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房間內,李奉迎、蕭處溫、屈出律以及手持弓弩的耶律月,只感覺身後的門突然間被撞開,而後還來不及回頭,就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兒在房間內散發了出來。
也正是因爲那突如其來的撞門聲音,讓耶律月手裡的弓弩微微一抖,隨之射出的箭矢擦着完顏璟的臉龐掠過,釘在了車廂板上。
“葉青……。”蕭處溫望向門口衝進來的人影,剛剛阻擋在葉青的身前喊出葉青二字,就感覺肩膀一痛,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看着眼前一幕的李奉迎立刻上前,衝向如同一陣疾風衝進來,撞飛蕭處溫的葉青,但還不等他移動移到葉青的正面,就被葉青一腳踹在了小腹的位置,悶哼一聲後弓着腰踉蹌着步伐,最終一屁股坐在了蕭處溫剛飛出去,還未來得及爬起來的角落。
“攔住他。”耶律月回頭,看到那髒兮兮的葉青後,急忙對旁邊的屈出律說道。
說完後的耶律月,再次面向半開的窗戶,一支弩箭被她飛快的再次上弦,迅速瞄準着樓下街道上,被金人兵士圍的水泄不通的馬車。
屈出律在李奉迎被葉青踢飛的瞬間,不等耶律月命令之時,便已經向葉青衝了過來,只是他沒有料到,葉青不再像剛纔衝進來般,想要在撂倒蕭處溫跟李奉迎之後再撂倒他了,而是在快要衝向他的跟前時,突然一個轉身,竟然跟他擦肩而過,直衝耶律月的背影而去。
“嗚……。”耶律月只覺得一股惡臭味兒從自己的身後傳來,手裡的弓弩還來不及扣動扳機,箭矢卻被一隻手飛快的從中抓走。
被葉青晃開的屈出律,沒想到葉青竟然如此狡猾,並不跟他硬碰硬,而是晃開他直接奔向了耶律月,於是怒哼一聲急忙轉身,向已經靠近耶律月的葉青身後,快速的揮動着拳頭。
而就在他揮動拳頭的同時,葉青已經一手摟着耶律月,一手拿着箭矢連同懷裡的耶律月快速轉身。
屈出律心中一驚,急忙收勢,拳頭擦着耶律月的面前飛過,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屈出律便眼睜睜的看着葉青突然擡起另外一隻手臂,手裡的箭矢準確無誤的對準了他的咽喉位置。
因爲葉青懷中耶律月的反抗,葉青手中的箭矢在屈出律的喉嚨處微微晃動着,而正是因爲如此,讓收回拳頭的屈出律,站在葉青跟耶律月面前一動也不敢動一下,深怕稍有不慎,自己的喉嚨就被葉青手中的箭矢刺穿。
“少卿不可……。”蕭處溫摸着像是被撞斷了似的,生疼的肩膀起身伸手製止道。
“放開我,臭死了!”耶律月還在葉青的懷中掙扎,因爲她身後的葉青身上,發出那難聞刺鼻的臭味兒,讓她好幾次作嘔想吐。
“把你的人立刻撤走,相信我,他真的不能死。”葉青理會懷中扭動着嬌軀的耶律月,沙啞着聲音說道,但也因爲耶律月在懷中的扭動,令他小腹處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欲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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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極力躲避葉青身上臭味兒的耶律月,因爲上身前傾,而使得臀部因此往後座的緣故,於是扭動之間帶來的與葉青小腹之間的接觸,讓本就嗓子冒火的葉青,小腹處也不由得開始冒火。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跟葉青如此曖昧動作的耶律月,依然被葉青攬着腰肢前傾着上身扭動着腰肢跟臀部,嘴裡惱怒道:“葉青你臭死了!快放開我!”
“讓你的人立刻撤走,我便放開你。”葉青緊緊攬着耶律月的腰肢,小腹同樣是頂着耶律月的翹臀,企圖以這樣更爲緊密的接觸,來化解耶律月扭動帶來的欲 火跟尷尬。
“要不是你,現在他已經是死人了,誰又知道是我乾的?你真的臭死了,你離我遠點兒!”耶律月用力拍打着緊緊攬着她腰肢的手臂,而後如同跟葉青賭氣似的,又對蕭處溫跟李奉迎說道:“看看他們走了沒有,絕不能放他們離開。”
從地上爬起來的李奉迎跟蕭處溫,急忙走向另外一扇窗戶往下窺探,此時只見就在金、遼兩方對峙的兩撥人之外,又再一次的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街道的兩個盡頭,就在遼人包圍着金人的身後,又一次出現了不明身份的數百人,同樣,這些人手中也都持着弓弩,從街道的兩個盡頭,緩緩向遼人的背後靠近着。
隨着街道上響起潑李三的聲音,原本死寂肅殺的街道上空,算是彷彿稍微裂開了一絲裂縫,開始慢慢釋放着那讓人能夠緊張到窒息的殺氣。
安彥敬聽到宋話的聲音,立刻欣喜的望着馬車的車簾急急道:“郡王,是少卿的人,是宋人,他們過來幫咱們來了。”
“我聽見了,告訴他們我無事兒。”完顏璟坐在馬車裡的一個角落,時刻警惕着剛纔箭矢射過來的方向。
隨着安彥敬的話語,完顏璟此時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透,這個時候先生已經是自身難保了,爲何還會在此時派人來救自己……不對,先生如今還在任得敬府上的地牢裡,那麼這些宋人又是奉了誰的命令?
想到此處的完顏璟,心中不由一驚,神色之間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難道是先生未卜先?在被任得敬抓起來前,已經猜到了這一切?這……這怎麼可能?”
馬車外面的安彥敬一邊向隔着遼人的潑李三示意,一邊又看着車簾安慰着完顏璟,再稍微忍耐片刻,想必敵人就會立刻撤兵了。
二樓的房間內,耶律月聽到宋話的時候,就已經像是瞬間忘了鼻尖那幾次令她作嘔的熏天臭味兒,噌的一下在葉青懷裡扭頭,美目帶着怒火瞪着葉青咬牙道:“你真的要阻止我殺他?”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相信我,他活着比死了對你們大遼的安危更有保障。”葉青開口說道,而後就見耶律月急忙扭過頭,應該是躲避着面對着自己時,自己身上更加難聞的臭味兒。
“你說他不能死就不能死,我告訴你葉青,別以爲那個什麼了,我就非要聽你的,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跟他絕不可能……。”耶律月放棄在葉青的懷中掙扎說道。
因爲葉青的阻止,以及宋人兵士的到來,這讓耶律月精心設計了好幾日的刺殺瞬間被瓦解,有些氣餒的耶律月乾脆閉着氣,嬌軀也不再臭味兒的往葉青胸膛上一靠,如此一來整個人在屈出律、蕭處溫以及李奉迎的眼裡,就像是主動貼在了葉青的懷裡一樣。
“那就算是我葉青欠你耶律月一個天大的人情如何?只要你不殺他,讓我幹什麼都行。但你必須相信我,他真的不能死,完顏璟若死,代表着金國必然會因爲後繼無人而立刻亂起來,到時候對於你大遼不會有一絲絲的好處。”葉青語氣真誠,看着拿後腦勺使勁錘着自己胸口,發泄着心中鬱悶的耶律月說道。
“你可知道,我爲了今日能夠殺了他,可是好幾日都不眠不休了,我好幾日的心血,大遼王朝被趕到西部邊陲的仇恨,就因爲你一句話,難道就要讓我輕易放棄不成?”耶律月也不管自己的後腦勺疼不疼了,咚咚的連續撞擊着葉青的胸膛,發泄着心中的鬱悶跟無奈。
胸口被撞的生疼的葉青,也不知道懷裡耶律月的腦袋是不是撞傻了,怎麼越撞這力道還越來越大,難道她那小腦袋瓜就不疼嗎?
想要用下巴按住耶律月的腦袋,但那滑順的青絲根本無法被他那長滿鬍鬚的下巴按住,於是葉青乾脆繼續一手拿着箭矢指着眼前的屈出律,而後低頭把臉貼在耶律月的側面。
如此一來,瞬間便引來了耶律月的尖叫聲,而後便是氣急敗壞的讓蕭處溫撤兵。
看着趴在窗戶處的蕭處溫跟李奉迎,完全推開窗戶對外面的遼人下着命令,葉青依然緊緊貼着耶律月的臉頰,在其耳邊低語道:“相信我,金國若是被亡,絕不是宋、夏、遼能夠做到的事情,而是那個一統草原上的韃靼人。你可以想一下,若是韃靼人亡了金之後,他們的目光又會轉向哪裡?夏國易守難攻,大宋因長江之天險,也絕不是善騎射的韃靼人一時半會兒能夠攻下來的,只有你們大遼,對於韃靼人而言,可謂是一馬平川,簡直就是喂到嘴邊的……。”
“你住口,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把你的臭臉挪開,我噁心!”耶律月的臉頰被葉青半張臭臉緊緊貼着,自然是不能再以生疼的後腦勺撞擊葉青的胸口,於是索性把臉撇向一邊說道。
葉青很聽話,把自己確實是有點兒臭的臉頰從耶律月的臉頰上移開,而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窗外的場景,只見隨着蕭處溫跟李奉迎的一聲令下,被夾在金人跟宋人之間的遼人,此時如同暗夜裡的潮水一般,開始緩緩往街道的兩側退去。
隨着遼人的退去,街道上那架載着完顏璟的馬車,在安彥敬焦急的阻止下,完顏璟緩緩伸手,再次掀開了車簾,望了一眼還差在車廂板上的箭矢後,而後毅然決然的走出了車廂,站在馬車的邊緣擡頭望向剛纔箭矢射來的方向。
漆黑的夜色之下,一個模糊而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像是正在向他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ps:這個月確實有點兒忙,個人的私事還有工作,忙的想死都,不過估計後天或者大後天,我基本上就可以穩定更新了。今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