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明白了。”包拯繼續問他:“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殺害那麼多無辜的人呢?這些人跟你娘子沒有任何關係。”
“不錯,她們跟我娘子是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們也是穿綠色的繡鴛鴦的繡鞋的,我娘子還在的時候,最喜歡穿這樣的繡鞋了。我看到她們就想起了我那私奔的娘子,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尤其是每當打雷下雨天的時候,我就更忍不住這麼做。”
聽了他這麼說後,包拯輕輕的點了頭,說道:“原來是如此,只是我不明白,難道說你娘子是在下雨夜私奔走了的嗎?否則的話,爲什麼你一定要在雨夜纔出來殺人?還是這一切只是巧合?”
他猶豫了一下就說道:“大人英明,我娘子當時的確是在雨夜逃走的,所以我就非常痛恨,每當到了雨夜後,我就忍不住出來殺人。而且我只會殺那種穿着綠色鴛鴦繡花鞋子的女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躲躲閃閃,似乎是有什麼話並沒有完全說出來。
看到他的樣子之後,狄小詞頓時覺得這件事情大有可疑,可是在公堂之上,她又不能夠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她猶豫了一下,就輕輕的走到公孫策的身邊,在公孫策耳邊說了兩句,公孫策便一起跟她走到了內堂裡頭。
公孫策問道:“小詞,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趕緊快說吧,現在大人正在升堂審案呢。若是我們現在就走了,對大人非常不敬。”
聽到他這麼說後,狄小詞連忙回答說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啊,只是我剛纔發現了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才找你來說一說。”
“你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公孫策問道:“難道是跟這件兇案有關嗎?”
“當然是有關了。”狄小詞立刻對他說道:“我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那個人犯胡東來,我總覺得他的口供之中有些隱瞞似的,似乎是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小詞,你想多了吧?他口供之中又能有什麼隱瞞?又有什麼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方?”
狄小詞側着腦袋想了想,就緩緩的對公孫策說道:“他剛纔說是因爲他的娘子偷了他的錢財,跟着姦夫一起逃走了,所以他纔會變得如此的暴戾。可是據我所知,一般的人在遇到一些外界刺激的情況下,是會變得性情大變,但是他這個外界刺激也未免太小了吧?只不過是娘子跟着姦夫逃走了,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而且你發現了沒有?我覺得他說話的時候明顯的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在隱瞞什麼事情一樣。”
聽到狄小詞這麼說後,公孫策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不以爲然道:“我並不贊同你的說法。小詞,我知道你一心一意的想破案,可是事實上我覺得並不像是你說的這樣啊,有些人的確是特別敏感的,在遇到同樣的事情,有些人會覺得受了極大的刺激,而另外一些人則覺得沒有什麼。所以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真的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從而做出在雨夜傷害別人的事情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狄小詞見公孫策並不贊同自己的說法,便有些慍怒起來,她微微的對公孫策說道:“哼,我本來覺得你是最聰明的人,所以才把你叫出來跟你商討,結果你又不肯聽我說的話。總之,我覺得我說的還是非常有道理
的。”狄小詞憤憤的說。
公孫策便勸說她道:“小詞,我們查案的時候,不能夠這麼想。我們查案的時候還是一定要有理有據,否則的話,一定會冤枉好人的。若是沒有證據的事情,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說出來。”他對狄小詞說道。
狄小詞聽了他的話後,非常的不以爲然,然而狄小詞卻也沒有辦法說服公孫策,她見公孫策有些着急要回大堂上去,便只好答應他,隨着他一起回來了。
重新回到大堂上去後,包拯用奇怪的目光望了一下狄小詞和公孫策,看到他們兩個有些面紅耳赤,似乎剛剛爭執過一樣。包拯便沒有再理他們,而是轉而問道:“胡東來,事到如今,你是不是承認了你殺了兩個人?”
“不錯,人的確是我殺的,我當然承認了。只不過還請包大人能夠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人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聽到他的懇求後,包拯搖了搖頭,嚴肅的對他說道:“國家的法理公案都是朝廷制定的,本縣又怎麼能夠做得了主。總之,你如今殺了這麼多人,就一定要爲你的殺人所付出代價的,你一定會受到律法的嚴懲。本縣只能按照律法來判你。”
胡東來誠惶誠恐,聽到包拯如此說後,他頓時像是發了狂一樣,對包拯說道:“包大人,你可不能夠這麼對我啊。不錯,我的確是殺了人,可是她們真的該死,她們是淫、婦,難道淫、婦不應該死的,淫、婦不應該被浸豬籠嗎?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大人卻要將我處死,實在是不公平,大不公平。”
包拯緩緩的望着他,平靜的說道:“她們是不是該被處死,並非是由你我決定的,而是由國家律法決定的,我們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你這麼做已經是觸犯了最高的國家的律法,按律當斬,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本縣一定稟告朝廷,秉公處理。”包拯說完後便分咐人說道:“把狀紙拿過來,給胡東來畫押。”
於是公孫策便把已經寫好的狀紙拿了過來,放到那胡東來的面前,他拿出狀紙來讓胡東來畫押。
胡東來看着公孫策,目光之中忽然變得異常的兇狠,他狠狠的望了公孫策兩眼,對他說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說着他就往公孫策的身上撲了出去。
展昭還站在公堂之上,又豈容這種事情發生?展昭立刻上前去,一腳把胡東來踢到了一邊,然後他又向公孫策問道:“你沒事吧?”
公孫策搖了搖頭,說:“我沒事,這個人果然窮兇極惡,在這種時刻居然也垂死掙扎。”
“不錯,就算我垂死掙扎,那又怎麼樣?”胡東來狠狠的對他們說道:“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官,可是你們有沒有爲我想過?我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完全是被那個淫、婦和那個姦夫給害的啊,要不是他們的話,我又怎麼會變成像現在這個樣子?我是無辜的,你們要殺的話,也應該去殺他們,你們卻濫殺好人,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他一邊說着,一邊罵,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兇狠。
見到他的樣子之後,包拯不禁皺了皺眉頭,對他說道:“胡東來,現在事情真相已經呼之欲出,我勸你還是在狀紙之上畫押了事,否則的話,本縣就要動用大刑了。”
包拯在審堂的時
候,倒是極少動用大刑,因爲他絕對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而今如今胡東來這件事情也算是人證物證俱全,偏生他又不肯畫押,包拯才如此的生氣。
胡東來聽了包拯這麼說後,人忽然變得安靜下來,他人看上去有一些神經兮兮的,所以做出來的事情也不能夠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考量。
這一次展昭親自把狀紙拿到他的面前,他已經三番兩次的接受了展昭的懲治,也知道展昭到底有多厲害,更知道他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和展昭比,所以在展昭的面前,他並不敢輕舉妄動。他接過狀紙之後,就在狀紙上面畫了押。
包拯見到他已經畫押,便吩咐人道:“來人,把他給帶下去,關入死囚牢中,等候刑部的公文批示。”
“是。”衙役們答應着,胡東來便被帶了下去,於是包拯便退堂。
回到內堂之後,包拯有些開心的對狄小詞、公孫策等人說道:“今天多虧幾位,倘若不是幾位及時趕到的話,那麼情形一定會變得非常的糟糕。”
“何出此言?”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個人一看就是如此的窮兇極惡,若是被他碰上了,又哪裡還有活路。多虧展護衛機警,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將他給制服住了,否則的話,大雅姑娘倒是也會因此而白白的賠上一條性命。”
提到了狄大雅的名字,宋五湖臉上便青一陣紅一陣的。
狄小詞輕聲的說道:“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小詞,你也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嗎?”包拯笑着問她說道。
狄小詞見包拯打趣自己,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他說道:“包大人,你也爲老尊了。”
包拯卻一點也不以爲然,反而笑着說道:“本大人本來就不是很老,又何來爲老不尊呢?”
聽了他的話後,狄小詞不禁笑了起來,狄小詞一邊笑着,一邊說道:“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因爲其中有個緣故。”
狄小詞慢慢的說道:“我總覺得他就算是在雨夜親自看到他老婆和他老婆的姦夫私奔了,也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見人就殺,變得如此恐怖,絕非是小小的刺激就可以變成這樣的。”
“喂,我說狄大小姐,難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姦夫走了,他頭上深深感到戴了綠帽子,那麼這你說算不算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不算。”狄小詞搖了搖頭,不以爲意的說道:“他既然看到他老婆和姦夫走了,那麼爲什麼又不追回來?反而弄得自己性情如此大變呢?總之,想來想去,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符合邏輯。”狄小詞輕聲的說道:“可是那是爲什麼呢,我總是想不明白。”
見到狄小詞踱來踱去,似乎是若有所思,展昭倒是一時好奇,展昭對這個人有幾分興趣,便問道:“狄姑娘,不知道你爲何一直走來走去?”
狄小詞想了想,便走到包拯的面前,望着包拯,肅然說道:“包大人,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若是小詞說對了,還希望大人能夠力挺小詞,若是小詞說錯了,也希望大人能夠原諒小詞。”
“小詞,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要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