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驚險

古一飛正說着話。突然眼睛一亮,鼻間一股幽香撲面而來,他不由地站起身來,只見面前四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的美女站在自己的面前,真可謂是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端相,嬌麗尤絕。

龐玉琴等四人躬身見過古一飛,古一飛笑呵呵地讓她們坐下,然後讚歎道:“哈哈,賢弟好福氣,我看你不來京城是對的了,若是讓小皇帝見了四位弟妹,定然將宮裡所有的娘娘都罷免了,以後只要沒有比四位弟妹更加豔麗的女子絕對不敢再要,那豈不是羞了小皇帝的顏面?”

杜文浩心想,這個古一飛還真是一個不羈之人,自己身爲朝廷命官。竟然敢這麼叫當朝天子,看來這個古家在皇帝面前還真是紅的不得了了。

杜文浩道:“讓古大哥見笑了,哪裡能和當今天子的皇妃們相比,不過都是一些鄉野村婦罷了。”

古一飛道:“你這樣說就謙虛的過頭了啊,像你這麼說,那我回頭專門去郊外鄉村去找好了,若是找不到一個勝得過我這個四位弟妹的,那我可是不依啊。”

龐玉琴她們四個也讓古一飛給逗笑了。

王潤雪道:“不知道古大人要來,家裡都沒有什麼準備,真是失禮得很。”

古一飛道:“弟妹這麼說就是見外了,我如今雖不在兵部行走,但是早年也是和父親馬上征戰多年的,來不得什麼斯文,也是一介武夫,不要太過客氣,反正我來了,便是要久住,你們見着我都煩了,我再走便是。”

龐玉琴道:“古大人是貴客,我們想請都還請不來呢,您只要看得慣我們這個宅院,您想住多久都成的。”

古一飛道:“哈哈,我最喜歡聽這樣的話了,從前在南邊征戰的時候,常常借住在民宅,時間一長,他們就會找個家裡膽子最大的人來問。說,官爺,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們再不走,耗子都不敢進我們家了。”

雪菲兒不解,道:“這是爲何,不是沒有老鼠最好嗎?”

古一飛笑着說道:“說我們這些官兵吃的厲害,人家一年的糧食,我們一個月就給吃完了,你說沒有了糧食,老鼠還來家裡做什麼呢?”

大家聽着都笑了起來。

杜文浩心想,第一次見古一飛覺得他看着像個儒雅的書生,還真是沒有看出原來他也是當過兵上過戰場殺過人的,不過怎麼看,這個男人都是能文能武,安靜的時候像個智者,活躍的時候倒也豪放不羈,挺有意思。

再過三日就是賽龍舟,林清黛和石頭他們也走了快一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眼看着他們也就要回來了。

連續兩天的暴雨。城外的河邊漲高了很多,一些地勢比較低的地方甚至都漫到岸上去了,道路兩邊都是泥水。

古一飛在杜文浩的山莊裡住了一個晚上,一早就出去了,門房自然不敢問,等杜文浩起來的時候趕緊稟報這這件事情。

杜文浩這一天在憐兒的房間裡睡着,憐兒伺候着杜文浩洗漱完畢,陪着一起去吃飯。

正吃着,一個護院急匆匆來稟報,說是林清黛他們的馬車在進城的時候陷到泥潭裡出不來了,杜文浩聞聲,趕緊帶着人去幫他們。

果真出城不到十公里的樣子就看見三輛馬車停在那裡。

林清黛見杜文浩帶着人過來,迎上前去。

“怎麼會這有三輛馬車?”杜文浩道。

“江掌櫃說近來進藥的人實在很多,加之遠山縣很多地方因爲一直下雨,今年的藥材十分緊俏,擔心我們需要的時候,他那裡反倒沒有貨源了,於是我們就多進了一些。”林清黛答道,只見她一頭的汗水,臉頰上還有少許的泥點。

杜文浩張望了一下,道:“石頭哪裡去了?”

林清黛將杜文浩領到一輛馬車前,掀開車簾,只見石頭躺在裡面,道:“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山坳,大家都累了,於是我建議讓大家歇息一下再走,石頭說是那種地方山匪衆多,我想着青天白日的應該問題不大,再說馬兒也餓了。就說歇息片刻便走,誰想……都是我的錯,山匪人很多,石頭就受傷了。”

杜文浩上了車,只見石頭臉色蒼白,掙扎要起身,杜文浩按住他,道:“你躺着,我讓人來接你們了,傷到哪裡了?”

林清黛道:“腿上一刀,腹下一刀,已經上了藥,但是因爲失血過多,而且一路上擔心還有流寇搶東西,所以石頭不讓停留,恢復也就慢了許多。”

杜文浩看了看傷口,很深,有些地方已經有些潰爛了,需要及時地處理。

杜文浩安慰道:“辛苦你了。”

石頭道:“老爺不要這樣說,這是小的的本分,五夫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杜文浩對林清黛說道:“你不要緊吧?”

林清黛拉開衣袖,只見也綁了紗布,道:“不過是輕傷。我們十個人都受了傷,好在石頭熟悉路,我們突圍了出來,要不這麼多的藥材落到那些山匪的手上就真的可惜了。”

車下一個下人過來,道:“老爺,車上的貨物實在太過,我們卸了馬,試了試想擡出來,做不到,您看怎麼辦?”

杜文浩讓石頭躺下歇着,自己下車看了看。只見下人已經窪地的水全部排了出來,只是坑實在有些深,車上的貨物很多,想了想,杜文浩讓大家講貨物卸下來放在自己帶來的馬車上,因爲人很多,一會兒也就裝好了,大家將空車好容易才擡了出來,後面還有一輛貨車必須要經過,杜文浩讓人找來幾塊厚實的木板放在窪地中間,這樣後面的車子才小心翼翼地過去了。

回到家中,古一飛已經回來了,大概是聽說了此事,看見杜文浩他們進了院子,身後還有用擔架擡着的石頭,連忙上前詢問。

杜文浩將事情經過說明,古一飛憤然,道:“如今南北都有戰事,到處都是山匪流寇,朝廷也無力去管他們,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地清理一下才是,好在有驚無險,弟妹也傷得不重,我也就放心了。”

杜文浩命人將石頭擡進他的房間,脫去血衣,讓人拿來了藥箱,見傷口很深,於是決定給他縫針。

古一飛到底是打過仗的,倒也不怕這些血肉模糊的場面,只是聽杜文浩說要用針線來縫,便道:“從前我們那些士兵受傷,都是包紮了便讓它自己癒合,你縫合是好,但是那線不是長的肉裡去了嗎?”

杜文浩解釋道:“傷口太深,若是不及時消毒縫合,一旦潰爛就會危及生命。我將傷口縫合了,等過了幾天將縫合的線拆除便無事了。”

古一飛道:“就這麼縫,那是不是太疼了?”

杜文浩道:“確實會很疼,不過若是給石頭服用**,擔心對腦子不好,讓他喝些酒應該好些。”

這時,廚房的下人斷了一大碗酒來,道:“老爺,按照五夫人的吩咐,小的拿的是最烈的酒。”

杜文浩道:“那是最好。”然後遞給了石頭。

石頭端起碗來一聲不吭地一口氣喝下,然後將碗交給了一旁的下人。

杜文浩道:“再端一碗來。”

下人立刻遞上一碗,杜文浩看着臉色煞白的石頭,道:“我要用這碗酒潑到你的傷口上,會很疼,你要忍住。”

石頭點了點頭,道:“老爺放心,不過是碗大的兩個傷口,不礙事,你儘快潑就是。”說完,從一旁拿過自己的衣服塞在嘴裡。

古一飛突然說道“等等!”說完,叫來四個人,道:“我看最好還是按住他比較穩當,這一針一針地扎,那可是錐心的痛,萬一一個忍不住動起來,你的針扎到不該扎的地方那不是更加麻煩?”

豈料石頭說道:“您放心,我忍得住。”

杜文浩對石頭說道:“這位是古爺,是我的大哥。”

石頭道:“小的失禮了,等日後再給古老爺賠罪吧。”

古一飛道:“我見你是條漢子,這些禮節現在就算了,不過你真的能忍嗎?”

石頭點點頭,道:“砍頭不過碗大的疤,這不算什麼。”

古一飛讚許道:“好樣的!”

杜文浩道:“大哥你出去吧,人太多,反倒不好了。”

古一飛道:“也罷,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便是。”說完帶着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

杜文浩看了看石頭,道:“不要強忍着,我會在你的傷口上塗一些麻藥,但是效果不是很大,若是不能忍就叫出來,這樣好受一些。”

石頭點點頭,道:“老爺,動手吧!”

門外。

林清黛坐在涼亭上,有些不安地望着石頭緊閉的門,王潤雪在一旁陪着,雪菲兒熟練地爲林清黛換好了藥,她的傷不過是一些皮肉傷,已經開始結痂了。

王潤雪見林清黛的神情,便勸慰道:“你放心,老爺會醫治好石頭的病的,看來這個石頭人還是不錯的,竟然用命去護住了我們的貨物。”

林清黛道:“之前我和文浩都懷疑石頭是會些拳腳的,這一次才知道他是真的不會,其實他不是爲了保護貨物,而是爲了保護我。”

王潤雪驚訝道:“他不會功夫如何幫你?”

林清黛道:“那一日,我們在那個山坳歇息,突然送四面八方鑽出來一百多個人,石頭馬上讓兩個人保護我,其他人上車準備駕車跑,誰想那些山匪都有準備,一時將我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我們是顧頭不顧尾,雖說有兩個人在我身邊保護我,但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哪裡顧得過來,而且帶頭的幾個賊子都武功了得,纏住我一直脫不開身去解救別人,我一個沒有注意,一個賊子從後面偷襲,幸虧石頭及時幫我格擋,等我抽身應對,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雪菲兒道:“這麼說,要不是石頭,青黛姐那天受傷的就是你了?”

林清黛點點頭,道:“當時我掏出一個煙燻彈先是拖着石頭上了車,然後朝着人羣將煙燻彈拋出,石頭讓我們換了一個路線逃命,我在後面拼死斷後,殺了兩個賊首,對方見我拼命,不敢太過逼近,又估計我們沒什麼太值錢的東西,所以追了一陣也就慢下來了。我們一路狂奔,大概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天色暗了才停了下來,擺脫了那路山匪。”

雪菲兒讚歎道:“青黛姐你們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林清黛道:“若是我聽了石頭的話,興許就不會出那樣的事情了。”

王潤雪道:“別這樣想,你們歇與不歇,那個地方都是山匪的地盤,你們哪裡逃得過?”

雪菲兒道:“那你們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遇到?”

林清黛道:“後來我也想了這個問題,大概當時是空車,沒有引起那羣山匪的注意,而且過那個山坳的時候,趙崇派了肖家莊百十個人護送我們過去的,當時我還想哪裡有那麼可怕呢,沒有想到還真是出了事情。”

王潤雪道:“好了,至少你們回來了,石頭身材魁梧,雖說不會什麼功夫,但平日一看也是個使力氣的人,問題不大,你就別太擔心了。”

古一飛走了過來,三個夫人起身施禮。

古一飛笑着示意他們都坐下,說道:“我站在門口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竟沒有聽見屋子裡有半點聲音,你們這個管家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從哪裡找來的,對主子這麼忠心耿耿的。”

王潤雪道:“也是逃難的難民,正好我們缺少護院,就讓他來了,後來他自己主動說想替我打理這個園子,於是我就答應了。”

古一飛讚許道:“不錯,實在是不錯。”

這時,杜文浩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大家趕緊迎上前去。

“文浩,石頭怎麼樣了?”林清黛急切地問道。

杜文浩衝着林清黛笑了笑,道:“別擔心,我還沒有見過這麼能忍的人,至始至終沒有哼哼一聲,可是剛纔發現他的衣裳都嵌到牙縫裡去了,我好容易纔給他拔出來,估計這幾天連豆腐都咬不動了。”

王潤雪道:“那我吩咐廚房做些流食給他吃吧,真是難爲他了。”

不知何時,柳子旭走了過來,杜文浩沒有將他介紹給古一飛,是不想讓雙方都知道一些自己不願意讓他們知道的事情。

“先生和幾位夫人在說誰呢,誰受傷了,哎,五夫人回來了?什麼時候到家的,我竟不知曉。”

大家這纔看見柳子旭過來,林清黛道:“纔到家,路上遭遇山匪,石頭受傷了,老爺纔給他看過。”

古一飛指着柳子旭,道:“這個人是誰啊,怎麼沒有見賢弟介紹給我?”

王潤雪連忙說道:“大人,這是我們的一個遠房親戚,暫住在此。”

柳子旭見古一飛穿着打扮不俗,於是上前施禮,道:“學生柳子旭,見過大人。”

古一飛嘴裡嘟囔着柳子旭三個字,突然眼睛一亮,道:“我是說這個名字聽着耳熟,想了半天,莫非你就是今年的新科前三甲的那個柳子旭?”

柳子旭道:“學生不才,正是。”

古一飛樂了,道:“賢弟,你這個宅院裡出人才啊,剛纔才說了一個石頭,這裡又跑出一個柳子旭,他的文采十分了得,我看過他的答卷頗有一些見地。”

柳子旭聽着,心裡嘀咕,此人是誰,怎麼可以看見我的考卷呢?難道是朝廷的人,但是卻沒有聽先生提起過。

杜文浩看出柳子旭的疑惑,岔開話題,道:“好了,雪兒,你吩咐下人好好照顧石頭,回頭我開個方子吃一個月的藥,這傷筋動骨至少要一百天呢,讓他好好歇息吧,他可是我們杜家的大功臣。”

林清黛道:“休息是必須的,同行的護院都應該好好的歇息着,這一次若不是他們,我怕是回來不了見不到老爺您了。”

杜文浩勸慰道:“好了,你也去好好地歇息着,我晚些時候過來看你。”

林清黛點頭說是,然後由憐兒和雪菲兒陪着下去了。

杜文浩打着哈哈道:“古大哥一早去了哪裡?”說着,帶着古一飛和柳子旭往內院走去。

古一飛道:“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出去逛了逛,難得過來一趟,有些地方還是想去看看的。”

杜文浩對柳子旭說道:“你不是約了樂琪嗎?怎麼還呆在這裡,趕緊去忙你自己的吧。”

柳子旭嘴上應承着,心裡卻想,我什麼時候約了樂琪了,今天先生好生奇怪,但還是退下了。

古一飛看着杜文浩,道:“賢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杜文浩一臉無辜道:“沒有啊,我哪裡有什麼事情瞞着古大哥的。”

古一飛笑着說道:“沒有就好,對了,這個柳子旭怎麼認識你的?聽說馬上就要是廖家的乘龍快婿了,不過看着人不錯,而且挺聽你的話的。”

杜文浩道:“古大人還知道什麼啊?”

古一飛道:“廖恪璧的外孫女廖碧兒和我的一個女兒若嫺關係很好,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便無話不說,那一日也是聽若嫺提起我才知道的,剛纔聽到這個名字我還在想是在哪裡聽過,剛開始想到的便是新科頭三甲,這時又想起是廖家的乘龍快婿了。”

杜文浩道:“哦,不過是我家孩子的先生,故而關係比較好罷了。”

古一飛看出杜文浩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多問了。

連日的幾場大雨,河水猛漲,一直準備的各村的龍舟隊有些懈怠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從來未見這麼大的雨水,加之以下雨就會刮很大的風,這樣一來,不要說賽什麼龍舟了,就連下水都是危險的。

廖家小姐風雨無阻,如約而至。

樂琪按照杜文浩的吩咐,沒有出現,護送廖碧兒的馬車停在了城西的一家客棧門口,本來往年一年一度的賽龍舟,客棧的生意甚好,今年連續不斷的雨水,客棧幾乎沒有什麼生意了。

“小姐,這是什麼鬼地方,奴婢進客棧一看,連一間像樣的客房都沒有,而且還有一股子很大的味道,我們還是住在官驛好了。”

從馬車裡探出一個女子的頭來,看了看,道:“柳公子說的可是這個客棧?沒有錯吧?”

一旁的丫鬟從懷裡小心掏出一封信來看了看,道:“正是這個客棧,沒有錯的,而且奴婢剛纔也問過客棧掌櫃的了,說是柳公子已經事先給我們訂好了房間。”

“那就住在這裡好了。”說完,廖碧兒讓丫鬟攙扶着走下車來。

“小姐,可是……”

廖碧兒看了看客棧,笑了笑,道:“既然是客棧就是給人住的,又不是豬窩馬廄,你若是不想住,你就隨着李參將回去吧。”

“小姐,我纔不走呢,我要留下來伺候你,這個柳公子也是的,怎麼會住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丫鬟嘟囔道。

廖碧兒進了客棧,之間掌櫃的笑眯眯地說道:“柳公子吩咐了,小姐一到就趕緊讓小的去給他說一聲,小姐你們先住下,我這就去給柳公子去送信。”

丫鬟道:“他住在哪裡的?”

掌櫃道:“他就住在不遠的地方。”

廖碧兒想了想,道:“那就勞煩掌櫃的給我們帶個路,我想去看看柳公子住的地方。”

掌櫃的趕緊說道:“那還是算了,我見着小姐金枝玉葉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那個地方可不是小姐能去的,小的馬上就回來。”說完,走出門去。

廖碧兒看了丫鬟一眼,丫鬟會意,趕上前去,道:“掌櫃的,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掌櫃的無奈,只得點頭答應了。

廖碧兒看着她們離開,天下着濛濛細雨,大廳裡散發着一股長時間下雨後的黴味,廖碧兒掏出娟帕捂住鼻子,一旁一個身穿戎裝的男子過來,恭敬地說道:“小姐,我看這個地方的環境實在是差了一些,要不我去這裡的知縣,給您換個好點的地方?”

“知縣?”廖碧兒重複道,微微一笑,道:“不用,找他做什麼,這樣豈不是我一開始就輸給了那個叫樂琪的姑娘,你將人安排下來,我們只是住幾天,然後就走,不礙事。”

“末將這就去安排。”男人退下了。

另外幾個丫鬟將東西放在樓上的房間,廖碧兒不想上樓,只站在門口等着掌櫃的將柳子旭叫來。

不多時,就看見掌櫃和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雲兒還有柳子旭三個人個子打了一把竹傘過來了。

“廖小姐這麼快就到了,我還以爲這一直下着雨,家中擔心不會讓你來了。”柳子旭微笑着說道,走到廖碧兒的身邊收起竹傘。

廖碧兒道:“這是一種約定,我哪裡可能爲了天氣原因就失約與你,那豈不是太沒有誠信了嗎?”

柳子旭笑了笑,道:“上樓去說吧,我已經給掌櫃的說了,馬上給我們做飯吃。”

廖碧兒沒有說話,跟着柳子旭上樓,偷眼見雲兒陰沉着臉,彷彿十分不高興的樣子。

進了房間,果然是雲兒所說的那樣,房間設施十分的簡陋,而且還有一扇窗戶的窗花都爛了,在風裡呼呼作響。

柳子旭偷偷地觀察着廖碧兒的神情,見她不爲所動,直接坐在了桌子前,微笑着看着柳子旭。

雲兒埋怨道:“這種地方怎麼住人啊,又不是沒有好的客棧,柳公子你是故意的吧?”

“放肆,一點規矩都沒有,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奴才這樣和柳公子說話,下去!”廖碧兒責罵道。

雲兒咬了咬脣,嘟囔了一句:“什麼鬼地方,還說什麼盛情邀請。”說着,走出門去。

廖碧兒道:“真是讓我給寵壞了,沒大沒小的,柳公子勿要生氣。”

柳子旭道:“真是不好意思,她說的沒有錯,秀山郡本來就不能和京城比,再者說,我就是一個人,沒有家,也沒有人伺候,剛纔你的丫鬟也去看了我住的地方,雖說朝廷馬上就要有消息,不管我在哪裡,應該都比在這個地方要強一些,可是還是委屈小姐你了。”

之前廖碧兒一直沒有機會知道柳子旭的家事,不過見他穿着也不寒酸,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窮書生。

廖碧兒道:“這麼說,你能考試是孫家給你幫得忙了?要不你無官無錢哪裡能進考場呢?”

柳子旭道:“不瞞小姐說,確實是孫家小姐幫得忙,但是孫大人一直不讓我和樂琪在一起,所以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廖碧兒笑着說道:“難怪你說不能辜負了那個孫家小姐,看來她在你的身上還是用心了的,如今我住在這裡,是不是也是孫家小姐出的銀子?”

柳子旭笑着說道:“那到不是,我一直在給一些大戶人家的孩子教書也存了一些銀兩,既然是在下請小姐來看賽龍舟,哪裡還有小姐出銀子的道理,雖說確實不比小姐府上,不過比起我住的地方是要好很多了。”

廖碧兒道:“挺好的,別聽雲兒胡說,對了,我見着一直不停滴下雨,還能看見賽龍舟嗎?”

柳子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呢,真是有些後悔讓小姐來了。”

廖碧兒微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什麼多不想,若是實在不行,讓柳公子陪着我去逛逛這裡的寺廟也好,聽說秀山郡有很多很有名的寺廟呢。”

柳子旭道:“那也好。”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廖碧兒突然說道:“我來了,她知道嗎?”

“知道的。”

廖碧兒道:“沒有責怪你嗎?”

“她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她其實挺好的。”

廖碧兒聽柳子旭這樣誇獎自己的情敵,心裡有些不太舒服,卻不表現出來,只是微笑道:“那就好,那麼以後我們若是都能嫁給你,和她相處起來,我也不會覺得彆扭了。”

柳子旭笑而不答。

展櫃的上樓來,道:“柳公子,飯做好了,您是是端上來,還是您和這位廖小姐下去吃。”

廖碧兒還未說話,雲兒進來說道:“小姐,您不是說晌午的時候有事情要出去的嗎?還是讓柳公子自己去忙吧,我陪着你下樓去吃。”

廖碧兒道:“你怎麼好敢柳公子走呢,想必公子也還沒有吃飯的。”

柳子旭道:“我吃過了,方纔雲兒過來,我正在吃,這樣好了,你們忙你們的,晚上我再過來。”

廖碧兒料想雲兒是見到飯菜了,擔心自己吃不過習慣,又不好在柳子旭面前表現出來,所以才讓柳子旭走的,於是自己也擔心萬一讓柳子旭看出什麼厭惡,也是不好,便答應了下來,將劉子旭送到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晚上方便讓我見見她嗎?”

柳子旭想都沒有想就點了點圖,道:“行,那晚上就在外面找家酒樓,算是給你接風洗塵好了,回頭我來接你。”

廖碧兒道:“不用的,你只需讓人過來說是在哪裡我過去便好。”

柳子旭也不勉強,下樓走了。

廖碧兒見柳子旭走下樓去,沉下臉來坐下,對着雲兒說道:“給我跪下!”

雲兒見廖碧兒神情嚴肅,不敢多嘴,乖乖地跪下。

“知道我爲什麼讓你跪下嗎?”廖碧兒問道。

“奴婢不知。”雲兒小聲答道。

廖碧兒道:“那好,你若是不知道你就給我一直這樣跪着,你在我身邊呆了至少十年了,竟然還這麼不懂事,若是你一直不知道,那就等我回去後讓人將你差了家門去,我不要你這種不懂事的奴才。”

雲兒見廖碧兒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嚇着了,連忙磕頭哀求道:“小姐饒命,奴才知道錯了,不該那樣和未來的新姑爺說話,不該沒大沒小,讓別人看小姐您的笑話。”

廖碧兒冷笑道:“原來你還是知道的,說吧,去柳公子那裡看見了什麼?”

雲兒道:“一個破爛不堪的草屋,裡面就一張桌子,兩把竹椅,奴婢看了看都還是破的,坐着都覺得不踏實,聽柳公子說吃飯也是在隔壁一家農戶家裡搭夥,吃的很糟糕,總之奴婢都驚呆了,幸虧柳公子中了頭三甲,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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