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後,狄小詞非常不贊同,狄小詞走到他的面前,對他說道:“五湖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按照你的說法,只要殺了人就可以償命,殺一個和殺兩個沒有區別,那豈不是可以隨隨便便的殺人了?那殺了人反正早晚也是橫豎一死,既然這樣,能多殺幾個就多殺幾個?”狄小詞也有些惱怒起來,因爲狄小詞覺得宋五湖今天是有心針對。
宋五湖對她說道:“小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你在這裡說這麼多大道理有什麼用啊,但事實上展昭幫你帶人去調查,的確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嘛,你看,讓展昭,還有闔縣的人陪着你忙了一晚上。”
宋五湖反駁狄小詞,兩個人你來我往,說得非常的激烈。
狄小詞實在是很生氣,宋五湖竟然爲了狄大雅,連他以往的原則和做人的宗旨都拋棄了,而宋五湖則時時刻刻的記得狄大雅的教誨。
兩個人正在爭執不休的時候,展昭已經抱拳對包大人說道:“大人,狄縣理和宋仵作所爭執的也無非是這件事情,而今我們既然就已經知道了,自然不能夠袖手旁觀。我也認爲可以去挖掘一下胡東來的墓地,胡東來的墓地是爲自己準備的,那裡面並沒有任何人,我們就算是挖掘,也不算是騷擾他的先人。”
“好,既然如此,展護衛,辛苦你了,請繼續帶人去搜查。”
展昭點了點頭,就答應了帶人去搜查。
大概到了中午時分,展昭回來了,他一回來後就去見包拯,他面露喜色對包拯說道:“包大人,小詞果然沒有猜錯,我果然在他的墓地裡挖掘出了兩具骸骨,這兩具骸骨還需要請宋仵作去驗屍。”
宋五湖沒有想到事實上真的能夠在墓地裡挖出兩具骸骨,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起來。
包拯便又重新開堂審問,這時候包拯向胡東來說道:“胡東來,你口口聲聲的不承認你殺了你的妻子和姦夫,可是如今我們卻在你買的那墓地裡面搜出了兩具骸骨。那兩具骸骨經過宋仵作的檢驗之後,死了大概有一年的時間,兩具骸骨一副是男人,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歲,一副是女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到包拯這麼說後,胡東來頓時愣在了那裡,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也就不妨把罪給認了。不錯,的確是我殺了我的妻子和她的那個姦夫,但這件事情要怪的話,也不能夠怪我,要怪的話就怪我妻子竟然拋棄了我,想要跟那個姦夫一起跑路。但是他們又這麼不走運,偏生被我給撞到了。那一夜風雨大作,我沒有想到我全心全意的對她,但是她竟然這麼對我,我當時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了,他們還口口聲聲的嘲笑,說我是老實人,好騙好欺負,就帶了很多金銀細軟準備逃走。我拿了斧頭將他們兩個一人一斧頭劈死的。”
“不錯,那傷痕的確是斧頭劈死的。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承認殺了你的妻子和她的姦夫呢?”
聽到這番話後,他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說道:“因爲我真的非常愛我的妻子,我沒有想到她會揹着我,和跟我一起做生意的學徒兩人搭上了。兩個人都是我身邊最親的人,但是兩個人卻同時背叛了我,這讓我一時之間沒法接受。將他們殺了後,我就將他們埋在墓地裡頭,然後我就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件事情,我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忘記了這件事,我已經快要不記得我的老婆和她的姦夫是我殺掉了。誰知道前些日子
下雨的時候趕回家,在路上正好碰到了那豆腐店的老闆娘,豆腐店的老闆娘竟然穿着一雙繡鴛鴦的綠鞋子。我當時看了之後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腦海裡想的全是我妻子和她那姦夫一起逃走時的畫面,還有他們罵我,說我無能的那些話,我便忍不住把她給殺死了。誰知道殺人這種事原來是會上癮的,殺了她一個後,過了沒有多久,我便又忍不住出來殺第二個,於是我又殺了何秀絹。”
聽到他這麼說後,狄小詞等人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包拯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那麼本縣要再向刑部多呈你兩條殺人罪責,你可有異議?”
“沒有異議,人的確是我殺的。”他點了點頭說道。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簽字畫押吧。”公孫策便拿着供詞讓他在上面簽字畫押。
他簽字畫押之後,包拯便吩咐把胡東來還押大牢,等待着刑部的公文下來,於是便退堂。
他們退堂之後,衆人便一起來到了內堂。到了內堂後,公孫策先向狄小詞作了一個長長的揖,對狄小詞說道:“狄大小姐,狄大小姐,你果然是很厲害的,這一次我公孫策是真心佩服。”
聽了他的話後,狄小詞白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說什麼呢?”
“實話,每一句話都是大實話。沒有想到你狄大小姐如此聰明,竟然連那個罪犯的心理都知道,我自然很是佩服。”
聽了他這番話後,狄小詞臉色有些羞紅,說道:“我之所以這麼想,也只不過是揣摩他當時的想法而已,畢竟他會變成這樣,顯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狄大小姐說得對,以後我公孫策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還請狄大小姐不吝指教。”
他說得文縐縐的,狄小詞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衆人在那裡說說笑笑的,宋五湖卻深感不是滋味,本來在這件事上,宋五湖是中立派的,他不站在任何人的身邊。而今在狄大雅的慫恿之下,他爲了跟狄小詞對立而對立,弄得大家都不歡而散,因此當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他覺得很沒有臉面。
大家在那裡歡聲笑語慶功,而他卻一個人落寞的走了出來,他剛剛走出來,就看到狄大雅手上拎着一籃子糕點走了過來。
狄大雅剛剛走了幾步,卻看到宋五湖在那裡,看到他神情落寞,似乎出了什麼事情一樣。狄大雅眉頭微微一皺,就走上前來問道:“五湖哥,你怎麼了?”
宋五湖見來人是狄大雅,只好勉強的笑了笑,說:“我沒事。”
狄大雅一直以來都知道宋五湖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而今卻好象換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並不理不睬的。她猶豫了一下,便問道:“五湖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不妨說來給我聽聽嘛。”
宋五湖見到她問,只好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了,說起來還是之前的事情。你之前不是讓我一定要在公事上跟小詞對着幹嘛,我就按照你說的跟小詞對着幹了,誰知如今事情的真相水落實出,證明小詞說的纔是真的。”
“那又怎麼樣?”狄大雅找了一個涼亭坐了下來,宋五湖也跟着她走進了涼亭,她把籃子往石案上一放,問道:“大人有沒有因此而怪罪於你?”
“那倒是沒有。”宋五湖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心裡總覺得不安穩,我並不是自己真心那麼想才和狄小詞對着幹的,而是因爲我想幫你出頭,才故意跟小詞對着幹的。但是現在證明事
實真的和狄小詞想的一模一樣,如果是我橫加阻撓的話,你說這麼一來,豈不是我犯了很大的過錯?”
“你犯了什麼過錯?”
“這件事情真相如今水落石出了還好,若是事情沒有水落石出的話,那麼我當真是犯了大錯了。我簡直可以說是阻撓了辦案。”
聽到宋五湖如此迂腐的說法後,狄大雅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察言觀色,看宋五湖非常的失落,顯然是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後悔不已。
狄大雅很明白宋五湖這種人乃是老實人,是一根筋的,他倘若這麼想的話,就會越想越多,說不定到時候啊,就會覺得其實是自己害了他。
狄大雅低頭,眼珠子轉了轉,想了一會,立刻又想出了新的主意,她笑盈盈的對宋五湖說道:“五湖哥,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也正好有件事情想同你商量呢。喏,你看,這籃子糕點就是我爲你送來的,我是親手做的,你快嚐嚐吧。”
“真的是爲我親手做的?”宋五湖睜大眼睛問道。
“當然是了,你以爲是怎麼樣啊?來,你嘗一下。”說着她便把食盒打開,拿出了銀耳蓮子粥給宋五湖。
宋五湖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本來是不吃蓮子的。”
“哦,我知道你不吃蓮子。”狄大雅連忙掩飾着說道:“可是吃蓮子對身體好啊,五湖哥,如今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夠再挑食了,你說對不對?更何況這銀耳蓮子粥乃是我親自做的,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賞臉呢?”
聽了她的話後,宋五湖用力的點頭,只是胡吃海塞,很快的就把那一碗蓮子湯風捲殘雲,掃個乾淨。
看到他這樣後,狄大雅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對他說道:“不知道五湖哥你現在心情好點了沒有?”
宋五湖聽到她這麼問後,眼神頓時又黯然下來。他開口說道:“我以後不能夠再肆意妄爲了,否則的話,真的會影響到辦案的進程的。”他仍舊是有些懊悔。
狄大雅見到他的樣子,心知一碗銀耳蓮子湯是沒有辦法哄回他了,其實這碗銀耳蓮子湯是狄大雅燉來準備來縣衙裡面籠絡展昭的,而今卻誤打誤撞,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給了他。
等到他吃完之後,卻又對自己這麼說,狄大雅心中很生氣,卻強忍着怒氣,對自己說:“不要發怒,不要發怒,千萬不要發怒。”
她想了很久,才轉過身來對宋五湖說道:“五湖哥,人家也不是希望你故意跟狄小詞對着幹了,只是人家覺得這狄小詞並不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她本來也不聰明嘛,她想的事情肯定就是錯的,你跟她對着幹就肯定是對的。卻沒有想到如今狄小詞誤打誤撞,竟然被她給猜對了,你也不必因此而內疚。對了,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呢?”他問道。
狄大雅故意把臉歪下去,臉上露出了一片緋紅的紅雲,對他說道:“其實很簡單,我想跟你說,上次我說只要你成爲大宋的提刑官我就嫁給你。但是成爲提刑官也恐怕要三年五年的時間,我不想在這麼久的時間裡都不給你希望,所以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狄大雅這一生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你去向包大人申請金牌仵作,如果是他批准你成爲金牌仵作,我馬上就嫁給你。”
“什麼?我成爲金牌仵作你就嫁給我?”宋五湖睜大眼睛,張大嘴巴望着狄大雅。
“當然了,你高興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