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清楚了眼前的狀況後,嶽少安的心情卻更加的緊張起來,比起先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感覺到更爲擔心。這個時候,他才深深地體會到了那句,無知也是福的含意了。
緊走幾步,他伸手揪住了老頭子的胳膊,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帶我進來要幹什麼?”
“躲追兵啊。”老頭子回過頭來,一臉吃驚地表情,似乎嶽少安這句話問的極度是傻,在他臉上,這一切都似乎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嶽少安可不這麼想,一聽老頭子這話,陡然大怒:“我靠,你的腦子沒壞掉吧?老子怎看這個地方要比追兵危險多了!”
“廢話!”老頭子揉了揉鼻子,很誇張地吸了吸鼻涕,道:“若是比追兵安全的話,還怎麼對付追兵?”
“你的意思是?”嶽少安睜大了雙眼。
“噓!”嶽少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頭子便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側起耳朵來細細聽了一會兒後,才長蘇了一口氣,伸手一指左邊的方向,道:“從這裡走。”
嶽少安跟着老頭子轉身而過,卻發現他所指的方向更不就沒有路,在那裡,一泊湖水泛着碧光,湖面上水草輕蕩,倒也是一處風景怡人的好地方,只是,嶽少安卻怎麼也看不出來這裡能走人。
就在他猶豫之際,老頭子已經邁步出去,只見他的腳底踏在湖面,湖水蕩起層層漣漪卻沒有半點將老頭子沉下去的意思。
嶽少安吃驚地長大了嘴。
老頭子一臉不屑地甩了甩鬍子:“少見多怪,這世間其實本就無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人自己想的出來的,比如你看到的是湖水,其實,什麼是湖水,還不是人自己加了一個名字?只要你讓自己相信它不是湖水,而是路,那麼,該怎麼走,便怎麼走,他便就是路。小子,你要不要試一試……”
嶽少安抹了一把汗,老頭子說的實在是有些玄乎,不過,此時此刻,面對這種已經超出自己認知範圍之外的東西,他的心裡還真是沒有底,唯有按老頭子說的做了。
深吸了一口氣,嶽少安邁開雙腿,大步朝前走去,心中想着,這不是一個湖,而是一條馬路。心中想着,他使勁地踏着步子向前走去……
“慢——”
老頭子本來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看到嶽少安的舉動,急忙喊了起來。可他的話音未落,嶽少安的腳卻先落了下去。
“砰!”
腳踏實地的感覺,得確沒有踏入湖水之中,但也沒有馬路的硬實感,而是有些綿軟,與此同時,大量的灰塵蕩起。嶽少安還好,位置靠後一些,老頭子就殘了,直接成了灰頭土臉。
嶽少安詫異地仔細看了看腳下,原來,那看似湖水的東西,居然是灰塵,全部都是淡藍色的土灰。嶽少安彎腰拾起一些來,在手裡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居然全部都是胭脂。
天然形成如同小湖般大小的胭脂,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這個問題的答案,看來只有老頭子知道了,嶽少安從最先的詫異中恢復過來,剛要擡起頭訊問,耳邊卻猛地響起一聲“阿嚏——”
在看老頭子,整張臉都成了綠色,隨着噴嚏的打出,一股綠色霧氣從他的鼻孔中飛了出來,攤了攤沾滿胭脂的鬍鬚,老頭子這才怒氣衝衝地罵道:“你小子平日裡走路不是挺正常的嗎?現在這個怎麼了?莫不成你是成心消遣與我?”
看着剛纔還一副高深莫測,現在便本相畢露的老頭子,嶽少安本想嗆他幾句,但是,看着那一張藍色的臉,實在是有些好笑,這到口的話,也就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忖,看來那句“什麼被雷劈”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老頭子一個人發了一頓牢騷,覺得實在有些無趣,便也閉上了嘴,擡起那張藍色的臉,向前看了看,道:“小子,這裡可是是非之地,走路小心一些,切莫再像方纔那般莽撞了。”
老頭子話音剛落,忽然,整個“胭脂湖”抖動了起來,這種抖動不是地震,而是就如同真正的湖水那般避浪翻滾着。於此同時,一陣陣“茲茲茲……”的怪聲伴着胭脂浪也同時傳入耳中。
“別動!”老頭子面色大變,在喊話的同時,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朝嶽少安扔了過來,道:“把這個吃下去。”
嶽少安眼見老頭子如此慎重,心知不妙,也不及多想,接過來便拋入口中直吞而下。那藥丸雖然已經進入腹中,可嶽少安的表情着實不好看,他只覺得生平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這玩意入口苦澀不說,還一直從食道不斷地涌出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讓人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他齜牙咧嘴地忍受着,那胭脂浪卻已經朝兩人涌了過來,只是,到了兩人身旁之時,似乎刻意迴避一般,竟然饒了過去。
對這莫名其妙的的波浪,嶽少安並沒有看出什麼危險,但口中的怪味實在是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忍不住咳嗽出聲,一咳之下,一股有色氣體從他口腔噴出,同時,臭氣直竄鼻孔,讓他當即便有種眩暈的感覺。
再看那胭脂浪,卻如見鬼魅般地朝兩旁又退出數尺,似乎他們也受不了這樣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