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吳榆生沒瞎說。
在兩千米的距離上,火箭彈偏差確實有點大,哪怕是垂直向下俯衝一樣會偏離。
不過效果勉強還能接受。
中彈的四隻防空氣球都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伴隨着氦氣的快速外泄,巨大的球體迅速癟落,並且墜落到軍艦甲板又或者海面。
隨着四隻防空氣球墜落,之前被遮擋在球體下的軍艦艦體,便立刻暴露在高崇文的視野之中。
可惜的是,是艘巡洋艦。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目標。
該說不說,高崇文錯失了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因爲這是豐田副武的旗艦足柄號。
……
“納尼?”看着墜入海中的防空氣球殘骸,豐田副武和南雲忠一一臉的懵逼。
片刻前,他們都還在慶祝中國人的戰鬥機或爆擊機已經拿日本海軍毫無辦法,結果片刻之後,足柄號的防空氣球居然就被擊落。
六隻氣球被擊落了四隻!
原本密不透風的氣球鏈,頃刻間四面漏風。
接下來,中國空軍的爆擊機就可以直接向足柄號發起俯衝。
豐田副武當即命令氣球兵給新的氣球充氣,但是要給直徑六十米的氣球充滿氦氣又豈是易事?
氣球鏈一時半會很難補全。
“命令,所有兵艦都將探照燈以及所有的高射炮、高射機槍統統對準足柄號的上空。”
連下數道命令,豐田副武才終於有了一些安全感。
到了這個時候,纔有心情討論及分析發生了什麼。
“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司令官閣下,只拿航空兵似乎投擲了航空炸彈,不過炸彈的重量應該不大,這點可以從防空氣球上破開的幾個窟窿加以判斷。”副官沉聲說道。
“航彈?”豐田副武道,“我沒記錯的話,九七式戰鬥機只能掛載四顆二十五公斤級的航彈,或者一顆一百公斤級的航空炸彈?”
“是的。”副官頓首道。
“那麼剛纔,只拿航空兵投擲了幾顆航空炸彈?”
“四顆?五顆?”
“或者有六顆?”
副官也有些不確定。
“八嘎,到底幾顆?”豐田副武勃然大怒。
“哈依。”副官道,“無論投擲了多少顆,總之只拿航空兵已經沒有更多的航空炸彈了,接下來頂多就是用機槍俯衝掃射。”
說話間,空中再次響起機翼掠空的尖嘯聲,昭示着中國空軍的戰鬥機再次向下發起俯衝。
再接着,豐田副武、南雲忠一還有艦橋上所有水兵就看到了瞠目結舌的一幕。
但只見,高空中突然向下射出了一道流光,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顆拖着長長尾焰的流星。
“八嘎,這是什麼?”
“流星?這是一顆流星?”
在兩個老鬼子和幾十個小鬼子的瞠目結舌的注視之下,第二道流光從天而降,隨即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然後是第六道!
這時候,足柄號上空的四隻防空氣球已經遭到擊落,所以向上的視野又變得無遮無掩。
而中國人這次攻擊的是距離足柄號比較遠的妙高號,所以豐田副武、南雲忠一還有艦橋上的幾十個水兵全都看到了妙高號的防空氣球遭到攻擊的絢麗一幕。
中國人的九七式戰鬥機還沒有出現在光照範圍之中,六道耀眼的流光已經流星般墜落。
下一刻,妙高號上空的四隻巨大的氣球便接連中彈,隨即就有耀眼的紅光猛烈的綻放。
伴隨耀眼的紅光,妙高號的四隻防空氣球上先後被炸出了五個大洞,其中一隻防空氣球中了兩發炸彈,被炸出兩個窟窿。
被炸彈炸開的窟窿就不是機槍子彈打出的小孔能比,原本就比空氣輕的氦氣瞬間外溢,四隻氣球迅即向下癟落,一隻墜落在甲板,另外三隻則墜落在大海。
“所以,只拿航空兵剛纔在高空中補充了航空炸彈?”豐田副武黑着臉說道,“要不然哪來這麼多的航空炸彈?先六顆,再六顆,已經十二顆了!”
南雲忠一也說道:“更爲離奇的是,只拿航空兵投下的炸彈居然帶着一道長長的流光?”
“司令官閣下,這應該不是航空炸彈。”副官道,“看上去更像火箭彈。”
“火箭彈?”
“我的哥哥在關東軍第十九師團服役,他在寫給我的家書中曾經提及過,蘇軍航空兵的戰鬥機可以從空中發射一種新型的炸彈,叫做火箭彈,這種炸彈類似於迫擊炮彈但是彈道更加平直。”
南雲忠一說道:“宇多君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似乎也從張鼓峰事件的戰報上面看到過,當時陸軍省的兵器局還做過評估,結論是這種兵器並沒有什麼大用,所以後來也就沒了下文。”
“沒什麼大用?”豐田副武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八嘎,真不愧是陸軍馬鹿,這樣的利器,居然也能得出沒什麼大用的結論!”
說話之間,空中的引掣轟鳴聲已經快速遠去,昭示着中國空軍的那架戰機已經重新向上拉起。
從始至終,中國空軍的那架戰鬥機就沒有出現在帝國海軍探照燈的光照範圍內。
……
高空之中,高崇文也是罵娘。
今晚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都已經連續擊落了兩艘鬼子軍艦上空的八隻防空氣球,結果卻發現,這兩艘都是鬼子海軍的重巡洋艦。
相比航母,鬼子的重巡洋艦可要難對付得多,這兩者的防空火力不是一個級別。
最主要是,參謀長說了,相比擊沉重巡洋艦又或者戰列艦,擊沉小鬼子的航空母艦更有意義。
所以高崇文鐵了心要尋找到並且擊沉鬼子海軍的航空母艦,一艘不是就換一艘,二艘還不是,就再換第三艘軍艦。
爬升到三千多米的高空,高崇文機頭對準第三艘鬼子軍艦,然後第三次從高空之中俯衝下來。
這次運氣不錯,在發射了六發火箭彈擊落五隻防空氣球后,終於看到了平整的甲板,而不再是密密麻麻的炮塔、煙囪或者艦橋。
只不過,爲了確保摧毀,高崇文並沒有急着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