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人性中的惡魔

對於王家的工廠,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封鎖消息,然後把這團大火撲滅,可事實上趙禎根本做不到,這團大火實在燒的“太旺了”。

在百姓之中已經傳遍,可以說神都城中一大部分人都知道了王家的所作所爲,因爲王家的血汗工廠人數太多,規模太大。

“火光沖天”之下,還怎麼去封鎖哦着火的消息?

趙禎做不到,所以讓王語嫣去“滅火”。

神都城外的工廠只是王家產業的一部分,在大宋最適合種植咖啡的地方當然不是涼爽的北方,“南國”纔是咖啡的“溫柔鄉”,雲南一直是大宋咖啡的主要產地。

可想想也知道,連神都城外的玻璃工廠都是如此不堪的模樣,雲南大片大片的咖啡種植園會如何?

血汗工廠,奴隸莊園,這是王家最先開始的,也是資本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表現,要想維持原有的價格獲得主打收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往死裡降低成本。

可笑的是大宋的商賈,或者說華夏自古以來的商賈們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無論有多少商號,都沒有出現過“有限責任”,而是一種後世幾乎沒有的“無限責任”。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所有商號都將無限的承擔責任,一旦出現風險,商號便要全盤接手,扛下所有債務,子子孫孫的去還債,直道債務還清爲止。

這是漢家百姓樸素的思想,既然是自己開設的商號,出現了問題自然要自己扛下來,不能以沒有能力爲推脫逃避的理由。

而資本的特性就是賺錢,在維持產品質量和效率的同時儘量的省錢,因爲省下來的錢就是賺到的,這一點所有商賈都很清楚。

在原料上不能省錢,在器械上也不能省,那就只能在人工成本上省錢,於是工人首當其衝成爲壓榨的對象。

但因爲律法的保障,以及儒家思想的影響下,大宋的商賈對待工人並沒有太多的苛刻,至少一般的工廠是能保證工人的休息和飯食。

至於工錢按勞所得早已是深入華夏百姓思想中的,只要你勤快賣力,自然就比別人拿得多。

可因爲趙禎和王家的協定,王家不得壟斷銷路,於是也不能隨意改變價格,降低價格最好的辦法就是壓榨工人,既然合法的工人不方便壓榨,那就壓榨那些來路不明的工人便是。

至於勞作不休的“加班”更是尋常,華夏傳統之中,百姓歷來都是最能忍受壓迫的人,除非把他們閉上絕路,否則逆來順受已經成爲一種習慣。

如此王家才肆無忌憚的壓迫工人不斷的勞作,壓榨他們的剩餘價值,這一點並沒有觸犯大宋還不成熟的律法,至於買賣奴隸這件事,民不舉官不究,誰會去輕易得罪王家?

而那些被拐賣的人口,或是王家買下的流民,自然也就在血汗工廠中被無限的壓榨,死傷不在少數。

當王語嫣帶着千餘禁軍和衙役趕到神都城外的王家工廠時,這裡還在勞作,一切正常,只是對突然出現的禁軍有些疑惑和好奇。

爲了避嫌,一切都是由石介親手操辦的,禁軍們訓練有素,很快便包圍了王家工廠,而衙役直接破門而入,對於這種稽查之事他們纔是最爲得心應手。

總捕頭帶着數百人的衙役從大門進去,門前的護院剛想阻攔就被他推開:“北平府奉上諭辦差,誰敢阻攔?!”

剛剛說完又好似想起什麼,對身後的班頭道:“押下去待審!”

“你這是瞎了眼?還是昏了頭?不知道這是皇親王家的工廠?!我家老爺可是當朝國丈!你這賊廝…………嗚嗚……嗷……嗷……”

護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北平府的衙役拿下,在嘴中塞上一團破布,按在地上便用水火棍招呼,包鐵的水火棍可不是好惹的,在經驗老道的衙役手中,一棍下去便叫你皮開肉綻。

見武教頭被打的悽慘,再看看工廠外圍身披甲冑手持利刃棘輪弩的禁軍,剩下的護院立刻老實起來,一律靠牆蹲下,自有衙役上前捆綁。

只要倆個大拇指被短繩從背後綁上,基本上就掙脫不得,再在手腕上綁一道,保管老老實實的蹲下。

接下來便是深入工廠之中,衙役們很有經驗,堵死路口便是,接着派人進去一個個的找出來,管事的人沒有一個漏網。

劉大進入工棚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帶着一頂六角小帽,不斷的揮舞着手中的鞭子,模樣比大牢中的獄卒還要狠。

待劉大看清受害之人,心中一股怒氣上涌,擡起一腳便飛踹過去:“賊直孃的喪心賊!老天不收你俺先收,打死不算!”

這一腳端是恨厲,直把那漢子踹倒,一手按進了滾熱通紅的玻璃液中,燙的他發出殺豬似得嚎叫。

邊上的衙役趕緊把劉大拉住,生怕他真的把漢子打死,放到落下口實,只不過當他們看到受害之人不過是個外傅之年的孩子,心中怒意上涌……

放眼望去,整個工棚之中燒製沙石的全是孩童,他們要把大包大包的沙石倒入火爐之中,瘦小的身軀因爲肩上的重物而被壓彎,在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而面黃肌瘦。

臉上被薰得漆黑,不近看還當是彎腰駝背的老翁!還有一些更爲弱小的便負責用工具盛放滾燙的玻璃液,稍有不慎還要被鞭打。

其中有鞭痕的不在少數。

“這般畜生!端是喪良心!這麼小的孩子也能下手?”

“該殺,真是該殺!”

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一種衙役再往裡面走便瞧見不斷敲打石頭,搬運石料的勞工,叮叮噹噹的聲音來自手中工具,但也有一部分是來自他們腳上的腳鐐。

不光腳上,連脖子上都有鎖鏈,以防他們逃走,至於模樣,已經不成人形。

劉大和一羣衙役捕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從未想到過在大宋,在成都成外,在天子腳下,居然會有如此黑暗和不堪的地方。

人性彷彿已經消失,只有無限的折磨。

劉大喃喃開口:“這他孃的就是活地獄啊!王家的人怎麼會如此喪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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