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野火春風斗古城

又一個四千字的章。

其實白娘娘在對待宋端午遲到的這個問題上,只不過就是刷了個花槍而已,沒想瞞着衆人,當然更沒想對宋端午藏着掖着的,而她之所以敢這麼做或者也可以說這麼自信,一是因爲現實的局勢擺在明面上,二是則靠着與宋端午這層關係上,雖然他與自己這個曾經的後媽沒什麼感情基礎,但是怎麼說一個幫助過他的後媽也比一個對他不僅不聞不問,甚至還稍加迫害的親爹來的要親切的多。

只要不是傻子,誰對自己有幫助自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在這點上,白娘娘尤爲的自信。

她親自送走了宋端午,甚至還將他二人送到了大門口。這種表現是極爲罕見的,甚至就連宋執鉞還是他丈夫的時候,她也只不過是送到了房門口而已。所以當名震淞滬的白娘娘輕移蓮步的施施然對着A6車內的宋週二人揮手再見時,坐在駕駛席的白瀟湘就知道她老孃不是真的看好宋端午就是徹底的瘋掉了,而這裡面唯有時刻保持冷酷的裴鸞才真正知道白娘娘心裡所想的。

白娘娘眼裡的宋端午就像一個核武器,用好了能起到一招定乾坤的作用,可用不好了就是個比後院起火和禍起蕭牆加起來,還要嚴重的多得多的下場,所以在對待着招待宋端午的這個問題上,白娘娘可謂是絲毫馬虎不得,雖然以前剛到上海時的怠慢是再明顯不過的,可是一旦成爲了一條船上的水手,那麼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殺手鐗之所以成爲殺手鐗,不僅僅是在關鍵時刻扭轉戰局的,同時更需要的是平時的愛護和保養。世人都知道加速某島國帝國主義敗落的是因爲一顆投在廣島的,名爲‘小男孩’的原子彈,但是又有誰見過美國佬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伺候‘它’呢?!

而宋端午現在則正像‘小男孩’一樣,扔出去了炸了宋執鉞,被扔回來了或者操縱不善就是炸了白娘娘自己,所以白素貞她當然要做到事無鉅細到事必躬親。

這是方式方法,同時也是策略,更是佈局。

這也就是爲什麼白娘娘欽點送三貓回家的司機人選,不是做事沉穩且老辣的裴鸞而是瘋癲的白瀟湘的緣故了。同齡人且相熟的之間有共同話題是不假,但是靠着這層關係來拉近距離和穩固統一陣線,卻是更主要的目地。

白娘娘目送那輛奧迪A6消失在海灣鎮街的盡頭後,這纔回到了觀景室裡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下來。她看似不經意的瞥了眼自己面前那張海南黃花梨茶几上的汝窯開片茶杯,杯把與變幻莫測的鬼臉木紋其中的某一條的角度,剛好比自己離開時偏差了微乎其微的幾度,白娘娘心下清明,自然只是淡淡一笑。

表現的太過,那隻能是處於青澀時期的少女的做法,有的時候看破不道破,也是一種涵養加玄機。要知道時刻處於敵明我暗的狀態,總比面對面挑明瞭要高明的多,而且還不算上始終讓敵人矇在鼓裡的高深計謀。

杯子與木紋的切合角度不對!這意味着什麼白娘娘自然清楚,而她也只是不着痕跡的輕輕動了動手指,在一旁陪侍的裴鸞則立馬會意並給白娘娘換了一杯凍頂烏龍後,她這才端起杯子來,淺笑的說了一句:

“這烏龍茶還是喝六分熱的最好,多一分香氣飄散太快,少一分又冷凝澀口。剛纔那杯就涼到了四分了,所以我勸流水兄你還是也換一杯好。”

很顯然這句話是爲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或者挑出話題而說的,雖然掩飾的嫌疑過重,但是白娘娘和眼前這個男人都知道對方是明白人,所以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和動機,不挑明自然也會昭然若揭。

“呵呵,我這就不用了吧,粗人一個,自然沒有白娘娘您有這麼多的講究。”那個白素貞口中的流水兄哈哈一笑,不無揶揄成分的調侃着自己和對方。

聽到此話的白娘娘也只是淡然一笑,沒有再三的矯情和禮讓,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的老對頭、現在的暫時性盟友,同樣是上海灘的一方霸主,本地最大的建築地產公司——金頂集團的老闆,司馬流水。

一個工地搬磚出身的苦逼男人,費勁心思和力氣熬到了現在的地位,卻仍舊改不了一些積年沉澱下來的陋習的男人,雖然頭上的謝頂並不代表着他也是睿智的,但是其鼓鼓囊囊的腰包確實讓不少狂蜂Lang蝶趨之若鶩,這也難怪,在金錢的強大魅力的渲染下,即使是母豬也會變得賽貂蟬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老男人。

其實司馬流水一直對白娘娘傾慕有加,不過不像他養子司馬青雲那樣對白瀟湘死纏爛打,而是屬於那種埋藏在心底裡的偷偷的眷戀,說好聽點叫暗戀,說明白點就是單戀一支花,從他見到白素貞那一刻開始到現在,雖然期間睡過數都數不清的女人,但是在他的內心裡,還是白素貞佔的位置最大。

司馬流水見到白娘娘的第一眼那時,她還是宋執鉞的第二房老婆,司馬流水作爲一個苦逼的工人知道這是雲泥之別,所以只得當做一個美好的畫面,後來白娘娘獨立了出來後,司馬流水這才又重新樹立了信心,志在要做一名能與白娘娘相匹配的成功人士這纔開始努力拼搏,期間經歷的勾心鬥角和血雨腥風外人不得而知,但是他這一路上的血腥和不乾淨的背景,卻始終都是因爲一個人而努力的,那個人就是現在跟他並肩而坐的白娘娘。

司馬流水是成功了,身爲‘淞滬三強’之一的他,以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自然可以與白娘娘並駕齊驅,但是司馬流水也是失敗的,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坐的越高,就離自己的夢想越遠了,這不是移情別戀,而是他終於知道了自己與白娘娘之間的差距在哪。

不是金錢地位,不是背景身份,更不是勢力前景!而是那一分的氣質和底蘊。

一夜可以造就出無數個暴發戶,但是三代卻培養不出一個貴族。

他司馬流水可以做到在任何人面前不卑不亢,但是在白素貞面前卻只能勉強應承,因爲他在與白娘娘的交流中,感到的只有自慚形愧。這與外界旁物無關,只差別在內涵。

追岔了路是很倒黴,但是若追到了盡頭才發現是追岔了路,這纔是最苦逼的事情。

“流水兄,有沒有感到意外。”白娘娘將視線放眼到船外波瀾的海平面上,不無得意的說道:“我是指,剛纔那個小傢伙。”

司馬流水笑笑,就知道一向以冷靜加冷酷聞名的白娘娘叫自己前來不會只是寒暄、喝茶、看景那麼簡單,所以他在稍微思索了片刻後,便說道:“是有點意外,不過卻不是很意外。本來我以爲您頂多就是挖了宋虎王的一兩個強力的牆角或者安排個內線之類的,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但是卻不成想找到個來頭更大的,這就有點令我刮目相看了。”

司馬流水在對白娘娘說話的時候態度一直是很端正的,從用的稱謂上就可以看出,是‘您’而不是‘你’,可見其尊重。但是端正是端正,但卻並不代表着就可以不藏有心機,雖然是盟友,但也是暫時性的,就像三國時期的吳蜀聯合,假如說魏國被滅了的話,那麼這對強強聯合的聯盟之間,肯定就會第一時間翻臉大打出手,這不是爾虞我詐,而是世間常情。

“呵呵,流水兄你知道的恐怕就是如此吧!也罷,那我就跟你再透個底。”白娘娘抿了口頂級的臺灣高山的凍頂烏龍,圓融暖香的茶汁和心頭的得意一樣流轉不停。她仔細品味過後,這才放下汝窯開片茶杯,說道:

“流水兄既然知道了一些,那就說明你其實還是早有準備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消息從哪裡來,但是我想你也不會不清楚的心思,否則我也不會把你拖到這艘船裡來了。沒錯,我本來是想通過‘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方法來對付宋執鉞,但是可別小瞧了我,三兩個他手底下的人我還是不會拿正眼瞧的,要弄就弄大的,比如那個小傢伙,呵呵。宋執鉞他做夢都想不到他苦心刻意培養的一手好牌臨了卻被我弄到了手,這隻能怪他自己玩的太過火或者自作孽了。哼,終年熬鷹的保不齊還會被鷹啄了眼睛,就更別提一隻下山傷人、動輒咆哮的虎崽子了???”

白娘娘說完再次抿了口凍頂烏龍,只是目光卻收了回來定在了杯沿上,而司馬流水聽了之後像是若有所思一般沉吟片刻,突然咧嘴試探性的問道:“這麼說,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了?”

話一出口,白娘娘便瞥了眼在旁侍奉的裴鸞,當後者自覺的退出了房間之時,她這纔開口承認道:“既然在這件事上已經塵埃落定了,那麼我也不妨明說了。不錯,這一切都是我有意爲之的。叫瀟湘打着老太太過壽的名義,去把宋端午從大山裡挖出來是我的主意,特意弄的上海來也是我的意思,安排他與寧花翎老爺子見面同樣是我的安排,甚至就連幾次的衝突的始末都是我暗箱操控下的結果。呵呵,若沒有我的變相通知,‘湛藍毒蠍’和‘武金剛’會在人海茫茫的大上海一下子就知道他們的所在?若沒有我的指點,宋端午會那麼快的去找徐德帝?若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經歷的話,那纔是玩笑!我都計劃好了,甚至不惜說服我的女兒去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失敗!”

白娘娘頓了頓,目光炯炯的盯着司馬流水,繼續說道:“幸好結果沒有讓我失望,付出終有得到了回報。不過,這件事可就你我二人知道,若是不小心哪陣風傳到了那人的耳中使得這兩父子同仇敵愾的聯合了起來,可就別怪我也學着蔣公的‘攘外必先安內’翻臉無情了!”

如果說白娘娘的話裡前一段是洋洋自得的表彰自己的功績的話,那麼後一段則是無不警告威脅的味道了。但是司馬流水是誰,那可是大場面裡邊滾過無數次的人物,實打實的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出來的,若是僅僅被這一句話就鎮住了,還真對不起他的名頭,所以當司馬流水學着白娘娘的威脅強調還擊的時候,就已然顯露出他骨子裡刁戾的一面了。

“讓我閉嘴?!可以!不過您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司馬流水微笑着說道,顯然是在封口之前嚐點甜頭,典型的計較心態。而白娘娘在深深看了他兩眼後,這才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說道;

“算了,再透露一點就當是我的誠意!”她停頓了下,選擇了幾個措辭道:“你剛纔只猜對其一沒猜中其二。我現在是利用宋執鉞的人不假,但是現在卻沒有安排內線!因爲我的眼睛早已被安排在了海川之中,時間不長,剛好就在我離開他的時候。那人身份不低,也是剛好能探聽宋執鉞一舉一動的那種!”

白娘娘說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臉的怡然,她莞爾的看着面前司馬流水的表情從驚訝莫名到若有所思再到陰沉狡詐,心裡頗有點成竹在胸的感覺。

而同樣被白娘娘的話莫名戳中心癢的司馬流水,則在對她的做法安排和先知先覺由衷感嘆之餘,不禁的終於生出點佩服的感覺。

如果說司馬流水剛纔所說的‘刮目相看’只是種場面下的應承,不無陽奉陰違的意思的話,那麼現在他的感覺則當真全然應了那四個字,因爲外人恐怕不清楚,但他司馬流水卻十分的明白,在宋執鉞一手掌控的海川集團,當真可說得上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那種程度。

因爲他早在許多年前就試過好多次,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但卻不成想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真正做到了,就好像真的叮了無縫的蛋一樣。即便是拋開來這個女人本身的經歷和自帶的關係來講,那也是足夠令司馬流水感到敬佩的了。

而司馬流水之所以一直單戀於她卻沒有開口表達,其實不是他自行慚愧,也不是差距過大,其實是他覺得這個女人當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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