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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宋端午的心理素質還是很不錯的,否則的話在和李鯨弘面對郎戈三四十人圍追堵截的大隊人馬時,就不會表現出那樣的奮不顧身了,雖然這裡面有個背水一戰的意思和破釜沉舟的味道,但是在那件事後,李鯨弘還是在私下裡對賴蒼黃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這貨發起飆來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這是當時李鯨弘的原話。
所以說當這一行人走進索菲亞的時候,除了身爲本地人的徐德帝和見多識廣的項虞外,剩下的宋端午和周亞夫恐怕就要被眼前這磅礴大氣的裝修和金碧輝煌的風格所震懾了!只不過宋端午的內心震撼歸震撼,但是同周亞夫這目瞪口呆的土包子相比,還是很有幾分鎮得住的感覺的。
即便宋端午自己也是個土包子。
於是這二人的腳步除了被門口靚麗的迎賓小姐所帶領外,剩下的就是隻顧着四處打量了,頗有點第一次進大觀園時的劉姥姥的姿態。
“端午,你看着怎麼樣?”
就在宋端午的目光還停留在迎賓小姐身上的時候,項虞突如其來的一句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般,脂粉氣太濃!”
這是宋端午給出的十分中肯的評價,同時收回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項虞的身上。
“不過說實話門口的那幾位還是不錯的,起碼放在桃園裡,還是比較出挑的,只不過我現在旁邊站着個你,這就沒得可比性了。所以古人所說的‘米粒之珠安能與皓月爭輝’還是十分靠譜的!”其實宋端午這犢子還是一個比較純情的傢伙,即便是在聶小纖身上破了戒、開了葷,但是骨子裡的保守和內心的封建還是使得他在某些可以大揩油水的情況下保持柳下惠姿態的,否則以他在桃園酒吧的地位和名氣,勾搭幾個狂蜂Lang蝶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以說這個心態決定其行爲,比如在對待女人的這個問題上。按照李鯨弘的說法賴老狗那牲口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就連一生中爲數不多去粉紅小發廊消費的次數,都是戰戰兢兢左顧右盼外加如履薄冰,所以就更別提明目張膽的勾搭夜場的美眉了。
至於說宋端午這邊,李鯨弘則說他是有賊膽沒賊心的那種,有賊膽這點從快速、直接、深入的拿下聶小纖這個例子就可以看出來了,而且事後還是徹底的佔據人家全部身心的那種!而至於說宋端午日後爲何在鶯鶯燕燕中幾近坐懷不亂這個問題,恐怕一是跟聶小纖有關,二就是他沒有偷腥這個心思決定的了。
不過骨子裡的宋端午再怎麼是正人君子,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有偶爾同美女開個無關大雅的玩笑的這等心思。所以說當他身旁的項虞笑着說了一句“油嘴滑舌!”之後,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恭維罷了,而且還是手段不怎麼高明的那種。
“端午,我剛纔是問你這個環境和感覺怎麼樣!”項虞的微笑確實在臉上停留了片刻,但也僅僅是眨幾下眼的功夫,而當她看到宋端午的視線開始仔細而又十分有針對性的四處打量的時候,她的表情就已然恢復了正常的波瀾不驚,於是糾正式的問道。
不得不說項虞這個問題是個宏觀層面上,且帶有明顯的主觀角度和個人傾向的,但是宋端午卻明白這個問題要是真的回答起來,恐怕就得要用微觀的視角來詮釋自己的感受了,而他對於這類的問題本就不擅長,外加心裡還有自己此行的小打算,於是宋端午在吭吭哧哧了半天之後,只得勉強給出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的詞彙!
“不錯!”
這說辭可以理解成敷衍,同時也可以被認爲是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面的眼光,當然這更是宋端午口中所說出的答案,但是至於項虞理解成哪一方面,這恐怕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所以當項虞的眼神中出現了少許的失望的時候,就不難領會她更傾向於哪一種可能。
很可惜她的這個目光被觀察力十分敏銳的宋端午給捕捉到了,他於是笑笑,沒有再多言什麼,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同項虞說些毫無營養且無關痛癢的話,因爲他此時也十分清楚自己同這個家世背景俱都可以算是天壤之別的女人之間,還是有些始終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與人品無關,只與眼光、態度、角度以及看問題的方法與深度有關。
相熟並不等於相知。
這點宋端午很清楚,所以他也是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感到十分的落寞。
這不等於沒人陪伴或者愛情匱乏的孤單,而是那種‘靈魂深處無人懂、高山流水少知音’的寂寥。
所以對於宋端午來說,在‘聞絃歌而知雅意’這方面的人選,就目前而言,白瀟湘算是大半個,賴蒼黃算是半個,而眼前的這個名爲項虞的女人,則充其量只能算是小半個,至於說聶小纖,她只不過是個思想單純到只想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的可愛女孩,做小媳婦有餘,做賢妻而不足。
不過宋端午和項虞之間的不慍不火併不代表着這次行程的乏味。別人對這裡摸不清楚門路無關緊要,但看得出來白馬老帥哥徐德帝對這裡還是頗爲熟悉的,這也難怪,畢竟老徐以前在偌大的上海灘也算是一號人物,而且又經營夜場這麼多年,雖然規模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好在道理相同。
於是就在老徐對着那位靚麗的待客迎賓咬了幾下耳朵、拋了幾個迷死人不償命的電眼,又塞了兩張紅紅綠綠的大團結之後,宋端午這一行人就徹底的自由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宋端午的面授機宜下老徐才這麼做的。而且那老貨嘴上說着這次他請客,但宋端午知道最終掏腰包的還是他自己。
這與老徐的人品也無關,因爲宋端午知道徐德帝現在的頭號任務,養家!
於是衆人在得到了暫時性的自由後,當然首要的事情就是跟隨徐德帝的腳步將這裡轉悠個遍了。
首先去的就是負一樓,對於宋端午來說,檯球這東西在他少年時期實在是個花費太貴的東西,所以就造成了感興趣的時候玩不起,而能玩得起的時候又不感興趣這樣的悲劇,而街機電玩遊藝機這類的東西,宋端午不是不會,相反地在一兩個對打的遊戲上甚至還頗爲精通,可他之所以不想再玩的原因,是這些東西實在是勾起了他許多的回憶。
要知道在他小的時候,可沒少在那種無照黑遊戲廳外,因爲一兩個遊戲代幣或者因爲遊戲的輸贏而打架和被打。
所以這一層有的東西宋端午不是不會,就是不感興趣。至於說周亞夫和項虞,則一個俱都不會,一個眉頭緊鎖不喜這種地方,而相反的老徐則興致勃勃的打了一兩局檯球,雖然輸贏參半,但卻在臨了的時候還成功的要到了一個對他頗有意思的美女陪練的電話號碼,這也勉強算是這一層的收穫吧。
可是如果認爲宋端午來負一層就是爲了純粹遊玩的話可就錯了,而他轉遍了整個負一層的目地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下一層的空間!不過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在臨走的時候他也沒找到通往負二的路,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遺憾。
其實就是宋端午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找對了門路也不見得能進去,畢竟那種揮金如土的銷金窟,可不是任誰都可以進去瀟灑一圈的。這不比拉斯維加斯或者澳門,政策、法律是不允許有這種場合存在的,於是身份和資格外加安全就成了首要的通行證,這點宋端午現在顯然還不夠格。
所以一行人等又重新的折返到了一樓,由於時間尚早,佔用了整個一樓面積的迪廳式酒吧此時顯得格外的落寞,對於這種時間針對性極爲明顯的場所,通常一小時前的熙熙攘攘和一個小時後的門可羅雀往往就是最鮮明的特色,所以這裡忙的時候就是紅男綠女揮霍青春、肆意張揚、隨便墮落的天堂,而閒的時候就是同蕭瑟墳場沒甚區別的場所。
所以說這層宋端午連轉都懶得轉,就直接上了五層的VIP貴賓包房。
可是最終的情況宋端午上是上了,可就在一出五樓電梯門的時候,就被樓層負責人員給攔了下來,原因是宋端午沒有VIP身份而不得入內,這早就在了宋端午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是在電梯門口張望了片刻後,就再次的離開了這層。可是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宋端午卻達到了他所要的目地,因爲他看見了五樓盡處的那一個通向上層的華美盤旋樓梯,這是在其他樓層見不到的,所以他估計這也是通向六層的唯一道路。
於是這下總算是暫時心滿意足的宋端午美滋滋的跟着徐德帝又把四樓轉了個遍,其間稍微在演藝吧駐足了片刻欣賞了一段差點讓項虞羞憤到拂袖而去的節目後,這才又在休閒區小駐了半個小時吃了點西點和咖啡,這才直接的殺向了此行最終的目的地,位於三樓的豪華KTV包廂。
直到這裡宋端午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貴賓服務,從一出電梯門開始不僅就立馬有人上前的驅寒溫暖外加領路開道,而且一走一路過那兩旁的服務人員俱都是統一的鞠躬角度,而且還是嘴上掛着膩人微笑說敬語的那種。
不過這一走一路過的人這也幸虧是宋端午和周亞夫這種目不斜視的青澀男人和徐德帝這種的過來人,否則若是以老賴在這裡的話,保不齊那個猥瑣的牲口就會對其他人,挨着個的分析過道兩旁服務人員鞠躬時,領口下那若隱若現一抹雪白的尺寸大小和生長形狀!
一個男人的心態往往從細節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也就是爲什麼宋端午口頭上偶爾挑逗,但卻始終是被人認爲可靠的,而老賴在面對女人是滿嘴的仁義道德和三從四德,但卻被人始終說是猥褻的原因。
宋端午走在走廊的紅色厚實地毯上,腳下一片柔軟像是踩在棉花裡,正如他的心情也墮在雲彩裡一樣,他一邊走着一邊仔細的思量,眉頭漸漸的從舒展到凝重,最後一直持續到了KTV包廂的門旁。
房間號316,起碼帶個6,頗爲吉利順利的數字,而那早已燈火明亮的包廂則早已爲客人做好了待客的準備。
徐德帝和周亞夫在宋端午的眼色下,先一步進去進行點酒水點公主等一系列的程序,而他卻沒有急着進去,而是緩緩踱步到走廊的盡頭一個稍微遠離衆人的地方,靜靜的思量。
“是不是感覺有壓力了?”項虞同樣沒有進去,而是選擇陪在了宋端午的身旁,因爲這樣就可以掩飾宋端午在走廊盡頭的不正常。一個男人,在這種地方不喝酒不玩女人不唱歌不跳舞,只在走廊僻靜地方呆着,十有八-九圖謀不軌,而若是身邊有女人的話就可以很好的掩飾,大可以說成是避人的。
聽到項虞的話,宋端午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沒必要不承認,因爲項虞這種一點就透的女人可是瞞不住的,況且宋端午的心思已然都寫在了臉上。
項虞盯着宋端午的側臉看了片刻,嘆了口氣。
“葉家之所以在上海根深蒂固並且其長子稱爲‘淞滬三強’之首,原則都在於他葉家的政治背景上。官宦出身,有權有勢之後就只剩下撈錢這一項。所以說葉家在經商這一項,明裡暗裡的利用背景身份和權力職務之便撈的有多少,你想象力如果夠豐富的話不妨聯想聯想,不然的話怎麼能跟白素貞的浦東風險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和司馬流水的金頂地產集團相抗衡,而且還是以一敵二的那種,所以說在某些方面,你宋端午後臺有的他葉家有,你沒有的他葉家也有!至於說這裡面你即將要面對的道道和葉家從政多年編織的龐大關係網上來講,我相信你能懂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項虞嘆口氣後,突然張口說了一大堆宋端午所不知道,或者也可以說能猜得到但卻不能確定的分析。於是宋端午靜靜的看着項虞,聽她再次檀口輕啓,慢慢的說道:
“所以說,你宋端午現在的處境就是兩股大潮碰撞中的一個小舢板,有的時候掌握你生死的可不僅僅是你個人的駕駛技術,而是大潮碰撞的程度和激起的巨Lang。所以你要小心。但是有一點還算是值得慶幸的是,中國現有的國策是不允許從政人員經商的,所以葉家的那些個產業,雖背地裡都是他家的,但明面上卻只能交給外圍的人員來經營,這點所有人都懂,只是經不起推敲和考察,不過這點雖然世人都懂,但是卻仍舊沒轍,畢竟牽扯的層面太多太廣,所以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項虞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宋端午的神色,又接着說:
“至於說這索菲亞夜總會,我估計是葉家在白家和司馬兩家聯手攻擊下所不得不做出的讓步,畢竟像這等規模的場子,還是能貢獻不少錢財的。而礙於政策的要求,葉家又不好明面上出面干預,所以葉家通常的做法就是將場子交給外人來打理,本家就是處理一些關節和收取錢財爲主,所以說兩者關聯並不太大,而宋端午你所要做的,就是拿下現在負責這個場子的管理者,就像戰略中的攻城一樣,至於說整個的戰略佈局,相信你的後臺自會有打算,我想他們在葉家插手的同時也不會不顧你的死活的。不過作爲朋友的角度來講,我得提醒你一點,你牀上的那份資料,似乎並不完全啊,至於說這裡面具體有何貓膩,我就不好說了,畢竟疏不間親,而且我也不瞭解內情???”
項虞的一番話,確實說到了宋端午的心坎上,同時也說出了宋端午即將面對的最大困難和疑問。
“爲什麼這麼鼎力的幫我?要知道我現在能回報給你的實在是太微不足道!”宋端午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對着項虞正色的說道。
“呵呵,這麼見外!”項虞瞥了一眼後笑道,只不過笑容才露,卻又收回在了嘴角之上:“幫你就是幫我!”
“此話怎講?”
“我這次成功的退婚,你可知我是在太爺爺的撐腰下才勉強算數的?”項虞嘆了口氣,問道。
宋端午懵懂點頭。
“所以說,我若能幫你進一步的削弱葉家的實力,其實就是在爲我自己爭取多一點的空間,或者也可以說減少葉家的一份砝碼。因爲太爺爺畢竟老了,不知何時???如果一旦日薄西山了,那麼這件擱置的事情保不齊就會被舊事重提並擺在明面上。到時候我項家沒了頂樑柱而葉家又家大業大的,弄不好葉志毅那小子搞不好哪天就會騎在我的身上!而這不是我所願,至於說是不是某人所想,就不得而知了!”
注意項虞話語中那個‘騎’字,她自己說的時候是單純的意思,但這在某人聽來卻是雙重的意思。
項虞說出了實情,當然也買了個關子,至於說她所說的某人是誰,當然也就只有某人心知肚明。
這個某人當然可不僅僅指的項虞她自己。
於是乎就在項虞一口氣的說了許多自己原本不想說的話,並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靠在牆上的宋端午這犢子,卻冷不防的說了兩個字,令已經背對着他的項虞,瞬間紅了臉龐!
“不想!!!”
宋端午說的很肯定,當然也很堅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