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朕一直以來都謹慎小心,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太醫替朕來料理身體,朕又如何不保重身體呢,你們說是不是?”
聽了他的話之後,衆人也沒有說話,那公孫策在一旁緩緩地說道:“皇上,公孫策知道您剛纔並不信任公孫策的醫術,認爲公孫策是檢查錯誤,可是到底有沒有檢查錯誤,公孫策心裡面很明白的。公孫策敢用身家性命擔保,剛纔我檢查的絕對沒有錯誤,所以這件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還請皇上凡事以龍體爲重。”
“好了,朕知道了。”皇上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以看得出來皇上的心目中認爲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他認爲一切都是公孫策、狄小詞等人太過於憂心忡忡所以纔會如此,這讓他感覺到很不以爲然。
見到皇上如此地不以爲然,衆人也知道不管再怎麼勸下去那也是沒有什麼用了,所以他們便也不再勸下去,只得由着皇上去了。
皇上便笑着對他們說道:“好了好了,不管怎麼樣啊,朕今天也算沒白來這裡,起碼知道你們對朕是忠心耿耿的,朕就心滿意足了。尤其是小詞,雖然是女流之輩,可是不管是做什麼事情卻甚得朕心,朕認爲小詞的本事不亞於男兒,的的確確也算是我們的福氣,小詞啊,以後你還要多出入宮禁。然而呢你關心朕歸關心朕,也不要想得太多了,那後宮之中哪有那麼多人想要謀害朕哪?要是誰想謀害朕,難道朕心裡面不清楚嗎,你說是不是啊?”他邊笑着,邊對狄小詞說道。
狄小詞一句話也不說,她心裡頭知道那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然而卻又沒有辦法,所以她便對皇上說道:“是,皇上英明,是我不好,倒是我想多了。只不過看到皇上心情變得好了,那麼小詞也會覺得很開心。”
公孫策剛剛想要說什麼,已經被狄小詞用眼色制止住了他,狄小詞知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早晚會解決,可是卻不是今日。
今時今日皇上心裡面還是很信任龐妃的,而狄小詞雖然感覺到龐妃神色有異,似乎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狄小詞也懷疑過龐妃有沒有害皇上。
可是這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懷疑而已,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也沒有人能夠弄清楚,狄小詞也不相信龐妃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皇上便又在開封府裡頭坐了好一陣子,這才離去,衆人恭送皇上離開。
等到皇上走了之後,狄小詞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公孫策望了狄小詞一眼,對她說道:“小詞,有一件事情我倒是不明白了。”
“公孫大哥,你有什麼事情不明白,你不妨跟我說說?”狄小詞望着他問道。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便有什麼說什麼了。”他看了狄小詞一眼,這纔對她說道:“小詞,方纔明明有機會向皇上說明事情的真相的,可是卻見到你百般地阻攔,這是爲什麼?”
聽到他這麼問後,狄小詞這才皺了皺眉頭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大哥,你可看得出來方纔我們說有人想要下毒還皇上,皇上顯然是不以爲然,也不往心裡去了,你能看得出來嗎?”
“自然能看得出來。”公孫策點頭,包拯等人也說都能看得出來。
“既然這樣就是了。”狄小詞望着他,對他說道:“你也看得出來其實皇上打從心底裡面是不相信有人會害他的,而皇上的身邊能夠害得了他的人也無非是幾位娘娘而已,皇上又怎麼願意相信幾位娘娘害他呢?既然這樣的話,不管我們跟皇上說什麼那也沒有用,皇上現在固然是相信我們,也知道我們對他忠心耿耿,可是凡事都有親疏,若是跟他身邊至親的人比起來,我們的話也就不那麼值得可信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要是再說下去的話,只會讓皇上越發地對我們起疑心,既然這樣,倒不如打住不說了。”
包拯對於狄小詞這番論調頗不以爲然,包拯朗然說道:“小詞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所謂是食君
之祿,擔君之憂,如今難得皇上信任我們,並且交給我們很大的權柄,倘若我們不在這個時候幫助皇上的話,那簡直是枉爲人臣。”
狄小詞撲哧一笑對他說道:“包大人,你是皇上的臣子,但我不是啊。”
“就算你不是,可是……你也曾經三番五次地幫過皇上啊。小詞,我這一次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你阻撓公孫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呢?”
狄小詞嘆了一口氣這纔對他們說道:“好吧,我做了一樁我認爲對的事情,反叫你們疑我了,既然這樣的話,不妨實話實說。你們說,就算是我們告訴皇上說是龐妃或者是六王爺要害皇上,你們認爲皇上會相信嗎?”
“若是沒有證據,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不錯,不會相信的,皇上非但不會相信,反而還可能認爲我們蓄意陷害六王爺或者是龐妃,也會因此而失去了對我們的信任,與其如此,那麼我們何不靜觀其變,靜待時機呢?說不定啊以後還有更多的機會來證實這件事情的真相。”
“可是我怕……”包拯充滿憂慮地說道:“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掉,而皇上的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
“那倒是不至於的,我曾經看過龐妃一次並不給皇上服用非常多的藥、物,一次只是那麼一茶杯而已,在那茶杯裡我相信也沒有多少,他們是不敢讓皇上很快就有什麼性命之憂的。倘若皇上很快就有什麼性命之憂的話,那麼他們也是擔待不起的。他們既然要害皇上,那麼便就是暗地裡面一點一點地來,所以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從長計議。”
衆人聽了狄小詞的話後,都覺得狄小詞說的非常有道理,就連公孫策也忍不住讚歎道:“小詞,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纔多少日子啊你竟然就精進了這麼多,知道凡事都應該怎麼處理了。”
“我原本就是知道的,只不過平日裡不想鋒芒太勝而已。”狄小詞笑着說道:“只是你們以爲我不知道而已呀,其實我心裡頭知道得很清楚,凡事也想得很透徹,更知道應該怎麼做。好了,事到如今的話,依照我的看法,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想個法子來讓皇上明白他喝的茶裡面的的確確是有毒的,若是皇上當真知道他喝的茶裡面有毒,而我們又曾經救過皇上,那麼皇上以後對我們就更加信任了,這對於我們保護皇上,防止六王爺的奸佞之計得逞也是很有幫助的。”
“不錯,小詞說的有道理。但是剛纔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讓皇上來相信我們,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展昭擡起頭來皺着眉頭望着狄小詞,他知道狄小詞的主意很多,這種事情上倒是聽聽她的意見那也無妨。
果然狄小詞已然笑了起來,她一邊笑着一邊說道:“這件事情當真要來做的話,並不是那麼爲難。”說到這裡,她緩緩地一笑道,“只不過嘛,我們也還是需要有人來幫忙。”
“誰可以幫得上我們呢?”展昭連忙問道。
狄小詞不禁呵呵地笑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說道:“展大哥,舍你其誰?”
“我?”展昭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說:“小詞,你認爲我可以在這件事情上幫上什麼忙嗎?”
“不錯,你非但是可以幫得上什麼忙,而且這件事情依照小詞來看,只有你才能幫得上忙,除了你之外,便是換了任何一個人那也是不行的。”
展昭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呢,狄小詞已經搶先說道:“展大哥,不管怎麼樣,茲事體大,這件事情絕對關係深遠,它關係着很多很多的人,不僅僅是關係着皇上一個人的龍體,而且還關係着千千萬萬的百姓。六王爺殘暴不仁,想當初他爲了給你的師妹水寂萍報仇便想出了那麼多的法子來,倘若如今讓他陰謀得逞當了皇上的話,我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遭殃的,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當初那麼對待他的人。若是讓這樣的人當了皇上的話,只怕前途堪憂啊,而且百姓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一
定要想個辦法纔是。”
說到這裡後,她便望了展昭一眼,對展昭說道:“展大哥,你明天去同皇上把這件事情說一下。”
展昭望着狄小詞,臉上露出了一絲爲難之色,他對狄小詞說道:“小詞,方纔我們這麼多人廢了這麼多的脣舌來跟皇上說這件事情,皇上卻是不信的,若是由我自己向皇上說的話,那麼皇上怎麼可能會相信我呢,你說是不是?”
“展大哥此言差矣。”狄小詞微微地笑了起來,一邊笑着,臉上一邊帶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對他說道:“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因此而多想呢?展大哥是皇上最身邊的人,我有一個主意可以保證皇上不但不會遷怒於你,反而還會依照你的主意進行。方纔本來以爲將皇上帶到這裡來可以讓皇上相信我們,可是現在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只是口說無憑,皇上不相信我們這也原在情理之中,但是隻要展大哥出馬,那麼事情就不一樣了。”
她說着,就在展昭的耳邊說了幾句。展昭聽完之後,臉色漸漸地變得和緩起來,他對狄小詞說道:“小詞,你果然是越來越聰明瞭,你想的這個主意也是很好的,只要是皇上答應的話,那麼相信一定能夠查出事情背後的真相來了。”
狄小詞拍手笑着說道:“不錯,我這主意的的確確也是很好的,可是展大哥呀展大哥,到底能不能夠查得出來事情的真相還是要看你了,就要看你能不能說動皇上了。”
“我盡力而爲。”展昭神色凜然對狄小詞說道。說完之後,他便又同狄小詞等人說了一番話,這纔回到宮裡頭。
回到宮裡頭,皇上見了展昭後便笑着說道:“本來朕還以爲你會在那裡多待一段時間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展昭唯恐耽誤裡照顧皇上,所以就趕緊回來了。”
“好,難得你有這份心思呢。”皇上笑着說道:“對了,狄小詞他們有沒有又跟你說起朕中毒之類的事情,你心裡頭信不信?”
展昭聽完之後連忙跪了下來,他望着皇上一字一頓地說道:“皇上,其實展昭對於小詞姑娘他們所說的話,心裡頭並不十分信的,然而……”
“然而什麼?”皇上擡頭問他。
“然而有一句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就像是小詞姑娘說的,皇上時時刻刻地來提高警惕,這總是錯不了的。”
“這一句倒是很得我的心。”聽了他這一番話後,皇上不禁微微地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好了展昭,你素來都是一個有什麼話就說什麼的人,從來都不喜歡拐彎抹角,如今讓你拐彎抹角地說這一番話倒當真是爲難你了。你倒也不必跟朕這麼拘謹了,到底心裡頭有什麼樣的想法,你不妨說出來。”
“好,既然皇上讓展昭說的話,那展昭就如實回答了。”展昭一邊說着,一邊對皇上道:“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聽過這句話呢?就是臣剛纔所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皇上乃是一代賢明君主,自然很少會做出什麼防人害人之事來,然而有些人卻是不得不防的。其實小詞姑娘已經跟我說了到底是誰有可能來害皇上,我這心裡頭便一直都覺得寒意涔涔的,一想起有人要害皇上,我就覺得非常地不舒服。”
聽了他這一番表白之言後,皇上不禁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那麼依你之見呢?”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他緩緩地說道:“皇上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中了慢性毒藥,而狄小詞他們又言之鑿鑿,好像這件事情真的有發生過一樣了。既然如此的話,皇上倒不如答應臣一個請求,或者這個請求可以讓這件事情變得真相大白起來,不知您以爲如何?”
皇上聽了展昭的話道:“你有什麼良方可以保得住朕的身體?”
“是。”展昭一邊說着,便站在皇上的身邊,對皇上懇求。
皇上見他一心一意是爲自己,而且如此地忠誠,便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