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被這裡的一切所吸引,其實這都不是很新鮮,畢竟東京城中也算是個民族融合的大熔爐,別說是契丹人和党項人,即便是歐羅巴,阿巴斯,等等各地的商人都是不少的,但他們都沒有析津府的契丹人更加融合與漢人。
趙禎對蔡伯俙指了指正在和漢人下棋的契丹人道:“你覺得這契丹人除了頭髮以外,還有別的地方和漢人有區別嗎?”
蔡伯俙仔細大量一下笑着說道:“如果他把頭髮留起來,臣還真的看不出來!”
趙禎點了點頭:“是啊!所以咱們要讓契丹人把頭髮留起來,並且給他們的身份都換成我大宋的,編篡戶籍的時候直接改成我大宋戶籍便可,不要加上那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外蕃備註,只單單留下一份注意觀察便可。”
蔡伯俙微微一驚:“官家的意思是讓這些契丹人成爲我大宋之名,並且和漢人享有相同的權利?”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蔡伯俙一下就把自己的想法看了出來,並且還能想的這麼仔細,趙禎笑了笑道:“沒錯,你說這些被我大宋佔據之地的契丹人會因爲什麼反抗?”
蔡伯俙想也不想的說道:“當然是因爲他們遼人的身份……官家這手雞賊……高明啊!”
趙禎瞅了他一眼,這小子要不是改口的快,自己一定要讓他去跟隨包拯學習!什麼叫雞賊,這是御下的手段,這是大智慧,這是大謀略,這是……好吧,趙禎自己也不想編了……
恨恨的望着蔡伯俙道:“如果朕給了他們安穩的生活,穩定的環境,和對未來的美好,你覺得這些契丹人還會是契丹人嗎?他們必定會融入我大宋之中,再經過通婚結親等一系列春風化雨的手段,倒是他們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契丹人了。”
蔡伯俙恍然大悟道:“官家想用無形的手段來同化他們?這是個好主意,要是契丹人能在大宋過上好日子,傻子纔會瞎折騰呢!”
“這話朕非常贊同,也適用於咱們大宋,縱觀歷史,只要是有開明之君的盛世王朝,一般都沒有什麼動亂與叛逆,越是腐朽的時代,動亂與叛逆此起彼伏!但繁榮的這一切都要建立在穩定的基礎上,說到穩定也該去看看咱們的城防了,不知他們把朕的旨意落實了沒有。”
蔡伯俙把胸口拍的山響:“官家方向,城牆的修補與擴建完全是由咱們大宋的工匠進行的,同時也徵召了一些析津府的百姓幫忙,對於修築城牆這事他們比誰都上心嘞!”
趙禎笑了笑:“當然要上心,說的不好聽一點,析津府的百姓是見到了迴歸大宋的好處,朕不光要用兵甲佔領這裡,還要用大宋的盛世征服這裡!別看迴歸大宋的時間短,但他們的熱情卻一點也不亞於東京城的百姓,就像被丟掉的孩子,一旦找到親生父母,便會死死的攥住,絕不撒手……”
走上城牆的趙禎立刻引起禁軍們的注意,即便是他一身常服,在看到彭七後誰都知道走在前面的年輕人是誰。大宋的皇帝,他們的官家!
轟隆一身,所有身穿盔甲的將士們單膝跪地高舉手中的橫刀大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宋的龍旗響聲獵獵的在寒風中飛舞,身穿板甲的戰士單膝跪地向他們的皇帝宣誓自己的效忠,鋥亮的盔甲在陽光下吐露它的猙獰,齊喝之聲直上雲霄震碎了天空中的殘雲,雪亮的鋼刀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閃爍的寒芒。
這便是如今的大宋禁軍,這便是如今的大宋悍卒!
趙禎驕傲的望着自己麾下的雄兵:“平身!”之一個簡單的詞彙,所有的士兵便起身,動作劃一的彷彿一個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這是軍中的傳統,即便是見到官家,在行禮之後也該幹什麼幹什麼。
城牆上的趙力走了過來道:“官家,李酒回來了嗎?他手下的對我念叨好幾回了……”
彭七黑着臉到:“說什麼呢?你這是向官家發牢騷來了?膽子肥了!”
趙禎笑道:“你現在暫時兼領一下李酒的部下,他被朕留在東京城中以防不測,暫時回不來。”
趙力臉色一黯的說道:“誒!這戰場上少了他還真的感覺不對味,回京之後定然要找他好好說道說道纔是!”剛剛說完他便笑着擡頭到:“官家,末將可聽說東京城出現祥瑞了……”
一提起祥瑞趙禎就像吞了蒼蠅一樣臉色尷尬,他自己是反對這種迷信的東西,可現在這祥瑞之說已經傳的是滿城風雨,連遠在析津府的百姓都知道了,難怪剛剛將士們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彷彿是在看待天神。
話說趙禎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應該靠人格魅力使得三軍將士信服,可現在好像自己的人格魅力還不如天上的烏雲來的有權威,只不過是一道雲景而已,瞬間就把自己的出身從人變成了神,也坐實了天子之名,這讓趙禎又氣又喜。
這雲來的也太巧了,剛好是在大軍攻克析津府沒幾天的時候,連趙禎自己在剛剛聽到蔡伯俙的話後都覺得巧合的令人驚訝,更別說那些本就相信鬼神的百姓們了。
尤其是契丹人,在聽到這一消息後更是慶幸自己被大宋納入戶籍,從此成爲大宋的一員,連上天都以祥瑞的奇景昭示東京城,大宋皇帝定然是上天之子,不愧天子的名聲!
蔡伯俙有些小小的驚訝,自己還沒把消息傳播到析津府,怎麼這裡的人已經知道了?!
他不知道這種包涵神鬼迷信的事情傳播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更何況大宋太子代父祭天一事也成爲人們津津樂道的奇事!
很快的這一消息在整個析津府傳播開,人羣慢慢的開始涌向析津府的皇宮,在他們看來這就是神蹟,這就是上天在宣佈官家的正統,也是上天對官家北伐的承認,即便是原本有些不甘心的契丹人此時也目瞪口呆的聽着傳聞,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歸順大宋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