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一個女人,尤其是情竇初開的女孩子一旦徹徹底底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男人,那麼這個男人一旦對這個女孩子做出什麼情感方面或者心理方面的舉動的話,無疑就會很容易的挑逗出傳說中的意亂情迷,這只是一種必然的現象,就像主動和被動、佔有和迎合等分割不開的關係一樣。
當聶小纖用帶着薄薄霧氣的雙眸仰頭深情的盯着宋端午哼出那聲飽含誘惑和溫柔的‘嗯!’時,本想重新埋首在情人懷中的她卻不料想自己也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膽開放的時刻,就在宋端午那兩片蒼白的脣線趁着聶小纖不備一舉跟她那宛如粉色的人間美味的脣線重合的時候,聶小纖的腦子裡就再一次不爭氣的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聶小纖有一點懵了。自從宋端午第一次襲吻了自己同時也正是宣告着兩人正式交往的那一夜開始,聶小纖就對這種毫無徵兆的情感表達有了點牴觸的情緒,倒不是說她故作清高,只不過她認爲這種沒有經過或者說沒有考慮到女孩子感受的行徑有所妥當,所以在以後和宋端午的交往的日子中若沒有了她的同意,宋端午那犢子便很少有了得手的機會,這也是兩人在交往了將近好幾個月但從未有過意亂情迷的主要原因。
可是聶小纖的這種對未來不可預知的抗拒心理在今晚卻被她自己給克服掉了。就在宋端午的嘴脣剛剛印在自己脣上的時候,聶小纖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拒絕的推開而是將自己的雙臂勒的更緊!這是代表着什麼聶小纖她自己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過腦中轉瞬即逝的清醒此刻並不能控制着已經漸漸融化在情感之中的身體,她聶小纖雖然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可是卻仍舊十分留戀脣上傳來的那一抹溫熱和對愛情的纏綿。
聶小纖的思想很不爭氣的與意志悖離了,但這並不代表着同樣身爲‘當事人’之一的宋端午也出現了她那樣的迷失,相反地這個使壞的犢子此刻出現了難得的與自己想法相印證的動作,這個從一開始就抱有堅定目地的傢伙此時正將自己的思想、意志和行動完美的結合並實施在了聶小纖這裡,而這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就此收手的犢子在感受到自己身上傳來那越來越緊的力道的時候,在欣喜之餘也不禁突然有了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宋端午再一次的品嚐到了他自認爲比之熊掌犴鼻還要美味的絕世珍饈,而與此同時的聶小纖在他的刺激下眼神也不禁開始逐漸迷離開來,開闔間波幻琉璃的眼神配上嬌嫩潮紅的面容使得宋端午這個作孽的犢子心火更加的旺盛,兩個人緊密無間的在急診室外的通道處擁吻着,全然忽略掉了餘下的路人甲乙丙丁。
就在宋端午已經漸入佳境就差上下其手的時候,聶小纖也不知怎地突然靈光一現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她費盡了心力終於躲開了在她口中宋端午那條胡攪蠻纏的舌頭,她一直弄不明白爲何宋端午那條連菸圈都吐不出來的笨拙的舌頭爲何在這件事上卻能一點就透!她羞澀的瞥了眼身邊的人來人往,幸好沒有遇到同一科室的同事,這才偷偷吐了下丁香小舌,頗爲可愛。
“別這樣???這人多???”聶小纖低着頭不敢直視宋端午,只是將頭輕輕抵着他的胸口,呢喃的說道。
“那我們去哪?”宋端午也是一陣呼呼喘氣,剛纔的親密無間顯然是熱情到打亂了呼吸的地步,他壞笑着趴在聶小纖的耳邊,並將‘我們’那兩字咬的格外重後,邪邪的問道。
聶小纖不是傻子,自然聽出話裡的弦外之音,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單純如白紙一樣的女孩子,在聽到宋端午略帶煽動性的話後,不禁沒有反感反倒竟然有了一絲期待,這在以前是聶小纖想都不敢想的,她開始不禁爲自己而面紅心跳。
“呃???去我??那吧,扇子她玩去了,肯定不回來???”
聶小纖這話剛說到一半就猛然咬住了,因爲她不知怎地腦中想的是如何禮貌並不失溫柔的拒絕但是口中說的卻是接納,她弄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口是心非,但是有一點她至少可以肯定,那就是對待進一步的發展有着些許的憧憬。
可是就在聶小纖還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的時候,宋端午那一句極其爽快並肯定無比的“好,就去你那!”徹底的將聶小纖殘存的一點僥倖打消殆盡,這個跟賴大狗腿別的沒怎麼精通,唯獨徹底學會了打蛇隨棍上本領的犢子掙開了束縛拉起聶小纖擡腿就要走。
聶小纖其實在說完那句足以令自己羞愧到無以復加的話後,就已然後悔了,儘管她心裡邊的小天使和小惡魔一直在打得不可開交,但是就在宋端午因爲她的疑惑而回頭粲然一笑的時候,聶小纖心底最後的一塊堅冰也消融殆盡了,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一旦笑的使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的話,是聶小纖這等道行的女子抵抗不了的。
從急診室到宿舍這短短的幾十米聶小纖敢說是她人生中走過的最羞澀,也是最漫長的一段路,這個始終都低着頭不敢看任何人,生怕被熟悉的同事或者什麼人給認出來她要去做什麼壞事似的。而那個害她這樣的犢子則全然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甚至在出了門診大樓的門後,竟然還唱起了“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惹得路人一片的側目。
Wшw⊙ тTk án⊙ ℃o 聶小纖這下可更加的窘迫了,就差沒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的程度,直到她的手掐着宋端午的肋下軟肉並使勁兒轉了好幾個圈之後,這才止住了那犢子沒羞沒臊的引吭高歌,而就當聶小纖長噓口氣以爲自己終於擺脫了‘困境’脫離了自認爲羣衆的‘怪異’目光後,卻不禁發現了另外一個令她感到欲哭無淚的事情。
因爲他倆已經到了宿舍樓的樓下了。
聶小纖期期艾艾的站在門口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死死拽着宋端午的手,沒說進也沒說不進,而剛纔還火急火燎的宋端午此刻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變得不慍不火的像個謙謙君子似的深情看着聶小纖,他之所以表現成這樣倒不是說這犢子突然轉了性或者良心發現不忍摧殘聶小纖的玉潔冰清,相反地這個此時比任何時候都來的頭腦火熱的傢伙,正心思電轉的思慮如何將聶小纖順利的‘請’上樓,因爲這個對待男女之事還是小菜鳥他儘管此時還是一時苦無良策,但是他知道聶小纖之所以表現的猶豫不決不是因爲感情方面的問題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難言之隱,而是她與生俱來的道德觀念和自小家庭的風氣使得她一直徘徊在感性與理性之間。
而宋端午知道,聶小纖所缺的,只是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急,俗話說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是很有道理的,越是這個時候越得表現的溫文爾雅不急不緩,欲擒故用和若即若離雖然是情場老鳥的專利但是宋端午這個初哥現學現用起來竟然也絲毫不含糊!雖然他知道簡單明瞭粗暴的手段在對待某種特質的女人有着出乎意料的奇效,但是這種單刀直入的爽快明顯就不適合聶小纖,因爲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善良但是在某些原則性問題上卻有着出人意料的強硬的女孩子,所能接受的只是輕聲慢語和潤物無聲,所以宋端午在小心翼翼的解除她內心的堅冰和防備的時候,不得不小心窺視並躡手躡腳的。若是一旦稍有閃失,美妙旖旎的夜晚消失就不提了,說不定還會連帶着將宋端午在聶小纖心裡的形象指數貶低到一落千丈。
“冷了吧?!”宋端午在掌心裡哈了口氣問道,然後一把握住,聶小纖那雙冰涼的柔荑,一陣明目張膽的大肆揉捏,也不知是真的爲保暖考慮還是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地。
“嗯???還好。”聶小纖結結巴巴的答道,任由自己的纖纖玉手被反覆翻轉的蹂躪。剛纔在門診大樓裡因爲燈光太強所以一直保持羞澀的聶小纖這回在夜色的掩護下終於敢擡頭直視宋端午的目光了,可是就在她倆目光接觸的那一剎那,聶小纖的靈魂猛然被震了一下,因爲在她的印象裡本該是一副垂涎表情的宋端午,此刻卻擁有着一雙純淨無比的眼睛。
聶小纖的心境突然被觸動了,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誤解了宋端午,她之所以一直對兩人之間的進一步發展持有戒備無非就是以爲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可是就在這一刻聶小纖突然將自己這個堅持了二十多年的觀念拋到了九霄雲外,因爲那雙真摯的眼睛已然不是個負心人所能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