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簡直都要炸了,他說道:“哎,我怎麼知道啊,你看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你有什麼看法啊?公孫先生,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本大老爺擺平這案子,本大老爺要是在退休前的這最後一年裡,再出了個什麼亂子,那我豈不是不能夠告老還鄉了?”
聽到他這麼說,公孫策想了想,道:“好,我們還是聽聽仵作的意見吧。”於是他們便把仵作叫了上來。
那仵作上來後,便把他的驗屍結果說了一遍,他說道:“莫夫人的死十分的奇怪,她的身上看不到有任何的傷痕,只是除了脖子上。她脖子上的傷就像是被用動物的利爪給抓過一樣,看上去格外的奇怪。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的也不能看出來。”
“那麼莫夫人的屍首距離她們兩個所說的時間,大概死了多久?”
“她們發現屍首的時候,莫夫人應該剛剛死不會超過半個時辰,所以說作案的人應該是在這半個時辰內作案的。”說完後,那仵作面色古怪的說:“我曾經察探過很多案子,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古怪的殺人手法。因爲莫夫人的死真的很奇怪,她脖子上的傷痕完全都不像是用任何的利器傷的,反而是類似於用一種貓爪一樣的東西傷的。會不會是鬼爪呢?”仵作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己的臉色就已經白了。
公堂上所有的人臉色都已經變白了,公孫策卻還是非常的冷靜,他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大老爺着急的說道:“公孫先生,你說這事怎麼辦啊?我總不能夠判一個鬼殺人吧?要是判個鬼殺人的話,那麼我怎麼能夠告老還鄉呢?你說是不是啊?”
公孫策想了想,他沉吟道:“大老爺,我看這件案子還是壓後再審吧,否則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解決,你說是不是?”
“不行。”那縣老爺搖了搖頭說道:“這件案子絕對不能夠再拖下去了,知府非常關注這件案子的進展,還特意遣人前來詢問這件案子什麼時候能結案。我已經跟知府說過了,無論如何也要在今天給這案子審出一個結果。既然在事發的時候,花園中除了狄小詞和狄大雅,沒有任何人,而狄小詞又找不出有利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和她無關,那麼殺人兇手就一定是狄小詞。”
縣老爺指着狄小詞說道。
狄小詞見自己快要擺脫嫌疑的時候,沒想到縣老爺忽然這麼說,頓時愣了一下,旋即霍的站起來,對縣太爺說道:“縣太爺,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您憑什麼誣賴我殺人啊?您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人啊?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就連仵作都說了,那殺人的像是貓爪一樣的,我都說我看到女鬼了,你又不相信。”
“女鬼?你以爲我真的會相信世界上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嗎?這女鬼一定是你編出來的,而至於那大夫人也一定是你害死的。好了,既然此時人證物證俱在,就此結案了。狄小詞判斬立決,公孫先生,您立刻寫一封公函,發到刑部,告訴刑部說,案件的審覈結果已經查出來了,就是狄小詞做的。然後等到刑部的批文後,就將狄小詞處斬。”
“我絕對不認。”狄小詞說着,指着縣老爺說道:“縣太爺,您這不是冤枉人嗎?”
“本老爺什麼時候冤枉過你啊?這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還不承認,你還挺嘴硬的嘛。來人,上大刑,直到她認了爲止,認了後就讓她在供詞上畫押。”
“是。”當下就有幾個衙差上前來,要對狄小詞施以酷刑。
公孫策不禁皺起了眉頭,連忙上前對大老爺說道:“大老爺,您今年也是最後一年出任這晉陽知縣了,如果是您這麼稀裡糊塗的辦案,要是日後被人查出是屈打成招的話,那情形恐怕會更難辦啊,比現在的情形還會更差一些。不如這件案子就交給我,你給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我查不出事情的真相的話,到時候就由大老爺您來處置狄小詞,您覺得怎麼樣?”
聽到公孫策這麼說,那縣太爺搖頭說道:“公孫先生啊,以前每一件案子我都聽你的,可是這件案子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聽你的了。不錯,你是夠聰明,你也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現在這件事情其實已經很清楚了,狄小詞口口聲聲的說是鬼怪殺人,可是那後花園中又沒有什麼鬼怪。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是她殺人之後所以故意這麼說的,如果是不用刑的話,她是不會招供的,用刑。”
於是那衙差便上前去把狄小詞拖下去,狠狠的打了二三十大板,直把狄小詞打得屁股開花,血肉模糊。
狄小詞頓時只覺得痛不欲生,心想,自己在小說裡只是設定了這個,把這個縣太爺寫得只是昏庸無能,可是卻不至於這麼一意孤行啊,而今他竟然爲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做出這種屈打成招的事情來,看來一切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小說了,完全不再照着原來的軌道行使了。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她問自己,自己也不能夠給出自己任何答覆。
狄小詞被打過之後,重新拖上公堂,縣太爺指着狄小詞問道:“狄小詞,怎麼樣?你承不承認你殺人?”
“不承認,我從來沒有做過,我爲什麼要承認?縣太爺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會承認的,如果你打死我這件事情傳到京城之中去,我相信你的烏紗帽也保不住。”狄小詞疼得只覺得屁股鑽心疼,可是還是忍不住同縣太爺擡槓。
縣太爺見到她如此倔強,氣就不打一處來,喊道:“來人啊,繼續給我打。”於是就有衙差要繼續把狄小詞拖下去。
公孫策在縣太爺旁邊勸說道:“大人,如果是你再繼續這麼打她的話,那麼情形就會變得非常嚴重了。她現在已經被打成了重傷,如果真鬧出人命來的話,這件事一定傳到知府大人的耳中的,望大人三思而後行。”
此時,那縣太爺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無非是他亂了陣腳,他見整件案子越審越亂,一點眉目都沒有,特別着急,又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差子,免得自己的官做不成,又不能夠光榮的退休還鄉,所以纔會把狄小詞痛打一番。
聽到公孫策這麼說,又看到狄小詞的瘦弱的身軀,頓時覺得公孫策說得有道理,如果再這麼打下去的話,恐怕狄小詞真的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他猶豫了一下道:“公孫先生,你有什麼良策?”
公孫策趁機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大人,你先退堂吧,就說這件案子明日再審。請你相信我,我跟了大人這幾年,幫大人破了很多案子,絕對不會信口開河的。”
知縣大人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要你負責。”說完之後便宣佈退堂,於是就有衙差把狄小詞給擡到大牢之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