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非正式同居

對於Olivia而言, 這真是一個不一樣的暑假。當然,對於斯內普教授而言,情況也一樣。

當Olivia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現在地窖笑眯眯地衝着斯內普教授無恥地說出“我無處可去”這種謊言的時候, 連梅林都要感嘆Olivia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在被斯內普教授攔在蜘蛛尾巷23號的門外的時候, Olivia是這麼說的, “先生, 小天狼星迴到了布萊克莊園, 我跟一個被我謀殺未遂的人住在一起——我又沒瘋!更何況這個傻缺還邀請了哈利去做客,我可受不了那小子衝着我一整個暑假都眨着他那碧綠的眼珠!再說了,如果我留在布萊克莊園, 您難道要讓我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哥哥同居一整個暑假?!雖然我這麼多年一直把他當做親哥哥,但是雷古勒斯畢竟長得深得我心, 先生, 您會不會太高估我的自制力了……”一語未落, 她已經被黑着臉的斯內普教授扯到門內來了。

Olivia笑得賊兮兮地,湊到斯內普教授胸前一面倒退着往房間裡走, 一面嘰嘰喳喳地問道:“噯,是那句話讓你改變了主意?因爲我說小天狼星是個傻缺,講出了你的心裡話,你一開心就讓我進來了?還是——你擔心我真的會把雷古勒斯給撲倒喂喂,說話嘛……”斯內普教授繞過她, 伸臂將女孩身後的椅子挪開以防某人被絆倒, Olivia隨着轉過身來, 她並沒有感覺到椅子的移動, 此刻正心情極好地“調戲”着斯內普教授, “是誰剛剛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告誡我,”她咳了一聲, 將手背到身後,學着斯內普教授老氣橫秋的模樣,粗着嗓子道:“Olivia,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在我發怒之前離開這裡!”

還沒學完,Olivia已經被自己給逗樂了,她笑得打跌,歪在一邊的沙發上笑着打滾。

斯內普教授磨了磨牙,突然一笑,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牙齒,“有一種魔藥,配製極其簡單,人服下之後,”他望着Olivia一面大笑一面疑惑的模樣,笑容加深,“會一直大笑,直到服下解藥。”

Olivia渾身一抖,立馬從沙發上爬起來,將笑容從臉上扯了下來,“咳咳,這個,帶的東西有點多——放在什麼地方比較好呢?!哎呀,這本書長得很有個性啊……恩恩,樓梯很有歷史韻味啊……”

斯內普教授看着突然間忙成一團的女孩,滿意地收起嚇人的笑容,脣邊浮現一縷微小而真實的笑意。

門外臺階下小草葉片上的露珠漸漸消失了,初夏的太陽高高懸掛在半空中,總是霧濛濛的城市這時候顯得格外的清爽,而這座簡陋古舊的屋子裡卻萌發着勃勃生機——幾十年來第一次,這幢簡陋的房間裡傳出的不是醉酒後的打罵聲,又或者令人窒息的沉默——此刻,房間裡充滿了笑聲與歡語,屬於Olivia的快樂,也屬於斯內普教授。

“誒,好啦!”Olivia用舊的《預言家日報》折了兩頂帽子,踮起腳將其中一頂戴在斯內普教授頭上,笑眯眯地打量着極力忍耐着的某人,稱讚道:“先生,很襯你哦!”說着,她將剩下的一頂帽子戴到自己頭上,開始挽袖子。

斯內普教授一擡眼就看到女孩露出一雙皓腕,心裡不自禁一蕩,滑開視線粗聲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Olivia將袖口固定好,叉腰面對斯內普教授,很有氣勢地宣佈道:“打掃房間!”

“你看看——樓梯下面的蜘蛛網都可以紡紗了!天花板簡直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廚房——廚房倒是還好——這隻能說明廚房利用率很低——你自己在家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哼,那就更不用說做飯了……哎喲喲,我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誰知道你看上去像有潔癖一樣的,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Olivia一面搖頭大嘆,一面揮動魔杖變出清潔用具。

斯內普教授滿頭黑線,頗有耐心地問道:“爲什麼要用麻瓜的方法呢?一個魔咒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

Olivia嘆氣,又嘆氣,再嘆氣,最後戳戳斯內普教授的腰眼,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道:“這就是情趣啊!“情趣”!你懂不懂???”

於是,不解“情趣”爲何物的斯內普教授隱忍着接過Olivia遞過來的掃帚,開始了十幾年來第一次手動打掃房間的運動。

……

兩個小時之後,斯內普教授舉着掃帚攻破樓梯上最後一處蜘蛛網,一側臉就看到某位姑娘已經半躺在沙發上了,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此刻正牢牢盯在他身上,並且逐漸變得朦朧,迷離……最終,撲閃了幾下合上了……

斯內普教授不由得好笑,他晃了一下有些酸的肩膀,大步走到沙發旁,伸手捏住某隻小睡豬腮上的肉,聲音中有難以掩飾的笑意,“不是要打掃房間嗎?怎麼睡了?”

Olivia連夜從布萊克莊園逃家來此,本來就困到不行,方纔望着斯內普教授忙忙碌碌的身影,覺得既安心又甜蜜,不知不覺中竟做起夢來,夢到……夢到……突然腮上一痛,一睜開眼夢裡的人就笑微微地出現在眼前。

Olivia“啊嗚”一聲,繼續了夢裡面的動作,將斯內普教授撲倒在了沙發上,叫囂着,“我一定要吃了你!”低下臉來,柔軟的脣就碰在了男子堅毅的臉龐上,然後……然後……

在斯內普教授僵直了身子,不知道應該推開她還是……任由她繼續的時候……Olivia突然“嘻嘻”笑了一下,一口咬住了他腮上的肉,一面咬一面嚷嚷道:“叫你捏我的臉!叫你捏我的臉!我自己都捨不得捏——痛不痛?!還敢不敢?!”活像一隻被戲弄而發怒了的小狗。

女孩柔軟的脣在他臉上擦過,似真似假的噬咬中能感受到那清甜的氣息,斯內普教授按住在自己身上亂扭的女孩,極力屏蔽着自己的感官——但是——小巧溼熱的舌劃過敏感單薄的耳垂——斯內普教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很是無力得以手加額,黑沉的眸子瞅着笑嘻嘻地女孩,終於站起身來,重新拎起掃帚,沉聲道:“繼續打掃衛生!!”

Olivia有些無趣地撇撇嘴,“不用啦,已經很乾淨啦!”

的確,這間髒亂的房子第一次這樣窗明几淨,總是拉起的黑色窗簾攏了起來,夏日午後的陽光暖暖地透射進來,在地上落下一格一格的亮影,一直延伸到斯內普教授站立的地方——他還是習慣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

Olivia伸手將他拉到明亮的窗邊來,摟着他精瘦的腰仰臉望着他,女孩的眼神信賴,語氣嬌憨,“先生,您不想要我嗎?”

斯內普教授側過頭去——在這之前,他的睫毛猛地垂了下來,遮去了他的眼神。

Olivia收緊了她柔軟的手臂,完全不受斯內普教授黑暗情緒的影響,“愛不愛的問題太糾結複雜了——讓我變成你的,你變成我的,我們在一起——這樣不好嗎?”

讓我變成你,你變成我的,我們在一起。

這大約是戀人之間最甜蜜的愛語了。

斯內普教授的耳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就如同Olivia此刻紅撲撲的臉蛋一樣,他轉過臉來,黑亮的眸子如同異色月光下的湖水,這一刻,在Olivia眼中,他的面容俊美得如同金幣上異教徒王子的頭像一般。

“不好嗎?”女孩紅着臉,輕輕咬着下脣柔聲問,分明是害羞的,偏偏眸子越發明亮起來。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請求,就連心臟硬如鋼鐵,寒如冰水的斯內普教授也不例外。

感覺到女孩手臂微微的顫抖,他慢慢俯下身去,環抱着女孩瘦弱的肩膀,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更柔和一點——任何人聽到都會驚詫於斯內普教授竟然也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如同春風一樣的聲音,大約連斯內普教授本人也是第一次從自己口中聽到吧——他擁着女孩,低聲道:“好。”

Olivia臉上的紅色迅速加深了一層,她微微低下頭去,露出小巧微粉的耳垂,“那……我們……”

“但是,要等。”斯內普教授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哎?!要等?!”被告知好事難成,Olivia迅速從害羞的鵪鶉狀態跳躍脫線了,她瞅着斯內普教授,“等什麼?難道你每個月也會有幾天不方便?!”

斯內普教授哭笑不得,偏過頭去輕輕咳嗽起來。

“誒?你感冒了?所以今天心有餘而力不足?”Olivia很好心地站到他身後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

“……不要再猜了!”斯內普教授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

“那要等什麼啊?”Olivia真的疑惑了。

“等你……等你長大。”斯內普教授內心嘆息,終於忍不住伸手揉亂了女孩蓬鬆的金髮。

“我已經長大了啊!”Olivia挺挺胸,又後知後覺得紅了臉。

斯內普教授忍不住笑出聲來,Olivia紅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嘟囔着,“笑什麼笑,笑多了也不怕長魚尾紋……”

斯內普教授突然伸手握住女孩柔軟的腰肢將她拋向了空中,失重的感覺令Olivia尖聲驚呼起來,“梅林!”,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穩穩接住。回過神來的Olivia漲紅了臉,伸手捶着擁抱着她的胸膛,咬牙切齒道:“你這是什麼惡趣味!不會提前說一聲嗎?!本姑娘的花容月貌……”

斯內普教授含笑握住了雨點般落下的小拳頭,眉梢微挑,低聲道:“果然還是個小孩子。”一逗就會炸毛……說完轉身往樓上走去。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裡,Olivia揮舞着沒什麼殺傷力的的小拳頭追了上去,“誰是小孩子?!會用這種方法嚇唬人的人才是小孩子好不好?!”

已經走到最上面一階的斯內普教授突然轉過身來,望着Olivia張牙舞爪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彷彿在說:看,就說你是小孩子吧。

Olivia吸氣再吸氣,最終爆出一聲怒吼衝了上去。

樓上一陣乒乒乓乓,“唔!”“嗯~~~”,意味深長的幾個特殊聲音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Olivia捂着紅腫的嘴脣,用悲憤的眼神指控着某位躺在牀上老神在在的男子,悶悶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你這是紅果果的色/誘!"

某人手指摩挲着脣角,陰森森一笑,“有用就行。”

Olivia顫抖着手指,莫非,這纔是教授大人的真面目?!

是夜,兩人在彼此意識清醒的時候睡到了同一張牀上。

Olivia將微涼的雙腳貼在教授大人暖暖的肚皮上,美其名曰:消暑。無奈的教授大人半夜爲從豎着睡變成橫着睡的女孩蓋毯子三次,將她壓在他心口的手臂移開兩次,悄悄親吻女孩的脣角……嘻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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