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會這樣。據本官所知,本朝出洋與番邦外國博易,除少數幾次系由官府派出船隊外,一直以來都是私商爲主。南渡前,我國商賈與大食、波斯、占城、高麗等三十餘國相通,舶來商品不過五十餘種。南渡後,交通者增至五十多國,外洋運來的商品也多達三百餘種。而我國輸往境外的商品,則以絹帛、陶瓷爲大宗。從朝庭戶部市舶案所記抽解文擋看,我國出入貨物錢款是收取的多度支的少。”林岜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滿意地吧噠了幾下嘴,上身朝張本忠方向趨俯,奇怪地問道:“以此推斷,應該是我國漢商賺錢比蕃商多才對,爲何反是蕃客得利大而漢賈所得利錢少呢?想不通,真是令人想不通吶。張……賢侄,這……卻是爲何?”
“依理來說,出洋博易應該是我大宋漢人賺的錢要比蕃人多得多,嘿,林大人有所不知,我大宋商賈出洋博易,都是老實本份賣進買出的做生意。運氣好的,一路來回沒遇到什麼大風浪,貨物賣掉後能賺得多少利錢就是多少利錢,多一文也不會有。有時候還要被各地番邦官府或土王留難,抽去數量不菲的貨物或賦稅,就像我們這次出洋的船隊一樣。運氣不好時,則是連命也在茫茫大洋中丟掉。唉!可憐吶,有些出洋博易的商家,只要他們的船舶夠好,足以抵擋風浪衝擊,遭受大風大浪也不一定會死於水中,可若是迷失方向或桅帆折損,遇上未開化的土人卻也活不了多久,甚至還說得上生不如死。”張本忠說至此處,不由得長長一嘆:“嗨!總之,我們大宋商賈出洋博易。無論如何也難與蕃人相較,所賺的銀錢還是少得多,依屬下估算,十分利中,大宋商賈只能佔到三、四成,甚至有可能在兩成以下。”
林強雲也湊趣地問了一句:“這話怎麼說?”
張本忠:“我們去年的商船隊出洋,運氣十分之好才能平安無損的回來。此間緣故是未曾遇到什麼大風浪,二則因有二十餘艘大小船隻,除人多勢衆外,還有我們戰船上大小強弩、雷火箭、子母炮等威力巨大的兵器。這纔沒有出事。而蕃人,他們遇到像我們般的大船隊。倒也能按規塗鉅公平與我們交易,錢貨兩訖相安無事。若是我漢商船少,而蕃人船多勢大,他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不是仗勢欺人賤買貴賣,就是揮舞刀槍裝扮海盜。劫去貨物不算,連人也被擄去爲奴,如若無法裝船或是路程不便,則將所有被搶地人殺了滅口。”
林強雲還真沒想到這些蕃人商賈是如此做的生意,不禁低“唔”了一聲,思索了片刻後,才擡起頭說:“既然這樣,那麼以後我們出洋時除了組成自己的船隊外,還要允許其他海商參加到船隊中一起走。
但是,依附我們船隊出洋的舶商。依雙木鏢局的例,收取他們護鏢銀錢。我們自己的船舶,則每條都必須裝上弩牀、子母炮,並讓船伕們配齊自衛的鋼弩、刀槍和雷火箭,以免有所損傷。另外。此後我們的商船出海博易時,除了各色瓷器、布帛、糖等貨物,還須從山東各鹽場多運些鹽去。”
張本忠拱手應了聲:“是”。
林強雲揮手止住他開口,緩緩說道:“另外,傳令下去,凡我雙木旗下出洋博易。儘量多帶食鹽。到了地頭後其他貨物不論,糖類產量不多也還罷了。但鹽貨賣出的價錢必須控制好,不得超過山東鹽場出貨價的五倍。”
“這卻是爲何?賢侄能對爲叔細說緣由麼。”林岜一怔,他沒想到鹽貨賣出了高價還不行,這位族侄反要硬性規定這樣地低價。
張本忠、天松子等人也感到十分不解,同時瞪大眼睛向林強雲射出疑問的目光。
林強雲笑了笑,和聲解釋道:“不屬雙木旗下地商賈我們當然管不了,也無法勉強他們怎麼做。但我們山東鹽場生產出來的鹽,不能一直堆在倉庫裡積壓,也要在新鹽收取之前清出空位存放。還有,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來能夠將生產出來的鹽貨變錢,也好度支給各地鹽倉週轉;二來呢,鹽價降低後,我們可以和蕃商在各地一爭高下,若是也掌控一部分當地的土王、官府,於我們今後博易大大有利。”
“大家想過沒有,我中華大地自漢唐以來,絲綢、瓷器對番邦外國的博易,俱以陸路交通爲主。可自本朝太祖開國始,西北方先有夏、遼相阻,南渡後更爲世仇金國攔斷商路,連與西夏交易的榷場也完全喪失,更別說其他更遠地國家了。我國現時的情況是,絲綢、瓷器可以大量生產製造的貨物,因商路不暢出產降低了很多。絹帛還好,南渡前後變化不大,維持在原有的水平。可是,瓷器,這種只須尋到好的土料加以製作燒煉,便由一文不值的泥變爲價值驚人的寶貨,更是因爲產大於銷而萎縮了泰半。故而,依我想來,無論是漢唐時的陸路,還是我大宋朝由水路出洋與番邦外國進行博易,俱應以我國以此爲生人口較多、貨源最爲充足的大路貨——絲綢、瓷器——爲主。”
“當然了,絹帛絲綢博易的本錢與瓷器相比大了不少,且絹帛浸了水後品質下降賣不出好價錢,瓷器則又容易打碎導致利薄或虧本。所以,出洋博易除有風浪及海盜等地危險之外,要想平安賺到銀錢也是很難的。再者,我大宋目前雖然少了江、淮以北的大片土地,江南所產的絹帛、瓷器如今還是產大於銷;鹽貨,不算山東各鹽場所產,準東、兩浙、福建、廣南諸路煎熬出來的鹽,正好夠境內及周邊數國食用。糖,別說運去番邦外國賺錢,就是我大宋境內自己也數量不多,價錢高得離譜。按適才張大哥所言,這回同去地舶商大約也知曉糖與鹽在外洋能賣出大價錢。相信他們下次出洋時,也和我們一樣。除了絹帛、瓷器外,會多運些糖、鹽,以小本博大利。若是每次出洋博易時,所有人都不願多帶,或少帶綢緞、瓷器等我國能大宗製造的貨物,一窩蜂的只運本小利大的糖與鹽去,那就不大妥當了。”
林岜一拍大腿,放聲道:“哎喲,強雲以上所說的情況若是真的出現,這就有些難辦了。”
天松子十分不解。看了看飛鶴子幾位師弟,見他們都在低頭深思沒有說話。
便出聲問道:“林小友,你們說的什麼,貧道聽得不太明白。絹帛、瓷器與糖鹽還不是一樣由我大宋所產,他們要運去賣與蕃人就讓他們去賣,難道將貨換錢還會對我大宋造成什麼不利不成?”
林岜呵呵一笑,對幾個老道說:“老仙長。你們修道之人不諳世事,於治理細民百姓生計一時想不明白也是有地。近數十年來,因我朝各市舶務有抽解(徵稅)、博買(徵購)、和買(低價強買)之弊,海外博易與南渡初相較大大萎縮,市舶歲入由孝(宗)、光(宗)、寧(宗)時的二百餘萬貫降至七八十萬貫,寶慶後,有時到我國各港地舶船甚至一年還不足百艘,歲入僅三四十萬貫。出洋博易萎縮,出境貨物少,不但歲入低。且以此爲生的細民百姓也苦不堪言。民間績織染造絹帛之業,因有榷場與周邊各國貿易和官府度支和買還可勉強維持,但陶瓷燒製則大受其害,寶慶以來除官窯外,民間窯場破家毀業者不計其數。現今已十不存四矣。所以,依老夫估計,出洋博易裝運任何貨物都與我大宋無甚干礙,只是在鹽貨這一項上頭,運出多了怕就會出事故。”
林岜搖手阻止要說話的天松子,解釋說:“嘿。仙長休要瞪眼爭執。且聽老夫細細說來。我大宋所產之鹽,佔總數六成以上出自淮南東路。但其地因戰亂、亭(竈)戶逃逸,由過去每年二百萬石出頭,減少至近年只能產出五、六十萬石。其他兩浙、福建、廣南的鹽場,又因官府的諸般積弊,鹽產委實不多,產出的鹽基本只夠本國食用而略有多餘。出洋博易地海舶,俱從廣州、泉州、明州等七處市舶務領取公憑(出洋貿易許可證),若要運鹽出海,必是私下向就近的市面或鹽場採購。而設有市舶務地地方,又恰恰是衆多鹽場之所在。如此一來,必然造成我大宋設有市舶務的城市鹽貨短缺,影響向內地供給的鹽貨,使各地本就居高不下的鹽價雪上加霜。”
“原來如此,貧道等明白了。”
一名親衛匆匆進入大廳,來到軟榻邊附在林強雲耳旁說了幾句,然後又匆匆地離開了。
看着低頭深思的林強雲臉色越來越不好,林岜和天松子幾位老道心知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但好一會都沒聽到林強雲說話,他們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可能不該與聞,便都知趣地告辭,結伴回城去了。
半個時辰後,一批批快馬馳出大宅北面地後門,散開爲十餘騎一組,朝東南西北四方冒雨急奔。兩刻後,三十餘位身披嫩黃油布披風的壯漢出林家大宅正門,趕到三裡外的運河碼頭登上一艘大客船,起錠朝北而去。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不斷有人匆匆而來,不斷有人匆匆而去,一時間林家大宅內外顯現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未時左右,連續下了將近六個時辰的大雨,終於在狂風止歇後慢慢停下。林強雲的軟榻被親衛們推出大門,在衆多人手的合力下,連人一起送上了停在碼頭上衆多客船的其中一艘。天色暗下來時,經過了一番準備的幾艘船在短促地號令聲中離開碼頭,沿運河開走了。
大宋的江南運河,北起鎮江府,南迄行在臨安。這條運河一直以來都是大宋朝最爲繁忙的運河之一,南渡後更是大江連接行在的最主要交通水路。
這一天的夜裡,江南運河臨安至崇德段沿岸地人們,和有膽夜間在運河內行船的水夫賈客,見識到了一隊數量不是很多,但卻詭異奇怪而又尋常普通的船隊。不過,雖然有幸見識了船隊出現的人數以千萬計,但膽大到對這支船隊能夠認真看得仔細的人卻是很少,充其量只有那麼三幾十個人。而且。這幾十個人事後也是人言人殊,誰都不能肯定地說出他們所見到底是什麼樣的船隻。至於其他九成九以上地人,都在見到了這四艘船之後,嚇得心膽俱裂之下,無不龜縮過去埋頭,不肯對這支船隊多看一眼,自然也就只能說出初見船隊時地物事和自己當時的感覺了。
夜裡經過運河船隊地船隻確實不多,全部算起來一共只有四艘。
說這支船隊詭異奇怪,主要是看清楚它的人發現每條船上都長了一對令人難以置信、會發射出刺人眼目強烈光柱、有椅栓般大,有如神魔一樣的眼睛。
說船隊尋常普通。則是指四艘船全部都是大約三千斛左右的客貨兩用的漕船,除了它們的眼睛能發射出強烈的光柱外。其他的方與別地船隻並無任何不同。
見過這支古怪船隊的人成千上萬,可與運河邊生活地上百萬人相比,數量還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這件事也只是爲人們提供了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過了幾個月後也就漸漸淡出了人們視線,很少再有人提起了。
…………
“……爾時世尊大訶盧遮那如來。鑽金剛手菩薩摩訶薩言:善哉,善哉!金剛手,汝今當知彼金剛杵在蓮華上者,爲欲利樂廣大饒益,施作諸佛最勝事業。是故於彼清淨蓮花之中,而金剛杵住於其上,乃入彼中,發起金剛真實持誦,然後金剛及彼蓮華二事相擊,成就二種清淨乳相。一謂金剛乳相。二謂蓮華乳相。於二相中出生一大菩薩妙善之相,複次出生一大菩薩猛惡之相。菩薩所現二種相者,但爲調伏利益一切衆生,由此出一切聖賢,成就一切殊勝事業。”狂風暴雨一直沒停。以前的賈家大小姐,現時的賈淑芸也在風雨交加的這一天早晨,捧着《佛說秘密相經》大聲誦唸,她要在離開師門之前接受師祖的最後傳授教習。
一直用三角眼打量賈淑芸的密崇,臉色平靜地微微點頭,雙手一面捏出拈花指。嘴中講解道:“經文中的‘金剛杵’乃指男根。‘蓮華’、‘蓮花’即指女陰。如此,經文所言則爲議論男女交合之性事。同一體性命自身‘金剛杵,住於蓮華上而作敬愛事’係爲愛慾之交,陰陽性具相合。陰陽兩性交合,是十分快樂之事,可謂‘作是法時得妙快,樂無盡無滅’;陰陽交合又是十分神聖的,‘汝今當知彼金剛杵在蓮華上者,爲欲利樂廣大饒益,施作諸佛最勝事業’;陰陽交合的效用更是十分重大,它能‘調伏一切衆生,由此出一切聖賢,成就一切殊勝事業。’如此,汝可明白經文中所說之言否?”
賈淑芸迷惑不解地搖搖頭:“弟子愚昧,聽不明白。”
密崇收起雙手,慢慢閉上眼睛說:“情有可原,情有可原。老夫今日所講,仍汝祖師爺親口傳授於我,即便老夫也靜思了數月之久方有所悟。想汝入門方年許的一個小小四代弟子,一時間如何聽得明白。且將此言記在心中,日後好好領悟,得解其中三兩成,必將一生受用不盡。”
賈淑芸拜伏道:“多謝師祖,徒孫一定牢記教誨。”
密崇從賈淑芸行走姿態中便確定,此女還是未曾人道的處子之身。賈淑芸坐下後的這一陣觀察,見她的眉毛平纖、眼神無韻幽情外露,顯是發情極早,而鬱積半泄之態。密崇一面對這個徒孫講說問話,一邊暗自思忖:“這個女子美則美矣,但要讓她以色相迷倒天下人,以房中秘術抓牢男人的心,只怕還未有那個天生的本錢。看此女之身體容貌,實在是不夠引人,口大脣薄,主幽谷鬆垮;乳不豐巨,與常人無異;臀挺不翹,身體、元陰又弱,實無久承雨露耐戰之力……唔,其人既無外相,內又非悅男名器奇展,僅僅只是修習了三成左右的媚功,叫我如何能達成祖師爺所交辦的事情?”
一時間想不出什麼辦法,密崇覺得只好稍後去向師父求教,當下徐徐道:“昨夜得祖師爺傳下法旨,令老夫於半月內將數種秘術授予汝,切記須用心努力。學習有成後,即可去爭選入官服侍皇上的秀女。若是有緣選中得皇上寵幸喜愛,誕下一男半女,則可得高位而光宗耀祖、福澤家人。”
“是。”
“祖師爺如此安排,汝願意否,可有異議?”
“徒孫願聽師門指派,毫無異議。”
隨大母離開臺州老家,來到臨安整整一年半的時間,大母亡故後由家中老婢費盡心機,方得以進入遊仙苑,投於雙合壇姬壇主門下爲徒。自己這個弱女子和幾個忠心的家人總算免去了沿街乞討忍飢挨餓之苦。有了個暖身飽肚地落腳之處。成了師尊末徒的賈淑芸,這些年從一個官宦千金一下子掉落爲行乞討口的下女。其中的悽苦實非言語所能表述於萬一。受凍餓痛苦折磨得怕極了的賈大小姐,在雙合門的一年來,拼了命死記硬背,不辭辛苦日夜修習,竟然比早她十數年入門的師兄、師姐所得功夫技藝要多了不少。
密崇點點頭,注視賈淑芸喜形於色的臉面,緩言道:“本門初始之功法爲‘提肛’,乃男女通用之技,是一種功力大成後也不可懈怠的功夫。此項功法,男身修習有成後,可在男女陰陽交合時用於緊固精關、念制元陽,一定地範圍內可掌控交合時間的長短。女體修煉此法,則可將身上地勁力通達**,使幽谷、花瓣、展壁、花蕊等處可依心意運用力道,在男女交合時達到自娛媚男之效。據姬豔所說,你天生異稟。提肛功已有四層,其他各項功法也達三層上下。可對?”
“是。”
“如此,隨老夫來,一道去秘戲室習學另外幾項和合門的絕技。”
只用半堵牆隔爲兩間敞開地所謂密室,內裡都有脫得精赤的一雙男女相互緊摟。正瘋狂地嘶喊吼叫做那交合宣淫之事。聽到開門的吱呀聲,見密崇與賈淑芸進來,四個男女立即停止了活動,不顧下身淋淋淅淅滴落的汁液,就那樣光着身子起來向他們施禮。
信手一指間,密崇道:“這四位是你的師兄弟、師姐妹。再過些時日就須離開臨安前往其他的方爲師門效力。現時且聽老夫講解。你可依言當面試來……”
幾個時辰之後,直到走回分給自己的臥房。賈淑芸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發燙,心跳的聲音“洪通洪通”好像數丈外的人也能聽見。
幸好天上還在颳大風下大雨,一路回來沒遇見一個人,這纔沒有在別人面前出醜。
真是太羞人了,也太刺激了。沒想到竟然在那密室裡,會看到如此讓人身酥骨軟的景象,甚至還……
“哎喲!”賈淑芸衝進屋後,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關上房門,再無法堅持住讓自己站穩,一下子跪到地上,雙膝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了一點。
掙扎着捱到牀上,右手顫悠修地往襠下輕輕摸去,溼漉漉的包胯布已經沒有一處乾爽了。敏感處被觸動,一陣酥麻從幽谷處上升至頭部,剛纔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耳中祖師爺的聲音再次轟響:“……此次付汝之所以不與五石散,乃此藥爲石硫黃、石鐘乳、柴石英、白石英、赤石脂而煉成,實系溫燥大熱之性。服食五石散之後渾身發熱、口乾咽燥,非僅須得寒衣、寒飲、寒食、寒臥,極寒益善,還要以女體爲其爐鼎多,次交合泄去慾火方能保得平安。本師祖所制‘顫聲嬌’,則是以未連蠶蛾、鳳仙妒、五味子、阿芙蓉等諸藥合成,雖然也系燥熱之藥,但男子服後只須與女體數次交合泄火,即可保平安。另外一種‘強陰丸’,是專爲汝所制,若是得有寵幸交合之日,但凡覺得身體不支時便急服一丸,能保汝再經一番雨露而無恙……”
…………
自寶慶元年四月初七丁酉日,撤簾還政於官家,當月十二壬寅日官家兩次請皇太后垂簾不允,楊太后就只在自己的安福宮和御花園內走動很少出來了。
安福宮慈明殿的兩側、後面共有大小宮室一百二十多間,住着專門服侍太后的宮女、太監總數達到一百多人。
以大宋朝祖制來說,即使是太后的寢宮內,也是不可能有這麼多人服侍的。設想一下,假若依此類推的話,其他不知有多少太后、太妃每人也得有百名以上至上百名地人服侍,那得需要多少內侍、宮人才夠故去皇帝地老少女人使用。大宋朝的內藏光度支這些人也不夠應付了。
不過,這位楊太后在大宋朝是個特例,其中有不足爲外人道的原因在內。
也許是後宮絕色佳人太多,也許是比皇后小了七歲的寧宗皇帝嫌她已經年老色衰,十數年都沒有再臨幸安福宮,讓正當如狼似虎之年的皇后當了十多年地活寡。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罷,自二十年前楊皇后——現在地楊太后——五十歲時起,楊皇后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反過去對下人嚴而不厲,寬於處罰。變成了脾氣暴躁、變幻無常。
足足有十年的時間,楊皇后不但每日摔破用具飾物、無故責罵身邊之人。而且幾乎每隔十天八天都會有宮女、太監被逐發到粗使房或者是被杖斃。因此之故,安福宮的宮女、太監也日漸減少,到後來還出現了高位太監、宮女須得兼服賤役之事。這事傳到寧宗耳中,宋皇出於自己久不臨幸安福宮地歉疚,不但將安福宮的服侍人手增加到一百五十人,並下詔“……安福宮內侍、宮人等少於百四,着內省即時補足……”
好在當年寧宗皇帝駕崩之前的四五年,楊皇后漸漸恢復還原了,逐發到粗使房服賤役的內侍、宮人雖然還時不時的有幾個,但無緣無故被杖斃送命的事卻是再不曾發生。自去年九月以來,楊太后心情好得不得了,成日裡笑口常開,還經常在特別高興時會散錢賞賜。此中內情別人不知道,卻瞞不過安福宮的這些人,只不過大家心知肚明不敢說出來罷了。
雷鳴閃電外加狂風暴雨,即使是點燃了一根蠟燭。閃電的光芒一去,屋內還是暗黑得如同夜晚一般。但就是這樣暗摸摸地房屋,閉着雙眼舒舒服服躺在大牀上的賴得榮,今天的心情也還是十分之好。張嘴吸入一塊送到口邊削了外皮去掉果核的鮮桃果,慢慢嚼動了一會。吞嚥下甜美的肉汁,這才滿意地砸吧嘴長長吐出一口氣。
蓋在身上遮掩胸腹要害處的薄絹柔柔的很是舒適,全身火燒火燎的煩躁不堪,能感覺到胯下垂垂累累的**未曾完全軟去,還貼在大腿內側蠢蠢欲動。
“今日是怎麼了,連射了三箭還不消停麼。到底還要幸御幾女方能睡個安穩覺吶?”
要想再肏屄消掉體內的燥火。又酸又痛的腰背卻是令他有心無力,這時候賴得榮猛然一愣。暗道:“糟了,剛纔服下的五石散好像比平常多了一倍以上,難怪今日連兩個女官也給收拾了還是火大得緊……哎喲,適才老妖只讓自己服下一粒涼寒丹,不知能不能保得大老爺我的性命。姬壇主當時可是吩咐過了的,‘五石散’一次只能服食兩錢,不然會令我暴猝。那天壇主是怎麼說來着,讓我想想……啊,對了,姬壇主說:‘其藥大猛毒,不可不慎也。若是服食後燥熱難忍,必須多飲涼寒之藥,或御數女以泄,實不能相抗時,取阿芙蓉丹一丸吞下,方可得免身殘、猝死之禍。’”
心驚自家小命不保的賴得榮,一個翻身成了俯臥,依舊閉着眼摸索到牀角的小箱子,急急從箱內取出藥葫蘆,倒了一粒小指大的丹丸塞入嘴裡嚼爛吞下,半刻後覺得疲憊痠痛消解,方轉側成仰臥原狀。
微微擡起頭,費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跪在右側被嚇了一跳的宮女,這個女人大約有二十六七歲吧,入目是輕薄得幾乎透明的紗羅,還有可以清晰看到高挺的乳峰。再往下移了點目光,看清上下一般大的女人腰身,心裡閃現地第一個念頭就是:“水桶。”
水桶正爲自己按壓揉搓肩臂,蠟燭地光線直射其正面,能看清其披在肩膀上的絹帛滑落後,顯出露出半個胸乳的肚兜和玉臂粉腿,肉光緻緻的比那豬般肥的老女人可要好得太多了。
這個快到三十的老幫子,雖然身體的上下差不多一般粗,但還沒像太后和兩個女官般那麼肥。探手朝峰尖上那粒凸起的葡萄彈了一下,就聽這位葡萄的主人“嚶”地嬌呼了一聲,原本揉搓肩臂的力道成了撫摸,而自己的手掌在其臀部掠過時。明顯地感覺到她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見這宮裝婦人紅雲上面,雙眼水汪汪地割了自己一下,除去水桶般的腰身不說,僅這副勾人心魄的媚態委實是誘人得緊。賴得榮身體上的不適剛剛消解,他的色心又起,“啪!”用力在其臀部狠狠打了一下,在她雪雪輕呼的痛叫聲中,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有水桶來玩也是不錯,總比干那幾個膩得讓人作嘔的脫毛豬好得多了。”
“咦,想不到還有一個小娘皮。稍時一定要好好地耍弄這葫蘆一回。”垂下目光,坐在腳邊捶腿的那個宮人低着頭沒法看清她的身形面貌。不過好像依稀個子不大,屬於嬌小形的女孩,而且這個女孩敲打在大腿上的力道不輕不重,捶擊得恰到好處,倒是有味有道。
眼睛再往外稍移,屋裡太暗了些。牀邊的宮女也坐得太低,只露出小半個上身來,而且又是背光而坐,所以只能模糊見到她側着臉,和她專心致志地削桃皮、切桃肉的樣子。
這時候,夜來的煩惱、不快,和與老母豬交合而直想嘔吐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自以爲成了花叢老手,脂粉英雄。
昨日還未曾颳風下雨的半夜時分。老妖怪不知道發了什麼羊癲瘋,一反七八天才召幸一次的常態,突然間派了六七個大小太監衝到這間房裡來,二話不說就用一襲大氈卷着自己就送入寢宮裡。這樣一來,害得自己連“五石散”也沒帶上。面對着刮光了毛肥豬似的那個肉團,任憑兩個女官使盡手段也不能讓陽根勃起,差點被慾火焚心的太后讓人拖下去給痛打一頓。
也幸虧老妖怪想弄得狠了,自己又說盡了好話,這才允諾派人去房中取來“五石散”,並答應服侍完“哀家”和她兩個親信女官的事了後,恩准另外賜給他幾個宮人嚐嚐鮮。
“咦……好大的一具奶子。好挺翹昂揚的貨色,騎上去玩起來肯定過癮……去。再點兩根蠟燭,讓大爺我看看你們的樣子,好確定要不要收了爾等。”輕佻地用一根手指托起削桃皮的宮女,然後連肚兜帶胸乳一把抓住,大力揉捏了幾下,像個真正地大老爺似的以命令口氣大聲交代。
“是,奴家謹遵大老爺吩咐。”這位宮女的聲音倒是極爲好聽,銀鈴般有如黃鶯出谷一樣清脆,輕輕柔柔像大家閨秀般溫婉,聽得賴得榮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哈哈……哎喲,天哪,怎麼又是一個這樣的寶貨!”到了這個宮女站起來,賴得榮看清她的身材時,喜悅的大笑立馬變成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慘叫。
這不,那位聲音清脆嬌媚又柔順溫婉,起身去燃點蠟燭的宮女,她的身材根本與聲音大相庭徑。但見其女年紀在二十多歲,面容倒是清秀嬌好,肌膚也還算白淨,她從胸肩以下開始就突然漲大了起來,完完全全就像一個可裝七八十斤的大酒甕。
大酒翁奴家並沒有被賴得榮地慘叫嚇倒,反而歡喜萬分地向他拋出一個媚眼並甜甜笑了笑,自以爲風情萬種地左搖右擺拖着腳走了。
“到底這皇宮大內還會有多少這般的肥婆,若是再耍不上手那些個小心肝,老子可就不伺候了。”那一個媚眼和笑容令賴得榮身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倒吸了一口涼氣穩住心神,轉過頭看了一發牀內的宮女,暗道:“水桶還則罷了,總比酒甕強得多,好歹不會花本大爺多少力氣。
幸虧還有個俏葫蘆在,不然今天可要虧大本嘍。唉,想我一個三餐不繼地遊手無賴,不知交了什麼好運,才能到這皇宮大內享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福,也算是得天獨厚的了。卻要對遊仙苑的姬壇主和史相公道聲謝,若非他們教會房中秘術,再將我送入宮中,那有我賴得榮的今天……”
回想起剛入宮那天的景況,連他自己也覺得弄不清是好笑還是好氣,但若有從頭來過讓他挑選的話,他還是願意照原樣再來一遍。只是,讓人裝扮成女人的模樣,被灌入了一杯酒後便失去了知覺,當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箱子裡的滋味,他還是覺得有點受不了。
當時,困住他的箱子也實在是小,側身捲曲着探手四下摸索了一回,賴得榮估計這個箱子大概只有不足三尺長、一尺七八寸寬、尺五上下的高度。
如果不是事先有相府的虞候講清他此行的目的和厲害,遭了大罪的賴得榮只怕會在第一時間內就大叫求救了。好在過了不多久,他就被放出箱子,免去了痠麻疼痛之苦。
當夜,因習練功法和學習秘術而禁了幾個月性慾的賴得榮,第一次用所學的功法秘術大展雄風,連老太后在內他一口氣連射三箭幸御六女,樂得太后她老人家心花怒放。
接下來的日子舒服得讓他如入仙境,若非要服侍那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婆,就說得上十全十美了。每當賴得榮十分小心地爬伏在有如一堆肥肉的身體上,用其超越常人的男根狂衝猛刺來討好那“老妖怪”的時候,他就膩煩得直想嘔吐。但想到食美味、衣絹帛的好處,又強自忍耐了下來,再加上有催情的“五石散”和驅疲散熱的“阿芙蓉丹”保命,十個月來總算服侍得楊太后舒服滿意。
享福習慣了就受不了苦,除了每隔七八天要去爲太后她老人家服侍一回外,日日好吃好穿並與宮女交合廝混而樂在其中的賴得榮,數月來從未再練過一次“提肛功”。以至於他從剛入宮時不用任何春藥就可一箭雙鵰,一夜御女五六人的神勇非凡的境況,淪落到現今面對太后時須用“五石散”提神助力,滿足了太后的需要後,一夜最多也就勉強可爲一兩個女官消消火的可憐地步。
再有兩個月就是一年了,賴得榮近兩個月來發現自己這段時間有了問題,那就是他時不時會突然間手足無力摔倒在地,而且依靠自己的力量還爬不起來,非得要別人又抱又擡的方能躺上牀。
賴得榮生病,不但他自己心急,視他爲“如意君”的太后更是惶惶不可終日。這樣一個男人出現在皇宮大內,而且還是在太后的寢宮裡,一旦不慎稍露一點風聲,遑論延請太醫診治了。不過,賴得榮運氣實在是好,這種病發作起來很突然,但好起來也很快,只須睡上兩三個時辰就又生龍活虎了,讓提心吊膽的賴得榮和太后放心了不少。
此刻,覺得自己龍精虎猛的賴得榮正準備動手將“葫蘆”、“水桶”推倒逞那男女之慾時,卻見“葫蘆”趁“酒甕”去點蠟燭,“水桶”神情晃忽之機,迅速地捱上來遞過兩個蠟丸,附在他耳邊悄聲道:“姬壇主有令,命你開始做‘引邪’之事。”
賴得榮神色一變,飛快捏碎一丸的蠟殼,將內裡的藥丟入口中,而後在“葫蘆”的幫助下穿好衣衫,取了“阿芙蓉丹”丟下一句“寶貝好人兒稍等些時,待大老爺我去見過太后她老人家再回來與你們取樂。”便匆匆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