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徐從未想過會在樊城遇到宋梓輒,兩人是校友,關係,呵呵,人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那會大學的時候,她曾經追過他,只是後來無疾而終。
宋梓輒在大學的時候已經很出名了,M國京州理工大學的高材生,清雋謫雅,淡如水墨,時而又深如寒潭,不管是才能還是外形,他成爲了當時大學裡女生瘋狂追捧的對象,就連貴族艾默爾·尤麗娜也不例外。
那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
如今那個叫溫桐的女人居然能得到宋梓輒,她的心思略顯複雜,畢竟溫桐看起來也不是有多特別的女生,甚至在帝都的名聲不怎麼好。
宴會將近十點了才結束,華麗堂皇的廳堂,那些富賈政客已經紛紛離場,只剩下傭人在收拾殘局。
雅緻簡單的房間裡,溫桐已經卸好妝並泡了舒服的澡,往肌膚上抹了點面霜,準備關燈睡覺,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她聽到後去開了門。
纔開了半個門縫,有着挺拔身軀的男人已經推門闖了進來,一步步靠近溫桐,整個人如狼似虎。
在易家,兩人也市被分開房間睡的,並不是故意,就是認爲,一個人睡一張牀會比較舒服,易世明和顧黎有時候就會分房睡。
宋梓輒剛沐浴完,一靠近,溫桐就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鼻翼間嗅了嗅,見他頭髮還溼着,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她慢慢的撥弄着黑色碎髮。
吹了一半,男人便將吹風機給關了,將人桎梏在了牀上。
三天不見,兩人似乎已經累積了不少的思念。
熟悉的氣息竄進了她的口鼻間,脣齒交纏,身體緊貼,伴隨着急緩的聲音,很快兩人衣裳已經不整了,淡淡的荷爾蒙已經在房間裡飄散了。
被摸的渾身燥熱,她的身體逐漸給予了誠實的迴應,不得已,一聲難以抑制的嬌吟從脣齒逸出。
“叫大聲一點沒關係,房間的隔音很好。”
欠扁卻又好聽的要命的嗓音。
溫桐臉紅紅的,整個人想躲進被子裡面。
宋梓輒將人往懷裡撩,脣角微勾起,含着她的耳垂親了好一會,眸很幽深,“我想聽。”
他的話會讓人整顆心都會酥掉。
···
次日,清晨。
溫桐是最後一個從樓上下來吃早餐的,睡眼朦朧,下來靜靜坐在男人旁邊,但也不忘和家裡人打招呼。
“早餐想吃什麼?”
桌上,除了中式早點,還有西方的早點。
“我要吐司。”
“先喝點牛奶。”宋梓輒將溫熱的牛奶遞過去。
溫桐雙手捧住玻璃杯,仰頭慢慢的喝着。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不管怎麼樣,從別人眼裡看到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在對他女人的悉心照料,一股溺寵的味道顯而易見。
易家很滿意。
宋梓輒拿起一片吐司,將荷包蛋和火腿片生菜放進去,加了一點料醬再蓋上一片吐司遞給了溫桐。
溫桐吃了一口,“好吃。”
易世明見宋梓輒弄醬料的時候很熟悉的樣子,“阿輒喜歡西式的早餐?”
“以前在M國生活,所以比較瞭解西式的吃法。”宋梓輒回。
那倒也是,帝都宋少將的兒子聽說常年居住在M國,在M國也有自己的事業,只是…
“我聽說你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會回宋家,這次怎麼想着要國長期發展,而且還選在了B市。”易世明又道了。
B市的經濟若不投鉅額的投資,是很難推動經濟發展的,但宋梓輒在B市的事,易家先前做過調查,他投下的資產總額已經破百億了,還是在短短的半年內,他的資金打流水賬似的,難道不怕虧損?
溫桐的眸也瞥向了他,其實她也很好奇,以宋梓輒的才能,B市雖然是一塊肥沃,但他完全不必自己來到這座城市。
宋梓輒墨眸淡笑,眸裡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後道,“B市很好。”
恩?
這個回答真是值得深究。
易世明打量了他,後跟着笑了笑,沒在問了。
溫桐微微怔了一下,總覺得有含義在裡面。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輕鬆的說說話,易老爺子吃的比平時都要多上一些。
人老了,心情很重要,若是鬱鬱寡歡,心事重重,很容易影響健康。
“阿南啊,待會我帶你去見見你的母親吧。”早餐快吃完後,易老爺子發話了。
溫爸爸點了點頭,這些天他有了解過他那過世的母親,也看了生前的照片,他的女兒溫桐真的長得跟她好似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那般,只是沒想到,這位愛笑的女人在把他生下來後就去世了。
人生總有遺憾。
溫爸爸其實還想知道他那所謂的父親會是誰,只是他舅舅不太喜歡提起他就沒有多問。
易秋盈死後,易家人就把她的屍體帶回來樊城火化埋在了城北郊外的睦和園。
天氣真是多變,準備就緒要動身去睦和園的時候,外面飄起了朦朧朧的細雨,不礙事,只是冷意更甚了幾分。
“小姐,花。”傭人拿來了一束白色雛菊,上面還沾有溼溼的霧氣。
溫桐伸手接過。
宋梓輒從別墅裡出來,披了一件大衣在溫桐身上,“多穿點,今天很冷。”
“你喜歡B市?”溫桐捧着花,問起一直想問的問題。
“算不上。”宋梓輒目光柔柔的,帶着笑意。
溫桐直視着他,坦然的,語氣軟軟,又想深入剖析男人,眼睛很亮,“我在想你剛纔說的話,總覺得你話裡有話。”
“B市有你,所以纔好,這麼說哪裡不對嗎?”聲音潤潤,帶着濃濃的笑意,男人反問了一句。
可是問題來了,在那之前,溫桐還不認識一個叫宋梓輒的男人,莫非…
沒等她再問,兩人的談話倉促結束掉了,因爲溫爸爸溫媽媽已經催促兩人上車了。
宋梓輒執起她的手,“走吧。”
城北的睦和園,飄下來的雨水像霧一半,遠遠一看,墓園朦朦朧朧,很容易讓人迷失的樣子,下了車,沿着青磚小道,一步步往深處去。
那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時而聽到悲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在一座很大的墓前,已經擺放了一束百合,前面一個坐輪椅的老人,穿着黑色唐裝,執着一把黑色的傘,獨自在墓前發呆,時而會呢喃兩句。
只見他滑動輪椅想靠近墓碑上的那照片,雙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在沒有柺杖的情況下,往前一倒。
遠處,溫桐瞥見,加快腳步走了過去,雙手扶起老人,“老人家,你沒事吧?”
一旁,跟上去的宋梓輒撿起那把黑色的傘。
安傳瑞聽到聲音擡起頭。
溫桐一怔,“老爺爺,你怎麼會在這裡…”恍然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下意識的把目光放在了墓碑的字上,只見上面刻寫易秋盈的大字那些醒目。
聰慧的她,想起之前在店裡的時候這位老爺爺談起他妻子的神情,不會猜不到兩人的關係。
“小桐!”溫爸爸的聲音從後面跟着響起。
溫桐回過頭,“爸。”
溫爸爸和溫媽媽上前,看見墓前的老人,溫桐好像認識一樣便問,“這位是?”
安傳瑞看見溫爸爸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更激動了,像極了珍貴的東西失而復得的樣子。
身後,易沈扶着易老爺子,易老爺子見安傳瑞狼狽的模樣,沒好氣道,“阿南,他就是你的父親。”
溫爸爸目光驟然瞥向老人,嘴巴微張,思索了一陣後,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樣子的見面方式,顯得太突兀。
幾十歲的人了,他的感情已經很內斂,偷偷打量了墓前的老人幾眼,是個看起來很嚴厲的老人,只不過身體偏瘦,坐着輪椅,倒有幾分可憐。
安傳瑞眸光黯然,又道,“是我對不起你們。”他這輩子,都活在懺悔之中,他來樊城,其實並沒有想過他的兒子會認他,再說易家恐怕會不高興。
易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叫你來,就是爲了讓你知道秋盈的孩子還活在這世上,我沒有一刻會放棄尋找他們的念頭,哪像你…”
安傳瑞沉默不說話,明知道秋盈大哥是故意膈應他,但是理虧在先,他沒有要反駁的意思,要是換做別人,這位心狠手辣的老人,早已經對付回去了。
當年的事,實在是太久遠了,但就是痛的太刻骨銘心,所以怎麼也忘不了。
溫爸爸橫在兩人中間,“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溫爸爸是易秋盈的孩子,他有權利知道當年的事。
原來,在易秋盈臨產前,安傳瑞當年因爲一樁生意出了問題去了香港,導致錯過了易秋盈生產的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老婆死了,孩子死了,當時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出蛛絲馬跡。
如今回想,安傳瑞都在懷疑,當年他去的那趟香港,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故意支走他。
易老爺子因爲這件事,一直怪罪着安傳瑞,難道生意比他妹妹還要重要嗎?抱着這個念頭,日積月累的怨氣,導致現在也無法化解。
但是這種事也不能完全怪到安傳瑞的頭上。
朦朧雨霧的墓園,一陣悲涼。
溫桐感覺很冷,身體往宋梓輒身邊靠了過去。
宋梓輒不着痕跡的將人往身邊裡抱。
無奈繞纏,安傳瑞最後滑過輪椅,離開了墓園。
溫爸爸心思複雜,看着他獨自蹣跚的離,越來越可憐了,開不由的走上前,“我送送你。”大概是那血緣關係在作祟,明明第一次見面,居然能有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安傳瑞臉上一陣喜色,點了點頭。
易老爺子鼻孔朝天,就會裝可憐博同情。
祭拜了易秋盈,溫爸爸看着墓碑上照片上的人的笑容,他想,若是她還在世,一定是一位溫柔的母親,從來沒想享受過母愛的溫爸爸,眼眶突然有些溼潤起來。
當天晚上。
宋梓輒和溫桐已經坐飛機回了帝都,溫爸爸和溫媽媽因爲易老爺子的挽留,還要待上幾天,溫桐婚禮的事,還有一個半月,時間充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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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那邊查的如何?”書房裡,宋梓輒的聲音一貫的清冷。
電話對面的艾琳娜語氣遺憾,“還在查,據說已經查到了一點眉頭,不過還沒有證據。”
“兩天。”同樣一貫的獨裁。
艾琳娜明白BOSS的意思,應了一聲是,以老闆的家世,要想做出什麼似乎很容易,給這麼大的壓力,警方那邊應該吃不消,但沒有壓力哪來的動力。
“老闆你不在的時候,微購那邊,田展博利用第二大股東權利執意與IO集團簽訂了合同,並且找了以外的投資方進行這次項目。”
真是狼子野心。
IO集團,國外著名得集團公司,在證券,投資方面很有一手,目前正準備進擊互聯網市場。
宋梓輒面不改色,“明天將他們簽訂的合同放我辦公桌上。”
“還有碧昂斯問,BOSS你什麼時候回M國處理那邊的公務,他已經很久沒放假了。”
“明年。”再說,一些重要的會議和文件都是他進行批閱的。
艾琳娜笑開了。
明年,明年何年何月,這回答真令人吐血。
書房的門打開了,溫桐站在門口,柔柔靜靜,“阿輒,很晚了。”
宋梓輒已經和艾琳娜通完電話了,他還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擡起頭對門口站着的人柔聲道,“你先睡,我待會再回去。”
哪知,溫桐走進來坐在沙發上,她拿起一本書,“我等你。”
只是,坐在沙發上的人蜷縮在一角,手裡捧着本書,她真的在看,只是看的很慢,眼皮一下沒一下的耷拉着。
宋梓輒輕笑出聲,快速瀏覽後,在好幾個文件上籤下潦草的大名,半個小時的活硬是十幾分鍾完成了,走過去她的身邊,發現她正微微的憩息着,輕輕的橫抱着人起來回房。
有人願意等待你,是件多幸福的事。
在帝都,關於溫桐的新聞不止沒有熱度消減,反而又升了一個層次。
就在平靜的一天裡,溫桐看到新聞,安家的董事長出去一趟回來後病危,如今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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