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霍老七與圖裡圖克不歡而散,但雙方之間卻是確確實實的達成了協議,阿母城被一分爲二的隔開,會談期間東面屬於宋帝國,西面屬於塞爾柱帝國。
至於費薩爾以他的拉赫曼家族卻是根本沒有人在意,事實上當兩大帝國接受阿母城的時候,費薩爾的城主之位就變成了擺設。
即便是有心甩開兩大帝國,但實力上的絕望也讓他死死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很快兩隻特殊的商隊便出現在了阿母城中,一個去了西城的塞爾柱商鋪中,一個去了東城的宋人商鋪之中。
費薩爾雖然失去了對阿母城的掌控,但卻依舊在監控這個城池,城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多年來費薩爾培植了大量的眼線,這些人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向他彙報發生了什麼。
這幾年也不是沒有人拉攏他,只不過被他斷然拒絕,拉赫曼家族倒向任何一方都會成爲另外一方的攻伐目標。
即便是拉攏他的人給出承諾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對方都會有毀滅這座城池的力量,拉赫曼家族紮根於此,阿母城的消失也意味着他的家族消失了。
在這一點上他看的很清楚,並且宋帝國這邊再嘗試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來打擾過他,相反塞爾柱這邊卻是經常拉攏,但費薩爾絕不會鬆口。
兩國使者會面的時候,費薩爾穿上了最隆重的華服出現在了城主府,這裡的安全是由城主府負責的,幾乎做到的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對方誰也不相信誰,自然是在他這裡最安全。
在費薩爾看到蔡伯俙這位大宋的權臣之後,塞爾柱的徳赫幹出現也理所應當了,徳赫幹即時名字也是官職,是塞爾柱帝國顯赫的大貴族也是圖格魯克的左膀右臂。
蔡伯俙非常悠閒地與徳赫幹一起逛着城主府,就像是在逛自家的花園,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熟悉的,因爲他當年也來過這裡,並且是城主府的座上賓。
熟練的從天井花園的牆壁上拉出一個板子,裡面便是一壺上好的葡萄釀,同時還有兩支精美的夜光杯。
給徳赫幹倒上一杯後,蔡伯俙笑着舉杯道:“無論談的如何,某在這裡先敬你一杯,你時塞爾柱朝中爲數不多的聰明人,和聰明人談話又累又愉快。”
徳赫幹接過酒杯露出友善的笑容道:“同樣回敬你尊貴的大宋駙馬,以你的地位不該出現在這裡纔是啊!”
“沒辦法,能者多勞,這是我大宋官家的原話,我等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要聽從調遣的。”
“是啊!身負皇帝的命令,怎麼能不盡心竭力的辦事呢?”
看似簡單的對話,其實談判已經開始,蔡伯俙和以往不同在一開始便打出了所有的牌面:“我不妨告訴你我的底牌,吉慈尼你們不能插手!”
徳赫幹有些驚訝,沒想到蔡伯俙居然會把吉慈尼扯進來,但他更沒想到宋人的重點居然時在這件事上:“恐怕不能讓貴使如願了,陛下的皇子阿爾斯蘭已經請命而去。”
“你要知道,角廝羅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他的實力很強大,可能會使貴國的皇子難堪……”
德赫乾笑了笑:“難道不是因爲角廝羅是大宋的西平王嗎?”
蔡伯俙搖了搖頭:“這是不相干的,大宋的西平王是虛銜,並非是實職,你們的清楚這一點。”
德赫幹徒然提高音調:“但他依舊時大宋的西平王!”
蔡伯俙掏了掏耳朵,皺眉道:“難道塞爾柱打算兩面作戰?被拖入到戰爭的泥潭中?羅馬人已經開始進攻西面更多的土地了,你們和一賜樂業人的盟約難道要被捨棄?”
德赫乾冷冷的盯着蔡伯俙:“那也不能讓塞爾柱的土地邊地讓給別人!”
“那是塞爾柱的土地嗎?那明明時吉慈尼的土地,是角廝羅用吐蕃人的性命打下的!”
“那塞爾柱人也可以支持吉慈尼,戰爭還在繼續,吉慈尼沒有滅國!”
“那就算了,吉慈尼排除在外,由兩位貴人見面的時候再談!”
蔡伯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德赫幹一時愣住,他沒想到蔡伯俙居然會如此輕易的鬆口,不再談論此事,隨即也知道,吉慈尼根本就不是大宋的底線…………只是用來試探自己的籌碼而已。
看着蔡伯俙狡黠的眼神,德赫幹便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點燃一般熾熱的燃燒起來。
“我們需要大宋的軍械,越多越好,質量自然是要有保障的!”
這是德赫幹前來的主要目的,塞爾柱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大宋的軍械,那些堅固的鎧甲,鋒利的橫刀,威力強勁的弩箭是塞爾柱夢寐以求的武器。
當然若是價格能夠便宜一點便更好了,此次他知道宋人會給塞爾柱提供軍械,但價格一定會高的嚇人,他來就是爲了價格而來的。
這一次蔡伯俙倒是很爽快,拍了拍手,倆個宋人隨從便出現,同時擡來了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隨手拿了一柄橫刀,蔡伯俙抽刀出鞘,一道寒光便閃現出來,這讓四周的城主府衛兵緊張無比,生怕他一刀砍了對面的德赫幹。
蔡伯俙沒有砍人的打算,更不會砍了大宋的金主,葡萄釀順着刀柄流下,流過了刀身上的百鍊花紋,也流過了深深的血槽,沒有一絲殘留。
隨手扔給德赫幹道:“上好的百鍊橫刀,要多少有多少,就看你們的量了!”
在看到橫刀的一瞬間德赫幹便清楚這刀的鋒利,左手一撈便接住,刀柄握在手中的一剎那揮刀砍下,刀光一閃邊上的一顆桂樹應聲而斷,同時也讓四周的護衛握緊了手中的刀柄…………
“好刀!不知價格幾何?”
蔡伯俙露出市儈的笑容伸出三根手指道:“不貴!三貫錢一把!”
“三貫?!你宋人的工廠有器械,鍛造一柄好刀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這就要我塞爾柱三貫錢?!”
隨着德赫乾的怪叫,蔡伯俙也提高聲音:“你說的什麼話?你可知道我大宋工匠要在機器前盯多久?
再說機器一開便是無數的火料耗去,豈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瞧瞧這夾鋼,瞧瞧這鋼料,三貫錢已經是虧了血本的買賣!”
“十萬柄,兩貫錢一柄!”
“成交!但要金銀!”
“大宋的官鈔!”
“不成,只要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