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薩福萬的目標並不是趙伏波的坐騎——飛火燃天獸,而是這匹壞馬的繮繩。
按他的理解,只要割斷了繮繩,喜愛自由的馬兒就會替他完成下面的事情。
可是他失算了!
常有人說,馬兒是十分有靈性的動物。
還沒等他靠近,飛火燃天獸突然發出一聲長嘶。接着轉動身體,碩大的馬屁股就對準的薩福萬。
這是馬兒尥蹶子的前奏,大約只要薩福萬再靠近一點點,那雙鐵蹄就會讓他知道,馬兒的定點後踢爲何那麼有名。
對於這種情況薩福克有些驚訝,他又繞了些路,打算到前面去。
“那傢伙的槍法不錯,倘若在有這匹馬協助的話,那恐怕……”
現在他都已經可以猜測得到,這匹飛爲燃天獸在對陣時會做什麼。
這傢伙在疾風莊的時候有個綽號,叫——精力過剩。尥蹶子,咬人、踢人那是家常便飯。
就在他靠近了馬繮,將要完成他的手段時,突然之間傳來說話的聲音。
“怎麼閣下在欣賞這匹馬麼?不過你要小心些,這傢伙的脾氣不大好,要是一不小心傷到你的話,我擔心你就沒有機會在比武大會上殺了我呢!”
趙伏波的身形適時出現在三樓的窗前,看着薩福萬的身影。固然他沒有多少敵意,可他身旁的穆克上翹的嘴角,卻已經使薩福萬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發燒。
擡頭看着樓上的人,他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模樣。手一垂,短刀就被隱藏在岡都拉長長的袖子下面。
“看起來似乎是匹好馬,不過似乎脾氣有些臭呢!你小心,說不定比武大會上,你會因此而喪命!”
趙伏波知道自己的飛火燃天獸脾氣有多壞,心中只是慶幸,它沒有咬人。
“唔,謝謝你的提醒,它沒有傷到你就好!”
說罷他離開窗口,繼續到桌子旁去等着好菜上桌。倒是穆克,一直倚在窗框上,牢牢的盯着薩福萬。
這在種情況下,薩福萬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再做什麼手腳。只是衝着穆克冷笑了一下,提着自己的大槍上馬離開。
穆克回敬給他的同樣是冷笑,只是那冷笑中多了更多的嘲諷。他目送着薩福萬身影,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人羣裡。
“穆克,那傢伙有什麼好看的,快來吃飯,菜都涼了!”
趙伏波沒有“王八之氣”的時候,是個非常糊塗的傢伙。不但對感情糊塗,對於危險的感覺也頗不敏感。
“怎麼穆克,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舒鈺兒可不像他,只消瞥一眼穆克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正常。穆克回到桌前的過程中,衝她甩出個沒事的神情,只說了兩個字。
“走了!”
舒鈺兒拿眼睛恨恨的翻趙伏波,只是好沒好當這麼多人訓他。
畢竟……打從那天被趙伏波無意間“輕薄”了之後,舒鈺兒身上的那股子辣味迅速減退,反而更多的關照着趙伏波。
“二位你們可不能這麼掉以輕心,過不了五六天就是比武大賽的日子呢!尤其是你呀,你要是贏不了的話……”
趙伏波遲鈍的感悟系統,當然絲毫也不知道舒鈺兒的擔心。反而哈哈一笑,一付信心滿滿的模樣。
“馬我有了,槍我也有了,什麼都不缺就只等着上場比武了!至於輸贏,無論如何我也……”
趙伏波自從“輕薄”過舒鈺兒之後,也學會了她的本領,說起話來的時候,往往只說半句。
趙伏波的模樣,自然換不來舒鈺兒的好臉色,對於趙伏波沒說出來的“下半句”,和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她就是喜歡聽呢。
“你什麼都有了,我怎麼沒發現呢?你有什麼了,你有錢嗎?你有宅子嗎?你……”
舒鈺兒一張小嘴快得就像是過年時放得炮仗那樣,一連串響個不停,把停趙伏波問的瞪了眼睛,不明白舒鈺兒爲何發火。
他的反應使舒鈺兒長長的嘆口氣,那憂愁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一個調皮的使人頭痛的,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
一旁的小約翰看到舒鈺兒被趙伏波的反應氣住了,反倒是不酸不鹹的來了句。
“他到真還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好像這樣也有人喜歡他啊,對他來說大概這就夠了!”
他的反應使舒鈺兒飛快的翻了他一眼,滿臉飛紅悄悄的回了一句。
“要你管!”
這句話倘若是趙伏波說的,那舒鈺兒肯定要讓他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可是這時東房裡趙伏波的手下,那麼舒鈺兒就……畢竟在她心裡,可是被趙伏波輕薄過的人啊!
“是啊,伏波要參加比武大賽,還真缺另外一樣東西,不過我已經準備了,你們猜得到是什麼嗎?”
看着馬丁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忽略掉了什麼事情。
“甲!”
神經大條的趙伏波第一個對馬丁的話表示嗤之以鼻。
“切,誰還沒有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皮甲下面是鐵甲。全是魏臻那個壞蛋折磨老子,要不然我能天天穿着這玩意……不過也習慣了……!”
衆人當然知道他皮甲下面是厚鋼板,根本就不是什麼鐵甲,而是純粹的板式背心鋼甲,比起普通的鎖子甲那是重太多了。
按馬丁估計,那鋼板的厚度,尤其在胸腹與背心處,最少有三到五毫米那麼厚,而且是整塊打製而成。
不然上次飛火燃天獸刨趙伏波那一蹄子,沒要了他的命。
直到現在胸前的鋼甲上還留着個馬蹄印,從這一點上來看,飛火燃天獸那一“刨”之力,普通人也消受不了。
當然對於趙伏波這種感覺不發達的人,那玩意就叫“月牙”。
“我有!”
穆克的反應與趙伏波相似,不同的是他只說兩個字。如同所有馬穆魯克騎兵一樣,穆克由羽林莊配了鎖子甲(環甲)。
作爲趙家以護院爲主的羽林衛,他們裝備不過是在阿拉伯地區常見的鎖子甲,他們使用的是鱗甲與鎖子相結合的盔甲,並且已經形成了系列裝備。
對於兩個人的回答,馬丁不予置評。
“我知道你有,你現在有的是趙家給羽林衛們發的鎖子甲,但我想要的是重騎兵的重甲,馬穆魯克騎兵不都是重甲騎兵嗎!難道你沒受過重甲騎兵的訓練嗎?”
穆克只是聳聳肩做出個否定的模樣,至於趙伏波才無所謂呢,他本身就是屬於不大在乎的人。
可馬丁不行,因爲按照他的計劃,這次比武大會趙伏波的勝利,則是把他捧紅成爲“廣告人”。而那纔是馬丁掘第一桶金的手段,作爲一個現代中國人,他非常清楚,沒有錢是萬萬不能滴。
“嗯,那就好,只是伏波恐怕還得習慣下,我已經讓傑克和哲瑪爾帶兩套好些的盔甲回來,好在比武大賽的時候用。
我想你們最好都借兩身盔甲習慣一下,不然我怕將來上了場你們不習慣。伏波,無論如何,這一次比武一定不能輸,我想鈺兒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啊鈺兒!”
舒鈺兒自然明白馬丁話時的意思,臉上一紅接着翻了馬丁一眼,只是紅了的臉已經暴露了她的心事。
“這好好的說比武的事,怎麼又說到我了呢。”
“嘿嘿,難道你不怕他輸麼?”
舒鈺兒再度翻了馬丁一眼,然後眼角的餘光一個勁的朝趙伏波臉上溜。只是這個傢伙,此刻正狼吞虎嚥的吃着一個紅燒獅子頭,對於舒鈺兒與馬丁的對話算是一點沒聽到。
滿懷希望的舒鈺兒心裡一陣氣苦,賭氣似的回答。
“輸便輸了,姑娘我……姑娘我……”
說話的時候,手裡的的揉着懷裡的小眯瞪,彷彿全是它的錯。
一旁小約翰看着小眯瞪痛苦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提醒了舒鈺兒一句。
“哎,輕點、輕點……小眯瞪可不是那個笨蛋……!”
誰知那個笨蛋雖然在啃着“紅燒獅子頭”,他的耳朵可沒閒,嘴裡嚼着食物,含混的叫起來。
“誰笨蛋……啊……我聽着呢……不能輸嗎!輸了的話鈺兒……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哪怕爲此送掉了小命也值了!”
這樣的回答聽到舒鈺兒的心裡,那是一番多美好的味道啊。帶着心裡的舒坦,舒鈺兒拿起面前的酒杯。在她感覺,這實在是應該喝杯酒慶祝一下的事情。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品嚐,趙伏波下面的話又使她認識到,這還是一個沒有“開竅”的混蛋。
“喂,不是吧,你要喝酒?”
舒鈺兒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趙伏波滿臉的緊張,在酒樓不喝酒,難道喝水嗎?
哪知趙伏波立即就開始了教訓,面對他那“老生長談”舒鈺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三娘說姑娘們喝了酒要辦傻事,這裡這麼多人,會引別人笑話的!不過,姑娘們爲什麼喝了酒就會辦傻事呢?”
馬丁在一旁聽着趙伏波的話,一口酒險些噴出來。連聲的咳嗽裡嗆得自己臉通紅,心裡向自己提了一個問題。
“這小子還真有點呆,我是不是該給他上堂生理衛生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