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商隊一共有大小車輛二十五輛,其中二十二輛都是貨車,三輛供人乘坐。其中一輛是供謝元卿夫妻禾坐,一輛供謝元卿的妹子乘坐,還有一輛是謝家的兩個老管事乘坐。隨行人員一共右二百一十八人。剛纔的一場混戰,死了三十四人,傷了二十七人,其中還有九個是重傷。本來車輛被強盜劫去四五輛,也重新還了回來,到是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有好幾輛車的綁繩都被砍斷,貨物撒了一地,需要重新裝車。
謝元卿立即吩咐,把死者就地掩埋了,並不報官。這是商隊的一慣做法,因爲一但報官之後,還有諸多麻煩,整個商隊都要留下聽候審問,萬一遇上一個貪官,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不花個幾千貫錢根本脫不開身,到不如這樣自行處理了事。
接着謝元卿又讓自己的妹子和妻子同乘一輛馬車,自己騎馬陪同楊炎一起走。騰出一輛車來裝重傷的人。並且宣佈到了廣州以後,死者每人發給二百貫錢的安家費用,傷者每人發一百貫憮恤,其他的每人發給二十貫壓驚。衆皆歡喜。
從人們都忙着清理殘局,謝元卿把商隊的幾個主要成員向楊炎作了介紹。兩個老管事一個姓劉,一個姓張,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了,從謝元卿的父親那一代就在謝家做事了。
隨後謝元卿又叫來那個白袍人。楊炎這纔看清這人的相貌,只見他身量頗高,頭纏白巾,耳帶金環,凹目隆鼻,腰裡佩掛着剛纔使用的彎刀,竟然是部個西域胡人。謝元卿對那胡人道:“這位就是你在臨安時常聽說的楊炎楊子昊。”
那胡人聽了,立刻肅然起敬,抱拳施禮道:“失敬,失敬,在下是大食人阿卜杜拉。賽義德。阿里。”說得到是漢語,雖然語調有些生硬,但吐字到是十分清楚。
平時在臨安的時候,楊炎到也沒少見過胡人,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和胡人交談,還禮道:“阿卜……”忽然發現這名字又長又拗口,一下子居然說不全了.
顯然胡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呵呵笑道:“楊兄,我的姓字你們叫起來都很不便,你就稱我阿里好了,謝東家就是這樣稱呼我的。”
謝元卿又叫來自己的蔞子賈芸娘和妹子謝元秋見過楊炎。賈芸娘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少婦,頗爲端裝。謝元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女,長得到是十分清麗。到底是出生商人之家的女子,到是落落大方,沒有晉通人家女子的羞溉。
幾片紅葉在朔朔的秋風中簌簌墜落,一面黑邊紅底的大旗迎風飄擺,大旗上繡着一隻飛燕,隨着大旗的舞劫,彷彿也欲騰空飛出一般。
趙月如和趙倩如創建的驚燕軍這時己有七百多人了,初俱規模。參加過遠征黑陽山的韓照靜,張文珠,石鸞英,餘秀琳,彭璐,綿紋,幽萍等人都成了驚燕軍的將領。趙月如和趙倩如出任驚燕軍的統制,韓照靜、張文珠爲正將,石鸞英,餘秀琳,彭璐爲副將,綿紋,幽萍爲準備將,形成了較爲完整的建制。
名義上驚燕軍是隸屬殿前司的,實際是是獨立成軍,誰也管不了。不過大宋女子只有縣主,郡君,國夫人一類的尊號,沒有官階和俸祿的規定。當年梁紅玉助韓世忠黃天蕩一戰成名,也不過得了一個楊國夫人的封號,根本沒有官職。不過趙眘特批下來,每一個女兵按每月三十文發俸,將官們雖然沒有官階,但按正九品修武郎的標準發俸。
儘管沒有受給女子正式的官階,但這支軍隊的建立還是引起了衆多大臣的不滿。反對之聲也絡繹不絕。不過在執政大臣之中虞允文對此到也沒有什麼意見,樑克家也不置可否,龍大淵更是迎合趙眘一力贊成,陳俊卿雖然也反對,但態度也不強烈。在幾位宰相那裡得到了通過,因此雖然有不少中下級官員提出異議,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不過趙月如和趙倩如也知道這支女軍成立不易,也不敢馬虎。每天都組織女軍們進行嚴格嚴格的操練。每一次練兵趙月如都帶頭練習。
趙月如手執着盤龍棍只是遮擋招架,並不還手。只見趙倩如手握長槍,勢如瘋虎一般,一槍緊似一槍,發瘋般朝趙月如刺去。其實趙倩如並不是十分熱衷於可武的人,但由於她和楊炎的婚事取消,趙倩如心中苦悶,只好靠拼命練武來麻痹自巳。這幾天她練兵的勁頭到比誰都大。剛開始她的槍法還有章有法,到了後來乾脆就是胡刺亂使了。不過趙月如的武功高出她太多,遮擋拔架,毫不費力。
忽然趙倩如用力過猛,腳大一個踉蹌,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她全身脫力,一時爬不起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趙月如也收起盤龍棍,苦笑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休息一下好嗎?”
趙倩如緩了一口氣,才從地上爬起來,道:“姐姐,我還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去練習弓箭。”說着走到射箭場,操起一弓,左手挽弓,右手拉弦。無奈這時她己全身泛力,雖然只是一張八斗的弓,但連拉了兩回還是沒有拉開。”
趙月如忙追了過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弓,仍到地上。有些心疼道:“倩如,你就是心裡不痛快,也不要這麼拿自已出力啊!”
這時其他的女兵們也發現這邊的氣氛不對,紛紛停了下來,看看兩位公主之間出了什麼事情。趙月如苦笑了一聲,招呼韓照靜和張文珠道:“照靜,文珠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招呼大家收兵回去休息去吧。”說着拉着趙倩如,離開了練武場。
回到了營房裡,兩人坐了下來。默默相對了一會,趙月如才道:“你……還是忘了他吧。”
趙倩如搖了搖頭,把臉埋在雙臂中,道:“我做不到。”
趙月如嘆了一口氣道:“做不到也要做到,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了。你們之間以經是不可能的了。在這麼繼續下去,只會把自已折磨跨,設有一點好處。”
趙倩如放下雙手,搖了搖頭道:“我並不在手他是朝庭命官,還是普通百姓。但我只在乎他的心裡究竟有沒我。如累他心裡沒有我,爲什麼在戰場上會冒死來救我。如果他心裡沒有我,又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來。”她忽然撲到趙月如懷中大哭起來:“現在我應該怎樣去做,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去做?”
趙月如皺了皺眉頭道:“以我對楊炎的瞭解和觀察,他應該是很喜歡你的。至於他這公做也許真的是有什麼不得己的苦衷。”
趙倩如道:“可是在最初官家許婚的時候,他一開始不是拒絕過我嗎?也許是因爲這門親事拒絕不了,他纔會答應下來。他真正喜歡的是他的流蘇妹妹或是那個叫嚴蕊的**,但卻絕不是我。否則他爲什麼會爲了嚴蕊闖進臨安府衙去救她。外面不是都流轉,楊炎是爲了嚴蕊連公主都不要了。”
趙月如苦笑了一聲,道:“外面的傳言怎麼能信,你爲什麼不自已去找他,問清楚他和那個嚴蕊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讓他自己對你把事情說清楚。”
趙倩如坐直了身體,停止了哭泣道:“你說的我也想到過,可是……可是……”
趙月如道:“可是什麼?你不敢去找他,是因爲你怕聽到你不想聽的結果?”
趙倩如道:“如果結果是那樣,就箅你聽不到又有什麼用?只能自欺欺人罷了。還不如你聽他親口說出來,索性也就死了這一條心。如果不是那樣,楊炎是真有別的原因,那就證明他心裡還是有你的。那時在想別的辦法吧?”
趙倩如道:“讓我想想吧?”
趙月如道:“還想什麼?明天放你一天假,不用來軍營了,就去找楊炎去吧?你平常做事很乾脆的,這一回怎麼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