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教的累累罪行從史書上便可見一斑,這個佛門教派早已被“歪嘴和尚念歪了經”……
但事實上這個教派在剛剛出現的時候並非如此邪惡,開創之人更是一位得道高人,佛門尊宿名曰傅大士。
當然傅大士並非是他的本名,他本名傅翕,後因佛法精深被人尊稱大士,所謂的大士便是得道的高僧。
但這位佛門尊宿一生未曾出家…………
六朝時國家南北分裂,生活在那個時代,幾乎人人過着生死無常惡夢般的生活,那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時代,朝代更替,帝王更迭,走馬燈似得輪換。
人在肉體上痛苦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尋找精神上的解脫。
於是佛教的神識不滅論和因果報應學說就在各地盛行而起,甚至連皇帝也信奉佛教。彌勒教的創建者傅大士就在這個時代應運而生。
傅大士輕的時候,常去捕魚,捕到魚後,每次都要把裝魚的竹籠沉到水下,使這些魚有自由離去的機會。他想魚兒能游出的都游出去,留着不去的纔算是因果所致,因此人們譏笑他是愚人。
梁武帝普通元年,傅大士二十四歲。有一天,他在稽亭塘邊捕魚,來了一位頭陀,名叫達摩,印度人,從嵩山而來,人們叫他嵩頭陀。
他指點傅翕,使他頓悟前緣,投身佛門。因問修道之地,嵩頭陀指了指松山下雙壽樹說:“此可矣!”此後,傅大士就來此結庵修行,這就是以後的雙林寺。
傅大士從此便過着農禪生活,甚至有時還給別人打工。就這樣,白天勞作,晚上修學,勤奮過日子,並以救度衆生爲己任。
有一次,有人來偷他所種的瓜果,大士非但沒有加以責怪,反而給他裝滿了一籃子,叫他拿回家去,表現出大慈大悲的情懷。
他這樣苦行修身七年後,漸漸地便有許多鄉里人前來頂禮膜拜,在社會上產生了很大影響。後來傅大士的靈異事蹟愈來愈多,愈傳愈廣,大家都認爲他是彌勒化身,是十地菩薩。
幾乎修行之人都有着自己的執念,修行時間越長,執念也會變得越發強烈,傅大士經過十年的修道和弘法,形成華夏獨有的大乘佛教基本理論,還聚集了一批能以生命殉道的忠實信徒,一時人才濟濟,於是執念愈發的濃烈。
但傅大士發現,雙林寺地處偏僻,雖然“門徒肅肅,學侶詵詵”,惟行化一方,法不廣被。必須感動人皇和京城的貴族官員,才能將他的教法普及開來,達到“通被慈悲,義無偏黨”的效果。
其時,梁武帝宣揚佛教,京城高僧雲集。但是朝野對傅大士是很不理解的,認爲他是一個“白衣人”,便是宋人口中常說的“白身”自然看不起他,當然也有的妒恨他。
不過他的弟子,如慧集、傅普愍等,都是虔誠的宗教信徒,他們立下誓願:“若大士道法不弘,各隨苦行。”到了梁武帝中大通六年正月二十八日,傅大士認爲進京弘法的時機已經成熟,就寫了一道奏摺,遣弟子傅旺入都致書樑高祖武皇帝。
“雙林樹下當來解脫善慧大士,白國主救世菩薩,今條上中下善,希能受持。其上善,以虛懷爲本,不着爲宗,無相爲因,涅槃爲果;其中善,以治身爲本,治國爲宗,天上人間,果報安樂;其下善,以護養衆生,勝殘去殺,吾令百姓俱稟六齋。”
這上中下三個等級的善被他那出來成爲說服梁武帝的最好手段,同年傅大士第一次到達京都蔣山。
他和梁武帝第一次接觸,即談得很投機。梁武帝還招待他吃飯,叫他住同泰寺,後徙鐘山定林寺,並供給膳宿諸般費用。從此,“京洛名僧,學徒雲聚,莫不提函負帙,問慧諮禪。”
大士本人則“居明高鬆,臥依盤石,於四徹之中,恆泫甘露;六旬之內常雨天華,諸多的手段和障眼法使得衆人都認爲他是神仙下界。
傅大士的佛法當真是與衆不同的,他是禪宗一脈的得道者,畢竟有達摩祖師的光環加持,對禪意和佛法精通。
過佛學的名相,瀟灑詼諧,信手拈來都成妙話,同時也是他開啓了以後中國禪的禪趣‘機鋒’、‘轉語’等諸多參悟或宣揚佛法的手段。
傅大士的名聲得到了佛教高僧大德的敬重。如慧和法師者,年末二十已深究諸佛秘藏,講論無敵。時歸依頭陀寺隱法師,及隱公將欲遷化。
法師乃計謀後事,問:“誰可依止?”隱公答曰:“東陽傅大士自然智慧,深解大乘,可依爲師。”於是法師禮謁請爲弟子,由此可見傅大士在當時的影響之大。
事實上傅大士最大的成功就在於他結交了梁武帝,一旦佛門和皇帝沾邊,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身份高貴不說,更有無數的加持自己找上門來。
梁武帝確實是一個宏才大略的帝王,這一點同樣身爲帝王的趙禎非常清楚,翻開南北朝的史書,其中記載梁武帝的篇幅幾乎是同時期帝王中最多的。
此人少年英才,尤其在文學方面很有天賦,《芳樹》、《有所思》、《臨高臺》等膾炙人口的詩句直到現在的大宋依舊流傳。
文治武功皆是出衆,算是文武雙全的英雄人物,兩戰北魏,代齊建樑,政績顯著,當然是人就會有功過,寬縱皇室,篤信佛教便是他的敗筆。
以至於,都下佛寺五百餘所,窮極宏麗。僧尼十餘萬,資產豐沃。最荒唐的兩件事一是前往同泰寺舉行“四部無遮大會”,脫下帝袍,換上僧衣,捨身出家,講解《大般涅槃經》,由羣臣捐錢一億,向“三寶”禱告,請求贖回“皇帝菩薩”。
其二便是從《大般涅槃經》中找到理論根據,下令僧人必須吃素。從此,漢傳佛教形成吃素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