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嗎?那麼我想你很快就會相信了。不錯,的確是在大牢裡面,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在大牢裡面我就不能夠帶工具嗎?”說完她便對着狄小詞微微一笑,然後她就靠近了狄小詞。
這時候狄小詞只感覺到一種溫馨的花香撲面而來,她感覺到水寂走近了她,她的牙齒上下的打顫,然而頭腦卻越來越是混沌,緊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這樣暈倒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端坐在牢房裡頭,而她輕輕的動了動自己,感覺到頭還在腦袋上面,那就證明自己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擊。
她心裡頭這才寬慰了一下,她仔細的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是水寂萍說,要跟她調換身份,讓她代她去死,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咦,自己現在竟然還好好的活着,那麼說水寂萍的詭計沒有得逞,是誰救了自己啊?狄小詞便轉身去看。
可這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行動有些困難,身上特別特別的沉重,身子要想扭動起來,一點都不靈活。她低頭一看,才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可是當她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爲她發現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安上了枷鎖和鐵鏈,自己現在正被人綁得嚴嚴實實的,而她只能喉頭抖動,卻說不出任何話來。那顯然就是被人點了啞穴了,狄小詞頓時覺得如五雷轟頂一般,感覺到有一顆炸雷在自己的頭頂炸響。
這麼說來,難道自己真的被水寂萍調換身份了?她覺得格外的恐慌,擡起頭來一看,只見水寂萍正坐在自己的牢房裡頭對着自己笑,然而她現在卻已經不是水寂萍了,她看上去完全就是狄小詞,和狄小詞沒有任何的區別。
狄小詞頓時愣住了,望着她,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狄小詞努力的想說話,但是喉頭只是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水寂萍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她走到真正的狄小詞的面前,笑意盈盈的對她說道。她說:“水姑娘,我知道你做了很多錯事,而今你要爲自己的錯承擔責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很快就要上斷頭臺了,希望你一路走好。”
水寂萍模仿狄小詞的聲音,竟然模仿得也如此之像,讓狄小詞聽了也感覺到有以假亂真的效果,狄小詞喉頭抖動,想要說什麼,但是說了半天,卻也沒有說出來。
水寂萍只是對着她笑個不停,狄小詞感覺到了她的笑意之中有森森的寒意,狄小詞現在可謂是叫苦連天,有苦說不出。她狠狠的瞪了水寂萍一眼,而水寂萍則回覆她一個嫵媚的笑容。
水寂萍笑得異常的純真,她“咯咯”笑起來的樣子和狄小詞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不是狄小詞現在自己知道自己是被人調換了身份的話,恐怕就連她自己也會把水寂萍當成是真正的狄小詞。
她正在緊張不已的時候,這時候就有衙差走了進來,那衙差對獄卒說了幾句,於是獄卒便來押人。
牢門剛打開,就有兩個衙差走了進來,他們是進來提水寂萍去上斷頭臺的,但是現在水寂萍已經同狄小詞調換了身份,自然他們是沒有辦法知道的。然而狄小詞也沒有辦法爲自己辯駁,她異常的緊張,她想說什麼,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那兩個衙差提起了已經被易容成水寂萍模樣的狄小詞,就準備帶着她走。
而在這個時候,狄小詞很想掙扎,
但是她本來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根本就不會任何武功,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只能是徒勞無功的掙扎而已。
而水寂萍則在一旁笑着說道,她說:“水姑娘,很遺憾,我沒有辦法去送你一程了,希望你一路走好,在天之靈不要忘記了我這個牢房之中認識的好姐妹。”
她正說着話呢,這時候公孫策走了進來,公孫策走進大牢後,看了狄小詞一眼,對狄小詞說道:“你還好吧?”
“有什麼好不好的,關你什麼事啊,我跟你很熟嗎?”水寂萍模仿狄小詞平日裡撒嬌的樣子,竟然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公孫策瞪了她一眼,說道:“狄小詞啊,狄小詞,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種脾氣呢?”說完他便對那兩個衙差說道:“時辰快要到了,押着水寂萍走吧。”
兩個衙差答應着,便要押人走,狄小詞擡起頭來,望着公孫策,她眼中幾乎要流下淚水來,希望公孫策能夠認出自己是真正的狄小詞。
公孫策的眼神卻始終在假狄小詞,也就是真正的水寂萍身上,他只是顧着同水寂萍說話,完全沒有理會到真正的狄小詞的感受。
他對水寂萍說道:“你放心吧,小詞,我等到處決了水姑娘之後,我就會向縣太爺想辦法爲你求情。相信過不了多久,縣太爺就會答應把你放出去了。”
“哼,我就知道你公孫策沒有那麼好心,你只不過是說說而已吧,我看你還巴不得我在牢房裡頭多待兩天,讓我受點教訓呢。”水寂萍白了他一眼說道。
水寂萍模仿狄小詞模仿得實在是惟妙惟肖,公孫策完全都認不出來,公孫策“哼”了一聲,對她說:“狄小詞啊,狄小詞,總是不能對你好。每次跟你正兒八經的說事情,你卻總是發脾氣。”
“我喜歡,那又怎麼樣啊?”水寂萍握着拳頭說道。
公孫策聽到她這麼說後,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對狄小詞說:“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跟我鬧彆扭,那你就自己在大牢裡好好再多兩天,多受幾天教訓吧。我先送水姑娘上法場了。”說完他就對那衙差說道:“走吧。”於是衙差們就準備走。
公孫策經過水寂萍假扮的狄小詞所在的那牢房的時候,低頭一看,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他看到在地上有他前幾天爲狄小詞編成的那隻草狗。
前些天的時候,他爲狄小詞用乾草編了這隻草狗,當時狄小詞非常的喜歡,還把這草狗戴在頭上,用它來當作釵。雖然說幾天過去了,他也時不時的看着狄小詞拿着那草狗把玩,而今那草狗竟然不見了,當然讓他覺得很奇怪了。
那草狗一向是狄小詞不離身的物品啊,他四處看了看,這時候卻又驚奇的發現狄小詞的草狗竟然在關水寂萍的牢房裡,不禁有些惱怒,心想:狄小詞這是玩什麼把戲啊?
就白了狄小詞一眼,對她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那天跟我說很喜歡我送給你的草狗,還讓我有時間多給你編幾隻,但是現在呢?你看,你卻把它扔在水姑娘的牢房裡頭。”
“怎麼了?你吃醋了啊?”水寂萍笑嘻嘻的望着他,臉上盡是嬌憨之色:“我只不過是看水姑娘快要被斬首了,很是可憐,所以就把你送給我的草狗送給她的嘛。你用得着這麼生氣嗎?”水寂萍一邊笑嘻嘻的說着,一邊對着他擠眼睛。
這水寂萍模仿狄小詞簡直模仿得太是惟妙惟肖了,就連狄小詞都以爲
這個人是自己,而自己纔是水寂萍了。她很想大聲的告訴公孫策,其實牢房裡頭的狄小詞是假的,是水寂萍,而她自己纔是狄小詞,可是她怎麼樣都說不出來。
公孫策同水寂萍聊了半日,便轉身對那衙差們說道:“我們快走吧,否則的話耽誤了時辰就不好了。”於是那衙差們便押着狄小詞從牢房裡頭走了出來。
狄小詞一路之上擡起頭來望着公孫策,試圖引起公孫策的注意,可是公孫策壓根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所謂是非禮勿視,公孫策心裡所遵守的正是這個信念,雖然說那水寂萍果真是貌美如花,可是一來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二來她又是展昭所喜歡的女子,自然公孫策是不適合多看她的。因此任憑狄小詞怎樣示意,她都沒有辦法讓公孫策明白。
很快的,狄小詞就被押到了法場的前面,公孫策揮了揮手,對那兩個衙差說道:“好了,你們把水姑娘押下去吧。”
那兩個衙差答應着,就押着狄小詞往裡頭走。而這個時候公孫策無意之中看了狄小詞的衣裳一眼,不禁覺得大爲奇怪。
他知道狄小詞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所以經常在大牢裡面動不動就坐在乾草堆上,又動不動就滾在乾草堆裡。
然而水寂萍卻不同,水寂萍是一個非常愛乾淨,愛整潔的人,因此她每天幾乎都在牢房裡面盤膝而坐,再加上她的牢房是縣太爺特意囑咐改造過的,牢房裡面一塵不染,還有一個供她睡覺的石牀,她裡面根本就沒有乾草,又加上很乾淨,所以一直以來她的牢服都特別的乾淨。
相反,狄小詞則完全不一樣,狄小詞的衣服則弄得十分的骯髒,雖然說兩個女囚犯的衣服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光從乾淨程度上來說,狄小詞的衣服非常的髒,看上去就像是很久很久沒有清洗過一樣。反而是水寂萍的衣裳,雖然她穿了很久,可是也仍舊是一塵不染。
剛纔讓公孫策覺得很奇怪的地方,就是爲什麼水寂萍的衣服上竟然如此的骯髒,看上去就好象狄小詞的衣裳一樣。而且他發現那水寂萍的衣服上竟然還沾着一些乾草,讓公孫策一時之間覺得特別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水寂萍,心裡只覺得有一種特別古怪的感覺,就緊走兩步,趕到水寂萍的前面,這時候他看到水寂萍擡起頭來正望着他,她雙目之中楚楚可憐,帶着瑩瑩的淚水。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的算得上是我見猶憐,不知道爲什麼,公孫策平日裡見到水寂萍的時候,都能夠泰然自若,如今見到她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後,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緊張了一下。
然而,他仔細的看了清楚,那張臉的確是水寂萍的臉,而且這個人也的確是水寂萍,那是沒有錯誤的。
公孫策便對她說道:“水姑娘,你一路走好。”
這時候被扮作水寂萍的狄小詞很想告訴公孫策真相,她向公孫策眨了眨眼睛。她很想說什麼,但是她被點了啞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公孫策只是看到水寂萍向他眨了眨眼睛,那眨眼睛的方式似乎是似曾相識一樣,然而公孫策問她,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公孫策心想:人之將死,其言已善。如今水寂萍眼看着就要被押上斷頭臺了,她自然心中難過,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來,那也沒有什麼了。所以他也沒有再想其他的,就退了回來,命人把水寂萍給押往了刑場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