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午後一道金光乍現,一羣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河灘之上,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當真是恍如隔世一般,而對於雲驚他們來說,是真的歷時許久了。
“三天後比賽,這幾天你們可以調整一下!”倪導師對衆人擺擺手,然後自己一個旱地拔蔥,人已消失在天際。
眨眼間,一羣人三三兩兩全部散去,河灘依舊平靜,大河依舊奔流,就不知三天後,能有幾人再回到這。
三天後,學院中心廣場上,一道又一道身影沿着道路緩緩走來,人越來越多,衆人之間沒什麼交流默默的在等待着,而到了約定之時倪導師出現,看着衆人眼神略顯複雜。
“出發!”簡單一句話,金光乍現包裹住衆人直接破空而去,隨着金光遠去,廣場四周突然出現很多身影,每個人看着消失在天邊的金光無不嘆息,學院最爲精粹的部分啊,此戰過後還能剩多少。
參賽衆人都知道此次比賽意味着什麼,不是學院急了,而是現實如此,變數已經出現,不管是神魔還是生靈都在爭奪那個契機,在時間長河深處,倪導師對衆人透露了一絲未來,大爭之世,最好也是最爲可怕的時代即將到來,遠比紀元之初來的還要驚濤駭浪。
倪導師攜帶衆人橫跨整個學院,橫穿野外直到盡頭,那座被老學員稱爲止山的險峻大山突兀出現在前面,極高聳也極“纖薄”,就像一堵很粗糙的厚實石牆,另一邊就是混沌學院所在。
能讓生死陣營的兩方學院靠着這一層不算厚實的山壁就此隔絕,還有這只是起源大陸的一角而已,大陸深處還有什麼,雲驚很好奇。
倪導師御風而行不算太快,至少衆人能看清腳下大地的樣貌,而在下一秒衆人落地了,落在止山之上。
止山,止山,止殤,諧音止戈息武的山峰如今卻成了兩方陣營兩所學院學員死鬥不休之處,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早在衆人到來之前,混沌學院這邊早已到達,一個領隊老師,黑壓壓一羣學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除了一個全新的擂臺,所謂的比賽簡陋的可以,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混沌學院在場的衆人云驚認識也就至天克,逆尾,厭血等少數幾個打過交道的神魔,比起學院這邊新學員所佔的比例,神魔在進化這方面確實挺費時間的,當然,對於某些血脈來說,時間也不是絕對的。
“哎呦,是你這變態帶隊啊!”遠遠的倪導師就和對面帶隊導師打招呼,但是怎麼看怎麼想來找茬的。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個老混混,也對,現在你是院長了!”對面神魔導師調侃道。
聽聞倪導師就是他們的院長,雲驚等人心裡不由一陣膩歪,這混蛋是院長,難怪學院有種江河日下的感覺。
“彼此彼此,你這變態不是院長麼!”倪導師笑着道出對方身份。
“混沌學院院長殷渠!”雲驚心底一顫,難怪被自家院長稱呼爲變態,異鬼出身的殷渠確實稱得上變態。
神魔六道,異鬼,百獸,妖物這三脈屬於開智較晚的,只有王級之後才能形成完整的自我意志具備化形之能,這不是說它們智慧就差了,相反,異鬼出智者,百獸出大將,妖物對藝術很敏感,不能不說這是一種補償。
“呦,來了不少啊,就不知道能走回去幾個!”倪導師以一種衆人熟悉的眼神掃視殷渠身後的學員,惡意滿滿。
“你們來的是真少,放心,我會爭取一個都走不回去的!”殷渠的眼神讓衆人心底發毛。
“廢話少說,開始吧!”倪導師和殷渠針鋒相對,但二人都不喜歡拖泥帶水當即開始。
倪導師打出代表衆人數量的四十八個光球,殷渠彈出一百個,兩人隔空較勁,兩種光球混雜攪拌而後轟然炸開,早早得到命令的兩院學員縱身而起追逐着四散的光球,超神這邊認準了混沌的百個光球,本身人數就偏少,加之衆人互相配合,超神學院一方每個人都搶到了一個對方的光球,這樣不怕第一場就遇到己方學院的人。
“切,還是這般小動作!”殷渠玩味的調侃道。
“文明人要有策略懂不!”倪導師不甘示弱。
衆人手中實體化的光球上頓時浮現一個個數字,雲驚搶到的是一個三十一的數字,也就是第三十一場上場,而搶到一的學員已經走了出來。
此人云驚見過,一個資深高階學員,在時間長河深處不知多少年的修煉中已經摸到了巔峰的門口,就戰力而言,不差。
混沌學院那邊走出一高大衆生漢子,人身獸腿還長着一對尖角,比試沒開始就已經血脈覺醒,而比試一開始就直接進入白熱化,有多大力就出多大力,一方血脈神通戰技齊飆,一方萬物界神力爆發直接上真身。
這一戰堪稱慘烈至極,擂臺喋血死戰不退,一開始就是奔着生死而去,那座爲了此次比賽而特地建造的擂臺上此時已是劃痕處處卻無破碎,畢竟是爲了承載這種比試的。
最終結果一死一殘,那個雲驚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高階學員戰死,而對方帶着腹部差點被整個掏空的傷勢下臺,下一場幾乎不用想出場了。
倪導師揮手收走了戰死學員的屍首,第二場交戰雙方默默上臺繼續重複着之前的那場大戰,慘烈依舊在延續,最終,超神學院一方險勝,代價是半個身體都沒了。
也是揮手間,傷者離場被帶回治療,下一場繼續,沒有催促也沒有呼喊,默默上場默默下場,只管自己奮勇廝殺。
第三場交戰雙方都是混沌學院的,哪怕同一學院,交戰雙方也是毫不留情,可以說,衆人以爲是因爲兩方陣營才廝殺如此激烈,而實際情況是,這根本就是混沌學院學員間的正常場面,他們習慣了這般廝殺。
在訓練之時,倪導師曾經和雲驚他們說過,混沌學院那邊已經選出了百名參賽者,而在這過程之中死亡超過三成,傷勢大小不等的超過七成,一次選拔整個混沌學院學員都快打光了,當時衆人還不是很理解,現在,明白了。
依舊是以雙方死傷爲結束,第四場兩方學院再戰,第五場,第六場......
一場場大戰下來,參戰學員非死既殘,到雲驚之前,賽程進行小半,同樣的雙方人數也少了小半,之前比試中大都勢均力敵,也有幾場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戰況,如果不是經歷過時間長河深處的集訓,面對那幾個神魔,雲驚也不敢保證能活得下來,他們就是已經走到侯級巔峰的哥舒信峰,白且。
頭頂日頭不曾偏移,好似靜止了般懸浮最高處,踏上擂臺之時,這座明顯很新的擂臺此時已被各種血液浸染,散發着一股迫人慘烈的氣息,似乎把那一場場血戰的痕跡都留下了一般。
雲驚的對手,一個天神衆,血脈覺醒直接神化,自然界神力激盪,整個籠罩在一團炙熱的紫色火焰之中,空氣扭曲炙熱逼人。
無需招呼二人已是盡展所能,最強一擊蓄勢待發就等現在,紫色火焰滔天化爲火海,那人已化爲一紫火龍首人身蛇尾的神魔之態。
“千軍辟易!”聚氣,凝神,匯聚全身之力於刀上,已經步入高階的雲驚一聲低喝,一道紫影劃破天際迎向那紫火神魔,勝負剎那間。
一道刀痕從眉心直至尾部,紫色的火焰依舊在燃燒,但那身軀卻已經一分爲二整齊裂開,雲驚收刀深呼一口濁氣走下擂臺,這座擂臺又多了一個亡魂。
雲驚的一刀似乎並沒有讓神魔一方忌憚,該打的依舊打的腦漿四射,而云驚的勝利也只是一個開始,敗社成員先後上場,無一例外盡皆獲得勝利,而云驚知道,正如他一般,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底牌未出。
反觀神魔一方接連敗北似乎並沒有讓他們太過在意,而在臨近末尾之時,逆尾上場了。
這位一看依舊有種讓人欠揍氣質的地魔衆似乎身上那股欠揍氣息更濃了,也說明這傢伙更強了,他的對手是一天神衆,然後,他吸乾了那個天神衆,整個人氣勢又強了數分。
逆尾之後就是至天克,他的對手是超神學院這邊的,也是一個老學員,一個氣勢渾厚擅長外相之道的土系妖族。
三拳,只是三拳,皮糙肉厚防禦驚人的妖族學員就被至天克生生打爆,血沫漫天妖異絢爛至極。
之後是厭血,比人族更像人族的厭血依舊一人一劍,面對一個超神學院的御劍流強者,一劍斬斷對手長劍,一劍洞穿其心臟,贏的不費力。
“扣除那些已經打不了的,還有四十二人,老變態,有沒有膽子和我玩一把大的啊!”就在第一輪結束之時,倪導師對殷渠發出了邀請。
“好啊,但沒意思的提議就不用說了啊!”殷渠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