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蛋蛋明顯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雖然之前的胡月也並沒有漂亮到能讓自己過目不忘,但是現在的胡月卻像夢魘一樣的深深注入了蛋蛋的腦海中。
“害怕了嗎?”胡月這麼說完就用自己空洞的眼眶看向李依,李依只感覺背後一陣雞皮疙瘩,她沒有想過自己無心的一個舉動讓自己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那個眼眶,彷彿滴着血一般讓李依感覺無法呼吸。
胡月倒也不怪李依,她放好了劉海,然後左眼又是一副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兩人,然後對呆若木雞的蛋蛋說:“帶我走吧,我知道你們要走了。”
胡月看出來今晚的事情不是巧合,而且李依和蛋蛋現在這樣慌張的跑出來,她多少能猜出這兩人是想逃跑。
“我們是要走。”蛋蛋這麼說完看向李依:“可是我們去哪裡都不知道呢。”
李依附和的點點頭,一來自己實在不想帶上這個獨眼俠一起回去,而來就算回去她也真的沒有地方去,海石灣到處是胡力的房產,自己從沒想過逃出來後能住在哪裡不被抓回去。
“這個我不管。”李依那隻唯一的眼睛明亮的放起光來:“如果你們不帶我走,我就不會讓你輕易的逃離這個假名單的事件。”
胡月的話聽起來更多的是威脅,這讓李依很不爽。“你儘管去揭發或者到處去說好了,那個假名單不是我們弄得。”李依斬釘截鐵的樣子讓蛋蛋很不心安,是他把名單上的獲獎人選替換了的,所以蛋蛋不停的捏着李依的手讓她別再說下去了。
可憐的蛋蛋現在都不知道,他拿着的那份纔是假名單,而他宣讀的那個獲獎纔是真的。
“你幹嘛啊?”李依忽然鬆開了蛋蛋的手,然後看見自己被捏的疼痛和通紅的雙手,有點嗔怪的看着蛋蛋,蛋蛋此時的目光全集中在胡月的身上,他是在爲這個女孩緊張嗎?
看來是時候要來個當頭棒喝了,讓蛋蛋清醒過來。
“對了,你叫胡月?”李依饒有興致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後淡定的說:“剛纔那個男人你見了,沒有什麼感覺嗎?”
胡月的眼睛又開始尖銳起來,這個叫李依的女人到底是幹嘛的?爲什麼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自己莫名的緊張起來,可是又搞不懂。
“哪個男人?蛋蛋嗎?”胡月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什麼心情去見男人,她的眼睛都成這樣了,想到這裡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廁所的放向,還好葉子沒有出來,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在廁所門前等自己呢吧。
“怎麼,見了自己的親身父親,竟然沒有反應?”李依的話果然像當頭棒喝,而且還一下子打中了兩個人,胡月和蛋蛋同時都愣住了。
蛋蛋忽然意識到了,那個胡力,也姓胡,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那麼胡力就是胡月的爸爸?
而胡月久久不說話,她的眼眶溼潤了起來,露出了憤恨的目光,這個目光李依再熟悉不過了,自己對胡力也露出過這樣的目光。
李依忽然有個很邪惡的想法,她想帶上胡月,她想把自己這一年受盡的苦難讓她的女兒記恨在心中,然後爲她報仇。這一刻,各種武俠鉅作的劇情在李依的腦海裡展現開來。
可是胡月卻忽然撩了下頭髮,她那空洞的眼眶竟然會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恨意,讓李依一下子把這個念想放在了心底,嚇得抖了抖。
“胡月?”忽然,胡月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把抓過高大的蛋蛋擋在了自己面前,然後透過蛋蛋的胳膊與身體的縫隙,瞧見了焦急的葉子。
葉子?胡月看着葉子眼神尖銳起來,她的樣子像一個餓極了的野獸,然後想吞噬那個讓自己落到這般田地的女人,她看見葉子焦急的樣子覺得這都是那個女人應該得的,就是要讓她受盡這樣的折磨。
失去的折磨,背叛的折磨,還有害怕的折磨。胡月在葉子到處找不見自己離開後勾起了嘴角,她從蛋蛋的身後出來哀求道:“帶我走。”
只是這三個字卻讓蛋蛋無法抗拒,他看着眼前這個女孩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望向李依,卻得到李依贊同的眼神。
“帶上你我們也沒地方去啊!海石灣都是你爸爸的地界。”蛋蛋這麼說完胡月忽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原來這兩人擔心的是這個啊。
“沒事,只要我到了海石灣,我就能給你們找到落腳之處。”胡月信誓旦旦的保證讓李依也忽然高興起來,她是不想回海石灣的,但現在經胡力這麼一鬧自己必須消停一陣子,而且還要聯繫以前的經紀人才行。
她有種預感,這個胡月終究會爲自己實現多年未完成的夢想推波助瀾的。
“那走吧,”蛋蛋說完,李依忽然叫住了他們。“你們去哪?”
“買車票啊!”蛋蛋有點奇怪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李依,她難道變卦了?
“需要這麼麻煩嗎?”李依這麼說完,就看着門外停着的滿滿的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按了一下,離他們不遠處的車就響了一聲,閃了一道讓人興奮的黃光。
“胡力的車。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爸爸給我了鑰匙?還要謝謝我之前跟他學過開車?”李依笑着對胡月說完,就妖嬈的扭着屁股走向那輛車,剩下蛋蛋和胡月傻在了原地。
胡月隱隱的感覺這個女人,好像爸爸包養的情人。
然後她忽然內疚起來,那個男人怎麼能算自己的爸爸?他就是個禽獸!
而當紫菡擦乾眼淚跟着大家找胡月的時候,遇上了陳曦他們的時候,她也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個禽獸。
這是什麼組合?張黎自己都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好吧,沒有看錯,目前是黃小櫻,陳從和陳曦三人,他們站成三角戀的陣勢在那裡說着什麼。
其實很久很久沒有人說話了,陳曦和陳從只是站着,黃小櫻在他們兩對面好像接受着審判一般,不知道爲什麼會進行這麼尷尬的會面。
對於今天這個裝束黃小櫻有點後悔,她承認自己是爲了勾引陳從才穿的這麼暴露,所以當風從穿着傳說中的保暖絲襪那裡刮過的時候,她還是冷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冷嗎?”這就是他們3個人說的第一句話,而且是陳從和陳曦兩個人異口同聲喊出來的,對於前女友和初戀兩個男生的關愛之心可見一斑,但是他們的現女友,不,或者說是之前最牽掛的人,在不遠處正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們。
“冷啊,你倒是把外套脫下來給她啊!”張黎有點生氣的想。
“當然冷啊!你倒是把她抱住啊!”紫菡有點難過的想,而且同時想起了熊谷澤第一次抓起自己手哈氣的畫面。
“我擦,你倒是過去抱她啊!”徐瑤瑤不知道吃的哪門子醋,有點不悅的看着那兩個傻站着的男人。
“我的外套你穿上吧。”說完陳從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在張黎驚訝的目光下披在了黃小櫻的身上,然後還不小心撇了撇黃小櫻那條穿着絲襪瑟瑟發抖的腿,然後抱了抱她。
陳從剛鬆手,陳曦就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抓起黃小櫻的手,很大勁的拽了過來,然後笨拙的放在嘴邊,黃小櫻以爲他是要親,就躲了躲,但是被陳曦抓的更緊的放在嘴邊,小心的哈着氣。
在陳曦哈氣的同時,紫菡的眼前就好像有了很大很大的蒸汽一樣,漸漸模糊起來,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了出來。陳曦小心翼翼的哈一口就跟黃小櫻笑一笑,兩個人的樣子看似多年的情侶一般。
“還冷嗎?”陳曦溫柔的問,黃小櫻搖了搖頭,她看向陳曦的眼光流轉着不一樣的光芒,刺痛了陳從的眼,而陳曦自豪的又抓起黃小櫻的手哈了起來。黃小櫻能感覺到男生嘴邊那毛茸茸的扎手胡茬,而且讓自己氧的想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黃小櫻高興的像女皇一樣笑了起來,然後陳曦和陳從看見紅顏一笑,也跟着開心起來,他們三人從此的生活在了一起。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爲還有三人就會從此怨念纏身的活一輩子,所以這三人用盡全力各自叫了出來。
“陳從!”
“陳曦!”
“陳從!”
然後張黎和徐瑤瑤互相看了一眼,雖然在一般情況下這兩女人可能會因爲彼此潛在的情敵關係翻臉,但在這一刻,一種戰友的情誼讓她們衆志成城的看着對方,心心相印的對視了下就成爲了一個戰線。
陳從和陳曦明顯的驚訝起來,他們看見張黎她們都出來了,也不知道到底看見了多久,陳從趕忙接過了黃小櫻遞過來的外套,而陳曦也放開了黃小櫻的手尷尬的站着。
那個剛纔像女皇一樣的黃小櫻,瞬間變成了一個12點過後的灰姑娘。
她的王子們緊張兮兮的看着對面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看!”金龍一直耿耿於懷徐瑤瑤叫的那個名字是陳從,這讓他不由想起那天徐瑤瑤跟他說她最愛的人是陳從的畫面,但是此刻他卻大叫起來。
大家的眼神也都隨他而去,然後每個人都呆住了,只有葉子,她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胡月!胡月!”葉子看着面無表情的胡月在車後座,然後那輛奇怪的車就從他們眼前開走了。
葉子覺得沒有人懂自己這一刻的絕望,她的胡月,就這樣離開了,還是莫名其妙的離開,她瘋狂的對每個人說着:“胡月被劫持了,你們救救她,求你們了。”
那個樣子,就好像金龍丟失唐閆的時候一樣,所以,金龍懂她的無助和痛
因爲,剛纔他看見胡月的旁邊,坐着蛋蛋。
蛋蛋,也一樣,又一次的離開了他。