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休息, 卞帥和小何夕都在睡懶覺,聞躍冬清晨六點多摸回來的,見這兩位還睡着, 人就安心了, 輕手輕腳的換了鞋, 剛想把昨晚上那身衣服換了, 背後就傳來了開門聲,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躍冬,纔回來啊?吃過東西了嗎?”
蕭碩一襲簡單的運動裝球鞋打扮,顯然是才晨練回來, 臉上的笑容還是一貫的溫和儒雅。
被驚的猛一下回過頭來的聞躍冬瞪着蕭碩的樣子就跟瞪絕種的霸王龍似的,怔得半晌不知道怎麼接話茬。
蕭碩微眯起幽黑的雙眸, 仔細的打量着聞躍冬凌亂的穿着, 驚惶失措的神情, 還有若有似無屬於女人特有的香氣,這一切組合起來即便是個傻子都能明白昨晚上這位老先生是幹嘛去了。
“呃, 蕭碩,你吃了沒?”
“恩,吃過了,你要沒吃桌上有包子。”
蕭碩平靜的從箱子裡取衣服,脫下運動服換了身外出服, 對着聞躍冬心虛閃躲的模樣還是溫柔的笑了笑。
倒是聞躍冬實在有些憋屈, 明明他什麼都沒幹, 可是面對蕭碩那彷彿一切都看得清楚通透的眼神就忍不住的一陣發虛, 這不是彆扭是什麼。
“我出去了, 中午想吃點什麼嗎?還是你要跟孫雅竹一起吃飯?”
“不,我跟你們一起吃, 我。。。不跟她吃飯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蕭碩提起孫雅竹他就頂不住,激動的否認脫口而出,說完了才驚覺自己的做賊心虛,聞躍冬,你又沒幹什麼對不起兄弟的事你激動個屁啊激動。
蕭碩沒說什麼,只是探手摸了摸聞躍冬被凍的冰涼的臉,淡淡的笑着。
“壺裡有熱水,洗把臉睡會吧,中午我再叫你起來吃飯。”
凝視着蕭碩柔情似水的視線,聞躍冬覺得鼻子有點酸溜溜的,趕忙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
“那我出門了,好好休息。”
圍上圍巾,蕭碩朝寢室外面走去,聞躍冬在原地站着,遲疑了許久才冒出一句話來。
“我要吃糖醋排骨。”
蕭碩扭頭與聞躍冬炯炯有神的雙眸對視了一眼,都釋懷的笑了出來。
“好,我走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等到蕭碩輕聲的帶上門離開許久了聞躍冬才從桌上拿起肉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此刻聞躍冬覺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感覺春暖花開百花齊放似的。
蕭碩沒生氣,蕭碩還是關心他的,蕭碩還在他身邊呢。只是這麼想着他都樂的想笑出聲來。
而一直站在門外還未邁開步伐的蕭碩反而斂起了笑容,良久才靜靜的淺笑着,鏡片後如曜石般深邃黝黯的瞳眸閃動着銳利冷冽的光芒。
日子好似回到剛入校那會一樣,聞躍冬每天都跟寢室弟兄們一起吃吃喝喝,蕭碩也時不時的做點小點心來犒勞大家,氣氛一如往常的融洽和諧,但是卞帥和小何夕都明白,他們之間默契的避過了一個敏感人物,就是那位孫雅竹孫大姑娘。
除了聞躍冬之外一寢室全光棍。蕭碩是追求的人太多眼睛都挑花了還沒找到個看對眼的;而卞帥卻是三天兩頭被女孩子拋棄,鍥而不捨再追再被甩,不斷重複,成了標準的狗不理包子;小何夕則是從來沒與女孩子單獨說話超過三句的,又害羞又靦腆的小模樣哪個女孩子樂意花時間去了解他啊,又不是母性氾濫成災了,所以他也被迫成了個標準的單身漢。按理說以卞帥八卦的個性是不可能不關注寢室唯一一個有家室的兄弟的感情生活的,可是每次他稍微提個開頭,聞躍冬那個臉色就跟嚥了十個豆腐果似的又臭又難看,誰還敢沒事捋虎鬚?所以卞帥只好識相的乾脆閉嘴。
聞躍冬是打定主意要跟孫雅竹和平分手了,前思後想之後他發現自己真的對她興不起半點的熱愛,與其這麼沒風度的拖着人家,還不如干脆點分開算了。
可是吧,聞躍冬又有些大男子主義,總覺得看了別人女孩子寶貴的身體就得負起責任,雖然他們那晚上什麼事兒都沒幹,可是總還是有人曉得他們關係的,就這麼把人家女孩子甩了,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所以聞躍冬鬱結,聞躍冬煩躁,聞躍冬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上躥下跳的,找不到解決辦法就只能拖,時間長了或許就能平淡分手了吧。不得不說,聞躍冬想法挺天真的,可是不這麼辦又能如何呢。
“對了,晚上馬修他們喊着一起去唱歌,都是爺們,大家聚一下,反正週末了沒什麼事。”
吃着紅燒肉,卞帥纔想起來晚上還有活動。
何夕有些瑟縮,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很自在的跟旁人相處,所以心裡不是很想參與。
聞躍冬倒是沒什麼意見,上個星期回家他就跟他媽說了這個禮拜不回家,要趕作業,所以對於這種安排挺無所謂的。
蕭碩呼嚕了下何夕依舊留得長長的額發,溫柔的笑着。
“何夕一起去嗎?沒關係,都是你認識的人,會很熱鬧的。”
何夕羞紅着耳根輕輕頷首,蕭碩只要開口的建議他一向很順從,表現的那叫一個乖巧可人,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一種盲目崇拜作祟。
爲了有個美好愉快的夜晚,大夥一致決定下山去找樂子,待在山上壓根就沒娛樂可言,一行七個人浩浩蕩蕩的霸佔了半截公交車車廂,很是惹人注目。
地點是蘇瑾選的,他家境富裕,有閒錢常常涉及這種娛樂場所,熟門熟路的領着一羣人踏進五光十色的娛樂場開眼界。
何夕一直小心翼翼的拽着聞躍冬的衣角,看着周遭霓虹閃爍的環境還是很好奇的,從小當乖寶寶到大,還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玩樂,很有新鮮感。
開了間包間,卞帥迫不及待的就研究起點歌程序了,他是個沒事就酷愛嘶吼兩聲的狼嗓子,來這裡唱歌就跟把狼放進大森林一樣,可算是投奔森林母親的懷抱了。其他人點了些小吃和酒水,圍成一圈笑着鬧着,氣氛很融洽。
馬修他們自打跟蕭碩一起打過比賽之後,感情那是一躍千里,加上大家都是住在四合院的難兄難弟,幾個半大小子就常常在彼此寢室之間流竄,沒事借點洗髮水要麼借點肥皂的事情時有發生,日子久了都成了熟臉,相處起來很是自在。
聞躍冬挨着蕭碩坐着,耳邊傳來卞帥撕心裂肺的‘傷心太平洋’。他想跟蕭碩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和他說說孫雅竹的事,讓他給想個辦法解決,可是又覺得這麼找人幫忙很窩囊,猶猶豫豫的。
蕭碩喝着手裡的啤酒,對聞躍冬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在眼裡,放下酒杯剛想開口,一臉嬉皮的蘇瑾就湊了過來。
“誒,蕭碩,你也來唱一首,別乾坐着,我還從來沒聽過你唱歌呢。”
吳天浩也在一旁搭腔。
“對啊,我們校園王子的歌喉肯定很好,就來露一手嘿。”
聞躍冬聽到大夥轟蕭碩,就見義勇爲的挺身而出,手搭在蕭碩肩上,嬉笑着道:
“別說你們了,我跟蕭碩認識那麼多年都沒聽他唱過歌,這種歌喉你們還期待?一會魔音貫耳掛急診不要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哈。”
蕭碩被聞躍冬善意的詆譭着,只是但笑不語,端着酒杯安靜的喝着酒,眼底一片溫柔。
大家看蕭碩沒那個意思出來唱,聞躍冬又把話撂那兒了,也就不再勉強。
蘇瑾去跟卞帥搶話筒去了,不一會兒沙啞的男中音就開始飈阿哲的‘過火’,前段時間他剛失戀被甩了,心情正鬱悶,所以來唱歌也算是讓他發泄發泄情緒了。
卞帥沒事可做就回來跟大家喝酒,一羣男人聚在一起開始划拳拼酒,不一會兒已經喝掉了一提啤酒,大家還意猶未盡的繼續灌,醉話是越說越多,酒也跟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滿上。
聞躍冬划拳技術不行,屢屢被人灌酒,本來酒量就不好,現在眼前更是一片霧茫茫。
蕭碩倒是一直都保持着常勝狀態,搞的馬修大呼蕭碩是披着氣質王子皮的狼,蕭碩只是聳聳肩作無辜狀,大家也拿他沒轍。
“呃,不行了不行了,我去廁所啊,你們慢慢喝。”
聞躍冬頂不住了,率先投降,腳步顛簸的朝房外走去。蕭碩看他這副樣子有些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