只能夾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陪笑臉。
在她們記憶力,京中那些所謂的紈絝都不敢像段毅這樣飛揚跋扈,這樣放肆,連宮裡都皇子皇孫們,在百姓面前也不敢這樣欺負人。
“帶她們上船,哼……整個杭州府都是我阿瑪的,區區幾個小女子也敢和本公子鬥,本公子對你們客氣,那是憐香惜玉,既然你們敢反抗,那隻好如此了。”段毅一邊說着,一邊招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進來,片刻功夫,就有二十幾個家丁涌了進來。
這些人都赤着胳膊,看着十分強健壯碩,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專門養在身邊的打手了。
安安看着這陣仗,連忙把妹妹護在身後,同時感嘆自己有些大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不聽額孃的話,不帶東德叔他們一塊出來,現在好了吧?遇到不講理的地痞流氓了,簡直是有理說不清。
她下意識想自報家門,嚇唬嚇唬這個段毅,保護自己和姐妹們,可是看着段毅那個吊兒郎當又十分欠抽的樣子,她改變主意了。
“悅玲姐姐,既然這位段公子一片盛情,咱們就去吧。”安安拉着胡悅玲的手笑着說道,還衝着她輕輕眨了眨眼睛。
這個時候,只要說出安安和珍珍的身份,相信段毅不敢亂來,最起碼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亂來,但是安安不想輕易放過這個人渣。
段毅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安安一眼,不明白這個丫頭爲什麼這麼快改變了主意,不過他在這兒稱王稱霸多年,從未踢到過鐵板,所以也沒有想那麼多,當即笑道:“如此甚好”,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門退下,然後前頭帶路,領着衆人往湖邊去了。
“妹妹怎麼答應他了?段毅這樣的人,實在太壞,大夥都避之唯恐不及呢。”胡悅玲看着安安,輕聲說道。
“三位表姐不要泄露我們的身份,這個蠢貨如此霸道,想必平日裡幹了不少壞事,我今兒個心情好,就爲民除害了。”安安壓低聲音說道,故意離前頭的段毅遠了一些,免得他聽見了。
“這個人渣,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閨女,他的阿瑪和額娘也是貪得無厭之輩,做盡壞事,整個杭州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胡悅玲一臉憤怒的說道。
“一會上了船,咱們這樣……。”安安在幾個姐妹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樣行嗎?”胡悅玲有些遲疑的問道。
“行,表妹莫怕,出了事有我和姐姐兜着。”珍珍笑着說道。
“那好,我們早就看這廝不順眼了,去年我外祖母家一個貌美的丫鬟就是被他霸佔了,事後他拋棄了人家,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丫鬟不堪受辱,自盡了。”一旁的胡悅容一臉怒容道。
“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是便宜他了。”胡悅欣也低聲說道。
“所以,咱們不能便宜了他,就當是爲民除害了,我看他家阿瑪額娘,就那個什麼杭州知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等我回去告訴阿瑪,他們都得完蛋。”安安小臉上滿是怒氣。
她從小在王府長大,是被捧在手心裡的格格,接觸到的人和事,都很少有不好的,這個世上的陰暗面,她幾乎都沒有觸及過,如今看到這段毅這幅德性,肯定正義心爆棚,想要爲大夥討個公道。
“悅玲。”齊雲堂放慢腳步,走到了胡悅玲身旁。
胡悅玲卻狠狠瞪了齊雲堂一眼,沒有理他。
“悅玲你別生氣,我也是逼不得已,在這杭州城裡,沒有人敢得罪他。”齊雲堂有些無奈的說道。
胡悅玲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自己未來的丈夫在這種時候選擇站在段毅那邊。
“悅玲,今兒個委屈你們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了,以後咱們見到他就繞道走好了。”齊雲堂有些無奈的說道。
此刻,段毅已經走到了湖邊的大龍船面前,一面吩咐船伕們準備,一臉得意洋洋的轉過頭看着安安等人。
“這麼大的龍船。”珍珍瞪大了眼睛,這龍船不僅很大,而且龍船的頭是金色的巨龍頭顱模樣,看着十分威武霸氣,可是……不是隻有她家皇祖父才能用金色巨龍裝飾他的龍輦,龍船嗎?這裡怎麼會有?這可是犯上啊。
“悅玲姐姐,這龍船是怎麼回事?看樣子這個段公子要讓我們上這艘大龍船呢。”安安看着胡悅玲問道。
胡悅玲臉上也露出了錯愕之色,隨即轉過頭來,正想對安安說些什麼,段毅已經在向她們招手了。
“怎麼樣?這船很霸氣吧。”段毅走了過來,一臉得意的說道:“整個杭州城,除了我阿瑪和額娘,也就我段毅坐過這艘龍船,今兒個能讓你們一塊坐坐,那可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艘船莫非還有什麼講究嗎?”安安故作不解問道。
段毅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到底是個小女兒家,頭髮長見識短,我告訴你吧,這可是龍船,什麼是龍船?那就是皇帝乘坐的船。”段毅說到此微微一頓,壓低聲音道:“皇上南巡時,偶爾回來杭州,他老人家遊西湖,坐的就是這艘龍船,這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御船,懂了吧?”
“懂了。”安安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是皇上他老人家御用的船,可是段公子怎麼能把我們帶上這艘船,不怕被人發現嗎?”
船一旦在湖上游走,四周的人都能看見,而皇帝並未駕臨,這不是出幺蛾子了嗎?
“發現?發現了又如何?這船總不能永遠停靠在岸邊等着皇上來吧,每一年,這船都能出湖幾次,叫做試航,試航的目的是要瞧瞧這船是否有任何不妥,免得皇上他老人家駕臨時,出現紕漏,所以旁人瞧見了也不敢有任何異議的,今兒個本公子做主了,試航去。”段毅說到此故作瀟灑,一邊搖着摺扇,一邊上了船。
“真是膽大包天。”安安看着段毅的背影,緊緊捏住了小拳頭,這段毅的所作所爲,若是被捅出去了,被殺頭都是輕的。
“走吧,咱們也上船去。”安安轉過頭對姐妹幾個說道,心裡卻冷笑不已,這個人渣,今兒個她非要把他治了不可,否則她這個皇家格格真是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