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見父親好像有點爲難,想站起來說出自己的看法。不過,在他旁邊的玄虎及時攔下了他。
玄虎知道此事即使這些人不跳出來表示支持,大哥應該也會答應。
飛鷹若再出頭,不過是讓大哥以爲飛鷹與他並非一條心,更加難受罷了。
確實沒什麼好的拖延方法,而要是拒絕,無疑是給了應天皇朝一個開戰的藉口。
況且,如今看來,更是會引起府中半數長老的不滿。
前者還沒什麼,後者卻是問題比較大。
當一方士氣高漲,另一方情緒低落,說不定會被人從內部分化,勝負的天平也因此倒轉過來。
“飛鷹,你對這婚事可有什麼意見沒?”上官玄城驟然問了飛鷹一句。
飛鷹回答前又再稍微思考了一下才說:“孩兒沒有意見,全憑父親決斷。”
“好。既然如此,這場聯姻我們上官家答應了。至於迎娶的日期與細節,等我命人擇好良辰吉日再派人問過你們。”
胡坤本沒曾想到進展會如此順利,不禁心裡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上官府。
但一想到自己和兄長也不是全然將應天皇朝掌控於手,這步還是必須要走的。
“好,靜候上官府主的佳音。只不過這無憑無據的,我回去後,怕是很難取信於陛下和朝臣。”
“那胡老弟,你想怎麼辦?來人,看座,設在玄虎旁邊。”
話音剛落,瞬間有侍衛搬出一張座椅放設在上官玄虎的側旁。
上官玄城接續說道:“胡老弟,請坐,我們慢慢說。”
“謝府主。”說罷,胡坤不疾不徐地來到上官玄虎的身旁落座,才續道:“我這侄女兒此回也一併跟着來了。要不,明早讓她跟飛鷹公子舉行個簡單的訂婚儀式,交換過盟禮。我也好回去覆命。”
“這樣,也好。玄虎此事交與你,另外,晚上設宴款待胡老弟。”
“是,大哥。”
雖然上官玄城滿是笑容,但是幾名長老方纔聞言所露出來的喜意落在他的眼中,他的拳頭不禁暗地裡緊緊一握。
胡坤:“府主,如今我侄女兒正在旁邊的偏廳休息。要不我帶她過來跟大家見個禮?”
上官玄城擺了擺手道:“不急,明天儀式上自會看到。我相信胡老弟你說的,德才兼備。”
胡坤:“絕無虛言。”
兩人對視相望,一同笑道:“哈哈哈。”
此時,上官玄虎插口道:“大哥,我想先去準備一下。”
“好。你去吧,用心點。”
“知道了,沒問題。”
上官玄虎此時還想到一個可能,對方說不定以“聯姻”麻痹自己等人,所以他提出離開,是要去加強防備。
上官玄城明白自己二弟的用意,故而在他臨走前,特意囑咐了一句。
然而,長夜過去,平安無事,根據探子的回報,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種種跡象表明,這不過是虛驚一場。聯姻之事確實是真的。
另一邊,上官玄城則被其母親公孫丹桐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玄城,你可知,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上官家家主。”
“我還以爲你忘了。你執掌上官金令而不是他們,你肩負上官家的榮辱興衰而不是他們,這也是你知道上官家的秘辛他們不知道的原因。你做決斷何須看他們臉色。若有不從,殺無赦!”
“呃,孩兒知道了。不過此事,我也覺得利大於弊,不失爲一個權宜之計。”
“你這樣想更是錯了。我們是九大世家之一,連皇甫一族皆忌憚,皆敢挑下馬的上官家。還記得先祖的事蹟嗎?”
“先祖乃是大瀚擎天皇的先鋒官,一生征戰無數,未逢一敗。與慕容家先祖並稱大瀚‘雙璧’。”
“你如今哪有你先祖半點風範?!我們何須與什麼應天皇朝牽扯到一起?龍不與蛇居,你該果斷拒絕,而不是自降身格。”
“那?!”
“你既然作出了承諾,便履行吧。以後要吸取這次的教訓,要知道,我們是堅定地站在你的背後。飛鷹,也大了。你要好好地教導他,重建上官家的風骨。”
說到此處,公孫丹桐又想起上官玄城的父親,揮揮手,讓玄城離去。
翌日,一輛雙架馬車悠悠地走入邯山城。
左側的車轅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嚴格來講是一個小和尚和一個小女童。
上官飛燕的脆聲響起:“明天過節,張燈結綵倒是平常,但這大紅燈籠高高掛又是怎麼回事?”
小和尚慧空一本正經的回答她:“有喜事。該是有人結婚。”
“結婚?誰這麼大面子,幾乎全城都掛起燈籠。”她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搭起涼棚來觀望。
慧空淡淡地說:“你家的。”
“我家的?誰這麼不給面子,我都不在。”
“飛燕。”
“何事?”
“我覺得,你給姓歐陽的給帶壞了。”
“有嗎?”
“有。你以後還是,多跟緊點許小松。”
“行,這沒問題。”
說完這句,小飛燕斜了甘雲一眼。甘雲明白這小公主是要自己打探。
正當他想飛身下去詢問的時候,後頭傳來姓歐陽的聲音。
“不用去問了。飛燕,是你哥飛鷹他要跟應天皇朝,呸,說那麼長。是你哥跟杜驍的義女訂婚。”
“我哥?!”飛燕聞言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眉頭皺成川字。
上官府中,這裡不但紅燈籠、紅綢緞掛了無數,全府上下更是喜慶洋洋,不見一點秋意。
只不過上官玄琳想起某件事,驟然臉色一苦:“哥,我想起我們忘了飛燕。她回來肯定要鬧的。”
“啊?!”一身盛裝的飛鷹比上官玄城的反應更大,先建言道:“要不我們等她回來再開始。二叔不是說按腳程,飛燕也是今早到。”
“對啊,哥。不然要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恰好遇上飛燕回來,那就熱鬧了。”
儘管妹妹和兒子一同規勸,但上官玄城從來不怎麼聽勸的。
他面容一肅,說道:“哼,豈容她胡鬧。儀式如期舉行,別誤了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