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想打拼出成績,好證明自己並不比我表哥差,我給你推廣人脈,你幫我以你的名義跟你二叔借點錢,這不兩全其美嗎?再說,我又不是不還,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到時候可以立個字據。”卓亦凡平心靜氣的說着。
溫隨風並不知道他動手打溫月欣進醫院的事,黃蘭芳和溫海坤怕影響到他的工作,索性就沒說,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兩家已經在商量離婚的事。
卓亦凡來的時候試探了他的反應,發現他看到自己居然沒有生氣,便猜他還不知道他把他妹妹打進醫院的事。
他的表哥高灝,就是把溫隨風前女友給搶走的男人,說起以前的陳年舊事,他心裡的那點恨意不痛快早已經散的差不多,至於他提出的條件,溫隨風只能冷笑一聲。
溫隨風點了根菸,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可笑至極的笑話:“你還要不要臉了,憑什麼以爲我會幫你借錢,你攀上的小女友不是家裡有錢有勢嗎,你怎麼不去騙幾個回來?”
一個出軌的渣男在跟大舅子商量要他給他借錢,真是應了那句,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說到蕭曉曉,卓亦凡已經幾天沒見過她了,上次蕭海清約見他,徹底把話給說絕了,可反過來一想,是蕭曉曉離不開他,於是,他便有恃無恐。
反正等蕭海清把蕭曉曉逼絕了,她一定會爆發的,幾個月的相處,他把她的性子,是摸透了。
同樣,是溫隨風一而再再而三對他的隱忍,才造就了他的得寸進尺。
卓亦凡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口,一雙眼睛迸發着陰沉,資金的事一直沒有進展,目前,項目已經動工,可手裡了一億多的資金,遠遠不夠,不用多久,肯定會被掏空,能借的他都借了,可數目都不大,而能夠一下子借個兩三億的有錢人,他只能想到了溫家二叔,畢竟其他人他是連認識的機會都沒有,考慮了好些天,他纔想着來找溫隨風的。
溫家二叔待溫隨風一直不錯,借錢不難,只要他肯開口。
卓亦凡知道要是以他公司威脅他肯定不夠重量:“你要是想你妹妹在我家好過一點,就答應我以你的名義去幫我借錢,要不然她一天待在我卓家,我一天就不讓她好過。”
他歪門邪道很多,悄無聲息的要對溫月欣做點什麼輕而易舉的事。
他也真是夠陰險,一邊計劃着離婚一邊計劃着要錢。
“你個畜生。”
溫隨風睚眥欲裂,恨不得把他當場擰死,一了百了。
“別激動。”卓亦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冷靜,過幾天給我答覆。”
他就不信這般威脅,溫隨風還不識趣做人。
葉美幫不到他,還自己包攬了偷竊寶石的罪名,起初的擔憂到現在的不甘心,越想心裡就不平衡,所以總想從他們身上撈點好處回來。
*
三月初。
宋老闆這段時間,說不上太忙,但是手頭裡的工作,是怎麼都幹不完的。
反過來,還是她好些,把安家隱患的問題徹底解決,她掛着董事長的職位,工作上的事並不需要她負責,而她有助理,會隔斷時間就跟她彙報公司裡的情況,有而琪利亞那邊,只有設計出新的設計圖了纔會定期的麻煩她。
她興許可以發展一下別的興趣愛好來充實一下以後的生活。
此時,門鈴響了。
饒姨給開了門,發現她手裡拎着三個木紅色的正方形保溫的便當盒,上面還秀有了精緻的花紋:“溫夫人,你這是做了什麼好吃的?”
溫媽媽換鞋進來,道:“今天研究了一下壽司的做法,做出來的口感還不錯,帶過來給小桐嚐嚐。”
“大少奶奶在畫室裡畫畫。”
溫媽媽倒是覺得她女兒自從嫁給了宋梓輒,日子過得倒是越發的清閒,而阿輒,慣着她的那股勁,一日比一日深。
兩人聊了一會,饒姨就上樓通知了溫桐。
她把稍微看起來很亂的畫室收拾兩下就下去了。
溫媽媽做的壽司是用土豆泥做的,配料有火腿雞蛋青瓜,一口咬下去,口感軟軟香香,引人食慾大開。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溫媽媽才把另外兩個便當盒遞過去:“孩子有饒姨在照顧,你現在閒着也是閒着,把壽司給阿輒,小沈送去?你爸跟我報了舞蹈班,下午得去上課。”
溫桐點了點頭,把這活給應承了下來。
兩份便當,宋梓輒的是正常的分量,易沈那份放的比較多,畢竟溫媽媽把宋民航的午餐都給考慮在裡面了。
把活兒交給了溫桐,她就放心了,一臉高興的走了。
溫桐不偷閒,坐着休息會,上樓套了件外套,拎着便當盒就出門了。
是春,整個城市彷彿都帶着一股生機勃勃。
她平時鮮少過微購找他,隻影出現在樓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負責來接她的助理,由董事長的助理親自來接的人,大堂內難免引人注目。
敲了兩下便進了他的辦公室,她看到了兩個高層在挨訓,連大氣都不敢喘那般。
宋梓輒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繫了一條暗色紋路的領帶,那是她今早給他選的,不過,眼下,領帶被他解的微鬆,脖子上的喉結微微滾動,十分性感,寬肩窄腰,雙腿筆直修長,在裁剪得體的西裝褲襯托下,更顯得雙腿修長筆直。
很禁慾清俊的男人,然而,他似乎在發火,可他面無表情,所以給人的感覺很壓抑。
然而工作中的男人顯得更加的有魅力了。
聽到推開門的聲音,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抹倩影上,剛剛還冷的掉渣子的眼眸眨眼變得柔和,他把手裡頭的文件扔還了回去,聲音淡漠:“拿回去重做。”
兩位高管像被無罪赦免的犯人,渾身一鬆,拿起文件出去了。
她上前,把便當盒擱在了桌上:“媽讓我給你帶了她親手做的壽司,很好吃,你快嚐嚐,陪你吃完,我得趕着去S大給小沈送。”
聽着她的嬌聲催促,宋梓輒一手扣住她的腰,用力,便把人放在了辦公室的桌面上坐着了,他頭輕輕的埋在她的肩窩,脣輕輕的觸碰她脖子上的肌膚:“你留下來陪我,我讓助理去給他送。”
溫桐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把玩着他的領帶,微微用力一拉,彎着眼睛親了親他的下巴,揶揄了句:“這麼捨不得我,宋先生?”
柔軟的脣,引人想要親上好幾口在嚐嚐感覺,而他還真就這麼做了,淺嘗了幾口,不在深入,他壓低着嗓音,帶了幾分笑意:“是,一出門就開始想了,要不要來感受一下?”
言語上又佔了她的便宜。
片刻,溫桐就懂了他話裡暗藏的意思,她耳尖發熱,直罵了一句壞傢伙。
這麼軟甜的聲音罵着,他就只有更想的份。
溫桐不敢在跟他鬥嘴,哄着人吃完了壽司,她親了他好幾下作爲安慰,就帶着易沈的那份便當去了S大。
她雖然挺想留下來陪他,不過有她在,男人工作說不定還得分心思,而她上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們忙的不可開交,她哪還好意思把送便當的事在麻煩男人的助理。
輾轉到了S大,她找地方停車的時候浪費了不少時間。
想想,三月,正是紫荊花開的最燦爛的時候,而S大,整個學校都種植了很多的紫荊樹,開花的季節,總會吸引不少人過來這邊賞花,這段時間,學校裡總會人滿爲患,而S大,還會搞個紫荊花文化節。
她拎着便當盒,在易沈說的咖啡廳跟他彙集。
一路過去,是繁華葉茂的紫荊花,她都能聞到那股怡人沁香味。
對於在S大出來的學生,要找到易沈說的那家咖啡廳,輕而易舉。
十多分鐘,她就停在了咖啡廳的門口,推門而入,掛在頂上的風鈴,清脆的響了起來。
此時,中午,咖啡廳裡的人都坐滿了。
目落四周,她就看見了靠窗的位置,宋民航舉着手對她晃阿晃:“嫂嫂,這邊。”
宋民航在學校裡知名度高,衆所周知的校草,身爲S大的學生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存在,此刻聽到他歡快的聲音,不禁朝他看的方向,悄悄的投了上去。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是一個很耐看的美人,羊駝色的寬容毛衣配着長筒的靴子,最令人豔羨的,是她一身淡之若素的氣息,舉手投足,都像是大世家出來的名門閨秀。
不過,她是宋校草的嫂嫂,說明人家名花有主了。
然而怎麼越看,發現眼前的美女跟新來的易教授長得有幾分相似。
咖啡店裡的通常都是結隊而來,此刻想到了纔來不久的帥哥教授,他們不禁小聲的討論了起來。
溫桐坐在了他對面,把便當盒放下:“怎麼只有你在,小沈呢?”
宋民航忙打開便當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壽司進嘴裡,直嚷着好吃,嚼了幾下,吞噎下腹,回話:“易大教授剛來電話說系主任找他,晚點才能過來,對了,嫂嫂,你好久沒逛過自己母校了,要不待會和我們逛逛再回去。”
正好今天是每年紫荊花文化節的日子,各大社團都有活動。
她想了想就應下了。
宋民航試了一個就沒在夾了,顯然是有心要等易沈過來一塊吃的。
很快,在他們後面一桌,來了幾個男男女女。
“你們有沒有看昨天晚上發佈在校園網關於新來的易教授的帖子啊?”
“看了,博主貼了易教授跟播音系系花在校門口親密摟在一塊的照片,他先前不才給人家系花的選修課的學分扣完了嗎,怎麼才幾天啊,就變了個樣,我聽播音系的同學說,他們關係好像不簡單。”
“斯文敗類,真夠噁心的,這樣的男人,怎麼當上的教授的。”
易沈在學校裡一下子躥紅,樣貌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教授,學校裡的女生把他當成男神一樣來崇拜,把話說的過度難聽的,通常是校裡的男同志,而女同志,最多八卦八卦,至於八卦的結果,傳來傳去,一下子流出了好多個不一樣的版本,而學校,想把流言止住,都沒辦法,那麼多學生,就算下了警告,可私底下還是會偷偷談論。
溫桐隱約聽到了關鍵詞,擡頭:“什麼帖子?”
宋民航一愣一愣的,表示毫不知情,他昨天不在學校,今天十點多到的學校,一回到學校宿舍,倒牀就睡,壓根不知發生了啥事:“大嫂,你等等,我找人問問。”
他掏出手機便問了幾個跟自己關係好的同學,一問,才清楚什麼事,怪不得系主任把易沈叫了去,興許,易沈也是一臉懵逼。
等溫桐瞭解情況,嘴脣一勾,她表弟易沈怎麼就跟蕭曉曉扯上關係了,最重要的是,學校裡的流言蜚語都是對他不好的。
明明只是聽來的八卦,他們硬是把話說的難聽,不堪入耳。
宋民航臉色陰沉沉的,正好一個服務員端着千層蛋糕經過,他伸手搶了過來,也不嫌棄手裡的膩歪,另一手揪着自己說話最難聽的那個學生的頭髮,強行的把蛋糕往他嘴裡使勁塞。
“瞧你這張嘴說的話跟狗屎一樣臭,來,繼續說幾句給哥我聽聽。”
被硬塞蛋糕進嘴裡的男同學拼命掙扎,擡頭一看,發現是宋民航,整個臉都青了,跟他一塊來的幾個人紛紛閉了嘴,他們是從後門進來的,沒料到前面桌坐着的人會是宋民航。
把整個蛋糕塞進他嘴裡,宋民航才若無其事的鬆了手。
男同學被嗆的厲害,本來鐵青的臉紅的像雞冠花。
其中,有人不服氣:“喂,宋民航,我們知道你跟易老師的關係鐵,但是我們有我們的言論自由,你憑啥不給我們說。”
“就是,你報復我們,有意思嗎?”
“對,大家評評理。”
一時之間,咖啡廳裡,滿是熱議的嗓音,大多數都在說宋民航過分了。
宋民航眉目一橫,那種紈絝太子爺的氣質給他傾瀉的淋淋盡致。
溫桐沒想到宋民航這麼衝動,在衆多熱議的聲音裡,她淡淡開了口:“民航,你給人家道個歉,然後去洗手。”
宋民航聽到自己大嫂的聲音,兩眼巴巴的,見她堅持,他不扭捏,大大聲聲的跟他說了句抱歉,轉身尋洗手間去了。
服務員愣在原地,弱弱的問:“蛋糕···”
“記我們的賬上。”溫桐跟服務員說完,擡起頭,看向了剛纔說話很惡意的那一桌學生的方向去了:“不過我有義務提醒你們一句,就憑你們剛纔惡意抨擊的話,會影響到其他人對事實真相的判斷,加上是在公共場所,難免會傳播出去,單憑這兩點,你們是要承擔相關的法律責任。”
加上跟易沈挺相似的一張臉,霎時之間,把他們嚇得夠嗆的。
很快,咖啡廳裡的人聽到,不少人已經沒在說下去了。
被強塞蛋糕進嘴裡的男同學依然強詞奪理,對於宋民航的道歉,他只感覺到了心裡添堵的很:“要是不是事實,還怕我們說?擺明了是心裡有鬼。”
宋民航洗了手出來,聽到他還在滿嘴噴糞,恨不得再找一塊蛋糕塞他嘴裡。
然而,她突然上前,伸手拿起了他擱在桌面上的專業知識書,翻開頁面,看了兩眼,再優雅的放了回去。
彼時,被播音系系主任叫了去的易沈,推開了咖啡店的門走了進來,他身上飄着冷氣,不過還算好,校園裡的輿論對他來說影響不算太重。
易沈的聲音很平靜:“表姐,我來晚了。”
溫桐恩了一聲,把桌上的便當給收了起來:“換個安靜點的地方吃吧,這裡太吵了。”
“恩,聽得我好煩。”宋民航掏掏耳朵。
這麼一說,易沈肯定清楚怎麼回事了,畢竟關於他跟蕭曉曉八卦滿天飛,想到了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女孩,他冷笑一聲。
三人出去門口前。
溫桐對着易沈來了一句:“剛纔說你壞話的學生我看了他的學系和名字,你回頭找他系老師好好聊聊人生。”
聽見的衆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