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殺不得的理由

當趙禎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空已經變成了另一種顏色,一種趙禎從未見過的顏色,彷彿是有人給這天空中的摧殘羣星點亮一般,在黑夜之中顯得那麼閃亮,如同無數的燈泡掛在天上。

多少年沒瞧見這璀璨的天空了?趙禎已經不記得,或許是十年,或許是十多年,但趙禎可以肯定,自己現在沒有回到那個時代,因爲在那裡永遠沒有這麼高的觀測度,城市的無數燈光早已把天空中的星光遮蔽。

來到西域這麼久,趙禎還真的沒有好好的觀瞧這裡的天空,東京城的夜空他常看,神都城也是如此,只不過隨着這兩個城市的繁榮,越來越難得看到如此美麗的奇景。

身上的錦被柔軟的很,一股淡雅素淨的香氣散發出來,讓胸口脹痛的趙禎微微有些貪婪,希望自己永遠窩在這裡,永遠不要起來。

環顧四周,這是一頂帳篷,還是開了窗的帳篷,巨大的帳篷之中滿是各種各樣的流蘇掛飾,契丹的風格隨處可見,尤其是地上的白熊皮,足有七八米見方,大的連趙禎這一國之君都嫉妒。

熟悉的身影出現,依舊在忙忙碌碌,彷彿身上永遠有根發條,趙禎不用看,單單是聽他的呼吸就知道是誰,三才這貨的背越發佝僂了。

“別和朕說已經脫困……”

三才動作一僵,隨即撲上來,在看見趙禎噤聲的動作後,小聲道:“官家您可總算是醒了!”

“朕還死不了,他蕭滿蕙不敢對朕下重手,不過是肺腑之傷而已,這是何處?蕭撻裡可曾來過?”

三才乾嚥了一下口水,表親變得古怪:“陛下,咱這是在遼人的軍帳之中,遼主也曾來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三才頓了頓道:“也沒甚的事情……”

趙禎看了他一眼,這老貨對自己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今天怎麼改了氣性?他哪裡知曉,三才的內心頗爲掙扎,之前那一幕讓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久居皇宮的他最善察言觀色,但他看到了蕭撻裡蹲在牀邊看着陛下的表情,和她用手撫摸趙禎臉頰的動作,怎麼都不相信,這是遼朝太后所爲。

這讓他怎麼向趙禎說?難道說陛下,遼朝太皇太后看上您了,咱來一出美男計逃走?

事實上眼見不一定爲實,蕭撻裡是來瞧過趙禎,只不過她看着這個“日思夜想”的仇人就在眼前,忽然覺得沒有了目標,耶律宗真死後她唯一進入他內心的男人便是趙禎,雖然是恨,可最終還是進去了。

所以她並沒有殺趙禎,而是把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宮帳之中,趙禎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直很猶豫,對待遼朝和西夏,他可謂是相當殘暴,滅了西夏,吞併党項人的土地,但事實上並非外人看到的那樣,西夏人活的好好的,內遷南下之後甚至比李元昊在都要好得多。

要說他不是個儒雅之人,可他的詩作即便是上京城中的小兒都在傳唱,更別說那些瓦里之中的花魁之流,早已是把他捧上了天,彷彿詩仙詩聖捆在一起都比不上他。

蕭撻裡發現,對趙禎瞭解的越多,便會發現他愈發的看不透和神秘,縱觀他親政以來的種種成就,蕭撻裡發現幾乎是一兩代帝王都無法完成的事情,但卻在他趙禎幾十年的時間裡完成了。

大宋如今的治世堪比文景,國力之強盛宛若盛唐!不,甚至是超越了盛唐。

盛唐之主以天可汗君臨天下,而他趙禎很快也可以做到這些,而且更加徹底,更加強大,現在大遼所能實際掌控的也只剩下東京遼陽府附近以及整個上京道,除此之外所有的地方都被大宋所侵吞。

按照這個速度算下來,大遼真的就沒有什麼土地能和大宋對抗了,她想起當初和張儉的提議,退居草原,辛虧自己否決了他的提議,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提議,一旦自己採納便中了趙禎的圈套。

瞧瞧他所作的一切,不就是爲了讓自己帶着契丹的榮耀回到草原嗎?

自己沒有這麼做,而是把大宋的成功照搬到了遼朝,結果呢?國力在恢復!這次進兵西域不單單是奪取商路,還有更爲重要的一點便是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

顯然自己的猜想對了,遼朝對西域的控制使得大宋做不下去了,也使得他趙禎御駕親征了,看來自己猜中了他心中的想法,但蕭撻裡不明白,眼下大宋完全有機會一舉滅遼。

可他爲什麼沒有這麼做,而是想盡辦法把大遼逼回草原,難道他趙禎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

“啓稟太皇太后,那位醒了……”

老內侍悄無聲息的走進帳篷小聲的彙報道,他瞧見蕭撻裡緊盯宮帳的模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別說是他,即便是全軍在議論紛紛,爲何不直接去了他趙禎的首級以祭興宗皇帝的在天之靈?

“太后,咱們抓住了他,爲何不…………”

“本宮不能殺他,除非希望看到大遼被南朝摧毀!”

在老內侍震驚的表情中,蕭撻裡苦笑着說道:“說來可笑,本宮最大的敵人其實也是最大的保障,是我大遼的保障,有他在就不會大舉攻伐我遼朝,早在許久之前,宋之國力便可滅遼,只要以舉國之力而出,傾覆大遼不過時間問題,可他趙禎沒有這麼做。”

蕭撻裡稍稍頓了一下,看着有些明悟的老內侍深吸一口氣:“本宮相信,以大宋如今的實力,換做任何一位帝王都會起兵伐遼,畢竟他趙家先祖有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老內侍迷惑了:“那趙家皇帝爲何……”

蕭撻裡望着最大的宮帳微微皺眉:“本宮猜測他是想要把我大遼趕回草原,但本宮卻不知其爲何,實在是想不通,所以這是不能殺他的第二個理由。”

“那太后還要不要再見他?”

“見,自然要見!”

“奴婢這就去安排。”

老內侍悄然離開,只留下蕭撻裡望着趙禎所在的宮帳喃喃自語:“你到底是吃準了本宮不會對你下手,但你終究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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