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桐心漏了一拍,跳的有些雜亂無章。
相處越久,她對宋梓輒就越沒有抵抗力,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音樂輕柔,碧藍白天。
宋梓輒的吻已經落了下來,溫柔的不像話,脣間,是胭脂口紅的一種淡香,他壞心的舔掉,然後細細的咬着她的脣不放。
他的吻總是容易讓溫桐沉淪。
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啓脣,迴應他的情意。
臺下的人紛紛用手機拍下這一幕。
上了一點年紀的,思想比較保守的,比如溫爸爸和溫媽媽,看見他們女兒和宋梓輒親吻的場景,老臉一紅。
明明就是親吻而已,可卻有種十分旖旎的感覺。
太甜了。
宋梓輒有些親上癮了。
他親着人的時候,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燙,有點無法控制,只想索取的更多。
溫桐喘着氣,臉頰燒的紅了起來,腦袋混混沌沌,脣齒間還是男人的氣息,揮之不去。
“阿,阿輒?”趁換氣的空隙,她動情的喊了一聲宋梓輒,粉腮紅潤,聲音有點輕顫酥軟,她想,再親下去估計要着火了。
婚禮主持靠的太近,他都不敢仔細看。
他偷偷看一眼的時候,似乎被宋梓輒察覺,嚇得他連忙擡頭望天。
宋梓輒眼睛有點紅,他終於放開了人,眸光微眯,狹長的鳳眸傾瀉了一股妖孽的味道,他心情很好,在被他親的微微紅腫的脣上又啄了兩口,“對不起,我沒忍住。”
溫桐真是連耳垂都紅透了。
陸二少擡哄了,吹了一聲口哨。
立馬,臺下的人轟然一笑。
熟知宋梓輒性子的人都在想,想不到你宋老闆也有今日。
化妝師連忙上前,想要看看妝。
宋梓輒卻問她要了紙巾,給溫桐擦拭脣邊殘留的水漬。
化妝師手裡拿着一隻潤脣膏,瞧瞧,脣都被吮腫起了,她連忙塗上,又塗上脣蜜,搞定。
婚禮繼續。
婚禮主持又潤了下喉嚨,“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好,在這美好的日子裡,我們迎來了宋先生和溫小姐的新婚日子…”婚禮主持說的激情澎湃,抑揚頓挫,“據擅觀天象的權威專家說,今天是成婚的黃道吉日,早晨起牀似乎還能聽到鳥兒的歡雀,而兩位,終於走上了這神聖莊嚴的婚禮現場。”
在他說完一段話,交響樂隊立馬奏響了婚禮進行曲。
他問:“宋梓輒,請問你願意娶眼前這位小姐成爲你的妻子嗎?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無論是健康還是疾病,相親相愛,永不分離。”
宋梓輒目光未曾離開過身邊人的身上,他目光幽深,脣角勾起,道,“我願意。”
婚禮主持看向溫桐,他問:“溫桐,請問你願意嫁給眼前這位先生成爲你的老公嗎?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無論是健康還是疾病,相親相愛,永不分離。”
溫桐笑着,“我願意。”
“在此我代表大家,祝你們花好月圓,天長地久。”
賓客瞬間鼓起掌。
“那麼接下來,請新郎新娘交換結婚對戒。”
陸成遠的托盤上已經放了兩個紅色錦盒的對戒,對戒的設計簡單,卻有它的巧妙之處,現場有些做珠寶行業,一眼撇去,嘖嘖嘆道,這婚戒打造的價值起碼破億元了,他呈了上去。
宋梓輒牽起溫桐的手,拿起婚戒,往青蔥玉指上套去,正好合適。
輪到溫桐,溫桐拿起男士的婚戒,在一次的將婚戒套上。
上次綠蔭樹下,陽光穿透樹葉,兩人定下情意,這次,衆目睽睽,她將婚戒套入了男人的手裡,向所有人宣誓,宋梓輒,是她溫桐一人的,鎖在身邊,不給任何人肖想。
兩人不約而至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大抵是男人的目光太熾熱,最終還是溫桐撇開了目光,不敢再對上去。
他們參加過很多對新人婚禮,但是眼前這對,他們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伉儷情深,是外人沒辦法插足的。
如今,宋家和安家,還有樊城易家,已是親家,在帝都,在樊城,他們的勢力,日後真是無法想象,所以,心裡頭稍微起的一點幸福感瞬間被沉重所替代,有點頭皮發麻,以後,誰還敢惹這家子人。
交換對戒後,宋梓輒輕吻溫桐的額頭,溫柔繾綣。
趙佳,向初璦不禁熱淚盈眶。
看着溫桐嫁給宋梓輒這種感覺真好。
他們之間的幸福很容易感染到一羣爲結婚的單身女士。
“小桐,恭喜你。”
溫桐和宋梓輒牽手走了下去,迎上來的是趙佳,向初璦,露茜,婁藝。
婁藝對於溫桐邀請她在婚禮做她姐妹的時候,着實有點震驚,而她自從被爆出和溫桐認識後,身價真是一路飆升,如今從一個三線小明星直蹦二線,且沒有哪位金主敢潛規則她。
說到底,是託了溫桐的福氣。
“謝謝。”
婚禮儀式雖然結束了,但是宋梓輒和溫桐還是要招待一下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蓋倫已經搖着酒杯,走到了宋梓輒的面前,宋梓輒見到上前的人,拿起酒杯和他的輕輕撞在了一塊。
蓋倫喝了酒,“恭喜你,裡森,你的嬌妻很優雅漂亮。”
宋梓輒聽到好友對溫桐的讚美,心情很愉悅。
在旁,溫桐微笑着,“謝謝。”
溫桐的聲音說着英文的腔調,甜美卻又獨特,口音還特別的準。
蓋倫高大英俊,本就是很出衆的存在,場上已經有很多人在關注他了,他在美國的知名度,沒有人不想巴結他。
“小桐,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美國的好友,阿爾達比·蓋倫。”
溫桐面朝着他,說了一句你好,歡迎你來中國參加我們婚禮。
蓋倫突然敞開雙手,“擁抱一下?”
宋梓輒撇過去,深邃黑眸有點危險。
溫桐笑而不答。
蓋倫聳了聳肩,最後兩人用了東方的禮儀握了握手。
不知什麼時候,碧昂斯已經擠了進來,他擦了擦手熱情無比,“老闆娘,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溫桐回手一握。
經宋梓輒介紹,碧昂斯是他美國公司的運營總監,以前的職業是名技術頂尖的黑客。
關於宋梓輒在美國成立的公司,名爲K,主要做遊戲開發,如今在全球都很火熱流行的大型網絡競技遊戲王者對抗就是他們開發的,遊戲開發爲主要運營項目,其次是投資,金融等等。
K集團發展至今,對美國的經濟有一定的影響,據說,美國有九位不同領域的商業大佬,極其受美國政客青睞,其中,宋梓輒就是其中之一。
美國經濟不同中國,至少比在中國還要來的危險。
很快,不少美國來的賓客紛紛上前祝賀。
婚禮上的應酬,是躲不掉的。
美國人自然不敢對宋梓輒的新婚妻子有任何小覷的地方,看她在中國的家世背景,十分強悍。
伊諾老師的知名,有不少混時尚圈的人糾纏着他,一時半會是脫不了身子。
除了跟新郎新娘道賀,還有他們的長輩,父母,當然是少不了一頓巴結。
安老爺子將溫爸爸和溫媽媽在身邊,逢人就介紹,深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他兒子和兒媳似的。
要說婚禮開心不起來的,還有安家的旁系,明明不想笑,卻非得強顏歡笑,不過他們也不傻,能結交一些有名有身份的人,對他們而言是極有好處的。
安明輝臉色一直很不好,他身邊還跟着賀甜甜。
賀甜甜上前,“溫桐姐,宋大哥,恭喜你大婚,祝你們新婚快樂。”她嘴巴倒是甜,藉着溫桐和安家的關係,藉着她跟安明輝的關係,叫的是一個熱絡。
溫桐看向了賀甜甜,“謝謝。”
安明輝抿着脣不語,很煞風景,他甚至心裡討厭賀甜甜對溫桐的恭維。
“我聽說你們明年要訂婚,我在這裡也提前祝福你們訂婚快樂。”
賀甜甜笑着應下。
只有安明輝,聽到溫桐那麼說,臉色更沉,他豈會聽不出溫桐的話裡有話。
於是,場內有更多人知道了安明輝和祥泰珠寶賀家千金賀甜甜的訂婚消息,於是,提前收到了不少看起來真心實意的祝福。
不過誰不清楚,他們是商業聯姻模式,他們聽說了安家旁系,也就是安傳瑞的弟弟安振雲,在安傳瑞病倒住院那會舉行了股東大會想要推他大哥下臺,此等心思,不是想謀反是啥。
此時。
趙佳和向初璦已經幫溫桐擋了不少的酒,幸好,兩人酒量甚好。
何向晚這邊還算和諧,此刻,她面對的是國家的幾個老幹部,只見她和宋家的人站在了一塊,與他們談的正來,衛湄玉站宋君庭的左邊,她站在宋君庭的右邊。
她以前在部隊當軍醫,部隊的人都認識她,所以話聊得就比較來。
宋少將偶爾插上兩句。
“來來來,乾一杯,眨眼你兩的孩子結婚了,明明,你兩在我們眼裡還是不懂事的孩子。”
宋少將見衛湄玉又往杯裡倒紅酒,他趕緊阻攔,“向晚她喝的酒夠多了,我來陪您們喝。”
幾位老幹部見何向晚喝的臉已經泛紅,“成。”
何向晚倒沒跟宋君庭客氣,說起來,要不是因爲出任務的時候因爲某個原因發生了關係,他們以前是拍檔,默契好得很,現在,婚都離了,她本身就是直爽的姑娘,彆扭了那麼久,現在早就放下了。
只是有人並不這麼想。
衛湄玉見宋君庭的舉動,整個臉色大變,十指的指甲估計都得掐進手心肉裡。
老幹部們對宋君庭和何向晚離婚多少覺得可惜,命裡註定有緣無分那也罷了,他們後來見衛湄玉臉色不太妥,就趕緊放過了宋君庭。
接下來,溫桐手裡的捧花也該扔了,在婚禮主持又炒熱了氣氛下,她將捧花以優美的弧線拋出,最終,捧花被向初璦接在了手裡。
向初璦雙手捧着花,有點不知所措。
不遠處,一直忙着應酬的姚單目光落在了向初璦的身上,看着她捧着花,哭笑不得,眼底溢滿了柔情。
溫桐拋了捧花,不少人要求跟她合影。
後來,在婚禮主持說了儀式結束可以回到酒店內參與下一輪的宴席時,溫桐被化妝師帶回了休息室換上了禮服,禮服很漂亮,也是出自於伊諾大師之手,十分搶眼的冰藍色,緊緊的裹着姣好的身段,宛如美人魚的魚擺。
溫桐看到那七八釐米高的高跟鞋時,“換一雙平底的。”
宴席的會場。
賓客們已經回到了場內。
美輪美奐的水晶燈,柔美的音樂。
趙佳一直在喝酒。
作爲在場的青年才俊,他們對於趙佳的酒量,着實佩服,並且有點刮目相看。見她這麼能喝,玩心大起,一直輪流的跟她敬酒。
新郎新娘不敢捉弄,伴娘總可以吧。
趙佳喝的囂張,哪會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不過見他們玩的不過,就一直喝着。
“小佳。”
趙佳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是溫隨風,她記得以前他和溫桐的關係還行,而且混學生會的時候,他還蠻照顧自己的,“隨風大哥。”
溫隨風見趙佳已經喝空了兩瓶紅酒,“你喝這麼多?”
趙佳呵呵一笑,應酬的時候喝到吐都有,這還好吧。
“這不是溫隨風嘛。”
溫隨風對其中一位人笑着迴應,“是我。”
他以前在帝都念大學,碰見熟人並不奇怪。
“想不到你也能來參加這場婚禮,小子,現在混的不錯了嘛。”那人道,語氣揶揄。
“哪裡,雷少說笑了,我只是來參加我堂妹的婚禮而已。”
溫隨風話一出,其他人的神色微微起了變化。
那位雷少有點尷尬。
趙佳在旁,默默不做聲。
過會,溫隨風終於走了。
稱呼雷少的男人朝他旁邊的男人吐槽了句,“高灝,他是來向你示威的吧。”
高灝沒說什麼。
溫桐換好衣服之後出現在了宴會裡,她站在宋梓輒身邊,勾着他的手臂,遊走在各界人士中。
這一天裡,他們都很忙。
兩人的婚禮,舉辦的有點轟動。
風華酒店是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賓客在停車場停放的車子哪輛是不名貴的,單是那陣容,就十分驚人。
門口的記者始終沒有離開,有的甚至爲了拍取婚禮現場的照片,租用了直升機從上面往下拍。
宴席舉行到一半後,雙方的親人都往準備好的休息室去了。
到了時辰,該是給雙方父母敬茶的時候了。
很快,溫桐又換了一身古色古香的潮繡褂皇,衣服上繡有仙鶴,靈鵲,一針一線,如鬼斧神工,這衣裳又是以盤扣聞名,此等獨特的衣裳能駕馭的人少之又少,不過,她穿在身上,十分合適,襯得她肌膚更加的雪白,眉目盈盈,笑容淺淺,很養眼。
宋梓輒同樣換了衣服,衣裳上繡有霸氣的龍體,映着那張俊朗的面容。
才子配佳人,絕了。
茶準備好了。
安家,易家,宋家,齊齊聚集在屋內,還有與宋家交好的陸家人都在。
兩家父母坐在檀香木椅上,正主的位置。
衛湄玉見着臉都綠了,她纔是宋家的大夫人,宋君庭的合法妻子,按道理來說,宋梓輒和溫桐理應也該給她敬茶,然而,她卻被晾在一邊,不聞不問。
屋內的喜悅,她是一點都察覺不來。
宋君庭更是不看她一眼。
他們婚禮結束後,她不知道她要面對的將是什麼。
眼前的場景,看在眼裡,就像一根刺,疼的她連忙移開雙眼。
溫桐給宋家老爺子和宋老太敬了茶後,接着端茶遞給了何向晚,“媽,喝茶。”
何向晚接過,喝了一口笑道,“媳婦的茶,怎麼喝都是好的。”
“爸,喝茶。”
宋梓輒同樣不例外,給安老爺子敬茶,給溫桐父母敬茶。
婚禮一天的行程,進行的七七八八了。
不過洞房的時間還沒到。
外頭的賓客,有的宋梓輒還沒來得及招呼,所以接下來,他還有的忙。
“累不累?”
溫桐搖了搖頭,與他的婚禮,她的疲憊被激動和喜悅替代了。
不過懷有身孕,體力她多少有些吃不消,忙一會她就得填飽一下肚子。
“你休息一下,酒店頂層房間是我的,等我忙完了,我們就回家。”親了親人,宋梓輒道。
溫桐點頭。
於是,在酒店服務員的帶領下,溫桐去了原先宋梓輒住的房間,房間弄得也很喜氣,她脫了腳上穿的繡花鞋,頭上的首飾已經摘了下來,倒在牀上,閉上眼睛,沒一會,意識沉淪,她已經睡着了。
夜色降臨,城市的燈紅酒綠,川流不息。
裴素清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宋梓輒的婚禮回到家裡的,她回到家裡,就聽到了書房,她父親和母親的爭吵聲。
“金善,你爲什麼要這兒做,爲什麼,你毀了我,你開心了?”裴於正像極了一個發怒的野獸,他揪住了裴夫人的衣領,臉色猙獰,咆哮着。
裴夫人覺得可笑,“我以爲你不會在乎自己失去的,你氣?你是在氣我毀了姓衛的那個女人吧?”
裴於正被戳中了心思那般,一時說不出話。
裴素清站在門外,捂着嘴,眼淚一直往下流。
她不明白,明明父母之間相處和睦,怎麼一下子就崩離析了。
而有的時候,精神出軌永遠比肉體出軌更令人難受。
“你想着她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清兒,沒想過我,我是那麼的信任你。”
“你以爲是我主導的一切嗎?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她,至始至終,也是某人手裡的誘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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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於正愣着,精神彷彿失常了那般,他眼神麻木,無神,嘴裡唸叨,“湄玉,湄玉…”
青梅竹馬的感情,一喜歡,就再也放不下。
裴夫人聽得心痛,很快聲音冷了下來,“我們,離婚吧。”
此刻,從婚禮現場回宋家的宋君庭,下了車後,他對衛湄玉道,“你跟我,來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