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笑,隱約可見有幾粒貝齒閃露出“杜掌櫃,我這家庸園一直開在你家隔壁,難道你竟不知?。
杜三訕訕一笑:“我只知從前這家掌櫃的姓李。卻不姓楊的說完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位好,鄙人姓楊單字一個霜,是這家酒樓的掌櫃
杜文浩起身施禮,楊睿也躬身還禮。
“我幾個面生得很,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秀山郡,不知是過路還是投親啊?。
杜文治正要回話,杜三卻拱手說道:“少東家,都忘記介紹了。這位是小的遠房親戚,此次來就是奔着我這裡來的,不走了?”
杜文浩不露聲色,心裡卻暗想,這個杜三爲何突然說自己是他遠房親戚?
楊容笑了。叫來之前引路的吩咐道:“今天是杜掌櫃的親戚大老遠來玩嗎秀山郡,我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款待幾位。去,給廚房說一聲,將我們這裡最好的飯菜準備上來
杜三連忙起身拒絕:“少東家,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再說來日方長,以後我侄兒也不準備走了,準備將我那個客棧改了做一個醫館來用,所以以後有的是時間。”
楊睿一聽此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卻也只是一瞬間的變化。笑容便又露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呵呵,好,那太燈了,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吩咐廚房給杜掌櫃和他的侄兒家眷準備飯菜,好,杜掌櫃。這一頓你就不要客氣了,當是我爲你的侄兒接風洗塵,以後大家見面就是朋友了,好,你們先坐着。鄙人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說完,楊睿微微屈身。倒退了幾步,輕聲走出門去了。
王潤雪:“這個,人看起來做事和年齡不像,應該是個十分聰明穩重的人。杜掌櫃不知能否冒昧的問一句?”
杜掌櫃一臉愁容,揮了揮手,示意王潤雪說。
王潤雪給憐兒使了一個眼色,憐兒走到門口看了看將門關上了。
王潤雪輕聲問道:“那個少東家是何許人也,他好象對您現在這個,客棧挺感興趣的
杜三也不回答王潤雪的話。而是站起身來,給坐在自己身邊的杜文浩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可把杜文浩給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將杜三的手扶着。
“杜掌櫃,您這是要做什麼,您不是折殺晚輩嗎?。
“杜老爺,剛纔杜三不才情急無奈之下將你拉出來當了擋箭牌。實在是。
杜文浩微笑道:“原來是爲這個,杜掌櫃不必太在意,你看你姓杜,我也姓杜,說不一定你我還真是多年前失散的遠房親戚呢?杜文浩原本只是一句笑話。用來安慰杜三,誰想杜三卻傷心地哭了起來,這一下就把杜文浩給弄慌了。
龐雨琴走到杜文浩身邊。輕聲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說完。看了看伏在案上正傷心的杜三,意思是這麼多女人看着,他等會兒會不好意思。
杜文浩想了想。覺得不妥,那楊睿一看就是一個精明之人,說不一定還讓人就在附近盯着,若是現在讓龐雨琴他們走了,那楊睿一定會起疑心的。
杜文浩搖了搖頭,這時門外有小二說話。杜文浩示意龐雨琴做回自己的位置上,等那小二進來。這才故意說道:“大伯,您就別傷心了,雖說小侄兒回來晚了一些。但總歸是回來了,你這樣讓侄兒的家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小二將托盤中的菜放在桌子上,眼睛偷偷地瞄了杜三一眼,沒有說話,就退了出去。
杜三坐直了身子,見那小二已經走出門去,感激地看了杜文浩一眼,用手指在酒杯中蘸了少許酒,然後在桌子上寫了謝字,然後舉起酒杯,站起身來:“來,爲我們久別重逢乾一杯說完,自己先仰頭喝下了杯中的酒?
大家心領神會,也不多說。就像真是他鄉遇故知一般,紛紛舉杯將自己杯中的酒乾了。這時窗外有一個人影一閃,林青黛正要追出去。杜文浩朝她看了一眼,她這才忍住坐在了位置上。
從庸園回來,不光是白吃了一頓,走的時候,廚房還給龐雨琴準備了一些酸棗糕和另外一些開胃的點心,杜文浩他們先是推辭一番,見廚子記得都要掉眼淚了,知道定然是楊睿走之前吩咐過的,也不想難爲這些下面的人,於是就收下,走出門去,卻見一輪新月掛在天際,沒有風,加之喝了一些酒,身上暖呵呵的,杜文浩就建議出去走走。
大家從主街上往東一直跟着月色走,之前的事情,讓這訖叭二的多少有此不快,好在這個庸園的廚午手共十分不幻,火託爲了吃,也就心情好些了。
從主街出來,不遠處隱約有鼓樂之聲,杜三解釋說應該是一架從水路路過的花船,要不這鼓樂聲也不會由遠而近,漸漸地清晰起來。
杜文浩想着那媚兒不是想自己買個花船當老鳩,她若是在這裡做起青樓生意,大概生意還不錯。
正想着,只見河上一條花船慢慢地順着水流飄了過來,花船上到處掛着大紅的燈籠,花船上人影婆娑,整條花船到處都是人,時而還聽見有女子打情罵俏的聲音。
龐雨琴皺了皺眉:“相公,我們還是走別的地方吧,我可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離這些髒東西這麼近
杜文浩笑了:“好,我們走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哥,你看船頭那個男子想不想之前在庸園見到的那個楊睿?。柯堯突然指着花船上對杜文浩說道。
杜文浩回頭定眼正看,見龐雨琴越發的不快,唯恐她真的生氣了,於是只好打着哈哈,讓大家朝另外一條街道走去。
“杜掌櫃,你說那個楊睿就是我們秀山郡最大的藥材商人?。“正是,這楊家在外面秀山郡勢力最大,很多人都不敢招惹他們,而且還聽說臨縣一些買賣藥材的人只肯給楊家賣藥,時間一長,秀山郡的藥鋪和醫館不得不從楊家藥鋪去買藥,這一來利潤就更少了,自然做藥材生意的人也就越來越少。”
“那個楊家也太霸道了”。柯堯忿忿不平道。
“剛纔杜掌櫃說準備把自己的客棧轉給相公做醫館的時候,我就發現那楊睿的臉色都變了,看來他是不想有人和他搶生意啊。”王潤雪若有所思地說道。
林青黛:“現在問題關鍵是,杜掌櫃情急之下編了這麼一個藉口,那楊睿一定觀望着,以後你怎麼圓這個謊話呢?”
杜三悵然長嘆沒有說話。
杜文浩:“杜掌櫃,既然人家楊睿開口說買,又不是搶,你不妨賣給他就是了。”
“絕不,我杜三就是一把火將這個客棧燒了,也絕不賣給他楊睿,絕不”。杜三激動地說道。
“杜掌櫃和那楊睿莫非有什麼過節?。柯堯問道。
杜文浩想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其杜三臉色在月光下更加顯得蒼白了。
杜文浩:“杜掌櫃,您千萬不要在意,我這個妹子從來都是這樣,有口無心
杜三:“算了,我也不想繼續往前走了,你們回不回?若是不回,老朽想先回去了。”說完,自己先轉身走了。
等那杜三一走,柯堯說道:“我敢肯定,那個楊睿一定和整個杜掌櫃有過節
林青黛上前拍了拍柯堯的肩膀:“那是自然,只是你這麼直白就問人家,人家會很尷尬的。”
柯堯做了一個鬼臉:“那你們應該提醒我纔是。”
杜文浩:“你嘴巴那麼快,誰來得及提醒你啊,走吧,我們也不熟悉路,琴兒走多了也會覺得累,我們還是回客棧休息,對了,青黛你們跑了一天,有什麼收穫沒有?”
林青黛得意地點了點頭:“看上了一處門面,就在客棧臨街的東頭,不是很遠,而且那個門面,之前也是開藥鋪的,後來大概就像杜掌櫃說的,生意不好做,所以只好關門大吉了,賣家想來也是抱着能賺一些是一些的心理,所以賣給我們的價錢也很公道,我認爲不錯,文浩,明天也去看看吧。”
憐兒一旁輕嘆一聲,雪靠兒走到憐兒身邊:“想什麼呢?”
憐兒將雪寒兒扯到一旁,輕聲說道:“靠兒,他們還看什麼門面啊,你沒有發現今天叫楊什麼”什麼睿的掌櫃的,完全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頭,你想老爺現在和從前又不一樣了,還要隱姓埋名,也不能大張旗鼓和這些人作對,人家在這裡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我們可以嗎?”
雪靠兒:“憐兒,其實你想的也正是我想的,但是我不忍打擊大家的熱情,你看青黛姐整天就爲這件事情忙活,哎,早知道就不來這個什麼鬼地方了。”
“你們在一旁嘀咕什麼呢?。王潤雪笑着走了過來說道。
“也”也沒有什麼。”憐兒一向最怕這個二夫人了,雖然王潤雪對她們幾個都挺好的,但可能是出身名門,憐兒還有一些自卑的心裡在作祟吧,於是每次和王潤雪說話,總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