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章 看我休了你
趙旭與趙伏波之間的爭執,雖然看似不過是兄弟之間,爭奪的是家裡的產業。但倘若把這件事情往深的去想一些,卻爭奪了是未來大宋的皇位。縱然將來回到大宋,恐怕與大宋又或者說入侵了大宋的蒙古人要狠狠的打一仗,但這兄弟之爭,卻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與其說這是趙伏波與趙旭的不幸爭端,不如說這是中國傳統的皇族之爭。甚至這種事情在整個世界的古代史裡是一點也不少,甚至在其他沒有中華歷史長遠的國家裡,還要更加兇險十倍纔是。比方說此刻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二世與兒子康拉德四世以及那位亨利七世之爭一樣。
這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過下面的事情,可就有些意思了。
趙緯南揹着手,在鷲巢的林地邊轉悠着。這裡是他時常來獨處的時候,尤其是當他有些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更會來到這兒。此刻,他已經接到了哈桑的消息,巴格達哈里發木斯塔辛的女婿阿扎姆.突蘭沙蘇丹,正帶領火槍大軍攻擊侄子趙旭佔領的勃撒羅。
就趙緯南來說,這是他不能不關心的事情。大約在他的思想深處,總感覺當年自己離家母親三娘沒有讓兄弟趙無極來掌家,卻是有些對不起兄弟。因此固然侄子做起事來,有些顧前不顧後,尤其與蒙古人勾結更是爲他所不容的事情。但他要面對起兄弟一家的時候,卻總還是存着容讓之心。
“唉,這件事卻不容易解決!”
正說話間,兩個女人卻結伴前來找他。一個是他的妻子娥吉塔妮,你只看她一臉的嚴肅就該明白,事情與她兒子有關的時候,她就不是那個好說話的女人了。
另外一個卻是師詩,自從她來到趙緯南的身邊之後才發現,趙伏波的母親娥吉塔妮,實在是一個有特『色』的女人。她不但變來變去的非常有趣,但她同時也是一個相當兇悍的女人。此刻她展示的,卻是她最兇悍的模樣。
這時的她,不笑、不怒,眼睛裡似乎無識、無覺。但已經熟悉了她的師詩可是知道,這恰是她真正發怒的時候。阿米娜大概就有些像她,冷起來就彷彿是北風女神那樣,冰冷的讓人害怕。
“怎麼,難道你就打算讓兒媳『婦』就這樣去幫那個趙旭麼?如果你就是打算這樣幫,不若我現在就派人下山,殺了他全家!”
“唉!”
趙緯南嘆了口氣,他知道此刻的事情卻不容易解決了。他倒不是怕娥吉塔妮,但她知道這個模樣的娥吉塔妮卻是最難對付的。她不聽、不看、不管、不聞、不問,事情如果不合意,她就是要那樣幹。而且是個無論如何不回頭,付出什麼代價也不在乎的主。
“你……”
趙緯南望了望妻子,知道自己要是『逼』迫舒鈺兒現在就去救趙旭,恐怕她今天夜裡就敢叫木刺夷派的刺客傾巢而出。說殺了趙無極全家,那一點也不是嚇唬人。
“娥吉塔妮,你爲何不替三娘,你的婆婆想想呢?”
哪知道妻子居然一模一樣的給他把原話頂了回來,只除過換了個詞而已。不但如此,還外帶着十分的不講理。
“趙緯南,你爲何不爲優遊,你的兒子想想呢?若是如此,看我休了你,你便和你的兄弟去過吧!”
師詩在一旁聽着,心中猜這樣的女人,做丈夫的倒是要好好教訓一下才成的。不然的話,做丈夫的顏面何在呢!
“緯南……”
可她沒想到,剛剛一張嘴,趙緯南已經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剛剛那些話卻是她說的一樣。這讓師詩的心裡大感委曲,只是趙緯南瞪了她一眼之後,卻又稍稍的搖了搖頭。接着轉過身去,對娥吉塔妮說話的態度,卻完全不是平時那個模樣。
“娥吉塔妮,其實……其實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們大家的看法也沒有什麼區別。趙旭受些教訓總是該的,只是當嬸孃的,你卻不能這樣說。說到底他也是你侄子,這一次的事情我已經如此打算,下面就說給你聽聽!雖然我兄弟趙無極對三娘歸敬,趙旭又時常要與伏波做對,但總是一家人罪不致死。我只是要哈桑關照着,要他注意不要被巴格達哈里發木斯塔辛的軍隊,傷了他們父子的『性』命也就是了!”
娥吉塔妮聽着丈夫委婉的解釋,原本冰起來的眼睛卻慢慢的有了軟化的味道。大概只要不給兒子真正帶去麻煩,她纔不想管更多的事情。轉而一想,眼中卻不由有了更多的憂愁,似乎想到了更加重要緊急的事情。
“不行,我得再給伏波找幾個丫頭去,這小混蛋不努力,到現在都沒有讓她們給我生個孫子來玩!當家的,要我說你別管那些閒事了,正經的寫封信催催你兒子吧,這個小混蛋一點都不爭氣!還有法蒂瑪和阿米娜那兩個臭丫頭,難道她們怕生了孩子就變成黃臉婆了麼?”
看到妻子的模樣,趙緯南都不能不佩服。難怪有人叫她“百變聖女”,這變的就是快。只一小會冰山遇春風,一切都沒事了。隨即伸手在她光潔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娥吉塔妮似乎這時纔回過神來,不耐煩的點着頭拉長了聲音迴應。
“知道……知道了!不許拿漢話罵人……!”
一旁的師詩此刻明白了趙緯南剛剛衝她搖頭的意思,明白娥吉塔妮是那種火爆『性』格,倘若那時給她火上澆油,只怕趙無極了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此刻只看她轉變之快,要是不習慣她的人爲人,還道她腦子是不是有病。倘若仔細一想就知道,從小生活在這山中當個聖女,難免會養成個古怪的『性』格。
“好,既然你想明白,回信你來寫,告訴哈桑我的意思。保我兄弟父子『性』命無憂也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唉,就順其自然吧!”
趙緯南只一嘆,就算是決定了勃撒羅的命運,同時也決定了趙無極父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