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錄摸着剛剃不久的光頭感慨道,旁邊還站着三四個跟他一樣光頭的人,穿着便裝,臉上的冷光顯得格外的可怕。
肥龍掃了周錄幾眼,顯然一時沒有認出這就是他要找的周錄,望向卜軒,語氣異常不屑的說:“這就是你的救兵?就這幾個?飛蛾撲火。”
那桌神秘客人,凝神屏氣,暗暗心驚,一個大漢臉上閃出一絲不安,低聲說:“張捕頭,我怎麼感覺一陣冷氣啊。”
張頭捕即使遠離周錄他們,但也感覺到那種散發出來的殺氣,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那幾個人沒那麼簡單,領頭的那個人我見過,上次我就是走眼了,我們靜待事情發展再作打算吧,肥龍那胖子實在不行,我們再出面。”
卜軒衝着周錄笑笑,雖然只有兩個照面,周錄爽朗和辦事的風格卻給卜軒留下很深的印象,今晚要周錄他們過來,也是想要救出玉萍多層保障,於是卜軒跟溫哥他們說:“溫哥今晚就不麻煩出手了,不要讓那些混混靠近我們就是了。”溫哥他們點點頭,見到周錄的囂張輕狂,一下子全部釋然了,這種環境下還能如此張狂的人,一定有所倚仗,剛纔的擔心和視死如歸變得興奮起來了,拿着武器,警惕起來。
周錄環看了幾眼周圍,目光很快鎖定肥龍那胖胖的身材,冷冷的對着肥龍說:“胖子,上次打你一頓還不怕?叫你不要招惹哥了,你偏要玩陰的,小爺我這次一定廢了你。”
肥龍聽着熟悉,眼光突然一睜,細看之下,竟然是周錄,臉色有點難看,顯然想起了上次栽的那個跟頭,但隨即高興起來,自己還大費周折的滿世界找他,沒想到他自投羅網來了,他知道面前這幾個人有點身手,但他肥龍找來的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不相信面前這六個人能打倒他從監獄裡面選來的幾十號精銳弟兄,何況還有張頭捕他們幾個坐鎮呢。
肥龍想到這裡,膽氣十足,牛氣哄哄的說:“原來是你這小子,老子滿世界找你,你卻自投羅網來了,今晚不把你大卸八塊,着實難泄心頭之恨。”
肥龍話音剛落,那些全身充滿戾氣的犯人黑壓壓的揮舞着手中的冷兵器,縣令已經警告過他們,他們知道此次一戰,進,則是自由翱翔,退,則是又入牢房,對比之下,自然人人都願意爭着上前,雖然知道眼前這幾個人身手不錯,但自己本身就是刀尖上打滾過的犯人,富貴險中求,豈能不放手一搏?
周錄回頭看看自己帶來的三四個人,對中間的男子輕笑着說:“小輝,人家下戰書了,怎麼辦?”
小輝眼中的冷光突射:“殺!”
小輝的那聲‘殺’,連卜軒心裡都微微一震,細看此人的臉上肌肉,手指關節,還有全身待勢而發的氣息,此人定是和江湖的四刀四劍中的玉劍胖童鄒作兵同樣級別的高手,更讓卜軒心裡疑問的是,原以爲通知周錄之後,周錄會帶一大幫人過來,沒想到卻帶這幾個高手過來,周錄如此呼風喚雨,究竟是一個什麼人呢?
肥龍下面的一個重犯想要搶個頭功,揮舞着鐵管向出言不遜的小輝殺過去,快要接觸到小輝身體的時候,小輝一閃,一個側踢,又快又狠又準,小頭目立刻飛出去,僕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一招,就一招,小頭目就這樣倒了,不僅肥龍他們目瞪口呆,就連溫哥他們幾個也感覺到陣陣寒意,肥龍暗中叫手下通知其它兄弟趕來“翠香樓”增援,他不允許自己載在自己的地盤,不然以後就不用混了。
張頭捕他們也暗吃一驚,他們也很多都是經過縣太爺底下高手**過的,身手自然不錯,不然也成不了縣太爺謝貴成的親信了,縣太爺謝貴成也不會派他們來坐鎮,但他們也做不到一招就把重犯打倒在地的效果,看來不是這些犯人無用,而是周錄他們太強了,這哪是土匪之戰啊,分明就是舞林爭霸的高手來虐小朋友。張頭捕的心裡已經在想着第二套方案。
那個重犯的幾個死黨,見到自己的兄弟受傷,也憤怒的揮舞着刀棍衝了上去,頂多十秒,全部躺在地上**,不是腿斷就是手斷,嘴歪了,全是重傷,肥龍的臉色很難看,大手一揮,站在前面的十幾個人如狼般向着周錄他們撲了過去,他們也是漢子,還是重犯,血性自然強過一般人。
周錄和小輝同時輕哼一聲,六個人瞬時間排開,直面那十幾個兇悍的重犯,此時,第一批的十幾個人已經衝到了前面,刀棍已經疾馳而來,周錄他們沉住底氣,前面三人找準機會奪刀搶棍,側面兩三人則貼身而出刺擊失去刀棍的人,同時,前面三人揮舞着搶奪過來刀棍抵擋壓過來的重犯。
卜軒輕嘆一聲,真是默契,沒有一起出生入死過是很難有這種平和自然卻有效的攻擊。
肥龍再次喊着:“上,再給我上,老子就不相信做不了他們。”第二批十幾個人也撲了上去,像是餓極的野狼。
周錄他們出手異常的狠辣,每招都是攻向對手的要害,而且他們總是能把握到對手因招數轉換停滯攻擊的瞬間或者鬆懈疲憊的神情,像是經過無數訓練一樣,周錄他們就會在這個瞬間咬了上去,所以片刻之間,這十幾個人幾乎全部倒在地上嚎叫,好像在告訴肥龍他們,不是他們不強悍,也不是他們不兇狠,而是對手比他們更強悍,更兇狠。
肥龍臉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剛想揮手叫全部兄弟衝上去混戰,張頭捕搖搖頭,表示氣勢已輸,剩下的十多號兄弟是絕對不是對手。這些人,即使在武林中都可以稱得上是高手,對方這些犯人都是不費力氣的
周錄他們擦擦手上的血,那都是別人的,冷笑的看着肥龍:“這點素質,這點身手也出來混?”
張頭捕這個時候帶着六個人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住手,我們是官府的,有人提供線索今晚會有鬥毆發生,我們也親眼見到了今晚的鬥毆現象,因此你們全要跟我回官府。”
說完整個翠香樓突然出現了幾十個的官兵,手持弓箭對準下面所有人。
張頭捕指着肥龍,又指着卜軒說:“你們全都要跟我回去調查,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肥龍笑笑,像是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說:“我們虎牙山衆人都樂意跟官府合作,協助調查,張頭捕,如果我們哪個弟兄不配合,你就命令官兵放箭射死他。”接着對周錄做了個放箭的手勢。
周錄低聲怒罵:“狗日的,張頭捕,又是你,剛開始怎麼不出來,現在發現肥龍他們處於下鋒了,就出來圓場,狗日的官黑勾結。”
張頭捕顯然聽到周錄的罵聲,雖然也畏懼周錄的身手,但想到自己代表着官府,何況還有縣太爺謝貴成在背後撐腰,周圍還有幾十個弓箭手,再能打的山賊土匪在弓箭手圍攻也什麼都不是,因爲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執法殺人,諒這些人也不敢公開抗法,這就是官兵的最大好處,於是張頭捕立刻指着周錄大喊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進了監獄就知道你亂說話的下場了。”
周錄冷冷的說:“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今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肥龍冷冷的看了周錄和卜軒一眼,搖搖頭,眼神寫出:你們真悲哀,還在那裡異想天開,憑什麼跟我鬥,以爲找幾個身手好的人就可以幹掉我,做夢吧。
肥龍端起一罈烈酒喝了口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跟我鬥啊,忘記說,我身後是縣太爺給我撐腰。”接着眼睛又色迷迷的看着包玉萍,笑着說:“我說過,這女人遲早會回到我的手中,小姑娘,你們大勢已去,你可以選擇今晚伺候我,伺候的舒服了,或許會留你一命。”
包玉萍握着卜軒的手,竟然出汗了,眼神楚楚可憐的看着卜軒,卜軒淡淡一笑,語氣平和的安慰說:“放心吧,沒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