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東京寒 第四百零九章 【憶舊遊】

眼看着黃傑竟然勾肩搭背的將趙乙拉回按下,一旁的純道、守道二人都是齊齊色變,但也就在純道想要出聲呵斥的時候,卻被守道拉扯了衣袖,示意他不要做聲。

而趙乙被黃傑拉回來之後,本是倔強的想要掙扎,卻發現黃傑按在肩頭的手掌似有千斤之力,雖然只是輕輕搭在肩頭,可想要起身卻是萬萬不能。

也在這時,絃聲繼續,李師師自然也是瞧着了黃傑這邊的狀況,便也是朱脣輕啓,繼續唱道:“朝雲漠漠散輕絲,樓閣淡春姿。柳泣花啼,九街泥重,門外燕飛遲。而今麗日明金屋,春色在桃枝。不似當時,小樓衝雨,幽恨兩人知。”

對於黃傑而言,這一闕調子還是《少年遊》的詞很是耳生,可趙乙聽罷卻是全身微微一震,竟然就這般鬆了身上繃緊的精肉,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此時便見李師師與樂師打了個手勢,便聽絲竹聲曲風一變,又奏新曲,這等新曲黃傑卻是沒有聽過,正是猜測的時候,旁坐有人低聲道:“咦!先是少年遊,又是憶舊遊,都是當初周提舉的新調。”

此時,到也看着臺上的李師師,一雙美目還是直盯着趙乙,便來唱道:“記愁橫淺黛,淚洗紅鉛,門掩秋宵。墜葉驚離思,聽寒螿夜泣,亂雨瀟瀟。鳳釵半脫雲鬢,窗影燭光搖。漸暗竹敲涼,疏螢照晚,兩地魂消。

迢迢,問音信,道徑底花陰,時認鳴鑣。也擬臨朱戶,嘆因郎憔悴,羞見郎招。舊巢更有新燕,楊柳拂河橋。但滿目京塵,東風竟日吹露桃。”

這一闕,李師師卻是沒用歌技,只是平聲淡調的合着樂曲柔聲來唱,可這詞中情愫卻被她這聽似平淡的嗓音演繹得如身臨其境一般,直叫人聽的柔腸百轉,卻把一腔哀怨,化作觸及靈魂之歌。

這首詞,自然也是周邦彥的作品,且還是他名作之一的《憶舊遊·記愁橫淺黛》。

據說當初周邦彥在汴京求官,接到昔日相好的一位女子從外地寄來的書信,因而回憶起當初分手時的情景,引發思念之情所作。

詞中描寫的是:“回憶情人愁鎖眉黛,淚洗脂粉。門掩着,兩人相對,千言萬語歸於無言,默默出神。那秋夜,格外靜。只聽得秋葉墜地之聲,寒蟬淒厲之泣,遂把愁人從默默出神之中驚醒。滿天亂雨瀟瀟,更撩起無窮的離愁的別緒。

情人無心再整晚妝,如雲的烏髮蓬蓬鬆鬆也已插不住金釵;癡呆地不能成眠,眼睜睜注視着“窗影燭光搖”,隨着搖曳的燭光,人物的內心活動也在升騰。雨漸停風漸住,只剩殘雨敲竹,院內時有流螢在夜空中閃動,秋夜越是清冷,那相思的愁火越是殘酷地折磨着人;“兩地魂銷”,人分兩地相思不見,對此寂寞黯然失魂。

後來,心上人已離她遠去,欲探尋離人的消息只能去道路旁、花蔭下,去仔細辨聽來往奔走的騎馬人中,有沒有自己熟悉的駿馬的嘶鳴。也曾想過親自登上高大的朱門去與心上人相會,但可嘆因心上人而容貌憔悴的她,卻又羞於去見自己的心上人。舊年的燕巢裡也會飛進新燕,遠去的薄倖人是否又覓新歡?

垂柳有意流水無情,不見那千絲萬縷的柳絲輕柔地吻着橋下那匆匆流去的水波。但見滿眼飄自京都的飛塵,被東風捲裹着從早到晚地吹弄着帶有露水的薄命桃花!”

一時間,衆人都是聽的醉了,可獨有一人卻是悄無聲息的淚流滿面,這人自然是那趙乙了!

黃傑雖然此時也在偏頭瞧着臺上的李師師,可瞧瞧目光斜視自然瞧見了趙乙的這番窘迫之相,想想便也搖頭,便從袖中摸出一塊汗巾悄悄從檯面之下遞於趙乙,低聲道:“問世間情爲何物,唉!”

趙乙怔怔的接過汗巾,卻不擦拭,只是瞪眼來瞧臺上的李師師,而李師師也在唱罷之後,便也起身與諸位賓客團身做禮,纔是幽怨的哀嘆一聲,就往後臺行去了。

在她轉身之時,竟也能瞧見她眼中淚光隱隱,卻是動了真情的模樣。不用說,這能讓李師師動情之人,自然就是臺下同樣淚流滿面的趙乙了,或者該稱他一聲趙官家。

這趙官家與李師師的恩怨糾葛,黃傑其實所知不詳,他今日一早也並未動什麼心思。只是機緣巧合,先去梨園不果,接着又是林沖主動提出來樊樓聽小唱,之後該是李師師在後臺發現趙官家來,這才提前登臺用了心思,一連唱了三首周邦彥的應景詞兒。

第一首《少年遊·並刀如水》自然是用來勾起趙官家的回憶,這第二首《少年遊》雖然黃傑不知道名字,但從那“朝雲漠漠散輕絲,樓閣淡春姿”以及“不似當時,小樓衝雨,幽恨兩人知”所描述的情景可以揣測出這詞中意境與二人瓜葛頗深。

至於第三首《憶舊遊·記愁橫淺黛》雖然該是周邦彥憶自家情人的詞作,但裡面情景顯然又與趙官家和李師師如今的情況高度吻合,自然是扣着了趙官家的心絃,便也直叫他淚流滿面。

只說,李師師退場之後摸約過了十數息的時間,臺下這才突然齊齊一震,跟着便是叫好聲如雲而起,不少豪客更是紛紛拋出了銀餅、銀錁和銀判上臺作爲打賞,也就在此熱烈的氣氛當中,突然就看見一道黃光突然閃過,而後叮咚一聲,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馬蹄金便砸在了舞臺上,瞧那大小起碼至少是五十兩的庫平足金。

這下自然引起了轟動,周圍各桌的豪客們也都紛紛側目來看,但見拋這馬蹄金的不是別人,而是趙乙身邊的僕役守道,他迎着衆人目光便也起身一笑,還順勢做了個羅圈揖兒,頓時這樓底下大廳中的二、三十桌人看了之後紛紛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還有不曉事的依舊在喝彩和拋賞,但底下自然有曉事的忙道:“還不噤聲,當朝太傅也敢招惹?”

也在這時,似乎趙乙被黃傑那句“問世間情爲何物”所打動,卻是又緩緩站了起來,這一次黃傑卻是沒攔,便見着他腳步穩定的往那後臺方向行了過去。

待趙乙去了之後,純道便也拱手爲禮也跟在後面去了,只有那守道卻是笑着叉手與黃傑道:“好一句問世間情爲何物,多謝了!”

黃傑卻是呵呵一笑,便也挪動位置做到了那守道的身邊,低聲道:“不敢居功!如今得便,孫婿拜見嶽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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