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對西域的打擊真可謂是宛若雷霆,西域聯軍甚至是遼軍都在大宋的打擊下土崩瓦解,西域人很慘,損失極大,這對本就沒有多少的兵力西域諸國來說是致命打擊。
六萬聯軍只有最開始的高昌士兵逃走了五千人,這五千士兵運氣好,大宋邊軍並未派遣騎兵進行追擊,所以他們跑得最多,而剩下的龜茲軍和焉耄軍卻沒有那麼幸運,他們遭到了邊軍騎兵的追殺。
曹康是真的氣急敗壞了,那五千逃走的高昌士兵就是他此戰的敗筆,五千多人的逃走讓他堪稱天衣無縫的陷阱成爲一個笑話,面對趙禎的時候,他差點羞愧的鑽到地縫中去。
當然趙禎是一句責罰也沒有的,他知道曹康是一個知恥而後勇的人,這種錯誤不會再犯,果然,他的收穫驚人,剩下的四萬西域兩軍基本上死的死,降的降,加起來還沒有千人走脫,即便有,也被邊軍的鐵騎給追殺殆盡了。
對待西域人趙禎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手軟的,老祖宗的一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早早的定下了調子,這句話的出處很有意思《春秋左傳正義》。
華夏的史書已經把這句話定義爲正義的事情了,屠殺外族算不算殘暴?不算,因爲這是正義…………
即便趙禎覺得很扯,但他卻能用這句話站住腳,並且給自己最大的心理安慰,消除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人有的時候就是要學會安慰自己……尤其是在做了違反自己道德水準的事情之後,而這件事又不得不做的時候,安慰自己很重要。
事情總會發展,有時往好的地方,有時往壞的地方,但總不可能一成不變。這麼多年來趙禎坐在大宋的御座上改變了很多,隨着不斷的擴張他甚至放棄了一些原來所秉持的東西。
曹康的戰績相當不錯,也爲西域都護府的邊軍撈取了大量的戰功,雖然不能讓他們一夜暴富,但憑藉這些戰功卻可以從朝廷領到相當不錯的犒賞。
軍中的氣氛也相當不錯,大戰之後的喜悅也伴隨着袍澤的戰死而沒有那麼愉快,只不過沖淡了一些悲傷的氣氛而已,死去的將士由專人收斂火化,裝入骨灰盒中,將來帶回大宋。
靈兒在軍中帶着醫官救治傷兵,她已經看過太多的生死和傷口,有些麻木了,但依然保有一顆善良之心。這是她最大的收穫,當然也有軍中流傳關於她是“活菩薩”的傳聞,只要她看過的士兵,一般都能很快痊癒…………
這場圍殲戰還是不錯的,給西域軍力造成的創傷極大,基本上動搖了這片土地的根基,六萬人雖然不是西域的全部兵力,可卻摧毀了他麼的自信。
這也是趙禎所期待的效果之一,至於遼人…………很雞賊!
準確的來說是蕭滿蕙很雞賊,見到勢頭不好,居然以最快的速度,在神衛和捧日形成包圍之前,溜之大吉了,當然他們付出的代價便是三千騎兵的傷亡。
用三千遼朝精銳換取四萬鐵騎的安然離開,不得不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狗急跳牆,狗急跳牆了啊!”趙禎看着眼前的李酒和王圭兩人喃喃的唸叨着。很難想像,蕭滿蕙居然把自己的心腹之軍在遼軍崩潰之前拿出來擋刀。
戰場上有的時候不是靠儘量的裝備就能獲勝的,尤其是在短兵相接的冷兵器戰場上更需要勇氣的加持,但有的時候,還會又另一種東西扭轉佔據,那就是無所畏懼的瘋狂。
蕭滿蕙的親兵就是這樣的人,他們不單單是親兵那麼簡單,更是蕭家的一股強力保障,人數不多約有三千,但這三千人卻是無所畏懼的死士,在戰場上他們敢直面大宋鐵騎那如林般的騎槍,敢瘋狂的撲向大宋軍陣甚至以同歸於盡的方法拉扯敵騎下馬。
在衝鋒中一旦落馬,基本上和死沒有區別。
也就是這三千人在宋軍衝陣之後,給遼人穩住了陣腳,並拖延時間讓蕭滿蕙帶着他們撤走的,但對於蕭滿蕙來說這次他付出的代價幾乎不能承受。
大遼五萬鐵騎損失一萬人都沒拿下寶莊城,都沒見到大宋的魏王一面,反而中了宋人的埋伏,不得已使自己犧牲了三萬精銳死騎,這些人都是蕭家的精銳,供奉多年的死士,現在盡數折損在自己手中,如何向太皇太后和蕭惠交代?
至於那些西域人,他們的失敗完全是自找的,大遼反而成爲了他們的掩護,吸引了捧日軍和神衛軍的注意,反而讓西域人有機會從邊上溜走。
直到現在,蕭滿蕙還認爲西域人走脫了,他決定前往高昌城,等待太皇太后援軍的到來,以圖再戰,可當他抵達高昌城的時候,卻發現蕭太皇太后已經率領大軍抵達,至於那六萬西域聯軍……並沒有出現。
蕭太皇太后當場訓斥了他拋棄盟友的行爲,同時也向高昌國主麴叱幹表達了失望,而不光是高昌國國主,整個西域的國主無論大小都出現在了高昌城。
尤其是蕭太皇太后的到來,更是讓高昌城和西域再次充滿信心。
遼朝的臨朝稱制的太皇太后也御駕親征了,爲的就是幫助西域抵抗大宋的入侵,雖然大家都知道眼下的情況是遼人離不開西域,可這並不妨礙雙方之間的關係。
西域人看到了希望,有了遼人的幫助,再加上本土作戰的西域人,他們覺得自己必勝無疑。
對於現在的盟友,蕭撻裡當然是要鼓勵的,雖然西域人讓她見識到了什麼叫愚蠢,但她依然要保持友善的態度,和遼朝上國的威儀。
這場戰爭的總結是可怕的,遼朝的五萬騎兵折損一萬人,而西域聯軍的六萬人卻只剩下區區六千人,要知道西域聯軍和遼軍是前往寶莊城作爲伏軍的!
他們是去埋伏大宋五萬人的神衛軍,最終卻是被宋人埋伏了一波,不禁寶莊城和六種城失手,更是損失了數萬人馬,這對西域的影響是毀滅性的。
蕭撻裡坐在殿中本屬於麴叱乾的王座上,掃視着殿中的每一個人,深吸一口氣剛準備開口便被門外的吵鬧聲打斷,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覺得自己憤怒,而現在她恰巧不能如此。
“何人喧譁?!”
殿外的遼朝御帳親軍壓着一個人進殿道:“啓奏太皇太后,乃是西域聯軍主帥佑阿加帕求見高昌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