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克已經習慣了在船上生活,但很快他也抵達了陸地,只不過這裡並不是送帝國的土地,而是踏上了塞爾柱人的土地。
晏殊的策略很簡單,從塞爾柱人的土地沿着絲綢之路千萬大宋最西面的關隘鐵門關,這雖然不是最安全的,但卻是最近的路徑。
海上同樣也存在着危險,誰知道在漫長的航行中會不會遇到強大的風暴?雖然大宋的航海技術已經相當先進,但每年依舊有着不少船隻在海上出事。
相比之下已經接到了大秦皇帝的使團隊伍當然還是選擇走陸路較爲穩妥,晏殊就是基於這一點才選擇從塞爾柱穿過返回大宋的。
約翰在這一路上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他對西方的瞭解要遠超只是在文卷中瞭解這裡的晏殊,當然也是他極力推薦從塞爾柱返回大宋。
誰也不會相當大宋的師團會帶着大秦的皇帝穿越敵國,最近這段時間神聖羅馬組織的十字軍正在不斷侵略塞爾柱的土地,雙方之間爆發的衝突也不算小。
當然,十字軍的東征並沒有影響到塞爾柱的大局,只是在邊患不斷的同時不斷的進行消耗戰,但即便如此,雙方之間的貿易也還沒有中斷。
就在晏殊率領師團踏上塞爾柱的土地時,趙禎也抵達了神都城,再次回到大宋的國都,趙禎的心中已經非常平靜。
事實上許多事情已經讓趙旭給處理好了,趙禎回到了神都城並沒有接受熱烈的迎接,而是收起皇駕換上便裝悄悄的進入了城門。
至於西征的榮譽應該留給狄青以及他率領的上四軍將士們,皇帝哪有和將軍搶戰功的?榮耀可不單單屬於他趙禎,還有參與西征的全體將士。
趙禎在這件事情上很較真,無論是三才還是蔡伯希都勸不動趙禎,他們也知道,官家最不喜的便是這種場面,但在他們看來這是屬於帝王的榮耀和威嚴。
回到神都,趙禎明顯感覺到這裡和東京城的不同,大抵是天子腳下,百姓們的生活充滿着熱鬧的同時,也充滿了積極和高傲。
神都城已經正式開始分治了,這在大宋還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所謂的分治就是內城外城分開治理,無論是稅收還是其他的制度和內城都不一樣。
這是一種進步的表現,內城和外城的實際情況也不一樣,分治也是一種必然的趨勢,只不過律法還是一樣的,所謂的分治只是在治安環境上的不同。
內城更爲安靜一些,當然也是富人聚集的地方,這裡的宅院大多高大,是典型的高門大戶之家,而外城雖然也是有不少的大戶人家,但身份和地位卻不同。
即便是東城壕們受到趙禎致命的打擊,但東城依舊是盤桓了大量的勳貴之家,這些勳貴之家已經比之前要老實本分許多,基本上就是小心翼翼的做着僅剩下不多的生意。
沒錯,東城壕們雖然垮了,但他們並沒與徹底消失,相反幾乎全都保存了下來,除了幾個較爲頑固的家族外,其他人早已作鳥獸散。
都是開過的勳貴,要不然就是根深蒂固的後起之秀,這樣的勳貴之家很難徹底覆滅,他們可能夾着尾巴做人,也有可能小心翼翼低調的不像話,但他們絕不可能徹底消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說的他們,想要徹底毀滅他們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整個天家就被毀滅了一半。
畢竟這些勳貴之家和天家在某些方面是一體的,榮辱與共的,若是勳貴徹底消失,大宋的統治也就要開始動盪的。
趙禎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不斷的降低勳貴對朝廷的影響和干擾,但最後也沒有徹底逐出勳貴的存在,不是他不能,而是不敢。
的確,向來無所顧忌的趙禎害怕了,當他發現勳貴已經滲透到大宋的統治階層之後也就開始不安了起來,最終也沒有鼓起勇氣消滅大宋所有的勳貴。
因爲大宋說到底還是在封建時代之中,這個時代註定就是皇帝和勳貴的統治之下,皇帝需要得到支持,其中不光有朝臣的支持,還要有勳貴的支持。
所有趙禎不斷的改革,不斷的加強教育和科舉,不斷的培養新生力量,這也是在不斷的削弱勳貴的權利。
趙禎知道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了,但他相信趙旭可以做到,而且眼下的這一切表明趙旭做的很好。
內外分治是最好的手段,外城的百姓嚴格治理自然不用說,但內外城的環境卻不一樣,內城同樣需要嚴格治理,畢竟他們更加靠近皇宮,更加靠近權力中心。
而勳貴之家的特殊身份,使得一般官員難以管束,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權柄較大的衙門進行管束,比如大理寺。
沒錯,趙旭把內城的治安和刑偵訴訟等事交給了大理寺來做,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審理,長官爲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身份自然高貴,並且大理寺便是大宋的最高審理機構,更具有權威性。
已大理寺負責內城的治安,效果自然是出奇的好,即便是內城的勳貴之家也不敢輕易放肆,這也是他們在內城之中老實本分的原因之一。
至於神都城,自然是更加井井有條,這是一種並非直觀的改變,但卻無處不在,街道更加整潔,百姓更加有序,人們更加有禮,差人更加盡心。
這就是大宋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改變,彷彿一切都是在不斷的變好,而不是像原先一樣,處處都隱藏着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黑暗中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