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每個人身上都被淋得透溼,鐵木真身後的九旌白旄大旗被大風捲起,一條旄角掃到了鐵木真的臉上。鐵木真微微一怔,扭回頭去,看着大旗上的九條旌角在狂風中亂舞。木華黎,博爾術,赤老溫,博爾忽四個人的目光也隨着鐵木真的目光落到大旗上。
木華黎突然大叫道:“大汗,風向變了,風向變了,風再向他們那邊吹了。”
其他三個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開戰以來似乎一直再和蒙古軍做對的天氣終於發生了轉變,寒風裹挾着凍雨劈頭蓋臉的向札木合的聯軍一方傾泄過去。
“難道是長生天不是在我這一方嗎?”在戰場的另一端,正在指揮着聯軍作戰的札木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難以置信的看着突然轉變的天氣。
博爾術立刻道:“大汗,是時候了,乘着風向改變,我們應該給他們最後一擊。”——
殘碎的盔甲和頭顱一齊在地面上滾動着,還緊抓着刀槍的殘肢帶出一蓬血雨飛向天空,鮮血如泉水一般的噴涌着,雙方的戰士正在殊死的搏鬥。咽喉被刺穿了一個大洞的蒙古士兵倒下,胸膛被鋒銳的長槍刺穿的扎答闌士兵也站不起來,兀魯兀惕的,忙忽惕的,乃蠻的,蔑兒乞的,泰亦赤的,死者永遠倒下,鮮血如泉水舨噴涌而去,活着的戰土還在拼命撅殺,繼續製造更多的死亡。
廣闊的闊亦田平原如同一個巨大而詭秘的漩渦,不斷的將生命捲了進去,最終碾做砂土,揚爲粉塵,倏忽之間消逝於天地之間。
正在與眼前的敵人交戰的兵土被身後的一槍刺中而大叫倒地,躲過刀槍的兵士卻躲不過冷箭的突襲,空中不斷閃過刀劍的光芒和紅血的驟雨,鮮血和着雨水在地面流趟。踏過敵我雙方不知多少人的草地化爲一片赤紅.溼潤的空氣中卻滿是血腥的味道。
蒙古軍的諸將都表現的十分勇敢,哲別以經射光了十簡箭矢,速不臺用拆斷了三支長槍,別勒古臺換了兩匹戰馬,主兒扯歹和畏答兒的全身都被鮮血染紅,每一個衝上戰場的大將都身先士卒,努力的搏殺。而紅岸聯盟軍的一方也毫不示弱,各部的首領們紛紛親自上陣,與蒙古軍殺得難分難解。
風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密,死亡也越來越多,隨着時間的推移,雙方的大部份兵力都投入到了戰場中。膠着的局面一直持續下午,這已經不是在雙方排兵、佈陣、戰技的較量,而是在考較誰的精神更爲強勁,誰的意志更爲堅定。
鐵木真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只有三千人馬了。其中還有一千二百人是自己的待衛軍,四位待衛軍的隊長木華黎,博爾術,赤老溫,博爾忽仍站在自己的身後,巍然不動。
雨越下越大,每個人身上都被淋得透溼,鐵木真身後的九旌白旄大旗被大風捲起,一條旄角掃到了鐵木真的臉上。鐵木真微微一怔,扭回頭去,看着大旗上的九條旌角在狂風中亂舞。木華黎,博爾術,赤老溫,博爾忽四個人的目光也隨着鐵木真的目光落到大旗上。
木華黎突然大叫道:“大汗,風向變了,風向變了,風再向他們那邊吹了。”
其他三個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開戰以來似乎一直再和蒙古軍做對的天氣終於發生了轉變,寒風裹挾着凍雨劈頭蓋臉的向札木合的聯軍一方傾泄過去。
“難道是長生天不是在我這一方嗎?”在戰場的另一端,正在指揮着聯軍作戰的札木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難以置信的看着突然轉變的天氣。
博爾術立刻道:“大汗,是時候了,乘着風向改變,我們應該給他們最後一擊。”
鐵木真點了點頭,忽然道:“札合敢不叔叔,現在該你出場了。”
札合敢不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桿,道:“鐵木真汗,要我爲你做什麼?”
鐵木真微笑道:“札合敢不叔叔,我給你兩千人馬,你再帶領着你的三百人,打出克烈部的旗號,從敵軍的左翼攻過去。”
札合敢不怔了一怔,但立刻就明白過來,道:“尊命,鐵木真汗。”
鐵木真一回頭,道:“木華黎,博爾術,赤老溫,博爾忽,你們四人跟我一起去攻擊敵人的右翼,這一次一定要打敗他們。”
“尊命,大訐。”
“風向變了,是長生天在保佑我們。”
隨着蒙古軍最後的人馬加入了戰場,尤其是身爲蒙古汗的鐵木真親自出戰,整個蒙古軍的士氣都爲之一振,刀和槍又重新開始閃爍着鋒銳的光芒,本來以經疲憊的身體又充滿了力量,勇氣和必勝的信心從每個人心底升起,他們一邊吶喊着,一邊奮勇的殺向了聯軍,蒙古軍的氣勢終於徹底壓倒了聯軍。
事實上現在的戰場上雙方的人馬都交織在一齊,方位並非那麼清晰,風向的改變,實質對聯軍並沒有很大的引影,但給人心理上帶來的變化卻是最可怕的。
“風向變了,是長生天不在保佑我們了,我們要敗了。”
“長生天是站在蒙古軍的那一方,我們是不可能取勝的。”
悲觀的情緒陸續傳遍了聯軍,堅強的意志也開始動搖,曾經也是高昂的士氣頓時一泄千丈,聯軍的陣角也開始鬆動了,人馬在向後退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札木合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乃蠻部首領不亦魯黑縱馬來到了札木合的面前:“古兒汗,克烈部……克烈部的人馬也參戰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札木合大吃了一驚,道:“不亦魯黑汗,你說的真的嗎?克烈部的人馬也參戰了?”
不亦魯黑道:“沒有錯,我看的很清楚,他們打的是克烈部的黑旗,還有札合敢不和他的兩個兒子也參戰了,這還有錯嗎?”他在乃蠻時久和克烈部作戰,因此對克烈部的習慣和將領都十分熟悉。
“王罕這隻老狐狸,想不到他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兵參戰。”其實如果這個時候札木合和不亦魯黑稍微再冷靜一點,或是再仔細觀察一下,就不難發現這支所謂的克烈部的人馬,不過是由蒙古軍改扮的。真正算是克烈部的人馬其實只有札合敢不和他的兩個兒子,以及三百親兵。但是由於風向的轉變造成的巨大心理落差,不僅使兩人喪失了繼續觀察下去的耐心,也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同時徹底擊敗了札木合繼續堅持戰下去的信心。
“不亦魯黑汗,長生天不在我這一方,看來我們是要敗了。乘着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快跑吧,如果被蒙古軍包圍住了,就逃不了了。”札木合終於做出了決定,不顧其他十部的人馬,率領着扎答闌部的人馬,向東方敗退下去。
不亦魯黑見了,也立刻率領乃蠻的人馬,離開戰場,向北敗去。
“札木合逃跑了,古兒汗逃跑了。”
壓垮駱駱的最後一跟稻草終於來臨,聯軍終於開始總崩潰,其他九部的首領咒罵着古兒汗的不義與膽小,開始從戰場上四散奔逃。一度盛極一時的紅岸聯盟僅僅維持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就隨着闊亦田大戰的失敗而分崩離析了。
*****“勝利了,終於勝利了。自己終於擊敗了札木合,蒙古部終於依靠自己的力量擊敗了強大的紅岸聯盟。”
鐵木真駐馬在一個小土坡上,看着戰場上只剩下零星抵抗的敵人,而蒙古軍嚴守戰前鐵木真的命令:“如果擊敗敵人,要乘勝追擊,私人不得進行任何劫掠。一切戰利品將在戰後統一分配”都在追擊着潰逃的敵軍。
“札木合被擊敗,扎答闌部從此將一蹶不振,克烈部也元氣大傷,蒙古部又將成爲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哈不勒汗的輝璜時代又將來到。”鐵木真興奮的想到,“不,不,我要超越哈不勒汗,要建立一個新的蒙古部,要讓整個草原的部落都用蒙古的名稱來稱乎,要使整個草原成爲一個強大的國家。”
鐵木真正沉浸在自己的夢想中,只見折勒滅飛馬跑到他的面前,氣喘吁吁道:“大汗,您快去看看,阿勒壇、答裡臺和忽察兒違反了你的命令,正在掠奪起戰利品。”
鐵木真的臉色微變,阿勒壇和答裡臺是自己的親叔叔,忽察兒是阿勒壇的兒子,自己的堂弟。他們竟敢帶頭違反了他在戰前訂下的軍紀。鐵木真立刻沉聲道:“他們在那裡?折勒滅,快帶我去吧。”
“老子的事用得着你們來管?誰搶到的東西歸誰所有,這是幾百年來草原上就定下來的規矩。別說是你們,就是鐵木真在這裡,他也管不着我們。我們也是哈不勒的子孫,當年鐵木真不也什麼都不是嗎?現在他當了蒙古汗,就想來管着我的了!你們給我滾開,少在這裡羅羅嗦嗦得礙事!”
答裡臺對着博爾術,合撤兒,別勒古臺幾個**叫大嚷道。阿勒壇,忽察兒也在一邊冷笑不己,博爾術,合撤兒,別勒古臺也帶着三百多人,對他們成一個半包圍的形勢,而阿勒壇、答裡臺和忽察兒這邊有二百餘名部下,圍了個圈將搶到的東西護在裡面,雙方都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