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總新公司上市的那天,擁擠了好多社會名流。
“果然是大人物。”我小聲嘀咕。
“這是自然的。”楊沐含笑着。
“廖總表面上看起來很溫和,應該很順從。”
“你是不是不可思議他和自己妻子離婚?”
我看着楊沐,“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是這樣。”
楊沐笑了,“每個人都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樣,他這樣能力人物不會是沒有個性的。”
我輕嘆了口氣。
楊沐輕敲着我的腦袋,“好了,別再瞎想了。裡面可是舉行了歡樂的派對哦。”
楊沐牽着我的手走進公司宴會大廳。
樂音飄渺,觥籌交錯。衣着華貴的婦人,西裝革履的男士。
掌聲響起,廖總從容邁上舞臺中央,掌聲雷動,廖總滿面春風。
“真是非常感謝諸位可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廖某的宴會,再次感謝各位的賞光。”看着廖總莊重嚴整的神情,想象到他窩在祜絹懷裡陶醉迷離的神情,我的身體有些顫抖。
“怎麼了?”楊沐覺察出我的異常。
“沒事。”我喝了一口雞尾酒。
“感到寒冷嗎?”
“沒事的。”
我淘氣的拉着楊沐的手,“你太小心了,這麼多人,熱鬧不過來呢,哪裡有寒冷呀。”
“那就好。不過你要是不想再這裡久待,我們一會就走。”
“我說過,沒事的。”我颳着楊沐鼻樑。
“槿兒,原來你也在這裡呀?”
我回頭看到程靈美和林森走到跟前。
“真的是你。剛纔我說我好像看到你了,可是有人否認,我就是要拉他來確認。是他錯了。”程靈美調皮的瞥視着林森。
“你好。”楊沐說。
“你好。真是開心又見面了。”
楊沐和林森的手緊握一起。
“對了,那個徐風沒有來嗎?”程靈美問。
我的心咯吱一下。
“他整天忙的很,估計是沒有時間。”林森解釋。
“這麼熱鬧的場合缺了他真是可惜。”程靈美甜甜的笑了。
“楊老師那副美妙絕倫的油畫還是不肯賞光我們畫廊嗎?”林森問。
“林建築師高看了,只是簡單的油畫,不敢妄想可以在您的畫廊展出。
”“楊老師是客氣了。”
我夾在他們之間,感覺渾身不自在,像是無數的螞蟻躁亂肌膚,不敢觸摸而又瘙癢難耐。
程靈美拉着我的手,“走,我們去那邊坐坐吧,誰要聽他們男人說些無聊的話。”
我含笑着看了一眼楊沐,然後低垂着頭和程靈美走開了。
“那位男士是你的男朋友吧?”程靈美問。
“是的。”
“看的出來你們很相愛。”
“那裡可以看的出來?”我饒有興致。
“你們的眼神。很默契的的眼神。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這種眼神。”
“你身邊的那個人不能給你嗎?”我喝一口紅酒,喉嚨莫名灼疼。
程靈美瞬時眉角低垂,搖搖頭。
“哪怕有一秒我也開心。”
“其實他應該是愛你的。”我說。
“真的嗎?我有時候也會感覺到他的一絲情意,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沒有感情也是不現實的。”
程靈美立刻神采飛揚。我握着酒杯,掌心冰涼。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程靈美撲閃着大眼睛。
“我們現在只想享受着兩人世界就好。”
“這樣也挺好的。”
程靈美若有所思。
“你們呢?”我小心的問。
“其實我們有過婚約,結婚遲早的事情。不過他還有些推脫,不過呀,他最終還是我的人。”我的人?是的,是她的。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屬於她的,而我像是一個湊熱鬧的局外人。程靈美環顧四周,自言自語,“徐風應該來的呀,爲什麼沒有看到他呢?”
“也許是今天繁忙吧?”
“不過,他不來,恐怕廖叔叔要不高興了。”
我有些疑惑的盯着她。
“你的男朋友是畫家?”
“不是,大學美術老師而已。”
“不過聽林森語氣,他很少這樣稱讚別人,你的男朋友畫技應該很棒。”
我不好意思笑了。
程靈美手託着下巴,“可惜他就是不喜歡我作畫,我在國外是學服裝設計的。他總是說我的畫作裡有複雜成分,不喜歡我這種風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偏好吧。”
“不過,這次回來感覺林森變了,他比較之前有些喜歡看書,說話有時帶點詩意。”
我細細品飲者酒,語氣和緩,“這樣不好嗎?”
程靈美微垂着頭,“感覺他不像以前的他,收斂了好多。我和他之間好像有些距離。”
“是你多想了。”
“但願吧,可是我真的很愛他。”
程靈美安靜看着我,
我的臉有些微熱。
“你的愛他會感覺到的,我想他也很愛你。”
“真是這樣就好,即使他不是這樣想的,我也要陪在他身邊。他是我的,永遠都不會改變。”她的眼裡泛着光亮。
我轉身看着對面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他們相談甚歡。
我像是一個農夫守望着我的兩枚成熟的果子,他們圓潤的樣子和迷人的顏色,他們很單純的緊挨一起,而我這個夾在他們之間幻想的農夫卻在一旁靜觀我的貪心。
拖着酒盤的服務員不小心將酒灑滴在我的衣袖。
“真是不好意思。”他連聲道歉。
我微笑着搖搖頭。
“沒關係吧?”程靈美問。
“沒事的,一點而已,我去洗手間整理一下。”
喧譁的聲音漸漸身後隱退,我走到洗手池旁沾水小心的揉搓着衣袖。
淡淡的酒紅色塗染着乳白色,貼着肌膚有些涼。
“還好吧?”林森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
我看着鏡子裡林森,呆呆的不說話。林森上前緊緊抱住我。
“你瘋了?”我輕聲低吼。
“對不起,那晚我不該這樣冷落你。”林森傾吐着熱氣。
“我沒有在意。”我不敢看林森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沒有。”
我注視着四周,“你這樣過來,會引起別人疑心的。”
“不會的,我一直在注意着你的舉動。你一走開,我就找個藉口過來了。”
“我沒有生氣,一切都很好。這不是我們可以安心說話的地方。”
林森吐了口氣,“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去愛巢?”
“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我掙脫開林森的懷抱。
“我先出去,你再離開。”我說。
林森點點頭。
我走到楊沐身邊。
”剛一回身,沒有看到你。”楊沐問。
“衣袖被酒水弄溼了,我去衛生間清理了一下。”
“身上冷嗎?”
“沒事的,只是衣袖上一點而已。”
楊沐看着手腕上的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嗯。”
楊沐環顧四周,“我去給廖叔叔打個招呼,你在這裡等我。”
楊沐走開了。
我站在原地,靜靜看着林森從衛生間裡走出,程靈美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林森回視着我,淺淺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