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地窖裡關十幾天,豈不是已經餓死了?”縣太爺問道。
“那也不是,她每天總會找人給我送一點吃的,來保證我不會餓死。”
“她每天還會給你送吃的,倒也不失爲一個有良心之人。”
“哼,縣太爺,你可不能這麼說話啊。她差點害死我,搶奪了我的位子,還把我關在地下室裡,只是每天來給我送點吃的,就算是有良心了,這話從何說起?”
縣太爺聽到她頂撞自己,皺了皺眉頭,有些生氣的說:“堂下證人,你若是再敢頂撞本官,本官一定把你拖出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好嘛,我不頂撞嘛,大人繼續問吧。”狄大雅氣鼓鼓的說道。
縣太爺便繼續問她:“接下來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爲什麼你一口咬定水寂萍跟歸而子和歸蓀子的事情有關?”
“就是有關係,我親耳聽到的。那天我聽到展昭來找水寂萍,他們兩個在地下室的上面說話,我聽到展昭問水寂萍,說人是不是她殺的,還說歸而子和歸蓀子身上所中的是她的獨門毒藥。當時水寂萍沒有回答展昭,他們兩個還因此而打了起來,到最後水寂萍還逃了,展昭也離開,但是他們的話我卻聽得一清二楚。到了晚上。”
“你當真能夠聽到?”縣太爺有些驚訝的問道:“那是地下室,你在地下室裡,他們在上面說話,你竟然能夠聽到?”
“我確實聽到了,縣太爺。我想當初蓋地下室的時候,肯定是有人偷工減料,把地下室蓋得很薄。我之所以能逃出來,還多虧他們偷工減料呢。”狄大雅有些得意的說道。
縣太爺又不明白了,奇怪的問她道:“那是怎麼回事?你從實招來。”
“是。”狄大雅點頭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聽到展昭和水寂萍爭執後,我心裡忽然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既然他們說話我在下面能夠聽到,那麼我在下面說話是不是上面的人也能聽到呢?所以我就在下面大喊救命,喊了足足有好幾個時辰,終於被一個僕人聽到了,他就下來把我給救了出去,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那僕人。”
“好,把那僕人帶上來。”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於是那僕人便被帶了上來。
縣太爺又問了他是不是在上面能夠聽到狄大雅在下面呼救。
那僕人連聲喊:“是。”還把當時如何救狄大雅的情形跟縣太爺說了一遍。
狄大雅聽他說完之後,有些得意的望着縣太爺說道:“縣太爺,你現在可以知道我沒有說謊了吧
?你現在可以知道我是真的被人給關到地下室裡了吧?所以嘛,你現在能夠相信我能夠聽到外面的事了吧?所以嘛,現在可以很清楚的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水寂萍真的是殺人兇手。求求你,趕緊把殺人兇手繩之以法吧。”
“這。”縣太爺有些疑慮的說道:“話雖然說得不錯,可是也不能夠憑你的一面之詞就證明水寂萍是殺人兇手啊,而且之前宋五湖已經承認了人是他跟狄小詞殺的。”
縣太爺提到狄小詞的名字,狄小詞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虛,連忙咳嗽了一聲,把身子半轉了過去,見到縣太爺沒有再提,她才重新把身子轉了過來。
“雖然說吧,我是很討厭狄小詞,我也知道狄小詞不是個好人,我更不會認她這個姐姐。但是殺人這種事,我覺得她還應該做不出來。”
“你說殺人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上次你不是說你孃親的死跟她有關嗎?”
“上次那是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我只好據實回答了,而今既然已經能夠證明人是中毒死的,當然跟狄小詞和宋五湖沒有關係了,他們又不會下毒。”狄大雅振振有辭的說道。
狄小詞聽完之後,半點也沒有感激狄大雅,反而在心裡頭暗暗的罵她,心想,狄大雅啊,狄大雅,你實在是太惡毒了,你恨一個人就恨不得把人家置於死地,當初恨我就拼命的咬定了你娘是我殺的。現在你又恨上了水寂萍,又說歸蓀子和歸而子的死跟水寂萍有關,真是什麼事情都被你說了。
“大人,您還猶豫什麼?難道您想袒護水寂萍嗎?”她問道。
縣太爺被她這麼一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便立刻向公孫策招了招手,公孫策走上前去,在他耳邊附耳說了幾句。
縣太爺聽完之後,就對狄大雅說道:“狄大雅,你所說的話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是不是真的,本官還有待查證。你說人是水寂萍殺的,跟宋五湖沒有關係,跟狄小詞也沒有關係。那好,現在宋五湖正被押在縣衙的大牢之中,先把宋五湖提上來審問。”
於是就有衙役下去提宋五湖,過了沒有多久,宋五湖就被提了上來,狄小詞擡頭看去,發現宋五湖面容瘦削,目光憔悴,雙眼那裡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上來之後,呆呆的說:“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被燒燬了,什麼都被燒燬了。”
看到他瘋瘋傻傻,癲癲狂狂的樣子,狄小詞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爲他們兩個發現了歸而子和歸蓀子的屍首,宋五湖本來以爲可以脫罪,
但是到最後卻又發現那屍首卻又被人燒燬了,他肯定是以爲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所以纔會變成這樣。
狄小詞不禁哼了一聲,心想,宋大哥真是一個老實人,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呢,他在這裡這麼悲觀做什麼。
“宋五湖,宋五湖。”縣太爺一連喊了他好幾聲,他纔回過神來,像是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上了公堂一樣,給縣太爺請了安。
縣太爺望了他一眼,咳嗽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對他說道:“宋五湖,現在本官問你,當初你自己曾經在公堂上承認你和狄小詞親手打死了歸蓀子和歸而子,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要翻供,我要翻供,我要翻供。”他大聲的喊着。
狄小詞心想,五湖哥真是受不得刺激,只不過他怎麼忽然之間又變得這麼激動啊?這麼激動讓案子怎麼審下去?他該慢慢來嘛。
果然縣太爺有些不滿了,瞥了他一眼,對他說道:“宋五湖,你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的,有什麼話慢慢說。本官倒是問你,你承不承認殺了歸蓀子和歸而子?”
“不承認。”他終於冷靜了一點,斬釘截鐵的說道:“歸蓀子和歸而子的死,跟我和狄小詞沒有關係,我們兩個只是打了他,實際上他卻是中毒而死的。”
“你確定他是中毒而死的?”
“我確定。當時還有兩個人可以爲我們作證,一個是小詞,小詞當時是在場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展昭,展昭也可以爲我們作證,我們聽了他的意見,才決定去重驗屍首。”
“你說狄小詞可以作證,她本身也是這案件的嫌疑人,所以她的口供不具有可信度。你說展昭可以爲你作證,展昭現在在哪裡?”
“展昭……”宋五湖茫然的四處看了一下,又問公孫策道:“公孫先生,展昭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公孫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這,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啊,可是一旦找到展昭,我相信就能夠讓他爲我們作證。”
“好吧,就算是展昭可以爲你跟狄小詞作證,證明歸蓀子和歸而子是中毒死的,那麼現在已經有了人證。物證呢?判一件案子一定要人證、物證俱全,否則的話,就等同於亂判,你們只有人證,沒有物證,讓本官怎麼相信你們?”
“物證就是歸蓀子和歸而子的屍首,只要檢驗他們的屍首就能夠查出來他們兩個都是中毒死的。”
“那他們兩個現在的屍首呢?”
“都已經被燒燬了。”宋五湖頓時像蔫了的茄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