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麻煩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 不過那些膽敢窺伺我的人,全都被我整的悔不當初——當然也有丟掉了性命的。所以打發剛纔那種想要搭訕的人,對我來說不在話下, 不過既然Denny他們想要爲我出頭, 那麼也沒有不接受的理由。“Denny!這個桌子有多貴你知道嗎?竟然留下裂痕了!”果然……我無良地拋下嚇得面容失色的Denny, 打算去二樓休息一下, 然後表演下一場。我只需要唱三首就可以了, 之後有人與我換班。
又有一個客人進來了,而這位客人與其他客人有着明顯的不同。最顯眼的是那一頭柔順的淺金色長髮,被梳的整整齊齊, 披在肩頭。銀色的西裝裡襯着黑色的襯衫,使得他的身材更顯修長。俊美的臉帶着像是古代貴族般的高傲矜持, 但是恰到好處, 不讓人覺得討厭, 反倒是顯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接近的優雅。冷漠的灰色眼睛環顧一週,然後微微的流露出厭惡的神色。真是吵死了……盧修斯輕皺了下眉頭, 做足了心理建設才跨進去,挑了一張吧檯前的椅子坐上去。
剛教訓玩不知輕重的不良少年們的Ken回到吧檯,不似傳統酒吧的調酒師那樣衣着正式,他雖然穿着條紋襯衫和馬甲,但是將領口的兩顆鈕釦解開, 並且將袖管捲起了些許。“這位客人, 想要喝些什麼?”盧修斯本來就不是來喝酒的:“我來找人, 聽說他在這裡。”Ken推了下眼鏡:“我們家的孩子惹麻煩了?”“不。能叫Belina出來嗎?他看見我就知道了。”Ken溫和地笑着, 但總是透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我們這兒沒有叫做‘Belina’的人呢。”盧修斯吃了一驚, 我在這裡這件事是斯內普告訴他的,他本來以爲會很順利。
“不可能, 我的朋友在這裡見過他。”“好吧,你來描述一下他的樣子,我也好想想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Ken將手中擦好的酒杯倒掛到架子上。“181CM,銀髮銀眸,東方人的臉,應該很好認。”這個……Ken眯了下眼,不是卡卡西嗎?這麼又叫Belina那麼不吉利的名字。剛剛走過來的Denny只聽到盧修斯說的最後一句話,立刻怒了,只是顧忌着Ken這次沒膽將棒球棍砸在吧檯上,“啊,又是這種貨色!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別想動卡卡西先生的主意知道嗎?他是KMISS的人!”
“Denny,叫你去做的事做好了嗎?”Ken眯眼笑,嚇得Denny縮着脖子一溜煙逃到二樓去了,不過走之前也沒忘最後警告盧修斯幾句。Ken回過頭對着盧修斯的時候,凶神惡煞的臉已經變回了溫柔笑容,“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誰了。”他招來一個人:“去二樓把卡卡西叫下來,就說……”他詢問的眼神飄向盧修斯,“盧修斯·馬爾福。”“就說馬爾福先生找他。”那人一溜煙順着暗處的樓梯跑到二樓去。
片刻之後兩個人下來了。“盧修斯,你怎麼來了?”斯內普會追到這裡,我已經夠驚訝的了,現在盧修斯這種討厭麻瓜的純血巫師會自己跑到倫敦,還進如此嘈雜的酒吧裡,就更加讓我不敢相信了。“Belina,你怎麼換了個名字?”盧修斯站起來,“那裡雖然已經穩定,但是大家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兩個都是我的名字。”我將他按下去,然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我現在可回不去啊,而且我相信你們自己也能處理好的。”我向Ken要了兩杯Rusty Nail,Ken識趣地走開了。
盧修斯將小臂撐在吧檯上,激動地幾乎站起來:“難道你就不管CADL了嗎?你就這麼甘心待在麻瓜界?”“嗯……”我抿了一口Ken推過來的酒,斜眼看向盧修斯:“那種不負責任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做,但是現在麼……我打算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雖是無奈,但倒也是個機會讓他們不再依賴我。在他還要說些什麼之前,我道:“盧修斯,你以爲麻瓜界很差勁嗎?”盧修斯擡起下巴,一臉自豪:“這是自然,擁有力量的巫師比麻瓜高貴百倍。”我嘆着氣搖頭,這麼受我影響這麼久還抱着這種想法。
“嘛嘛,正好趁這個機會,帶你去見見世面。”我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拉住盧修斯的手腕將他拖了出去,“Ken哥,我出去一下!”Ken看着一個空杯子和一杯一口沒喝的Rusty Nail,無奈地揉着眉心,“啊呀呀,哪有喝酒這樣喝的。”
即便是晚上,也有很多地方可以逛,比如燈火通明幾乎要照亮黑夜的繁華購物街——牛津街。盧修斯被那些高大的建築和琳琅滿目的商品驚得言語不能,走在他旁邊的我卻語氣淡淡:“像這樣的購物街,麻瓜還擁有許多。你覺得比起對角巷和平行巷,怎麼樣?”還能說些什麼?即便是新建造的平行巷,也無法比得上這條麻瓜購物街的一半,但是照明設備就差了一截。“麻瓜在幾乎所有的土地上建造了他們的城市,用智慧獲得了舒適便捷的生活——即使他們沒有魔力。”
“在某些方面麻瓜更勝巫師一籌,巫師通訊只能依靠着單對單的雙面鏡,而麻瓜的手機卻是一對多,甚至有三線、四線同時通話。沒有飛路網,但是有交通網。沒有泡頭咒,但是有潛水艇。”我指着櫥窗裡精美的商品:“他們懂得使用機械,而巫師們卻還在手工操作——或許輔以魔咒,然而完全沒有流水線生產的概念,當然,連基礎的、系統的經濟知識都沒有。”我們走到電子產品區,我隨意地操作着一臺使用的電視,上面一個個畫面閃現。“你不得不承認……”我的聲音將沉進在屏幕中節目的盧修斯驚醒,“麻瓜沒有魔法,卻比巫師過的更好。”
盧修斯雖然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了,但是仍然嘴硬的不想承認,“但是若說力量的話,還是巫師要強大!”我發出一聲嗤笑:“力量?嘻……你是說從個體力量還是從羣體力量?的確,論個體,的確擁有魔力的巫師要強大,但是巫師的身體素質普遍較差,一旦失去魔杖,那麼就只能任人魚肉。而且,要說一個種族的力量,應該按照整體的力量來看,麻瓜的武器要比魔杖強大多了,魔咒中能夠殺人的不過那麼幾個,而且只能一次對付一個人,但是麻瓜的武器,大面積殺傷性的很多。”我看他那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牽起嘴角:“要我給你看看嗎?”
我站在商場的觀景電梯裡往外看,看見對面的電影院,有好多人往外走,同時門口還停留着不少人,看來還有電影在播放。“饒人清夢是要遭天譴的……嘛,我們先去看午夜場電影吧,反正我們有很多時間。”“誒誒?”盧修斯差點跟不上我的節奏,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什麼是午夜場電影電梯就到底了。我買了兩張馬上開場的電影的票,然後硬拽着拒絕進入麻瓜聚集地的盧修斯進去。這場電影是一場現代喜劇片,觀衆從開始就笑到最後,除了盧修斯,因爲他的注意力不在情節上,而是在屏幕上出現的那些汽車、飛機、電腦等等上。
“那些東西……”盧修斯扭過頭來,我掏出手機在他眼前晃晃:“當然存在,而且非常好用。”我隨便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咲三哥嗎?我是旗木啊。”“你個混小子!你以爲現在幾點啊!”手機裡傳來煩躁的聲音。我就知道在上午十點之前找他絕對會被吼,“抱歉抱歉,一罈好酒如何?”我彎着眼睛回答,完全沒有被他嚇到,“我想要點東西,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貨。”“嗯……槍還是彈?”“不是那種東西喲,是……”我稍稍壓低了聲音:“火箭筒。”
那邊傳來咲三的一陣張狂的大笑,顯然他已經醒了。這聲大笑引得電影院裡其他的人往我這邊甩白眼,我只好捂着話筒跑到廁所。“喂喂,有什麼好笑的啊!”咲三使勁止住笑:“哈哈,你那個身板,扛得起來嗎?”“呀呀,別這麼說。使用的話不用我自己來吧?”雖然我長得很瘦弱的樣子,但力氣大着呢。“你要使用啊,那麼就不能在我的鋪子裡了,你想把九尺巷轟掉嗎?”那邊靜了一會兒,“吶,你去找卿爺,倉庫和試驗場在他那,就說我介紹的。”接着他給了一個地址。
就在我掛電話的時候,盧修斯過來了。“電影結束了?”我問,“嗯。”我將手機塞回口袋:“那麼我們就去看看麻瓜的力量吧,等到了那裡天也亮了。”剛看完電影的盧修斯對所謂的“麻瓜的力量”興致勃勃,滿懷期待,但是幾個小時的車程奔波還是讓優雅的鉑金貴族慘白了臉,風度盡失。我一邊拍着盧修斯的背一邊無奈地說:“明明用幻影移形和飛路網都沒有關係,乘個車怎麼就這個樣子了?”盧修斯不顧形象地在路邊狂吐,沒有底氣地回道:“你會乘幾個小時的飛路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