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狄小詞的話,他先是一驚,繼而愣了半天,很久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我沒有把手伸進去,也不能夠證明我說的是謊話啊。”
“如果你說的不是謊話,你又爲何會懼怕把你的手指伸到這測謊的筆筒裡呢?”狄小詞笑着說道。
聽到狄小詞的這番話,那大雄頓時愣在那裡,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過了很久,他才狠狠的扯了扯衣袖,指着狄小詞罵她道:“好吧,算你狠。”
狄小詞聽了之後,向他回了一禮,說道:“不敢當。”說完就輕盈盈的走回到了包拯的身旁。她望着包拯,柔聲說道:“大人,事到如今,這件事情已經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了,還請大人發落吧?”
包拯聽完之後,便往臺下看了大雄一眼,對他說道:“大雄,你平日裡經常向在街上擺攤的老百姓們收取保護費也就罷了,而今竟然還要做出劫擄婦女的事情來,你可知罪?”
他聽了包拯的話之後,頓時蔫在了那裡,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的無助,他終於向包拯承認了整件事情。
原來他在街上看到狄大雅一個人在街上走來走去,還甩着衣袖跳舞,他覺得狄大雅似曾相識,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她竟然是狄家的千金大小姐。他頓時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的時候,狄大雅竟然走過來,問他知不知道五湖哥在哪裡。
他察言觀色,看到狄大雅的樣子,知道狄大雅一定是瘋了,他又看狄大雅衣着打扮十分光鮮亮麗,而臉上一張臉又是面如美玉,他頓時便生了不良的心思,這才做出了這麼一番舉動來。
說完這番話之後,狄小詞不禁指着他,恨恨的說道:“你真是個人類的敗類,社會的渣子,這種事情你都做得出來,哼。大人,您說應該判他什麼罪?”
包拯想了想,便說道:“他妄圖調戲良家婦女,罪責嚴重,按照律例,應該判三年監禁。”
“三年監禁?大人,不會吧,等我三年之後出來,我的地盤都被別人搶光了。”他“撲通”給包拯跪下,一邊磕頭,一邊懇求道:“大人,我求求您了,您就少判我一點吧。其實我就算是想對狄大雅無禮,可是我也算是非禮未遂啊,事實上我並沒有構成犯罪啊,您說是不是?”
包拯冷冷的對他說道:“並非如此,難道你一定要殺了人,纔算殺人嗎?你打算殺人,但是在殺人的過程中被別人給逃走了,就不算是殺人嗎?這也是算有意殺人。正如你有意非禮一樣,雖然非禮未成功,可是也始終是意圖非禮,本官判你三年監禁,已然是最符合我們大宋律例的判罰。否則的話,若是當真非禮罪成立,我看你以後要一直在大牢裡頭待着了。”
聽了包拯這一番義正詞嚴的說辭之後,他頓時愣在了那裡,過了很久才苦着臉對包拯說道:“大人,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包拯揚了揚手,對他說道:“好了,今天就處理到這裡吧,退堂。”於是那些衙役們便上前去把大雄給押了下去,準備退堂。
狄小詞親自走下去,把陳叔給扶起來,連聲對他感謝說道:“陳叔,多謝你,倘若不是你救了
我妹妹的話,恐怕我妹妹早就已經遭遇到壞人的兇手了。”
聽了狄小詞這番話後,陳叔連忙搖了搖頭,他有些吃力的說道:“我能夠幫到小姐們,是我的福氣。”
狄小詞安慰了他一番,便送了幾錠散銀子給他,讓他自己回去了。
等到送走陳叔之後,狄小詞便跟着展昭、公孫策等人來到了內堂,這時候宋五湖看狄大雅的樣子仍舊是很悽慘,不忍心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所以就在房間裡頭陪着她。
狄小詞等人到了包拯的書房後,就把門關上,包拯見到狄小詞,便豎起大拇指,誇獎她說道:“狄姑娘,你果然是很有一套,竟然能夠想出法子來讓犯人俯首,當真是值得學習和佩服。本官其實剛纔也在一直想法子,看看有什麼法子可以能夠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但到頭來本官也沒有想出法子來,還是多虧了小詞你。”
“大人,您何必謙虛呢?剛纔我只是被那大雄氣得義憤填膺,一時之間纔有了這個主意,若是平常,我也是不行的。反而是大人,最近斷了這麼多案子,當真可以稱得上是包青天在世。”
他們說了一會子話呢,聽到有人敲門,包拯便說道:“進來。”便見到宋五湖拖着疲憊的腳步走了進來,他走進來之後,臉上的神情非常難看,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
看到他有些沮喪的樣子,狄小詞不禁上前去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麼了啊?”
見到狄小詞來問自己,宋五湖緊緊的握着拳頭,他把拳頭重重的打在門上,眼神之中充滿了血絲,一句話也沒有說。
看他的樣子,顯然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樣。狄小詞仔細的想了想,這件事情多半是跟剛纔狄大雅的事有關。
狄小詞便扶着他,柔聲對他說道:“五湖哥,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不必在這裡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啊,來。”她邊說着,邊把宋五湖扶到裡面案几旁邊坐了下來。
宋五湖坐下來之後,他憤憤然然的說道:“那個大雄,只是判了他三年監禁,所判的刑法實在是太輕了。若是讓他落在我的手裡,我一定……”
“你想怎麼樣?你想打人啊?”公孫策調侃似的對他說道:“我們可是官府的人,若是隨隨便便的打人,那就等於是欺壓良民,罪加一等。凡事自然有法律來判決,有法律來懲罰於他,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聽到公孫策的這番話後,他終於點了點頭,對公孫策說道:“我只是見到大雅的樣子,實在是很可憐。大雅當年也是多麼的剔透玲瓏的一個女孩,而今卻變成了現在這樣,走在街上都要被別人佔便宜,我爲此而感到特別心痛。”他邊說着,邊捂住了自己的心房。
狄小詞見狀,在一旁不屑一顧的說道:“五湖哥,你說這番話就不對了,到底大雅以前可愛,還是現在可愛,我看這件事情啊,還是有待商榷。我倒是覺得大雅以前一點都不可愛,她以前的時候簡直是刁蠻無理,加無理刁蠻,反而是現在,我倒覺得她可愛多了。”
聽了狄小詞說這些話之後,他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狄小詞纔好。
狄小詞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重了,便緩緩的對他說道:“五湖哥,其實我覺得吧,大雅現在挺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看,大雅現在雖然記不清楚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她爲人卻很善良,從來也不會傷害別人。你倒是想想以前的時候,大雅卻並不是這樣的,大雅以前的時候簡直是刁蠻任性,縱觀這晉陽城裡,也沒有幾個比她更刁蠻的人了。”
聽到狄小詞這麼說後,宋五湖倒不以爲然,他看了狄小詞一眼,有些木訥的說道:“小詞,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說大雅她現在的確是不傷害人了,但是她以前我看也並非是出自她真心本願,而是莫夫人在她從小到大的時候都對她疏於管教,才造成了她後來的性格。如果是要怪的話,所謂是養不教父之過,要怪也只能怪她的父母,不能夠怪她。”
狄小詞聽了後,不禁用嘲弄似的眼光望了宋五湖一眼,指着他說道:“五湖哥,真是沒有想到,有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看五湖哥你現在都不是刮目相看了,我應該戴起眼鏡來看你纔對啊。你看看你,現在完全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只顧着爲大雅着想了,甚至她的壞,在你的眼中都已經變成了好。”
聽到狄小詞這麼說後,宋五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好懦懦的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大雅到底也很苦。她這一次運氣好,被陳叔救了,若是下一次她再瘋瘋癲癲的跑到大街上去,要是再有人想非禮她,沒有人看到,那該怎麼辦纔好?你們說是不是?”
宋五湖的話就如同是一顆石子投入到了一湖平靜的湖面之中,衆人聽了,心裡都盪出了層層的漣漪,但誰都沒有說話。
宋五湖說的很對,針扎不到自己,不覺得肉痛,所以他們纔會覺得狄大雅的瘋病是無所謂的,就連狄小詞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心裡頭也是這麼想。
然而不管怎麼說,狄大雅現在真的很可憐,她今日裡在街上瘋瘋癲癲的走,被人把衣服給扯破了,若是明日裡她再去了別的地方,也被人給拐騙了怎麼辦。
狄小詞凝神靜思,沉思了片刻,才擡起頭來對宋五湖說道:“五湖哥,你說的倒是也很有一些道理。不錯,話也的確是這樣的,倘若大雅她不治好自己的瘋病的話,我相信她連自己都沒有辦法照顧。”
展昭一直沉聲不語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等到他們說完了後,他才面露難色說道:“我知道你們想給大雅姑娘治病,可是要給她治病,恐怕還沒有那麼容易。我師妹所用的毒藥一定是她獨門秘治的,要想解這毒藥,絕對不是那麼容易。”
宋五湖不禁有些焦急起來,他來來回回的在地上走了好幾圈,說道:“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們就跟那水寂萍水姑娘先要了解藥,然後再看着她送死嘛,到底竟然把這一層給忘了。”
聽了他的話,狄小詞下意識的就去看展昭,她看展昭臉上毫無表情,他的樣貌雖然是很俊朗,然而他已經有很久沒有笑過了。
狄小詞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心裡頭到底還有沒有再念着水寂萍。然而,當狄小詞看到他的樣子時,心裡不由自主的就咯噔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