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巧穗卻不想和她多說。
“四嬸嬸就告訴我吧。”靳容華連忙上前挽住巧穗的胳膊,十分親暱道。
巧穗頓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了,她和這丫頭有這麼熟嗎
她知道靳容華是瞧不上她的,無非因爲她是奴才出身。
這丫頭一向喜歡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子倒是賴起她來了,當真是現實得很啊。
“娘娘不讓說,我自然不能說,不然便是對娘娘不敬,三小姐還是明兒個自己進宮問吧。”巧穗淡淡的說道。
靳容華見她真的不說,便冷哼一聲走了。
第二天一早,靳容華起的很早,特意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後,才帶着身邊的小丫鬟進宮去了。
“三小姐,皇后娘娘才用了早膳,此刻正在寢殿歇息,奴婢帶您過去吧。”負責去永壽宮門口的蘭珍看着靳容華,笑眯眯說道。
“這會時辰還早呢,表姑母在寢殿歇息,莫非不舒服嗎”靳容華連忙問道。
“不是,皇后娘娘身子骨好着呢,只是有些困,想小睡一會,娘娘等着您呢,娘娘說了,等見了您,便要歇息了。”蘭珍輕聲說道。
“原來如此,那姑姑我們可要走快點了。”靳容華一邊說着,一邊快步往前走去,她對蘭珍的態度是比較和善的,皇后姑母身邊的人,她可不敢得罪。
兩人進寢殿時,靳水月身着輕便舒適的棉質常服,正靠在羅漢榻上打盹。
“姑母。”靳容華小跑着進去,迫不及待喊了一聲。
跟在身後的蘭珍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她家娘娘都睡着了,靳三小姐還一驚一乍的把人給吵醒了。
若換做旁人,會這樣嗎
連皇上都不會吵醒娘娘呢,旁人更不會了。
靳水月當真睡着了,被靳容華一聲給喊醒了,不過她才睡過去,此時醒來倒也不覺得難受,而且她也不會因爲這個就生氣。
“容華來了,坐吧。”靳水月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低聲說道。
“多謝姑母。”靳容華連忙笑着謝恩,然後坐到了靳水月身邊。
“許久不見你了,倒是清減了一些。”靳水月轉過頭,看着她笑道。
靳容華覺得自家姑母難得對自己笑的這麼溫和,便壯着膽子道:“姑母這是想容華了嗎容華也想你了,以後容華天天進宮來陪您。”
“這倒是不必了。”靳水月覺得自家侄女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姑母,安表姐去了直隸,珍表姐又和二祖父他們遊山玩水去了,表兄們始終是男兒,不能陪着您,就讓容華時常來陪您吧。”靳容華說着就要伸手去挽着靳水月的胳膊,速度之快,讓靳水月完全沒有避開。
“姑母。”靳容華看着靳水月,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我不用你陪,靳容華你告訴我,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靳水月真佩服她了,也沒有那個心思和她拐彎抹角了。
她對靳容華的耐心,已經徹底用光了。
“什麼事兒”靳容華開始故意裝傻了,她要等皇后親自說出來。
“什麼事兒當然是弘曆要娶你做側妃的事兒。”靳水月有些氣結道。
“原來姑母也知道這事了。”靳容華忍不住紅了臉,一副很羞澀的樣子。
“夠了,你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別怪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靳水月覺得真是夠了。
“姑母,您到底怎麼了”靳容華可憐兮兮的問道。
“呵呵不承認也沒關係,靳容華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出了靳家去庵裡度過餘生,常伴青燈古佛,要麼我封你做郡主,遠嫁蒙古王公。”靳水月開門見山說道。
“姑母,你不覺得您這麼做太殘忍了嗎我爲什麼就不能嫁給太子哥哥是姑母你不肯是不是我到底是靳家女兒,難道在您心裡,連富察氏我也比不上嗎”靳容華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看着靳水月,無比急切道。
“你怎麼那麼傻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弘曆,那你就該瞭解他的性子,他那樣的人,是旁人可以左右的嗎倘若他喜歡你,我又如何能阻止得了嫁給一個不愛你的人,你覺得你以後會過得好嗎”靳水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說道。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靳容華面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是啊,所以我打算讓你和你未來的夫君慢慢培養感情,說吧,怎麼選擇,到底要去寺廟,還是要嫁去蒙古”靳水月沉聲問道。
“一個都不選,我一個都不選,我要嫁給太子。”靳容華大聲吼道。
“我看你怕是瘋了。”靳水月覺得靳容華的腦子都不對勁了。
“我沒有瘋,我說的都是真的。”靳容華連忙強調。
靳水月卻推給了她一堆冊子:“這些都拿回去好好看看,決定了是誰便告訴我,。”
“姑母。”靳容華很委屈。
“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選選,裡面的蒙古王公我都已經打聽過了,覺得不錯的,已拿硃砂做了記號,自己想清楚吧。”靳水月說罷便揮了揮手。
“我不嫁我不嫁。”靳容華一生氣,把冊子全部推到了地上。
“老實說,我覺得人家取了你這樣無理取鬧的人,才真是倒黴,你不嫁倒是好事,免得賜了婚人家怪我們,你瞧瞧你自個,脾氣這麼臭,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兒子娶你”靳水月實在是太生氣,說話便一點兒也不客氣了。
她對一旁的蘭珍道:“把她給我拖出去,先去庵中待一些日子,若是沒有改觀,便一輩子不要出來了。”
“我不去。”靳容華拼命掙扎起來。
“堵住她的嘴,鬧的我頭疼。”靳水月沉聲說道。
“是。”蘭珍應了一聲,積極當粗使嬤嬤們把她弄出去了。
“偌大的靳家,也就她格外讓人操心,幸虧淑華沒有被馮氏教成這樣。”靳水月一邊說着,一邊搖頭。
“娘娘別生氣,身子要緊。”蘭珍連忙勸道。
“你去靳家傳話,就說是我的吩咐,從今往後,不許任何人去探望她。”靳水月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